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冰焰的眼里，他是冷血動物，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是犧牲戰友的生命。

    她不能理解軍人刻在骨子里的使命和奉獻精神，不能理解任務為什么比活生生的命重要，更不能理解衛擎風獻出了生命，衛家人不但沒有責怪不及時救人的元禮，甚至還以衛擎殉國為榮……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理解！

    “是啊是啊，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嘛！實在說不通，就拉嫂了上~床打一架，深入溝通一下，第二天醒來，什么事都過去了！一架不行，就打兩架、三架……頭兒，你趕緊去啊！”小菜鳥推搡他。

    元禮沒說話，看著快速離去，頭也沒回的單薄身影，無聲地嘆了口氣，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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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冰焰背靠著冰涼的墻，仰頭。

    長久沒有清理，過道燈罩積了一層淺淺的灰，透出來的光是暈染的，模糊的光圈。

    指間煙霧裊裊地升起，讓視線愈發地不清晰起來。

    煙是剛才跟元禮拉扯的時候從他身上摸來的，她平時從來不碰……

    纖細的指湊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濃烈的味道嗆得她喉嚨發澀，怎么也適應不了。

    “咳咳咳……”她劇烈地咳嗽著，努力想要把煙咽進去，卻難受得眼圈發紅。

    胸口傳來干澀撕開的痛楚，幾千萬根針同時扎著一樣。

    她把煙摁滅在盒子里，鼻間聞到一股紙張燒焦的味道。

    上官冰焰笑了笑，緩緩地閉上眼，浮現在腦中的，是一道堅毅挺拔的背影——

    我是Z**人，我宣誓：服從Z國G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斗；不怕犧牲，忠于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馬革裹尸，這信仰的代價真是大啊，呵……上官冰焰緩緩地睜開眼，分不清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

    想起好友還在等著，她深吸口氣壓下胸口的煩悶，準備關門上樓，一只骨節分明的大門按了過來。

    熟悉的味道隨著風灌了過來，上官冰焰沉下眸，瞪著幾乎把入口堵住的男人，“元禮你煩不煩？”

    沒有立刻開口，元禮將大衣披到她的身上。

    上官冰焰沒有拒絕，她冷得全身都在發抖，不想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地相處？你就不能，拋開那些偏見，好好地看看我這個人？”元禮問她，聲音干澀沙啞，壓抑著某種情緒。

    上官冰焰是成年人，怎么會聽不出他問這話的意思，淡淡地挑眉，“你喜歡我？”

    元禮半張臉隱在光影里，他沒有回答，但黑瞳格外地深邃灼亮，帶著某種期待，任何人都看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看著那張剛毅英俊的臉，上官冰焰覺得有點好笑。

    事實上，她也笑了，單手扶著額，肩膀微微地聳動，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回響，嘲諷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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