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笑道：“公子是否記得狩獵場那個看門的老者？”
黃鈞想了想，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是那個老頭幫了蕭章？”
二皇子微笑不語，顯然便是默認了。
廳堂中安靜了下來，似乎只有茶壺中茶葉舒展開來的聲音。
“哈哈哈哈……”黃鈞忽然大笑了起來，“如果說是別人，我倒還可能相信，要說是那個糟老頭子，我是絕對不相信的，哈哈哈哈……”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公子切莫小看了那老者，如此一個糟粕老者，竟能穩穩看守狩獵場數十年，其間從未發生過一起盜賊入場盜竊魂獸案件，這說明了什么？”
黃鈞大笑道：“狩獵場周圍有強力禁制，一般人絕不敢貿然闖入，你竟然將功勞全都算成了那糟老頭子的功勞，別說是個人，就算是一條狗也能做到，甚至比那老頭做的更好。”
二皇子不慌不忙，笑道：“這些天我一直在狩獵場周圍觀察，也看出了不少眉目。有件事，我需要與公子對證一下。”
黃鈞笑道：“何事？”
“不知公子是否委托那老者給蕭章帶了一句話？”二皇子問道。“那句話是，狩獵場易進不易出。”
黃鈞大笑道：“我怎么會委托那糟老頭子帶話？我既然在狩獵場布下了埋伏，又怎會給蕭章帶話？這不是提前給蕭章提了個醒，要把他嚇跑嗎？”
“請公子仔細想想。”二皇子輕輕喝著茶，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黃鈞大笑連連，但在某一刻，他的笑聲卻戛然而止，因為他果真想起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在狩獵場見到蕭章的時候，那老頭也在蕭章身邊，好像還對蕭章說了些什么。
黃鈞仔細回憶著，漸漸的，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一些：“我記起來了，那時，老頭的確對蕭章說了一句話，好像是什么進啊出啊的，莫非就是你說的易進不易出？”
二皇子不點頭也不搖頭，顯然又是默認。
黃鈞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要知道，他在狩獵場布置埋伏的時候，十分隱秘，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那老頭怎么會發覺，而且又為什么會提醒蕭章呢？
想著這些，黃鈞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來回踱步了許久，而后忽然轉頭看向二皇子：“那老頭究竟是什么人？”
“公子稍安勿躁。”二皇子不慌不忙地說道，“據我所知，那位老者絕非泛泛之輩，而極有可能是一位絕世高人。”
“何以見得？”黃鈞急促地問道。
二皇子道：“我這些天一直在狩獵場外觀察，有幾次也想要進入狩獵場，我猜到你會在其中伏擊蕭章，所以便想進去撿個便宜，與你共同對付蕭章，但是，當我發覺那老者有些不對勁之后，便打消了進入其中的念頭。”
黃鈞神色變了變，問道：“那老頭哪里不對勁了？”
“我觀察，那老者的眼睛很亮，亮的耀眼。”二皇子回憶著說道，“而且，經常口出一些陰陽怪氣之語。”
黃鈞緊接著問道：“他都對你說什么了？”
二皇子道：“他說，他與蕭章十分投緣，他很喜歡蕭章這小子。”
黃鈞的臉陰沉如水，悶頭思考了很久，又道：“可是，即便那老頭提醒了蕭章，蕭章終究還是進去了啊，不過就是他運氣好……額……莫非就是那老頭提醒了蕭章，獸皮有秘密？”
二皇子笑道：“蕭章與那老者的所有談話內容，我都聽得一清二楚，然而卻并沒有涉及獸皮秘密的只言片語。”
黃鈞有些不明白：“那他就只提醒了蕭章那句話，然后蕭章不聽勸告進了狩獵場，那豈不是白幫了蕭章？也就是蕭章運氣好，莫名其妙看破了獸皮的秘密罷了。”
“非也非也。”二皇子搖頭道，“我始終不相信世間會有絕頂聰明之人，蕭章若能在緊急情況下看破如此機密，那我甚至都可以懷疑，他和造化之主是好朋友了。”
二皇子話雖說的有些風趣，但落在黃鈞耳朵里卻不那么動聽了。黃鈞皺著眉頭說道：“既然蕭章不會猜透，那老頭也沒有提醒他，那么他是如何看破了獸皮的秘密？”
二皇子笑道：“的確是那老者幫了蕭章。”
黃鈞有些急了：“有話直說！”
“據我猜測，定然是那老者施展了某種秘法。”二皇子說的雖然是猜測，但語氣卻是非常的肯定，“哪種秘法可以隔空點醒蕭章，這才讓蕭章如有神助，看破了獸皮的秘密。”
“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誕，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黃鈞終于開始相信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老頭絕非一般人，或許真是這個絕世高人。不過，既然是高人，卻為何要枯守狩獵場數十年？”
二皇子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我還特意打聽過一番，據皇兄說，那老者在父皇幼年之時便在那片狩獵場看門，一直至今。”
“在陛下還年幼的時候……”黃鈞琢磨了片刻，“那他看守狩獵場何止數十年，簡直都有上千年之久了！”
二皇子笑著解釋道：“數十年是我隨意說的，因為我是在數十年前才注意到他的。”
“那老頭究竟是什么人呢？他為什么要幫助蕭章？”黃鈞輕聲嘟囔著，“如果真是一個絕世高人，還幫助蕭章，那此后對付蕭章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二皇子點頭道：“的確如此。”
黃鈞終于忍不住說道：“哼，我這就去狩獵場試探他一下！”
“不必了。”二皇子說道，“如今狩獵場已經拆除，那老者也離開了。”
“他去了哪里？”黃鈞氣急敗壞。
二皇子道：“據我的線人回報，可能是去了諸葛草堂。”
聞聽此言，黃鈞立刻軟了下來，緩緩坐下，皺眉說道：“如此說來，那老頭是諸葛草堂之人？怪不得如此高深。如此一來，事情有有些難辦了。”
二皇子笑道：“罷了，這個話題暫且不說了。我們來說說真正有可能抓走二皇子之人吧。”
黃鈞隨即道：“你是指魔梟？”
二皇子微笑，不語，默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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