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劉希繼續(xù)開口,侯少弟等人扶著一個面容憔悴,身形難以站立的26士進了院子。
此人劉希有些印象,似乎是吳為的侍衛(wèi),吳為幾番來陽曲城都有他隨行。
“大人,趕快救救我家少將軍與小姐……”
見到劉希,這侍衛(wèi)急急忙忙的道了這句,腳下想要上前,怕是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濃眉緊皺,直吸涼氣。
回過了神,劉希沖上前,扶住那侍衛(wèi),將自身的靈氣輸入給他,并急切的道,“速速道來發(fā)生了何事。”
有了‘輔行訣’這等強大的醫(yī)術(shù)治療,侍衛(wèi)的頓覺得身體倍感舒適了許多,但也容不得震驚,忙將事情給完完全全的告知于眾人。
原來昨夜吳為帶著吳雙兒在城中看花燈,卻突然遇到了一群人將雙兒給搶走。咽不下這口氣的吳為回府調(diào)兵,哪只半路上被一群精兵給圍了住,就連吳為也被人給打傷了一并擄了去。
此刻,整個吳府都被人給圍了上,唯有三人僥幸逃脫,他到陽曲來求救,其余二人則是去了鄴城。
“啪!”
馬繡一掌拍在了圍欄扶手之上,將那扶手給硬生生的拍成了碎,木屑隨著晨風亂舞。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欺我雙兒妹妹!”
渠浪與呼延青石等人更是將手中長劍捏的格格作響,紛紛上前請命,“請公子下令,我等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將雙兒姑娘救回來!”
而劉希始終沉著臉,目光冰寒如霜,懷中的小靈兒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身上的靈氣猛地爆發(fā)了出來,將呼延青石等人給逼得幾欲踹不過氣來,那本就有傷勢的侍衛(wèi)更險些暈了過去。
伸手在小靈兒的頭上撫過,將她情緒安撫了下來,劉希與那侍衛(wèi)道,“可知道對方什么身份?”
“是光武。”
光武,好生的耳熟,好像之前聽吳為提及過。
一旁的童軍低聲道,“光武是李唐開國兩大勁旅之一,另一個便是‘飛甲’,只是如今名聲不如‘飛甲’了,更不用說已經(jīng)勝過二者的‘水寒’了。”
聽得童軍這般說,劉希倒是明白了,為何吳勇與姜信擺不平此事,橫沖旅被害后,李唐朝廷派光武來鎮(zhèn)守這北疆,以來抵御匈奴來犯。
這‘光武’乃是戰(zhàn)功赫赫之師,將帥位重權(quán)高,官居地方郡守之上,忠于李唐的吳勇雖救人心切,但也不敢與這朝廷勁旅為敵。
可他劉希卻不怕!
任何人膽敢傷害他的身邊人,都不容放過,更何況這匈奴已經(jīng)被打殘,唐皇仍派‘光武’來此,是要抵御匈奴還是要節(jié)制于他,這還需另說。
本來劉希想著與‘光武’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對方駐扎在下邳,瞧不見,自然也不會心煩。但眼下他們竟然敢搶走雙兒,倘若是傷了她半根汗毛,哪怕是李唐的最為精銳的光武,劉希也必定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見劉希不發(fā)話,焦急萬分的馬繡將折扇合上,大步便要往外走去,“還在猶豫什么,玉生你要是擔心什么朝廷的責罰,我這就自己去了!”
一直喝酒的林逸將葫蘆給塞了上,“這等事,林夢覺豈能束手旁觀?”
渠浪與呼延青石等人見他二人要走,很是焦急的望向劉希,“公子,不能再拖延了,否則怕雙兒姑娘有性命之憂,屬下等愿自行前去,絕不給公子惹來麻煩!”
就在眾人要離去之時,劉希猛地從座椅上起了來,“雙兒是事情我怎么會不管,童叔你去將隊伍集合,隨我搶人去!”
說吧,劉希同馬繡等人大步離了去,身后想要開口的童軍搖了搖頭,他知曉劉希這般做很有可能將一年來在陽曲城苦心經(jīng)營的實力給毀了去,可若是委曲求全,置之不理,又怎么會有將軍的風范?
這種風范不正是他們哪怕死都甘愿追隨的東西么?
片刻的功夫,校場上已站滿了兵卒,甲胄在身,利刃在手,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這突如其來的集合以及臨時增加的城外拉練,全然不知曉發(fā)生了何事。
劉希的出現(xiàn)讓兵卒們有些驚訝,很多兵卒入伍之后就未瞧見過劉希親自與他們一道拉練,頓時心里皆是卯足了勁,想要好生的表現(xiàn)一番,可聽聞到吳雙兒被給擄了去,當即寂靜的營地似銀瓶炸裂。
吳雙兒生性善良,平日里見兵卒訓練頗為辛苦,時常幫受了傷的兵卒醫(yī)治,或是送些衣物吃食,眾人早已經(jīng)將這乖巧的小娘當做了至親,如今聽得吳雙兒在光天化日下被人給搶了去,怎能不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前往下邳痛揍匪類,將吳雙兒給解救出來。
畢竟在他們眼中,劉希才是帶領(lǐng)他們保家衛(wèi)國的人,那笑起來雙眼如同夜空中璀璨星辰的吳雙兒才是他們親人,至于‘光武’,即便是朝廷派來的軍隊又怎樣,如今強搶民女,那只是整個大唐的恥辱!
身為北方默默無聞從未讓人知曉的士卒,不介意給這些耀武揚威已經(jīng)忘記了自身使命的‘光武’一些教訓。
所以,無需劉希多說,大隊人馬立刻如疾風卷勁草飛快的朝著下邳城的方向而去,只因‘光武’駐扎在下邳城中,而吳雙兒便是被這群人搶了去。
大敗了匈奴,陽曲城有了不少的戰(zhàn)馬,每個士兵都有了一匹,若是放在別的城池,那可是想都想不來的事情。
塵土揚,馬蹄急,官道上五千的兵卒浩浩蕩蕩而行。
晌午之時,額頭上掛著一滴汗珠的呼延青石精神一震,大聲叫著道,“公子,前方就是下邳城了!”
話音之下,額頭的汗珠滑下,折射出一抹艷麗的光彩,繼而落在了馬蹄揚起的塵土里。
前方隱約可見到下邳城的輪廓,劉希自然也是收在了眼底,嘴唇抿成了一條弧線,雙目中寒光冷冽,比此刻未散的寒冬更令人凍徹肌骨,就連往里里活潑好動的小靈兒亦是瞪大了圓溜溜琥珀色的雙眸,細長的眉頭一直斜飛在額前,臉上不滿了與她可愛模樣不相稱的戾氣。
這等戾氣,縱使是進入宗師之境的馬繡與林逸都覺得針芒在背,不寒而栗,同時二人腦中不禁閃出了副畫面來,劉希與小靈兒這一大一小將整個下邳城給摧毀的支離破碎。
“來者何人,帶兵來下邳城作何!”
想來是被一眼望不盡的人馬給驚嚇到了,下邳朱紅的大門已經(jīng)闔起,城頭之上,一隊衣甲光鮮的士卒手指刀劍,更有一排箭矢拉弓上弦,在正當頭頂?shù)陌兹照找拢忏鲢觥?br />
很明顯,守城的不再是下邳城原先的兵卒了。
勒住馬,劉希雙目盯著那面頰滿是虬須的問話漢子,不作聲,便是那樣的看著,似乎在一瞬間,先前還是馬蹄奔騰轟鳴的四野變得寂靜無聲,靜得連馬喘息聲都顯得很是刺耳。
心思靈活的呼延青石驅(qū)馬上前,朝著城頭怒吼道,“我家公子乃是圣上御賜的鎮(zhèn)北節(jié)度使,聽聞下邳有賊人作亂,爾等還不速速開城門!”
先前出聲的虬須漢子此刻已經(jīng)是雙腿戰(zhàn)戰(zhàn)兢兢,[褻]衣里汗珠如泉涌一般,因為那道比利刃還要有寒意的目光從未離開他的身體。
這等目光,哪怕是軍中那些以殺人為樂的變[態(tài)]都不曾具備,這得是染了千萬人血骨才形成的視活人為死人的目光。
但作為‘光武’的校尉,雖不得人器重,倘若是這城門都守不住,自是要淪為世人的笑柄。
鼓足了勇氣,虬須漢子抖了抖已經(jīng)僵硬的面目,故作厲聲地道,“笑話,有我朝廷英旅‘光武’在此,誰又敢放肆,什么狗屁的鎮(zhèn)北節(jié)度使,某看你們分明是圖謀不軌,想要造反!”
說罷,他便聚起佩劍,示意部下放箭。
見得這情形,心里擔憂吳雙兒的馬繡欲縱身上前,將這些助紂為虐的兵丁給收拾了去,可正待起身時,卻見得一道弱小的身影拖著殘影而去,正是小靈兒飛了出去。
飄浮在半空之中,小靈兒將那虬須漢子給舉了起來,周身有靈氣護體,那些箭矢在未傷到她之前化作了粉屑。
如此,城頭之上,七尺高的巨漢被還呀呀學語的幼童給舉起,這等場景讓無數(shù)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靈兒,你不許傷人!”
劉希冷聲道了句,在他眼中,小靈兒可是天地所孕育,自然是不愿看到她沾染血腥之氣。
小靈兒面露出不甘之色,隨之口中發(fā)出了似鳥非鳥的呼嘯聲,如同浪潮蕩平了整個城頭,那些‘光武’的兵丁無不是聞之癱倒在地。
仿若氣憤未消,小靈兒落下城頭時,雙腿晃晃扭扭的沖向了關(guān)閉的城門,又一次在眾多驚愕的目光中穿過了城門。
如同穿過豆乳那般輕松容易。
自然,城門上留下了個與小靈兒身形相同的孔洞,在劉希身后兵卒沒有回過神時,那城門突然化作了無數(shù)的碎屑,仿佛那城門是由貪玩的孩童用木屑所作,被清風吹過,散作了一片木屑雨。
“走,隨我進城去!”
抱著飛回懷中的小靈兒,劉希冷聲道了一句,雙腿夾上馬肚,飛速上前進了城,身后的數(shù)千人亦是趕忙打馬追上,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下化作黑色的洪流,波濤洶涌地沖進了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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