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跟在隊尾的陸夢泊似乎終于受不了張云總是在懷疑的態(tài)度,就在至善一言一語將自己與張云相識的所有經(jīng)過講完之后,張云的臉上依然沒有什么明顯表情變化的時候,小姑娘一溜煙沖到了前面攔在張云身前。
“喂,就你這樣的還是曾經(jīng)在仙人境界待過的人物?”陸夢泊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虧了我叔叔還將你推崇備至,虧了兩位姐姐對你一往情深,更虧了人家來自玄之又玄之地龍覺寺的堂堂當(dāng)代苦行僧在這里跟你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和著你其實還是不信對不對?只是想拖時間好想辦法甩開我們對不對?膽小如鼠,我真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那個縱橫天下的張云!
陸夢泊聲音清脆,話說得雖然極快,卻也極清晰。她不敢給唐洛然或者李月憐打斷自己的時間,所以話與話之間連接極緊。
“我祖上是畫魔陸黎生,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本姑娘的眼睛要看出誰易容誰沒易容那是絕對不會出錯。兩位姐姐絕對都是本人,至善和尚那雙慧眼天底下又有誰能模仿?難不成還能是他師父?你是愛信不信,但現(xiàn)在氣機(jī)流轉(zhuǎn)又有變化,我們一直在‘逆氣’而行,如果你還抱著對我們的不信任,那么接下來十有**就是全都死光的下場,不信你可以讓和尚看看。”
陸夢泊小嘴連環(huán)炮一樣地說完之后,小手在腰上一插,“哼”地一聲轉(zhuǎn)過臉去,昂首挺胸地走回了自己隊尾的位置。
張云沒去接陸夢泊的話,也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撓墻的聲音?”至善忽然打破了平靜。
張云低喝了一聲“松手”,強(qiáng)行甩開了唐洛然和李月憐的懷抱,從懷中摸出一柄不過四寸長的小匕首開始在地面的石磚上劃拉起來。
唐洛然和李月憐極為了解自己夫君的習(xí)慣,一看張云在地上劃拉的東西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他在做什么。唐洛然始終保持著的雷神狀態(tài)陡然提到極致,李月憐整個人的氣息則漸漸從場間消失,仿佛這個就在眾人眼前的女子其實是個并不存在于此的幻影。
陸夢泊被唐洛然拽到了張云身邊,至善和尚則兩眸瞳孔漸漸生出金色,以其慧眼之極致開始探查這突然微響的來源。
“撓墻的東西叫鬼龍!睆堅仆蝗煌V沽嗽诘厣系膭澙酒鹕韥恚币曋鴦倓傞]起雙眼的至善,“和尚,有生路嗎?”
陸夢泊同樣神情緊張地看著至善,因為她剛剛在全力集中精神去觀察氣機(jī)流轉(zhuǎn)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條明明燈火通明的通道里原本流向四散的氣機(jī)突然停止了那種詭異的流轉(zhuǎn),但這一停就是完全停止,仿佛這條通道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死路。
“沒有生路,只有一條詭路!敝辽埔膊淮蟾蚁嘈抛约哼@雙慧眼看到的一切,那是無盡的死意,那是無盡的代表死亡的線條,沒有任何一處是真正的生路,善惡慧流就如同在剛剛的瞬間被死亡所占領(lǐng)。
陸夢泊聽得小心肝一顫,唐洛然和李月憐卻更加沉默。這兩個女人面對過太多次絕境,對于“絕境”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理解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陸夢泊這個小姑娘。她們現(xiàn)在在考慮的事其實已經(jīng)變得非常簡單,那就是不論如何也不能再離開張云,并且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保證夫君的安全。
看起來有點傻的想法,對于唐洛然和李月憐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當(dāng)這種場面反過來的時候,她們知道張云一定會做得更多。
所有人都以為活下去的希望無限趨近于零,尤其是在唐洛然和李月憐看來連自家夫君的計算都好像半途而止,那么大概也就不需要再多想什么。
可張云卻聽出了不一樣,他忽然微微一笑道:“我有點相信你這和尚了,一條‘詭’路是吧?”
至善閉目合掌,金剛法相凝若實質(zhì),聽了張云帶著些許笑意的話之后微微點頭。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看到“詭路”,因為眼前這位張云張大哥可不就是詭兵門機(jī)巧之道再真不過的真?zhèn)鲉幔?br />
張云仰天打了個哈哈,隨即又說道:“外面撓墻的鬼龍應(yīng)該只是先鋒而已,過一會兒它大概就能隨著機(jī)關(guān)變化進(jìn)來,我要看看你們的實力,如果殺不掉這條鬼龍,那么我們下面就是想辦法晚些死!
唐洛然笑道:“殺的掉呢?”
“殺掉之后,我想請你們幫我救一個人!睆堅茮]有承諾殺掉之后就去相信什么,但他提到了幫他救人的事。他要救誰?當(dāng)然是是易劍,而易劍之于張云早已等同于生死至交,那么當(dāng)他把易劍活命的希望托付給某一個或幾個人又意味著什么?
張云的意思不言而喻,唐洛然與李月憐同時微笑。
至善在此時忽然口喧佛號,一閃身來到那面找墻聲清晰到如在隔壁的墻前,雙掌合十而分。
那面發(fā)出讓人心頭發(fā)麻動靜的墻就好像在配合至善的動作,隨著至善雙掌合十而分至左右,那面墻也突然間沉入地下,露出了墻后那個撓個不停的生物。
一條鬼龍,明顯比張云之前見過的都要大些。
張云只是大概看到了那條鬼龍的體形,因為在這個瞬間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
體格壯碩的鬼龍那顆碩大的腦袋才沖出幾尺的距離,就如同再一次撞到了墻上,堅固無匹的墻,因為那是一尊來自玄之又玄之地龍覺寺苦行僧的金剛法相。
至善同樣感覺到了濃重的死意和殺意,那是不知經(jīng)過多少年打熬出來的氣息,是被什么人用特意的手段一直壓迫到這一刻才爆發(fā)出來的瘋狂。他雙掌拍出,向上一托。金剛法相之威在至善這一推一托之下盡數(shù)顯現(xiàn)。
那重量絕對已過千斤的鬼龍被至善硬接下了一沖之力后又被托向空中,靈活如它便想用尾巴去纏至善那顆光頭。
誰知鬼龍尾尖方動便覺得渾身驟然一陣酸麻,不僅是尾尖的動作,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在空中狠狠一僵。它看不見物體,卻能感覺到有極明亮的光影掠到了它的面前,然后用它不太能理解的速度扯住他的鱗片重重甩出去。
十余滴墨點仿佛算準(zhǔn)了鬼龍落下的位置,精確地在那條鬼龍落地而未翻身時點在其身。
緊接著便有不知千百道閃電自四面八方轟至那鬼龍身上,隆隆雷音翻滾在通道之中,不分遠(yuǎn)近皆可聽聞。
張云瞪大了雙眼,唇角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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