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擠別擠，哎呀！每個人都有份！”竇右面對向自己伸過來的無數只手，有些驚慌失措。 王二狗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腳都開始打哆嗦了。 “老老老……老大，這臭豆腐怎么這么受歡迎啊！”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道。 “怎么？受歡迎還不好嗎？我過要帶你們倆進御膳司。”蘇曉飛輕描淡寫道。 “好好好，太好了……我只是……” “別高興太早，把手上活做利索了。”蘇曉飛命令道。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攤位前的景象。 “切……簡直和搶蘋果手機的黃牛有一拼啊。”蘇曉飛笑道。 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圍在攤位前，人群后還不斷有人增加，這些達官貴人，若是在平時還會互相禮讓，但在這廟會上，可是連皇帝都下旨人人平等，自然不存在謙讓一。 況且人人只有一枚金幣，豆腐肯定是有限的，若是錯過，恐怕這輩子都嘗不到這氣味獨特，美味絕倫的臭豆腐了。 因為每個人都抱著這種想法，自然產生了哄搶的局面。 “都給我聽好了！排成兩列，不許插隊，插隊者即使有金幣也不賣！” 蘇曉飛的聲音疾風一般掃過人群，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要在平時，一個街邊賣吃的販，哪敢對這些騎高頭大馬，坐八人大轎的貴族富豪們發號施令，但此刻的情況截然不同。 自從蘇曉飛出聲后，所有人都停止了爭搶擁擠的動作，空氣如同凝固一般寂靜，只剩下遠處的歌舞音樂聲，還有油鍋里炸豆腐的嗞嗞聲。 過了一會兒，第一個意識到的人，搶先站到攤鋪前。 另一個人立刻和他并列站成一排。 后面的人見了，紛紛效仿，轉眼之間，兩列整齊的隊伍就形成了。 “很好。”蘇曉飛點了點頭，示意竇右可以繼續賣臭豆腐了。 原本木箱里雜亂的金幣掉落聲，恢復成有節奏的掉落聲響，蘇曉飛對此頗為滿意，繼續不熟練而迅速地翻動臭豆腐。 皇帝李顯和皇后等人，目睹了這詭異的排隊秩序，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李顯，他知道這群人里，有朝廷高官，有后宮妃子，有長安富豪，甚至還有軍隊將領，可他們此刻卻絲毫不介意和宮娥侍衛，甚至宦官們排在一起等待。 這種用美食制造出“人人平等”，同時只有廚師一人能夠“君臨下”的景象，讓李顯整個人都受到極大的震撼。 他從皇后身邊離開，徑直走向隊伍的末尾，乖乖地排在那里。 皇后韋氏見李顯這副模樣，趕緊叫來盧應，斥道：“你不是已經安排妥當了嗎？這子怎么還能造成轟動？！” 盧應臉色煞白，忙道：“屬下的確將他安排在這廟會最偏僻的角落，想不到他……他……” 韋氏瞪了盧應一眼，道：“難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做出的是什么？” 盧應滿頭大汗，支支吾吾道：“屬下知道他的食材用的是豆腐……” 韋氏冷哼一聲，道：“豆腐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味道？若不是這奇怪的臭味，他怎么可能吸引到這么多人？” 盧應道：“屬下實在不知，他竟然用能用壞掉的豆腐做出這種食物。” 韋氏驚道：“壞掉的豆腐？” 盧應道：“屬下親自進入梁綠珠廚房查看，那些豆腐都碎成塊，泡在奇怪的水里，散發著臭味，以為會被扔掉，哪知道竟然用來做成食物。” 韋氏嘴角一揚，低聲道：“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如何做了。” 盧應愣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多虧皇后娘娘點撥，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 這時已經排到隊伍最前端的皇帝李顯，口水都快滴落到地上。 就在他將金幣放進木箱，剛要伸手接臭豆腐時，盧應和皇后出現在他身后。 盧應攔住竇右遞過來的臭豆腐，對皇帝道：“圣上心，這臭豆腐是用壞掉的豆腐做的，吃下之后，只怕會對圣上龍體有害！” “什么？”李顯眉頭一皺，問道，“壞掉的豆腐？” 周圍那些剛剛還享受過美味臭豆腐的食客們，聽這濃香鮮嫩的臭豆腐是用壞掉的食材制作，全都驚訝地圍了上來。 竇右和王二狗見到皇帝，嚇得兩腿發軟，嘴唇哆嗦。 盧應眼睛一轉，面向圍觀人群道：“諸位聽我，這子做的東西之所以那么臭氣熏，乃是用的變質腐爛的壞豆腐。” “怎么可能？這可是圣上親自邀請我們參加的廟會，又是御廚選拔終選，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食材上動手腳吧？” “就是就是，盧大人你可得拿出實際證據啊！” 圍觀食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盧應提出質疑。 盧應陰險一笑，命一個狗腿子御廚拿來只用白布蓋著的碗，打開后，里面便是一塊浸泡在黑乎乎液體里的臭豆腐。 “大家仔細看，這就是那子制作臭豆腐的過程，將好端端的新鮮豆腐，放進鹽水里，過不了幾就腐爛成這樣，諸位看看，這樣的東西，能吃嗎？” 李顯和人群湊了上來，還沒靠近那碗，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紛紛捂住鼻子。 這時皇后站了出來，揮手道：“來人，將這三個弄虛作假的賊人抓進大牢，連同他們老師梁綠珠一起審問！” “是！” 一隊宮廷侍衛立刻撲上來，要捉拿蘇曉飛三人去大牢。 “慢著！”李顯叫住侍衛們，“皇后，這……”他還沒吃到臭豆腐，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見到碗里放著黑不溜且味道刺鼻的腐爛豆腐，的確又有幾分惡心。 “圣上，臣妾懷疑這子和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勾結，故意借著這宮廷廟會，想要謀害圣上。”皇后韋氏在李顯耳邊道。 “什么？有人要害寡人？”李顯生性膽，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有人要害他。因此聽皇后這么一，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沒錯，多虧盧大人發現及時，反賊的奸計才沒有得逞。” “……”李顯看了眼正在油鍋前的蘇曉飛，問道：“你當真要害朕？” 蘇曉飛抬起頭，淡淡地了句：“我若真按盧應總管那種做法，就真的是在害陛下了。” 盧應身子一顫，辯解道：“你還敢狡辯！我這做法就是按照那日你處理新鮮豆腐的方式做的！” 蘇曉飛冷笑道：“鸚鵡學舌，西施效顰，盧總管身為首席御廚總管，難道連食物發酵的基本道理都不懂？” “發……發酵？”李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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