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牢獄的走到臟亂不堪,一股霉臭味撲鼻而來,只讓人覺26嘔吐難忍。
“趕緊走!”
押著劉希三人的是先前那偏將的親信,瘦高個兒,此刻仿佛如耀武揚威的將軍般,不斷的呵斥著劉希他們。
自然,對這種人,劉希是不會理會,他正左右打量,尋找著田薰兒他們的下落。
沿著牢獄的道路曲曲折折拐了幾拐,劉希突然聽得身后馬繡一身輕呼,“玉生,快看。”
循聲望去,只見前面不遠,林逸、田薰兒、吳雙兒、魯蕊兒、秦依然等人都分別關在了兩側。
想來是聽著了動靜,田薰兒與吳雙兒靠在牢門前,雙目緊緊的盯著劉希,白皙的臉上滿是讓人心疼的楚楚可憐模樣。
“劉郎……”
“公子……”
二女皆是低聲輕喚。
見得此景,劉希不免好生的難受,想他自己幾進幾出牢獄都不覺有什么,但田薰兒她們可是嬌滴滴的女孩兒家,這次隨自己入了這受苦的地兒,怎能不讓他有所愧疚。
可是劉希還未開口,那瘦高個卻滿是****笑意的走上前,“小娘子們,這姓劉的逆賊明日便要問斬了,跟著他是受死,不如跟大人我……”
話還沒說完,那瘦高個的脖頸上便多了柄長劍,劍身泛著幽幽冷光,牢獄中燈火雖然昏暗,但依舊覺得寒光扎人眼睛。
“你……你……干什么……”
脖子上那道鋒利讓瘦高個頭皮發麻,說話也結巴了起來,慘白的臉上汗珠隨之溢出,“你們……這是要劫獄……牢外有重兵把守,你們可要想清楚……”
甩出最后一個殺手锏,瘦高個汗如雨下。
“重兵把守?”
劉希輕聲念叨了一句,繼而嘴角一絲笑意閃過,“重兵把守又如何,在我眼中不過是螻蟻!”
說罷縱身上前,一掌擊在瘦高個的胸口,當即鑄鐵的鎧甲四分五裂,瘦高個悶呼一聲,飛落在地,沒了動彈。
劉希這一出手,小武與馬繡當即也紛紛出手,將四周要圍上前的兵卒殺了個干凈。
牢獄里,田薰兒白皙的手指將門上掛著的黑鐵鎖給捏碎,率先沖了出來,待看到兵卒已全都丟了性命,便一個折身想要撲進劉希的懷里,想來是又想到周邊馬繡等人,硬是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在離劉希一尺之處,雙眼脈脈含情,“劉郎,你終于回來了。”
拂平田薰兒略微凌亂的長發,劉希很是心疼的道了句,“讓薰兒受苦了。”
聽得劉希這一句話,田薰兒只覺得心中再多的委屈都化作了煙消云散,抿嘴輕笑著搖了搖頭,也在這時,吳雙兒抱著靈兒從后面撲了過來,小丫頭倒是沒有她這番的顧忌,整個人都沖進了劉希的懷里。
“公子,你沒事,雙兒就放心了,那死太監太可惡了,要不是林大哥極力勸阻,雙兒就帶人去殺了他!”
乖巧柔弱的吳雙兒口中竟是道出這等有殺機的話,著實讓劉希吃驚,但更多的確實感動。
伸手在吳雙兒額頭上摸了摸,劉希故意板著個臉,“以后不許你說打打殺殺的事情,姑娘家兒性情可不能這么暴戾。”
說罷,劉希抱起一直拽著他衣服的小靈兒,小家伙不知是受了吳雙兒話的影響,還是剛才劉希大開殺戒散出的血腥味兒,整個小臉上眉眼蹙成了一團,似乎是要露出一副兇悍的模樣來。
“也在說你呢,小家伙,不許再亂發脾氣。”
劉希捏了捏小靈兒的光嫩的臉蛋兒,小家伙當即像是變了臉似得,眉開眼笑的朝著劉希的臉上貼去。
“人已經殺了,玉生是不是該說說接下來的計劃了吧?”
牢獄中的林逸伸了個懶腰,一只手提著葫蘆,一只手將掛著的鐵鎖像摘果子那般輕松摘去后,大步朝著劉希走來。
一直以來,他都知曉劉希心中藏著一個憂慮,如今好不容易得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林逸便勸服了眾人束手就擒。
其實,林逸這也是在賭,若是這馬三立等不急劉希回來,提前要對眾人下手,那只能動手反抗了。
那番,不但失去了盤活全局的一步棋子,也使得自身處在了極為不利的境界,所以這幾日表面上林逸是安然自若,其實內心里卻是極為的擔憂。
如今,劉希回來了,他也能將重擔給卸了下來,不禁覺得胸中暢快了許多,手中的葫蘆也對著嘴,想要喝上幾口,卻又聽得耳邊一聲嬌斥聲傳來。
當即襖衣下的瘦弱身軀微微一顫,林逸臉上僵硬的回首與魯蕊兒笑了笑,繼而訕訕又是將葫蘆掛回了腰間。
“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看到林逸這模樣,馬繡不免取笑了一句,聽得這句話,林逸倒也不惱,舔了舔嘴唇后,仰首挺胸裝作氣度非凡的與馬繡道了一句,“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自然,嬉笑歸嬉笑,劉希帶著眾人往牢獄的前方走去,周邊那些囚徒也是瞧見了剛才殺人的場景,雖說是窮兇極惡之人,但卻沒人敢發出聲音來,皆是鉆進了角落,生怕自己惹惱了劉希等人,而引來殺身之禍。
走過幾道鐵門,緊隨劉希身后的小武低聲問了句,“我們這是要出去?”
“當然不。”
在獄卒歇息的桌子前坐了下來,劉希搖了搖頭,剛才那地方太過血腥,因而不愿幾女在那待著。
馬繡一屁股隨著坐下,晃了晃桌上破舊的茶壺,發現里面半滴水都沒有,當即有些不快的砸了砸嘴,“請神容易送神難,哪能就這樣輕易的出去?”
林逸抽了條長凳,用袖子擦了擦,送到魯蕊兒身邊,“大家湊合著坐坐,稍后我與小武兄弟出去拿些家什來,順道帶點飯菜。”
話音剛落下,馬繡便笑著應道,“這種小事,怎么能勞煩夢覺兄的大駕,我與小武去便成。”
打著出去偷喝酒的如意算盤被馬繡這么一攪合,林逸頓時大急,一個勁的朝著馬繡使眼色,可是后者卻假裝瞧不見一般,故意轉過頭,很是正經的與小武商量著帶哪些物件來。
“我們要在這住很久么?”
依偎在劉希的一邊,吳雙兒眨著大眼,輕聲細語的問了一聲。
臉在小靈兒光嫩的臉蛋上蹭了蹭,劉希笑著低聲道,“應該要快了,畢竟,馬三平可是等不急了呢……”
聽得這句話,吳雙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明白劉希話中的意思,但有只要劉希在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林逸得償所愿的與小武、馬繡一道出去取東西去了,回來不免是帶了些酒氣,被魯蕊兒在腰間狠狠的掐了幾下,雖然是疼得面色扭曲了,但想起先前喝酒時的暢快淋漓,哪里還覺得這疼痛算回事?
牢獄外看守著一個營的兵力,卻沒人敢進牢獄一步,想來是知曉了瘦高個已經丟了性命,遂只要劉希等人不離開牢獄,便算是完成了任務。
而牢獄里的劉希幾人對著燈火下起了象棋,田薰兒等人則是不做聲的在一旁,或是觀棋,或是看著經卷,又或是坐著女紅之物,倒也是覺得悠閑。
若不是四周潮濕昏暗,此番所做,也正是她們平日里在軍營里所做之事。
“我打賭,此刻的馬三平已經在寫邀功信了。”
馬繡笑著丟下一枚棋子,他的話剛說完,林逸等人便笑了,很顯然,眾人都在坐等看好戲。
就這番,像是在山中不知歲月寒一般,在昏暗的牢獄里,棋局上酣戰正是興起,全然不知到了什么時辰。
陽曲城的縣尊府里,一身飛莽服的馬三立面上喜色難收,劉希雖然是陽曲城之主,但卻不是名正言順的陽曲城縣尊,遂一直將這縣尊府作為林逸辦公的地兒,而如今,馬三平作為陽曲城最為得勢的人,自然是從客棧搬到了縣尊府里。
此刻的馬三平正對著鏡子打量自己,這才從身旁后者的青衣小太監手中接過鑲著一顆藍寶石的氈帽,很是仔細的戴在了頭上,稍后又是將散在肩頭的長發好生仔細的理了理。
“前洲軍那邊派人去牢里了么?”
“公公您昨日便吩咐了,那前洲軍又怎敢有所懈怠,想必已經早早的派人去將那幫逆賊押送往法場去了。”
馬三立的眉間又是多了幾分喜色,接過拂塵在胸前揮了揮,捏了個蘭花指,與身邊的小太監嗤鼻一笑,“走吧,今個兒事情多,得早點完事,這才能落了個輕松。”
聞言,青衣小太監一邊替馬三立披上大氅,一邊諂媚的笑道,“有公公您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小的只等著隨公公回京了。”
屋外,馬車周邊除了先前帶來的隨從,還有一個營的兵力護衛著,出了門的馬三平看著眾多的兵丁,這本是莫名懼怕心當下變得安穩了下來。
有如此眾多的人護衛周全,還能懼怕什么?
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馬三立看了眼遠處法場的方向,大街上鮮有行人,向前兩日一般的寂靜。
想來這些老百姓也是識時務的人,這番,又怎能鬧出事情來。
只待完了今日事,回京領賞。
心中大喜,馬三立在一干隨從的簇擁間登上了馬車,朝著法場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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