() 宗一郎? 宗一郎一個人無所事事坐在飛鳥園的正中央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個畫板。 妹妹的改造也確實生效了,此刻的樓頂仍然是一望無盡的森林,地上都是各式各樣的面包餅干巧克力,而路一旁多了一片溫泉,卻被鐵門和柵欄圍住。 可問題是宗一郎?他不是死了嗎?難道那個**的身體?! “怎么了?這次終于帶錢過來了嗎?”宗一郎起身后,帶上白手套慢慢踱步過來。 “尸體……到底是誰?!” “尸體?”宗一郎瞇起眼睛。 不,不對。 眼前的宗一郎神色和上次遇到的差不多鎮定,似乎還不知道樓下出事了吧。 另外他的白手套確實沒有在公寓里發現,而因為結界被改造的緣故,一旁的桌上也盡是零食,他似乎也沒有吃蛋澆飯。 只有一個可能……妹妹寫到飛鳥園是我遇到飛鳥園的前晚上,也就是…… 這個結界的時間運轉比現實世界要晚兩?! 為了確認這個猜想,夏寒大膽開口了,“今幾號?” “六號。”未央搶著答了。 宗一郎茫然地跟著點點頭。 你別搗亂啊師妹……等等,師妹?! 注意到的時候,夏寒發現未央變成了一只粉色的史萊姆。另一邊像是歡迎他們似的,遠處的動物慢慢跑過來。 太混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兄,眼前的宗一郎是本人無誤,時間也沒有改變,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結束這一切才知道。” 雖然這么想著,但是兩個史萊姆的身體怎么辦? “帶錢了嗎?”宗一郎又問了一遍。 “要不要泡溫泉?”未央很直白地發問。 “溫泉?不是鎖上了嗎?” “鑰匙在我們上次出來的窨井蓋上……你的結界早就被改造了,窨井蓋是個破綻難道你沒發現嗎宗一郎……等等,窨井蓋呢?”夏寒左顧右盼地尋找起來。 妹妹你搞什么啊?! “撞開。”還沒等夏寒回過神來,未央已經發出粉色的熒光撞向鐵門鎖。 轟隆一下,鐵門應聲炸開。 “不好意思,我對溫泉沒有興趣。”宗一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無妨,是我們要泡。” 兩個史萊姆一個猛撲跳進白霧茫茫的溫水池里,全身被融化一樣舒服起來的同時…… 骨骼和身體正在蹭蹭蹭地長回來。 終于恢復人身了! 可問題是。 “衣服呢!”少女忽然大喊。 見到這一幕的宗一郎露出驚恐的眼神又無奈地笑了笑,因為不斷聽到霧氣里兩個孩子驚慌的潑水聲和女孩粗魯的怒喝聲,也猜想到這個破除魔咒的池子有什么疏漏了。 兩人只好把身體沉在水里對視著,未央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鐵青的。 本來以為是絕妙的華麗翻盤的場面,但現在這幅樣子就算抱怨妹妹也無濟于事,所以夏寒只能想想別的辦法。 “師兄,有了。” 突然,未央的劉海附近產生了靜電一樣的東西,這是很少發生在她身上的暴走預兆。 未央對感到不安的夏寒笑了一下,然后微紅著臉低下頭,然后…… 【flamustemplar!】 就像是從下而上的劇烈一擊,夏寒高大帥氣而裸露的軀體就這樣被熾熱的火焰風暴卷到空中。飛了大概二十秒吧,等到他重新落到溫泉池里時,未央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找來一塊白色篷布裹在身上。大概是作畫用的道具什么的,篷布上還沾著各色顏料。 “未央……下次能先打個招呼嗎?” 眼冒金星的夏寒像是要支撐柱自己的身體一樣趴在溫泉池邊,未央又拋來一塊篷布。 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后,宗一郎這次是徹底的震驚了。 首先自不必這副奇怪的情侶裝打扮,他也不太明白為什么飛鳥園會冒出這個池子,但面前一男一女的容貌和身材確實無可挑剔,男子高大英氣,女子凜然清麗,簡直是造地設的一對。 可這一對為什么會問我尸體的問題?另外結界是我的,為什么他們知道窨井蓋上有鑰匙?另外大樓頂怎么會有窨井蓋? 難道他們具備一種對人的感知和意識造成影響的程式?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對他們的出現沒有防備吧。 不過,我自始至終的目的都不是他們。 另一頭,兩人正忍著尷尬氣沖沖地瞪著宗一郎。 回去得好好找這個色氣的妹妹算賬了! 不過在此之前,夏寒還是決定就此結案。 “宗一郎,根據魔法使公約第二十三條你已經被捕了,如果現在把師姐還給我們,后面的調查再配合一點,我可以考慮酌情處理。” 一邊著這些,夏寒一邊打量跳過來的三個史萊姆,其中只有一個是紫色的,所以…… 這個時候,三個史萊姆突然被一團紫色霧氣包圍又融成一處。 夏寒皺起了眉頭,知道三個紫色史萊姆重新出現在眼前后,他的表情一下子被吃驚替代了。 “要不,你自己選吧。”宗一郎笑了笑。 這時候還玩魔術嗎?夏寒走過去蹲下身體,三個史萊姆此起彼伏地跳躍起來。 師姐一定是其中一個。夏寒這么考慮著一邊用手指輪番指過去,看看哪一個跳得最高。 不,一定有詐,很可能三個都不是師姐。夏寒自言自語。 “也有可能,三個都是師姐。”未央站到一旁提醒。 管不了那么多了!夏寒一把抱住三個史萊姆,一口氣扔到池子里。 池子里的一團水汽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真是有夠亂來的,不過在達到我的目的之前,你們出不去的。” 確實如此,夏寒和未央四處張望,只發現無窮的森林。 雖然還不能確認宗一郎房間里死去的到底是誰,不過先結束眼前的一切吧。 夏寒突然笑了,“宗一郎,事到如今你可以坦白了吧。” “坦白?坦白什么?”宗一郎瞇起眼睛。 “或者,李,丹,青。” “不可能!”宗一郎大驚失色。 “早期畫作的簽名是很難抹除的。”夏寒侃侃而談。 故事要從一個喜歡畫畫的孩子起,他原本按照家里的安排鉆研水墨國畫,但在青年時期失去了妻子后開始沉迷人像。 在你的書房里,有二十多張畫都是同一個女性,這和你的相冊不謀而合。 因為這個轉變而被你的父親責罵,從此以后舍棄了家庭的你,帶著女兒輾轉各地靠街邊畫素描人像維生,直到兩年前遇到一個魔法使。為你喚醒回路后你終于明白你的新目標了。 “素描?”宗一郎挑了挑眉毛,“你瞎……” “對,我瞎猜的。”夏寒快速回答,“不過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兩年前,你留下女兒前往日出國尋找魔物作成的禁術,然而事與愿違,你的賦只能做出各種野獸,并不能制作出心中想要的那個人。 半年前心灰意冷的李丹青回國試圖做幾單使魔生意,但一個關鍵的交易打亂了一切部署。 那是一個河邊公園,對方帶著去年一場大戰里的戰犯名單,戰犯們也愿意被改造為使魔而贖罪,至于你李丹青,則負責把他們改造成生物后賣出去。 這段交易其實是合法的,但還是被深夜練拳的陳帆目睹了。 本來你們要清除他的記憶,但因為他的抵抗最終被你詛咒成了野獸,開始在公園里發狂,對著樹木亂抓亂咬。 那個看不下去的魔法使讓陳帆全身爆炸而死,尸體也被燒成黑炭,但現場留下了明顯的法力殘骸,所有人都知道這股強烈的氣息,這個國度乃至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才能留下。 在高層的掩蓋下,這個案件不了了之,公園也被封鎖和廢棄。 但為了讓你忘卻這份罪孽,兇手清除了你的這段記憶,讓你斷絕和女兒的聯系,也聯系魔法界高層為你抹去了檔案。 而回到日出國的你被不知情的神崎秋月找到,秋月要殺死兇手,你要找到你女兒,你們開始演出這一連串的戲碼。 你去藝校任教積攢履歷,去了思源大學卻被拒絕,聯系里面的老師擔任其中一節課的客座老師終于成功了,而你辦公桌上的日歷表明下周四下午要去一趟江川,這和思源大學工業設計系國畫課的時間不謀而合。 但這個伎倆被兇手破解,選課系統被未央的哥哥黑入并抹除(這就是我們那個時候不能打擾他的原因),兇手趁機選了另一個老師執教的國畫課避開你。 另一方面,你重新開始使魔販賣的生意,一方面掙點錢維生,另一方面就是讓兇手的徒弟中招,從而吸引兇手進入你的陷阱。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秋月的要求,你特地把結界通道經過她的中轉站,為的就是讓兇手來領人,其實是被你詛咒成低級魔物,經過時被秋月截殺。 “可沒料到的是,你才是害死陳帆的兇手,你自己都忘了吧宗一郎。” “精彩的故事。”宗一郎拍了拍手,然后走到桌邊坐下。 他打了個響指將一瓶清酒落在桌面,慢慢嘬飲起來,“可你還是沒有我的證據吧。” “是的,這些都僅僅是推理。” 夏寒微微一笑。 “但我知道你女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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