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風雪,劉希大步朝著房間走去,屋子里燈光未褪,橘色的光暈散著淡淡的溫馨。
劉希明白田薰兒這是在等他回房。
隨即腳下的步子不免又是跨大了幾分,三步并兩步的走到門前,輕輕推開房門,側身閃了進去,迅速的將屋外的一晚寒風給關了出去。
屋子里,田薰兒與吳雙兒正在燈下低頭繡花。
聽到動響,田薰兒忙丟下手中的針線,笑著趨步上前,將劉希肩頭的雪花給拂了去,“又起風雪了,這天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有個暖和的時候。”
說著話間,田薰兒轉身給劉希倒茶水遞了過來,并很是隨意的又是道了句,“外面冷得緊,今晚雙兒妹妹別回屋去了。”
“咳咳……”
正喝著茶的劉希當即被一口水給嗆著了,驚得田薰兒忙上前幫他拍著背,“怎的喝水還能喝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茶水太燙了?”
這丫頭,明知故問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因咳嗽而紅了臉的劉希用眼斜了斜田薰兒,后者瞧見了,自然是竊竊含笑不語。
二人這般,吳雙兒依舊是低著頭,一張水靈的小臉蛋紅透的幾欲滴下了水來,手中的繡花針半晌沒有動靜,耳朵豎地直直的,像是要將劉希與田薰兒的話給聽個真真切切。
平心而論,劉希倒是非常想大被同眠,左擁右抱,何等的香艷與旖旎。只是吳雙兒年紀尚小,雖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世成親的年紀,但在劉希眼中,依舊只是個幼小的女孩兒,所以一直以來,劉希只是有賊心,而沒有賊膽。
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兩個小丫頭突然這樣,倒是令劉希頗為驚訝。
自然,心中還是有幾分的興奮。
“雙兒,別繡了,屋里燈光太暗,傷著眼睛!
劉希亦是覺得屋中氛圍有幾分羞澀,捏了捏鼻尖,干笑著道了這么一句,哪知吳雙兒聽后霞云頓時飄到了耳尖。
公子不讓繡花,這是要**歇息了么?
頓時心跳如小鹿,快速的連她自己都能清晰的聽見‘噗通噗通’的聲音,甚至有幾分呼吸不過氣來。
“公子,雙兒給你打水來洗漱!
吳雙兒丟下手中所繡的東西,起身便要往外走去,劉希一把拽住了她,“雙兒,我自己去,你要是不舒服,便先行回房歇息!
聽得這句話,吳雙兒細弱蚊蠅的道,“我已與薰兒姐姐說好了,今個兒在這里過夜了!
說罷,不待劉希回神,身子仿若一只小白兔般,眨眼睛鉆進了大紅綢緞面子的被窩里,以便自己這羞死人的模樣讓他人瞧不見。
如此模樣,劉希心里雖是心猿意馬,但面上少不了幾分的尷尬的笑意。
“還愣著作何,快去洗漱了早點歇息才是!
田薰兒捂嘴笑著道了一句,將劉希給推出了屋子,折身回到床前與吳雙兒說起了悄悄話來。
屋外的劉希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跨著大步子打了水,三兩下的將自個給洗弄干凈后,迫不及待的回了屋子。
推門而入,屋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顯然,劉希的再度出現(xiàn)讓屋里曖昧之氣重新溶散了開來。
“天色不早了,趕緊睡覺!”
不作其他,劉希自是笑著直奔主題,一邊走向床榻,一邊解開襖衣的扣子,他這舉動頓時令臉色通紅的吳雙兒將頭再度埋進了被窩,即便是田薰兒,面上也開始飄起了紅霞,遲疑在床邊,半晌沒有動靜。
屋中的氣氛似乎變得旖旎了起來。
“先前都說要早點休息,怎么遲遲不見動靜,即使如此,不如我來幫你脫衣!币姷竭@般,劉希大笑著將田薰兒抱入懷中,揮袖將那火心跳躍的燈盞給滅了去。
驚嚇之下,田薰兒便是羞澀不已,好在燈已滅了去,只是在劉希的懷中半推半的脫了衣裙。
如此,令劉希更加心猿意馬,這一夜,花紅柳綠,幾度回腸;鶯鶯燕燕,盡是春華。
其間這滋味,當真是不足與外人道。
天微微亮,一夜酣暢淋漓的劉希睜開了眼,懷中,吳雙兒弓著身子,睡得正酣,一縷青絲垂落在鼻尖,隨著呼吸輕輕的起伏著。
銅鏡前,俏麗的身影已經(jīng)在對鏡理妝容。
劉希很是小心的將胳膊從吳雙兒頸子下抽了出來,想來是作為初為人事太過勞累,吳雙兒喃喃細語了幾句,轉了個身又是繼續(xù)熟睡了去。
“這么早起了,怎么不多睡會!
從身后摟著田薰兒,劉希將頭埋進她已經(jīng)盤起的秀發(fā)里,鼻前滿是讓人心脾俱開的香氣。
溫馨,細膩。
田薰兒卻是一絲紅暈的彩霞飛到雪嫩的肌膚上,伸手輕輕的將劉希推開,“劉郎還今日你要出行,薰兒得給你準備行囊!
說罷,起了身,指了指床榻上的吳雙兒,含水的雙目中似笑非笑,繼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對于小丫頭這般打趣的模樣,劉希笑著不作理會,幫著還在酣睡的吳雙兒蓋了蓋被子,無心睡意的他穿了衣衫,照如往常的到了院子里,想要打打拳,將筋骨活動活動。
云層的盡頭,沉沉的霧靄將微亮的陽光給死死的壓了住,晨風中的寒意未散,吹得劉希長衫獵獵作響。
深吸了口氣,劉希再度的打起了太極拳。
晨練后,吳雙兒也起了身,雙髻的發(fā)型也變成了與田薰兒相同的墜馬髻,見到劉希時面上突然冒出一道緋紅。
卻是讓人看得心神**。
早膳時,眼尖的馬繡等人自是發(fā)現(xiàn)了吳雙兒這等改變,只是出發(fā)在即,前路兇險難以預料,所以倒是沒有打趣幾句,反而讓心中忐忑的吳雙兒有些意外。
吃著早點,劉希不免請武落行留守在陽曲城,以便做個照應,畢竟李唐時局不穩(wěn),而他占下北疆也時間不長,若有武落行在,在武力上至少有一個大的保證。
武落行也是一個爽快的人,對劉希的請求未作思索的應了下來,“天下最好的酒在這里,不用你講,老頭子我也哪里都不去。”
此言立馬得到了林逸的附和,“武長老說的極是……”
正待要講一些遇到知己的話來,卻被身旁的魯蕊兒一聲清脆的咳嗽而立馬收了音。
于是乎,歡笑的聲音傳散了開來。
早膳之后,劉希與田薰兒囑咐了幾句,帶著馬繡與小武要出發(fā),待走到營地門外時,一列黑色的甲士騎著高頭大馬靜靜的立著。
終于撕開云層露出臉來的晨光灑在玄鐵的甲胄上,泛著刺人眼球的幽寒冷光。
呼延青石為首的“十三太保”整裝待發(fā)。
見到劉希一行出來,眾人躍馬下來,呼延青石則是大步上前,很是恭敬的帶頭彎身行了一禮,“侯爺,我等想隨侯爺一同前往。”
劉希倒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番做,這些孤苦的少年自從跟了他來,玩了命的訓練,如今也算是小有成,自然是想著跟隨劉希左右。
聽得呼延青石的話,劉希掃了一圈其余之人,臉上皆是乞求的神色,心中頗有感動,但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幫孩子是劉希看著長大的,劉?刹辉杆麄儼装姿土诵悦
此行非兇即險,呼延青石他們雖然身手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人,但若是前往南蜀,怕還是不足以應對。
所以只有留在陽曲城,助林逸鎮(zhèn)守北疆,才是最好的選擇。
搖頭后的劉希伸手止住還要開口的呼延青石,“破擄,你們得留在陽曲城,聽候夢覺兄的調(diào)遣,確保在我回來之時,北疆的諸事安定。”
劉希拍了拍呼延青石的肩頭,“北疆安定,關乎大局……”
待劉希說完這些,呼延青石這才收了之前落實的模樣,很是鄭重的又是行了一禮,“侯爺請放心,吾等誓死以命守衛(wèi)北疆!”
“甚好,帶我歸來時,與爾等同飲酒一壺!”
大笑著,劉希接過田薰兒手中的行囊,躍身上馬,繼而揚鞭而去,畢竟這離別的時刻最為讓人心腸斷,倒不如灑脫了些。
身后馬繡、小武以及前來報信的獨孤秋風趕緊上馬,追了過去。
陽曲城處于李唐的最北端,而南蜀則是最南端,此間距離可不下萬里,因馬繡心中大急,所以一行人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終于在兩個月后到了李唐最為南端的城池吉安。
其實吉安城原不稱吉安,自古以來,漢人和蜀人一直沖突不斷,尤以離蜀地最近的吉安為甚,所以李唐開國后,經(jīng)過與蜀國幾次大戰(zhàn)后,雙方?jīng)Q定不再互犯,也在那時,吉安城才唐皇賜名吉安。
想要寓意這飽受之苦的城池能變得吉祥安定。
戰(zhàn)亂已經(jīng)平息了幾百年,吉安城中也有了穿獸襖的蜀人,但卻也是涇渭分明,數(shù)量較少的蜀人活動圈也限于同類之中。
只因這些人滿面兇相,大抵是蜀國逃來的亡命之徒,漢人自是躲之不及。
也有方臉高鼻的蜀人穿上穿上袍衫出入漢人之中,倒也是熟絡的很,這種人便是在李唐和南蜀之間做著買賣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因蜀道難行,所以眾人吉安城休息了一晚,劉希可以明顯感覺到馬繡越發(fā)的焦躁不安。
似乎恨不得插翅飛到蜀皇身旁,以護佑最為疼他的那個人。
但又似乎極不愿意再往前行,畢竟前方可是刀劍相向,手足相殘。
看來他與那起兵謀反的皇兄還是有著幾分感情。
這等時刻,這等局勢,劉希亦不知如何開口相勸,天微亮時,劉希出門時見馬繡屋中燈光猶在,不免深嘆了口氣。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簡單的吃了些早膳,趁著街上人還不多,一行人再度出發(fā)。
安吉城外,隱約可見高聳入云的蜀山,蜀國與李唐之間唯有經(jīng)過蜀山才能到達,而蜀山又是險曲難行,這也是為何蜀國犯罪之人逃到安吉便安全了。
越往南去行人越少,一路上零星的見著為數(shù)不多的走腳商人,這些貧困的人借著膽子,來往與李唐與蜀國之間討著生活。
疾行之下,總算是在日落前到了蜀山腳下,眼前之景真可謂積石阻云端,深谷下寥廓,層巖上郁盤。
望著飛梁架絕嶺棧道接危巒的蜀山,劉希不免心中生出一句極為熟悉的話來。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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