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那道已經氣喘吁吁的身影，他忍不住有些得意。
剛才孔哲確實爆出了自己可以想到的所有能量，對著無法動彈的他狂轟猛炸了一通，然而卻始終連一道劃痕都無法留下。
此刻，自己依然毫無異樣，反倒是對方累了個半死。
“哦？呵呵……”
某一刻，金牛之王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嘴角頓時翹了翹。
“很遺憾，看來你的王城已經離你而去了啊！”
經過了數十分鐘的大戰之后，對方那仿佛被鎖了血的戒指，星之力存量也終于開始減小。
現在對方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而自己卻還有一半多的能量。也就是說，現在他其實已經贏了。戰斗進行到現在，雙方的階層之間沒有差距，那么比拼的其實就是星之力的多少。
當然，對方的天空之城應該還沒有離開這片荒原，只是因為戰場一直固定在這里，導致對方也無法移動，這才暫時離開了天空之城的援助范圍。
所以，為圖保險，雷云還是決定繼續在原地等一會兒。反正誰都傷害不了他，那何不等到對方的底牌徹底消失，他就真正立于不敗之地了。
“絕對……防御嗎……”
對面，孔哲苦笑著搖了搖頭。
經過了那么猛烈的一段進攻，他的兩手都被反震的虎口開裂了，對方居然還是一副毫無傷的樣子，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會難免有些泄氣的。
目前為止，對方的防御好像真像他說的那樣，是真正的絕對防御。
不管是魔法還是星之力，甚至剛剛他連秘術都用上了，卻始終無法傷害他分毫，簡直像是開了鎖血掛一般。
“白羊之王，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強！”
回想起之前的那一段連續進攻，金牛之王也不得不感嘆了一句。這個人的確是厲害，就剛才那一小段時間內，他就展示了不下四五十個技能。如果以往有人跟他說有人會這么多技能的話，那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信了。他不明白一個人為什么能夠使用這么多技能，那四五十個技能可各個都不是湊數的，甚至其中大威力的秘法也不在少數。
再加上之前那頭火鳳凰寵物……金牛之王只得嘆息，毫無疑問，這個人至少在身為覺醒者這個領域上，絕對算是現階段地球上的佼佼者。
“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回過頭來，金牛之王不禁冷笑一聲。
如果今天這里站著的是另一個人，絕對有死無生，然而對方卻偏偏碰上擁有絕對防御的自己，也是夠倒霉的。
“不管你有怎么樣的度和力量都無法傷害到我！”
“……”
孔哲沉默不語，感覺到戒指內已經開始飛下降的星之力存量，他不禁嘆了口氣。
不管對方的防御是不是絕對的，但至少他可以想到一種傷害到他的辦法，那就是蘇美琴的干將劍。
這柄無視防御的武器，是對付眼前這人最合適的利器。只可惜，現在他當然是無法跟蘇美琴借劍來用的。他和天空之城可以隔著兩界互相支援對方，但和人可不行。
不……不對！
孔哲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其實，能夠傷害到這人的手段，自己也是有的。
就是那天在王者試煉上，為了保護蘭而使用出的招式——王之軍勢。
那天他用這招戰勝了騎士王，之后，同樣用這招逼退了全盛狀態下的死神。
如果是這招的話，說不定還真可以破開他的防御！
“哦？怎么？你還想嘗試？”
金牛之王看對方又開始摩拳擦掌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呵呵，隨便你，不過早就告訴過你沒用了……話說這種時候，你該想的難道不是趁機逃跑嗎？”
孔哲沒有理他，只是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腦子里回想著王者試煉當天的場景，他手里的天啟劍開始無意識的一抖一抖。
這人在干什么？
金牛之王有些奇怪，他剛準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對方卻忽然開口了。
“你搞錯了一件事，力量，度？這些對于真正的強者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
荒原之上，獵風呼嘯，然而在這樣的狂風之中，孔哲的聲音依然清晰無比的傳進了金牛之王的耳朵。
“力量和度，對真正的強者來說并不意味著一切，反而過分的追求他們卻會落了下乘。”
“下乘？”
金牛之王愣了愣。打架嘛，除了度和力量外，還能追求什么？
隨著越是到后期，每個人的血量越來越高，度也越來越快，魔法的作用將會不斷被降低。反倒是早期不被重視的力量，度等這些基礎因素，才會真正變為決定一個人戰斗力的因素。
“哦？那你倒是說說，真正厲害的是什么？”
孔哲呼了口氣，張嘴清晰的吐出兩個字。
“境界！”
“境界？”
金牛之王差點直接嗤笑出聲，對方的話明顯有些故弄玄虛的意思。扯上什么大空泛的境界，呵，誰還不知道境界嗎，如果他能一下升級到史詩英雄，那自然能立即秒殺他，但是，可能嗎？
孔哲沒有再解釋什么，此刻他已經全心全意集中在自己的世界中。
之前的幾次練習中，孔哲還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使用出王之軍勢的，但是今天，站在這片荒原上，他忽然覺得他可以了。
這感覺其實沒有什么來由，僅僅就是一種感覺罷了。
他這一招的蓄力時間可不短，好在是，對方的情況給了他足夠的準備的時間。
孔哲屏氣凝神，片刻之后，忽然睜眼。
這一刻，孔哲整個人仿佛立即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了一樣，對面金牛之王口中的大笑也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對面的那個人，明明看起來還和之前一樣，手中的劍上也仍舊樸實無華，但，為什么忽然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金牛之王的眼神不自覺的凝重起來。
“呼！”
隨著最后一次深呼吸結束，孔哲猛地瞪向遠處的金牛之王。
鏘！
一股隱約的劍鳴震顫之意迅在空氣中回蕩起來。
沒有璀璨的光華，沒有恢弘的氣勢，也沒有四溢而出的能量流。
當孔哲真正出手的那一刻，整個荒原上的風卻仿佛瞬間停滯了下來，天空之中的流動的烏云也好似立刻凝固在了原地。
整個天地之間，唯有那道白色的劍刃，毫不起眼，卻仿佛穿越千山萬水而來，眨眼間劃破空間，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一剎那，金牛之王眼睛大睜，他感覺自己身周的空間被生生的凍結住了。此刻哪怕他不是這幅防御的姿態，換成平常也絕對無法躲避！
這到底……是什么招式？
此時的金牛之王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他只能看著那道白光的劍刃，宛如最狂暴的山峰一樣壓了過來。
“境界？這就是……境界嗎？”
金牛之王喃喃一聲，心里卻是忽然涌起一陣濃烈的不甘。他咬了咬牙。
好，那我就來接你這一劍，看看你所謂的‘境界’，是否能突破我的絕對防御！
“鏘！”
下一秒，白光越過金牛之王。
在降臨到他身上的時候，白光忽然大盛。
此刻從劍身上傳來一陣巨大的抗爭之力，孔哲只能雙手用力的按著劍柄，他能明顯感覺到，一旦自己有了一絲放松的傾向，這天啟劍說不定立即就會脫手而出，把他本人反彈出去。
轟！
劍身終于降臨在了金牛之王身上。
金鐵交鳴聲中，卻忽然混雜了一聲‘咔擦’的碎裂聲。
在天啟劍降臨到金牛之王軀體上的一瞬間，劍刃之上終于忍受不住巨大的撞擊力，產生了一絲微小的豁口。
下一秒，白光越過，孔哲本人則一直略過這里，直到在他身后數十米的地方才停留下來。
呼。
孔哲長長的吁了口氣，收劍。
周圍的凝滯感也隨著他的動作瞬間就恢復了。
“啊啊啊啊……”
身后，傳來金牛之王的慘叫聲，此時即使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金牛之王已經是一個死人。
他用出了那一招，并且成功的擊碎了對方的防御，一劍過去，在對方從肩膀到右腿之間留下了一道恐怖的傷痕。
這種等級的招式之下，單憑他一個三十級覺醒者的血量自然撐不下來，只是一擊，對方已經被直接擊破了生命能量，相當于已經提前宣告了他的死亡。
回過頭來，孔哲沒有去注意敵人的事，反而低頭看了眼天啟劍，臉上不由露出一絲不忍。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生了。此刻的天啟劍上已經產生了一絲裂痕。雖然只是極其微小的一點裂痕，但終歸是有了。這讓孔哲開始擔心天啟劍的命運。
該不會，真的要被折斷吧……
如果真是的話，那豈不是說，天啟劍根本就不是被別人弄斷的，而是他自己……
搖了搖頭，孔哲嘆了口氣，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回過神來一看，果然，金牛之王已經倒在地上，氣若游絲。
他正目光憤恨的瞪著孔哲，一雙眼睛里滿是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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