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辦公室門口，商兔深吸一口氣，狂補腦一遍，俠女出江湖狂拽霸的畫面。直到感覺，溫婉大氣，風輕云淡，她也可以。
抬手敲門。
“進來！”
磁厚的聲音入耳，商兔腦中狂傲的畫風已銳減大半兒。只聽聲音，都比她大氣。
抬腳走進去，“老師�！�
“嗯，坐吧！”
“是！”坐下，雙腳并攏，雙手放于膝上，做的工整而認真。
商兔：……
好像不經意見坐出了受審的姿勢，就差一件囚服了。
在席少川起身去倒水的功夫，商兔不自在的動了動，發現越動越不自在。原因在于放松不下來。
“坐仙人掌上了嗎？”席少川倒把水放她跟前，隨意道。
商兔不動了，望著他……望著他脖子以下，平穩道，“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手表好像忘你哪兒了……”不等他完。
商兔忙道，“我明天上學給您捎過來�！�
席少川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出去吧！”
“是！”
拘禮，退出。
走到門外，商兔輕吁出一口氣，回想一下剛才自己的表現。感覺……她極好的詮釋了裹腳媳婦兒的氣質，簡直慫氣沖天。
鄙視一下自己，商兔耷拉著腦袋離開。
看著垂首喪氣來的人，席少川神色悠然，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什么事？”
【出來陪我喝一杯。】完，掛斷。
席少川挑眉，看來謝聿心情很不好。不過，心情不好很能理解。
不孝子為接手醫院，氣死親爹。
被冠上這種名頭，被各種麻煩纏身。這時不喝何時喝。
席少川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去做搬運工。
這種時謝聿若是不喝個醉生夢死，還真不符合常理。
***
席少川到地方，陸明已經在了，謝聿已經喝的有兩分醉意了�？吹较俅�，也只是抬了抬眼皮，連打招呼的話都懶得。
也沒人在意那些狗屁虛禮。
席少川在一邊坐下，看一眼陸明，“都了？”
陸明直接甩一本書過去。
席少川掃一眼，‘話技巧，勸人白招’。
“二百多頁，老子生生念完了�！标懨鲉≈ぷ拥溃伴L這么大我一下子就沒念過這么多字，包括上學的時候�！�
或許就是因為讀書少，至此現在他渾身洋溢出的都是暴發戶的氣質。看一眼席少川，撇嘴，不得不承認，讀書還是有用的。
席少川明明比他還不是東西�？墒�，一開口話席少川就是豪門貴族，矜貴紳士。而他，就是暴發戶，土財主。
這看臉的世界，可憐自己一再被忽略的內在美，這不開眼的老天爺，陸明郁悶。
“給他召女人了嗎？”
陸明：看吧，看吧！對著謝聿，他就是苦口婆心的安慰，勸慰�？上俅ㄒ婚_口就是要上黃料，搞淫穢。
“你個人模狗樣的老流氓，他在守孝，找什么女人！”陸明盯著席少川，認真講出他的心里話。
席少川挑眉，老流氓？
聽到這評價，席少川腦子里劃過某人豐挺飽滿的胸部。而后，默然。不反駁。
“少川，陸明，你們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陸明：在想怎么弄死謝家那幫雜碎。
席少川淡淡道，“在想什么？”
“我現在，在想我家老頭子�！敝x聿著笑了。
陸明沉默。
席少川垂眸，拿過一瓶酒，打開放在謝聿面前。
謝聿拿起猛管灌一口，笑著道，“他在時，我就從來沒覺得他重要過。雖然他是我爹，可是他太忙，太忙，忙到上學時老師讓寫我的父親，我甚至都記不起他的臉長什么模樣�！�
“我一直覺得我們父親子的關系，除了那一層血緣之外，也沒有其他了。他在不在對我來都沒差�？墒乾F在，我發現我好像錯了……”
“原來，之前我之所以覺得他無所謂。那是因為他在，因為他在，我感覺不到他對我有多重要。而如今，他走了，他再也不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混蛋了�？晌�，卻開始想念他跳著腳罵我的時光……”
“原來他一直重要，只是我發現的太晚�！�
“他罵我的話沒錯，我確實是個混蛋……”氣死自己老子的兒子，他做的真好。
過去也有人這么議論，可謝聿一直不愿意承認�，F在證據都拿出來了，他連欺騙自己，為自己辯護都找不到一個出口。
陸明聽著，走到謝聿身邊坐下，默默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謝聿一腳把他踹開，笑了，笑的一抹水色濕了眼角。
席少川靜靜聽著，靜靜看著。
若世上最沒用的一樣東西是什么，那就是后悔。只是，后悔雖沒用，卻并不多余。如謝聿，他最起碼知道自己錯了。而有的人……怕是連死的那天都不會知道后悔是什么。
低頭，輕抿一口杯中酒，沖散那多余的情緒。
***
找手表，找手表，奮力的找手表，我什么都聽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是幻覺。
商兔跟個陀螺似的滿屋子扒拉，手表，手表在哪兒呢？
一道暗影，商兔走，他跟在屁股后飄，不斷的著話。但，看著她脖頸上的玉佩，一點兒不敢多靠近。
商兔抿嘴，手表沒找到，倒是翻出不少垃圾。裝起來拎著，去扔了，然后在再外面溜達一圈，回來也許什么都消散了。
無視耳邊的聲音，商兔拎著垃圾走出，打開門，“啊……”
乍然看到倚在門口的黑影，商兔驚呼出聲。前后被阿飄夾擊了？
“嚇到你了？”
“席……席妖……席老師�！笨辞迦四槪_定是人不是飄，商兔并沒松一口氣的感覺。
席少川眉頭動了動，席妖？他好像聽到了這樣的字眼。
“席妖之后是什么？”
“沒……沒什么？”商兔著，忙轉移話題，“老師，您怎么在這里呀！”
“順道過來拿我手表�！�
“哦，那個，我還沒找到，等找到了，我明天帶到學校給您�！敝焓郑那年P門。
關到一半兒卡主，被席少川一只大腳擋住。
商兔看此，眼皮跳了跳�！·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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