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自己描出來的男女輪廓，定定地看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聲音有點發澀，“赫連……”

    低沉緊繃的聲音，讓線這端的兩人同時都繃緊了神經。

    感覺到懷里女人微微地發顫，赫連戰止長臂重了重，將唐棠圈得更緊一些，安撫地輕拍了兩下，才開口，“有事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呃……”一向“紈绔”沒正經的上官雋看著紙上的男女輪廓，撓了撓頭發，才開口，“我覺得，關于四年前的車禍，我們大家的記憶可能都出了一點偏差……”

    赫連戰止蹙眉，“什么意思？一次說清楚！”

    上官雋怎么好意思說，自己畫出來的人，跟唐行朗夫婦一點也不像，這么多年，他們因為害怕赫連戰止失控，全都閉口不提當年的事，結果很可能搞錯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

    “那個……我先拍個照片發過去你看看？”

    上官雋這樣的口氣，赫連戰止心里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么。

    他的心跳得很快，和唐棠交織在一起，“怦怦怦……”地充斥在兩人的耳朵里。

    當年那對夫婦，很可能真的不是唐棠的父母。

    這個猜測，比得知唐志明夫婦在唐行朗夫婦的車上動了手腳，還讓赫連戰止覺得激動。

    很久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期待某件事了。

    攥著手機的力道又重了一些，聲音低沉醇厚如大提琴，“嗯，先把照片發給我。”

    語畢，就準備掛斷。

    上官雋卻在此時開了口，聲音沉沉的，“赫連，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能要重新調查當年的事……”

    赫連戰止沒有回應，直接掐斷了通話。

    幾乎是同時，手機震動起來，提醒有微信消息。

    赫連戰止打開。

    是上官雋發來的照片。

    A4紙上，生動地描繪出一對夫妻的輪廓。

    非常粗糙的線條，比簡筆畫好不到哪里去，卻完完全全，將那對夫妻的神態勾勒了出來。

    四周一片幽靜，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赫連戰止攬著唐棠，坐在公共座椅上，垂著眸，直勾勾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一動也不動，整個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徹底地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唐棠才開口，打破沉默，聲音干巴巴的，“赫連戰止……你夢里的那對夫婦，是……他們么？”

    每說一個字，唐棠的心就繃緊一些，“怦怦怦……”狂跳得厲害，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上官雋描繪出來的那對夫妻，雖然沒有具體的長相，但無論從身材還是形態上看，都不是她的父母！

    如果說，赫連戰止印象中的人和上官雋給的圖是吻和的，那么就代表，赫連戰止當年撞的人，真的不是爸爸媽媽！

    想到這里，唐棠的聲音又抖了一些，她低低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赫連戰止，你夢里的那對夫婦，是……他們么？”

    赫連戰止沉默了幾秒后才搖頭，聲音沒比唐棠好到哪里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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