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將符箓拋在眼前,咬破舌尖,一團血霧猛地噴在了那團火光,剎那間,那團火光很快變得有如實質(zhì)般,隨后化為縷縷火紅色細絲,在眾人面前構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怎么樣?”林楓問道。
慕文皺眉道:“奇怪了。”
他退后了一步,再度手捏符箓,不一會兒,符箓再度無火自燃。
慕文又是一口血霧噴出,火光再次化為細絲,依舊凝聚成了剛才那個奇怪的圖案。
這個圖案像是一頭水牛,只是在半空中稍微顯現(xiàn)了一下,隨后消失不見。
連續(xù)噴了兩口血霧,慕文的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了起來,他盤腿坐在地上,長吸了一口氣。
林楓和潘安護在了慕文身旁,過了幾分鐘,慕文緩緩睜開了眼睛。
林楓問道:“剛才怎么回事?”
慕文從地上站起身,苦笑道:“真是邪門了,我辨認不出來。”
“不是吧,文哥?你也太掉鏈子了。”潘安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林楓朝著潘安搖搖頭,說道:“安子,先聽慕文說什么。”
慕文說道:“玄學在你們眼里很玄乎,其實這個東西說白了,就是控制磁場的技巧,我剛才已經(jīng)有開啟千尋山山門的方法開啟了,但根本接觸不到千尋山的山門,這不是我的修行不到家,這個山門的開啟方法我早就會了,就算是個初學者,也能用跟這個方法打開遮擋山門的磁場,就如同這是一把鑰匙,只要找到相應的鎖就能開啟,可是我現(xiàn)在觸摸不到那把鎖,因為這把鎖中間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那是什么東西擋住了?”潘安急道。
慕文搖頭苦笑,說道:“我也不清楚,剛才那個圖案,似乎是在向我們表達什么。”
“你說的是那頭牛?”潘安問道。
林楓阻止了潘安這些沒用的問話,他輕聲說道:“慕文,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這個地方根本不是千尋山,所以我們找不到千尋山的山門?”
慕文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磁場擋住了我散發(fā)的磁場,在沒有突破這層遮擋物之前,我不敢確定這里不是千尋山。”
祁金站在一邊聽的很迷糊,過了半晌,他試探性的問道:“你說有東西遮擋,那去島上可以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祁金一句話,倒是點醒了慕文,慕文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倒是可以嘗試一下,如果整個湖上都有這種磁場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金大哥,你去過那個小島嗎?”林楓問道。
祁金搖頭說道:“我也沒去過,不過如果你們一定要登島,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什么人?”林楓好奇的看著祁金。
祁金輕聲說道:“血湖的撈尸人。”
“撈尸人?我的天,這個血湖上還有人干這個?”潘安聽得暗自咋舌。
祁金苦笑道:“其實,我還是想勸你們別過去,如果你們堅持,我就帶你們?nèi)ヒ娔俏粨剖恕Uf實話,那個撈尸人沒人愿意跟他接觸,當?shù)厝四缢耍f不得已才會去請這人出山,人家都說這個人很怪。”
何止是怪?在林楓他們看來,這個人簡直就稱得上異類,他竟然敢在旁人聞之色變的血湖上撈尸,這不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嗎?
慕文倒是不覺得驚訝,他呵呵笑道:“你們倒也不用太驚訝,這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既然存在了血湖,自然也存在能夠在血湖上吃飯的人,火山里面都有生物,何況一個血湖呢?”
林楓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
潘安問道:“金大哥,那撈尸人住在哪里?”
祁金想了一會兒,說道:“咱們順著血湖走,他就住在血湖邊的一個木屋里。”
“他住在這里?那他吃什么啊。”潘安又打開了話匣子。
祁金指了指不遠處腐爛的動物骸骨,說道:“我聽人說,他就是吃那個。”
看到那堆腐爛的骸骨,潘安差點沒把剛吃的午飯給吐出來。
他們順著血湖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多分鐘,林楓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大哥,什么問題啊。”潘安問道。
林楓說道:“剛才咱們路過了不少動物的骸骨,但你們發(fā)現(xiàn)一只蠅蟲了?緬甸是亞熱帶季風氣候,最多的就是蠅蟲,可是我們走了這么久,見過這么多腐爛的骸骨,為什么一只蠅蟲都沒看到?”
“是啊,大哥你不說我還沒覺得奇怪呢。”潘安恍然道:“難道這里有什么驅趕蠅蟲的植物?或者是血湖的水......臥槽,這湖水會不會花露水?”
林楓真想抽這小子一巴掌,以前他還沒覺得這家伙這么逗比。
慕文彎腰從地上捻起了一撮泥土,放在手里聞了聞,說道:“泥土沒有什么怪味,應該不是氣味的問題。”
說話間,他們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木屋不過四五個平方大小,就建在了三塊巨大的巖石中間,這個小木屋跟這里的喬木巨樹一樣,顯得死氣沉沉的。
“看這木屋的樣子,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吧?”潘安忍不住說道。
的確,單單從外觀來看,這個木屋好像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住人了,那少了木格的窗戶上布滿了蜘蛛網(wǎng)。
祁金小聲說道:“還是我過去吧,你們別過去了,這人的脾氣很怪,我怕你們?nèi)菒懒怂!?br />
“我的脾氣很怪嗎?”祁金的話剛說完,木屋旁的一塊巖石說話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巖石旁邊蹲坐的人,這個人留著一頭鳥窩般的長發(fā),臉龐臟的猶如鍋底,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很隨意的躺在巖石時,林楓他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他的衣服就像是一塊泥土糊在了身上,也難怪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
“這......他這樣舒服嗎?”潘安忍不住喃喃道。
光看他這身衣服,至少也有十幾年沒洗過了。
這個怪人躺在巖石上,他捋開了額頭亂糟糟的頭發(fā),露出了一只明亮的眼睛,他看了林楓四人一眼,說道:“誰的親人死在湖里了?”
“我擦,你的親人才死在了湖里。”潘安想都不想的就罵出了聲。
這怪人哈哈大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的親人的確都死在湖里了。”
林楓拉住了潘安,有些驚詫的問道:“這位前輩,您也是華夏人?”
林楓剛才聽得很仔細,這怪人竟然有點燕京當?shù)厝说目谝簟?br />
“什么前輩后輩?你們要是沒人請我撈,那就走吧。”怪人從地上抓起了一個巴掌大的鐵盒子,擰開盒蓋,喝了一口酒。
他吧唧了吧唧嘴,繼續(xù)躺在巖石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林楓朝前走了兩步,說道:“這位前輩,我們?nèi)讼肴ブ虚g的孤島,不知道前輩能不能送我們過去?”
“去不了。”怪人不假思索的回道。
“為什么?”林楓問道。
怪人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這船哪,只能載得動死人,載不動活人,你們要是跳進河里死掉,我倒是可以把你們送到孤島上埋掉。”
“你這人,我看你就是欠揍!”潘安再也忍不住了,他掙脫開林楓的束縛,快步朝著怪人沖了過去。
“安子,給我住手!”林楓大聲喝道。
潘安可能是停的太急了,他感覺腳下一陣失衡,竟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半跪在地上,眼神里閃出一抹不可思議的意味。
“哈哈哈,路都走不穩(wěn),還學人家打人呢?”怪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繼續(xù)喝起酒來。
林楓走過去把潘安扶起來,問道:“怎么回事?”
潘安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東西打了一下。”
“打了你一下?”林楓低頭看著潘安的雙腿,問道:“打的哪里?”
潘安指了指自己的左小腿,說道:“真是邪門了,就是這個地方。”
林楓看了看潘安指的地方,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說道:“水漬?”
潘安指的地方,赫然有一點點的水漬,水漬很小很小,只有黃豆大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難道剛才把潘安打倒在地的是這一點點水漬?
林楓有些不敢相信,以他現(xiàn)在的感應力,不可能感應不到這個才是。
潘安看了看躺在那邊的怪人,氣道:“大哥,你就讓我揍他一頓得了,咱們要去孤島,還需要他幫忙嗎?看看他醉成這個樣了,他要是劃船,還不得掉水里喂王八嗎?”
“王八喂不了,倒是能喂個怪物什么的。”怪人又瘋言瘋語起來。
怪物?林楓心中一動,他再度拱手說道:“前輩,我們不遠萬里從華夏燕京趕過來,只想去孤島上收集點東西,還希望前輩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怪人再度捋起額頭的長發(fā),仔細打量了林楓一陣,哈哈笑道:“你們要去孤島干什么?那里除了有怪物的屎以外,好像什么都沒有。”
這是怪人連續(xù)兩次提到怪物兩個字了。
慕文遙望著這怪人,竟然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怪人伸了一個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材并不高,佝僂著身子,大概只有一米五五左右,他將手里的鐵盒揣入懷里,說道:“想讓我?guī)湍銈儯怯惺裁春锰幇。日f好,我這船只能載死人,你們要過去,只能先假死。”
“假死?”林楓沒想到怪人連這個都知道,他真的很好奇這個怪人的身份,能夠在血湖上存活這么多年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人,而且,林楓甚至懷疑剛才那滴水珠就是這個怪人射出去的。
一滴水珠就能把三流武者實力的潘安放倒,單單從暗器手法來說,已經(jīng)到了拈花傷人的暗器最高境界了。
這個怪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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