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小魚進屋的時候,秦雙看到江小魚,只覺得有些微熟悉,并不知道這個姑娘就是江小魚。.org
——畢竟在高山村里江小魚用傻黑恐嚇她時,那會兒烏漆抹黑的,只有手機手電筒的一點光亮。江小魚又才八厘米大,更何況秦雙那會兒渾身上下都被恐懼所占據,是以秦雙并沒有太看清江小魚的模樣。
但當聽到江小魚自我介紹,尤其是最后三個字‘小魚兒’時,電光火石間,她立刻將這張臉與幾個月前那個夜晚里小小人兒的臉蛋對上號!
秦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為她上妝的化妝師嚇了一跳,不明白秦雙怎么忽然之間臉色這么難看。
關切的問:“秦小姐,您沒事吧?”
秦雙只覺得身體泛冷,那種被滑膩的冰涼東西所纏住的感覺再次從心頭升了起來。
自從被江小魚用蛇群嚇了之后,秦雙有段時間一睡覺就噩夢,夢里被數以萬計的蛇群包圍,那種感覺……
秦雙突然站起來,化妝師正給她畫著唇妝,這一站,妝立刻歪了。
一條紅色的痕跡從唇角直接拉到臉頰,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但眾人沒有笑出來。
因為眾人都看出,此刻秦雙渾身陰郁,眼含戾氣,那模樣看起來有些嚇人。
然后,她朝江小魚走過去了。
有好心的人心底有些擔心,但大部分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這一幕。
雖然她們不明白為什么秦雙會一臉戾氣的朝江小魚走去,但這不妨礙她們有顆看好戲的心。
——這些姑娘,秦雙臉上那哪是戾氣,分明是駭氣!
——怕的呀。
只見秦雙走到江小魚跟前,身體微微發抖:“你是江小魚?”
江小魚心里無語的朝秦雙翻了個白眼。
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太傻冒了有木有!
“那天夜晚的小魚兒?”她緊緊盯著江小魚,眸里滿是懼意,但在那懼意之下又潛藏著絲絲恨意。
明明在心底早就確定答案,但她還是再問一遍,潛意識的想自己心中那縷期望不被抹殺。
江小魚洞察了秦雙的想法,瞬間滅掉她的期望,聳肩:“秦小姐貴人多忘事,我正是那天晚上的小魚兒哦。”
——切,還希望我不是江小魚,講真,我長得就真的這么兇殘?
周圍的群眾眼睛更亮了。
秦雙和江小魚認識?!
看起來好像還有恩怨的樣子。
不過有敏感的妹紙卻發現秦雙的狀態不對。
秦雙瞳孔一縮,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沒有落荒而逃。
她微微啞著聲音,朝江小魚彎了彎腰:“我知道了。”
然后,轉身回到化妝臺,繼續化妝。
圍觀的吃瓜群眾:擦,什么鬼?沒看懂啊。
江小魚挑了挑眉,秦雙的反應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為秦雙還得在她跟前瞎逼逼幾句呢。
她都做好準備,如果秦雙若還是如在高山村那般不識實務的話。這次,她可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好在這妹紙還有點理智。
沒了可懟的人,江小魚有些無趣的撇嘴,敵手太弱,自己太強,造成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太大,這感覺有些不太爽。
不過見到秦雙老老實實的,又安慰了許多。
——好歹是白叔看上的女一號,演過屬于她親媽的那個角色,只要秦雙不作,她也就不為難她。
或許是秦雙對江小魚態度的不同讓周圍其他人有些隱隱的感到威脅,大部分妹紙對江小魚態度都比較熱情,再加上江小魚這個活躍氣氛小能手,瞬間與其他人說笑成一片。
眾人正畫著妝,化妝室的門又被推開。
進來的是筱爽。
看到她,江小魚口紅也不抹了,舉手打招呼:“小爽,這兒!”
——一個人不論面相如何具有欺騙性,氣海是最真實的呈現。
筱爽的氣海很干凈,少有雜點。
一個人的一生,總會做一些錯事,所以氣海里會沾上一些灰氣。如果做了惡事,比如搶劫傷人等,天道都看著呢,這種重一點的惡事則會讓氣海夾一些黑氣。
普通人的氣幾乎都是白、灰相間雜,稍微思想不是太正的人的氣海則會呈白、灰、黑三色間雜。
如果氣海里的黑氣幾乎超過白、灰二氣的話,那代表這個人虧心事、缺德事、惡事沒少做。
除白、灰、黑三種氣之外,有四種特殊的氣:
一,帝王命格:整個氣海都是紫色。
二,天煞孤星:整個氣海的顏色都是黑中帶紅,那是天煞之氣。
三,大功德者:整個氣海都是金色,這種人,就算做點壞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前世的功德足可庇佑他逃過天道的眼睛。
四,功德之光:在氣海的外圍會圍上一層淡金色佛光,佛光越亮眼,說明做的善事越多。
筱爽只是個普通人,她的氣海里只有很少的灰氣,足可見她心智。
這也是江小魚在見到筱爽本人后更喜歡她的原因。
——善良的人,誰不喜歡?
筱爽環顧四周,她對江小魚的印象比較好,沒有什么架子的走到江小魚旁邊的化妝位坐下。
江小魚自來熟的問她:“小爽,你不是有單獨的化妝室嗎?怎么到我們這兒來擠啊?”
筱爽也沒有藏著掖著,大方的道:“那間化妝室太空了,所以就來你們這里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默默的比對女一號女二號,發現就氣質來看,女一號筱爽看起來要鄰家一點,更親和一些。
女二號秦雙有股淡淡的孤傲感,不過倒也不至于讓人反感,畢竟名氣擺在那兒,人家傲點怎么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心底暗自嘀咕:人家筱爽腕兒比你秦雙大,憑什么你秦雙還要耍什么架子,人家筱爽都不耍!
當然,這些也只能在心底說說而已,面上的平和還是要維和滴。
在筱爽進來之后,眾人反應過來紛紛給筱爽打招呼。
秦雙看了眼和江小魚離得很靜的筱爽,咬了咬牙,也朝筱爽打招呼,喊的是‘爽姐’。
筱爽確實比秦雙大,也比秦雙出道久,叫聲姐是很正常。
筱爽禮貌的回她一句,之后,再無交談。
一屋子的人,除了助理也就和江小魚稍微熟一點,其實筱爽對于不熟的人并不健談。
不過有江小魚在,不一會兒,筱爽對江小魚的稱呼就由‘江小姐’改成‘小魚兒’,足可見江小魚自來熟的本事。
只要江小魚想要一個人對她產生好感,對她來說,困難度還是沒多高噠。
很快就到了拍定妝照的時候。
筱爽飾演的余歡歡是名天才犯罪心理側寫師,她能通過現場的微末痕跡,側寫出犯罪嫌疑人的面貌、年齡、身高、心理活動等。
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所以造就余歡歡的性格并不孤僻,是一個很上進很聰明很陽光、生活上有點小迷糊小天真、工作上卻特別牛逼的一個女孩。
第一張她化了一個工作上的妝,再穿上警服的照片,看起來英姿颯爽。
另一張則化著生活上的妝,穿著閑適的衣服,笑得天真。
秦雙飾演的黃蓉是個大反派,前期是余歡歡的好朋友,一名很權威的法醫。但她私底下卻是個變態的殺人犯,作案手法近乎完美,一直沒被追查到,在最后一起案件中,余歡歡和楚荊聯手殺了她。
她也有兩套妝容,一套人前對誰都很溫柔的女法醫裝,一套冷靜的殺人分尸的變態殺手裝。
至于江小魚,幾乎是本色出演,化了一個淡妝,扎了兩個鞭子,梳了個齊劉海兒,穿上劇組準備的校服。
本來就嫩了,這么一來,更加顯小,看起來就跟十四五歲的小女孩似的。
——江小魚飾演的楚笑笑是在十三歲放學的路上被父母的仇人所劫,最后父母為了救她而亡,她親眼目睹了父母被歹徒殘忍的殺害,太過沉重的打擊讓她在醒來的時候變成癡傻孩子,智商停留在六歲。
但她的潛意識里卻還記得出事的那天自己穿的是校服,所以她最喜歡的服裝就是校服,楚荊給她穿其他衣服她都不肯。
關于楚笑笑,江小魚唯一要用心演的就是楚笑笑目睹父母死的過程的那一場戲,過了那一場,其他場幾乎是她想怎么演就怎么演了。
拍定妝照的時候江小魚遇到傅景生。
——她知道,傅景生是特意算著時間,在這里等她的。
想到這里,江小于心中甜得不行,趕緊朝還在拍的傅景生送上一個甜甜的笑容。
察覺到的傅景生也回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被攝影師抓拍到,然后瘋狂的叫著‘完美’。
江小魚看著自己男人,只覺得周圍其他什么男二號男三號都特么是些雜草,就她的男人最帥,帥的沒有天際那種!
尤其是此刻傅景生穿著警裝,戴著警帽,有著一雙淡淡的卻富含著萬千自信的眼睛。被那雙眼睛看著,感覺就像被電流擊中,渾身上下都會有震顫的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江小魚一個。
她周圍有女聲驚呼,無非就是傅景生太帥太n太有男人味了。
江小魚瞬間不爽,那是她的男人,這些人看什么看?!
郁悶的她都想拿布把傅景生裹住。
過了兩秒后,她又把目光朝傅景生瞪過去。
——沒事長那么帥干什么,天天遭人惦記!
接收到江小魚帶著怨念的目光,傅景生略皺了下眉,沒明白江小魚的意思。
不過在見到江小魚身上的衣服以及頭上的發型、臉上的妝容時,他感覺久違的頭疼包裹住了他。
——以他對江小魚的了解,若戲開拍后,兩人的對手戲當中,她要叫他叔叔。
那么,當下戲后,這東西絕對會繼續這個稱呼!
傅景生心中的猜測很快就實現,江小魚不負他‘重望’每天叔叔叔叔的不停叫他。
就算在晚上,他把她壓在身下狠狠欺負時,她也不忘喊叔叔,喊得他差點就真的要了她!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等所有事情忙完,時間直指晚上七點,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收拾去早就定好的餐廳,開始聚餐。
劇組訂了酒店,之前傅景生就讓齊默去酒店把他和江小魚的東西送到劇組訂的酒店里。
傅景生的房間在七樓,而江小魚的則在五樓。
對此,江小魚在微信上一直朝傅景生吐槽劇組這是赤果果的對新人的歧視。
然后江小魚意思到,她要和傅景生分居了qaq。
餐桌上,大家熟識不少。
席上劇組的幾個高層老是打量江小魚,畢竟江小魚是傅景生欽點的角色。
如果是男女朋友,傅景生怎么會給女朋友選一個當自己侄女的戲?
但不管怎樣,這個女孩和傅景生關系匪淺,表現得熱情一點總歸沒有壞處。
于是席間江小魚莫名其妙的被敬了好幾杯酒。
不過劉風是個圓滑的人物,如果劇組對江小魚這個新人如此熱情,難免會讓江小魚遭人嫉恨。
所以在敬了江小魚幾杯酒后,劇組高層人員也熱情的慰問了其他幾個并不是很出名的演員。
頓時,那幾名演員臉色要好看許多。
江小魚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傅景生卻看得明白。
在見到江小魚已經酡紅的臉時,微微蹙眉,拿出手機給江小魚發微信消息,警告她不準再喝酒了。
江小魚察覺手機震動,點開,發現是來自男神的警告,然后抬頭瞪了一眼斜對面的傅景生,再低手打字。
——
——
——
——
——
——
江小魚沒來得看這條消息,因為她聽到了驚呼聲。
——上菜的服務員不知道怎么腳下一滑,手里的一盤子菜咻的一下朝江小魚后腦勺飛過來。
江小魚本打算帶著凳子往后側方挪,結果因喝了酒,反應有點慢,她把凳子給挪到后側方了,人還在原地==!
好在凳子挪開,她屁股下面沒了支撐點,呯的一聲坐在地上。
那盤子菜越過江小魚頭頂,穩穩的落在桌子上面,健全的沒有分尸,而且還詭異的沒有灑出一點湯汁來。
傅景生已經站起身,欲走過來,不過見到江小魚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后,愣是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畢竟現在眾多人在場,如果他表現的太過急切,其他人難保不會胡亂猜測。
到時候被有心人傳出去,他倒沒什么,但那東西說過,暫時不能公布他倆的關系。只要是她的選擇,他都會支持。
不過傅景生雖然沒過來江小魚身邊,他卻直接朝那名已經嚇懵了的服務員問:“這是怎么回事?”
地板上鋪了地毯,也沒水也沒雜物,好好的,端著一盤菜都能飛出來,如若不是服務員臉上那快哭了的表情,傅景生都懷疑這是服務員故意的了。
服務員一臉慘白,反應過來開始朝江小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剛剛腳上突然絆了一腳,就好像……”有人伸腿絆了她一下。
可是她隔著飯桌還有一段距離,根本不可能有人伸腿來絆她。
江小魚看了看她,直接打斷她的話:“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服務員驚愣的看著江小魚,沒想到這個客人會這么輕易的不追究自己。
江小魚把凳子搬回原地,看著眾人,端起一杯酒朝眾人道:“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
眾人:受驚的應該是你吧?!
江小魚三言兩語就把氣氛再度活絡,服務員已經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后大家很愉快的進行了晚餐,餐畢后時間也差不多十點,眾人紛紛回酒店,明天就要開始正式的拍攝了。
江小魚落在最后,傅景生警告的看了她幾眼,江小魚給他一個‘你快走’的目光,傅景生無奈,只得先和劉風等人先走。
跟著江小魚走到最后的是那名被王鵬識認成江小魚的女生,叫江靜白,比江小魚大三歲,某戲劇學院的在校學生。
“嘿,小魚兒,剛剛你的反應好快啊,你是不是學過?”她湊上來,滿臉好奇的問。
江小魚剛剛走出餐廳大門,還在想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學過什么?”
江靜白:“跆拳道、柔道,或者咱們華夏的國粹——功夫。”
江小魚嘴角抽搐的看她:“你想多了。”
江靜白也不是非得要出個什么答案,她就是找話題而已。見狀,也不尷尬,兀自笑了笑:“我們結伴回去吧。”
——酒店離這家餐廳很近,就在前面不遠,這會兒抬頭看還能看到那家五星級酒店的logo。
江小魚突然‘哎喲’一聲,江靜白關心的問她:“怎么了?”
江小魚懊惱的捶了下頭:“我發現我的錢包掉包廂了,我得得回去找。她們還沒有走遠,你跟她們一起回去吧。”
她指了指前方走著的劇組里的幾個演員。
說完,不給江靜白的拒絕,她快速的折回餐廳。
原地,江靜白眨了眨眼睛,然后默默往酒店的方向走。
江小魚沖回包廂,里面有服務員正在打掃,其中一個就是上菜將盤子上飛了的那名服務員。
她見到江小魚,明顯吃了一驚,繼而爬上感激:“您好,請問有什么我能幫到您的?”
這名服務員清楚的知道她服務的這間包廂里的人身份很不凡,如若他們要追究她的職責,她必定會被經理責罵,甚至直接辭退。
但江小魚卻絲毫沒追究她的責任,這不得不讓她感激。
江小魚笑道:“我的東西好像落在這里了。”
這名服務員和其他服務員對看一眼,有些不安的說:“您好,我們剛剛打掃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怕江小魚不高興,她迅速又說了一句:“不過我們還沒收拾完,有可能還沒……”
‘發現’二字還未從這名服務員口中吐出,就見那名可愛的姑娘搖了搖頭,“我找到了。”
服務員很驚訝,因為她根本沒看到江小魚找東西,怎么就找到了。
江小魚目光在吊燈上一晃,笑瞇瞇來到餐桌邊,指著餐桌下的一根頭繩:“喏,在這里。”
趁幾個服務員目光被她手指的地方吸引,江小魚另一只手迅速在空中畫了個符,隨后將趴在吊燈上的那只調皮蛋裹住,那只調皮蛋默默的從燈上飄下來,跟在江小魚身邊。
江小魚把頭繩撿起來,朝幾名服務員說了聲‘拜拜’后便離開了餐廳。
在她離開后,幾名服務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沒那么冷了?”
另一名接著:“你心理作用吧。趕緊的,繼續干活,早點干完下班,累死了。”
*
江小魚領著身后的調皮蛋回酒店,一路上,那只大概十歲左右,長得非常可愛的調皮蛋一直在她身邊委屈的哭訴‘姐姐,求放過。’
江小魚給了他一個禁言術,走到酒店的大門時,手機響起,是傅景生打過來的,問她在哪,她老老實實的說剛到酒店門口。
傅景生就在那邊笑了一下,這笑聲里充滿威脅。
江小魚趕緊順毛:“我馬上來你房間啊,么么噠。”然后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端,傅景生失笑,個丫頭片子。
今天一天他跟江小魚過得就跟偷情似的,傅景生這會兒最想的便是將這東西擁在懷里好好欺負一番。
如若不是顧忌她,他早就昭告天下,光明正大的擁有她。
——但他也知道,網上那些網民們說話從來不負責,他也不愿他的女孩遭受到惡意的指責。
所以,忍了吧。
算著時間,沒過多久,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傅景生從貓眼處看,正看到他的女孩朝他笑得燦爛。
嘴角不自覺勾起笑,他打開門,將江小魚一把拉了進去。
——關門的瞬間,傅景生覺得自己房間似乎變涼了點。
江小魚歪在傅景生懷里,笑得眉眼彎彎:“傅景生,我帶了個東西回來。”
傅景生挑眉:“什么東西?”
江小魚伸出兩指往他眼睛上一抹,傅景生立刻就發現跟在江小魚身后的調皮蛋。
或許是調皮蛋的面容太過欺騙性,或許是有江小魚在身邊,傅景生看到調皮蛋的時候連點驚訝都沒,只用疑惑的語氣問:“怎么回事?”
江小魚指著調皮蛋說:“剛才在餐廳包廂,那只朝我飛來的盤子就是他搞的。”
這也正是她沒追究服務員,并且在結束聚餐后又返回包廂的原因。
“他不能說話?”傅景生見調皮蛋眼淚汪汪的,卻一個字都不說,有些疑惑。
江小魚攤手:“他太聒噪了,我就禁他言啦。”
調皮蛋更加委屈的鼓著腮幫子。
傅景生好奇:“你把他帶回來做什么?”
江小魚之前給傅景生解釋江達羽死亡的原因時,傅景生便知道江小魚能看到普通人不能看到的東西。
——這些東西,包括靈,也包括世人說的‘鬼’。
不過在江小魚看來,鬼其實也是靈的一種。
靈,是萬物中自然孕育出來的精氣之物;鬼卻是人死之后由生前的執念之力、怨力等所化成的陰氣之物。
傅景生之所以會問江小魚為什么把這只調皮蛋帶回來,是因為江小魚從來沒在他面前提過鬼這個東西,沒想到今兒個江小魚會突然帶一只回來,必定是有原因的。
江小魚說:“帶他回來,是因為他身上有祝愿之力,他是在強烈的祝愿之力中誕生的。”
傅景生淡淡的蹙眉。
“我要是不帶他回來,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被其他東西看上給吞了,要知道他之于那些東西,就是一塊行走的醬香肉片。”
“不過我們聚餐的那家餐廳大廳里放有一座開了光的貔貅,所以這東西才能安然無恙的在餐廳里待著,沒被其他東西給啃了。”
接著,江小魚話鋒一轉:“但是,我懷疑這東西是被故意養在那家餐廳的。”
傅景生皺眉,不解。
江小魚道:“餐廳里除了貔貅能鎮住其他鬼煞,但是不能阻止這小鬼跑出餐廳。你說,這只小鬼這么調皮,怎么能忍受一直在餐廳里晃悠,除非是養著他的人囑咐過他不讓他出去。”
江小魚今天遭受的那場無妄之災就是因為這小鬼調皮搗蛋造成的,其實他本意就是進來玩玩,結果不小心把那名服務員絆了一下。
那盤子就飛向了江小魚,最后他還將功補過了呢,那盤子穩穩的落在桌子上。
傅景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養小鬼?”
江小魚白了他一眼:“不是,如果我沒猜測的話,之所以能讓這只調皮蛋乖乖的在餐廳里呆著不出去,應該出于親情。”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這只調皮蛋賣可憐的時候還說好了幾句‘媽媽找不到我會著急噠’。
傅景生有些糊涂了:“既然他不會自己跑出餐廳,不會被其他東西看上吞掉,他又有可能是他媽媽養著的,那你為什么還要把他帶出來?”
也不知道這只小鬼的媽媽在得知他失蹤之后該有多焦急。
江小魚嘟嘴巴:“哼哼,他丫的害我把屁股差點摔成四瓣,我能這么輕易放過他?!”
傅景生做爾康手。
江小魚瞪了一眼哭唧唧的調皮蛋,威脅的舉了舉拳頭,調皮蛋立馬伸手把自己臉給捂住:別打臉!
傅景生揉揉她的頭發:“好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女孩雖然有些時候不講理了點,但并不是個刁蠻、斤斤計較的姑娘。
——尤其是這個調皮蛋還這么幼小。
她將這東西帶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小魚就喜歡傅景生毫無保留相信自己的神態,讓她忍不住踮起腳尖啾了他一口,這才解釋將調皮蛋帶回來的終極原因:“我如果不把這東西帶回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消散了。”
被禁言的調皮蛋眼睛唰的一下瞪得滾圓,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是以另一種形態活著,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陪著媽媽,不管怎樣他都愿意噠。
但現在,這個可怕的姐姐是在說,他要徹底消散了,也就是說,他要徹底死亡了嗎?
可是,媽媽說過,他會永遠陪著她的啊。
傅景生讓江小魚把調皮蛋的禁言術給解了。
調皮蛋立刻焦急的問:“你說我快消失了是怎么回事?我答應了要一直陪著媽媽的。”
啪嗒啪嗒虛無的眼淚落下:“我若是不在了,媽媽會很傷心的。我想要一直陪在媽媽身邊,我不想消失。”
江小魚直截了當的道:“你是以祝愿之力形成的鬼靈,一旦祝愿之力不夠,你就會跟著消失,到時候,你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你身上的祝愿之力雖然還很濃郁,但是在我這里,卻清楚看到你體內的祝愿之力在減少,速度很快。”
“照這個趨勢,要不了三天,你就會徹底消失。”
調皮蛋一張雪白的臉變得慘白,他不認為江小魚在騙自己。
他其實自己也能感覺得到。
“我想你媽應該擁有一個能將祝愿之力裝起來的寶物,這寶物里裝的全是祝愿之力,正是憑借這些祝愿之力,才讓你神智清明的以這種形態‘活’著。現在,這件寶物出了問題。所以,我才把你帶出來,在我身邊,你至少可以多‘活’幾天。”
——祝愿之力極難得到,尤其是能讓一個死去的人以祝愿之力再‘活’回來,所需的祝愿之力是個天文數字,普通人幾乎不可能得到這樣的祝愿之力。
這也是為什么江小魚猜測調皮蛋母親會有裝滿祝愿之力的寶物,因為這樣才能說得通。
調皮蛋哭得上氣不接下去:“我不要消失,我要找我媽媽。”他哭著試圖穿墻而去,可是有一道屏障阻隔了他,令他穿不出去。
他轉頭,恨恨瞪著江小魚:“你讓我出去!我沒有害人!我媽媽說過,我在生前是個好人,死后也要做個好鬼,所以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你不能禁錮我!我今天也是不小心傷到你,我向你說對不起!”
說到后面他又換回哀求的表情,“姐姐,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要去找媽媽,她找不到我會哭的。”
江小魚:*%¥
合著我成了惡人了?!
她明明辦了一件好事!這小鬼一副‘我要害他’的表情要鬧哪樣!
一看到這丫頭的表情,傅景生就知道江小魚要發飆,趕在江小魚說話前開口。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調皮蛋,聲音溫和。
同時伸手去捏了捏江小魚,提醒江小魚:你面前這只小鬼拋開另類身份,就是個孩子,他現在全心全意都是媽媽,自然體會不到江小魚的好心。
“我叫尹澤皓。”調皮蛋抽噎著回答,“叔叔,你能不能讓這個姐姐放了我。”
他打不贏江小魚,但是他能察覺到那個看起來很可愛但一點都不可愛的姐姐很聽這個看起來好看的叔叔的話。
他不能讓媽媽傷心,如果他注定要消失,他希望在這段時間能夠好好陪著媽媽,告訴媽媽,皓皓非常非常非常愛她。
江小魚的本意是把尹澤皓帶在身邊,順便了解一下內情。
裝滿祝愿之力的圣物,這種東西可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她想要通過尹澤皓確定他媽手里的這個東西來路是否為正途。
如果是正途,她將盡她最大的努力來幫這對母子。
如果不是,她則會替天行道。
——而且不管怎樣,尹澤皓跟在他身邊,消失的速度會慢上許多。
不過在見到尹澤皓拼命也要見媽媽的倔強時,她忽然覺得,還不如就放他回去,尹澤皓的媽如果心里沒鬼,自然會了為尹澤皓找上她。
如果心里有鬼,那就換她找上門。
這樣想著,江小魚頓覺眼前豁然開朗,揮揮手,解開束縛。尹澤皓察覺到屏障消失,立刻融入墻里消失不見。
放走小鬼,江小魚軟啪啪的朝傅景生伸手,撒嬌:“傅景生,我好累。”
傅景生見她臉色有些白,心中一緊,趕緊抱住她:“怎么回事?”剛剛江小魚臉色都好好的。
江小魚嘟囔:“我在那小鬼身上刻了個陣,能減少他體內祝愿之力的流失度。”
傅景生心疼將她抱上床,親了親她的額頭:“怎么忽然想起要幫他?”
江小魚摟著他脖子嬌嬌的說:“不知道,可能是覺得他長得有點像你吧。”
“像我?”傅景生愕然,然后回想尹澤皓的面容。
半晌,他低頭親了親已經睡著的女孩嬌嫩的唇,輕輕低笑:“是什么錯覺讓你覺得我小時候與他長得像?”
——不過,那只小鬼的五官輪廓確實與他小時候的五官有三分相似。
想到這里,傅景生又親了親他的姑娘。
*
第二天,江小魚在傅景生懷里蘇醒,揉了揉眼睛,江小魚迷迷糊糊的問:“傅景生,什么時候了?”
“七點半了。”
江小魚哧溜一聲從他懷里鉆起來,“天哪,怎么這么晚了,八點鐘就要開戲啊啊啊。”
傅景生淡淡揚眉:“你急什么,你今天的戲份下午才拍。”
江小魚起床的動作滯,傻乎乎的:“對哦。”
但很快反應過來:“你今天戲份很重,怎么還不起來?!”
傅景生半倚著身子,浴袍敞開,露出半截性感結實的胸膛,出口的音調懶洋洋的:“溫香在懷,舍不得起。”
江小魚瞪了他一眼,一大早就撩她。
剛要說話,就聽到敲門聲。
江小魚嚇了一大跳,要是被人看到她在傅景生房間,這下她就不用安生了。
她飛快的就要下床,傅景生眼疾手快的撈她:“慌什么?是齊默。”
江小魚悲憤的將身子砸在床上,對哦,來敲傅景生的門,除了齊默還會有誰?
難不成會是秦雙,她可沒那個膽子。
在傅景生的房間,江小魚洗了個澡,昨天她居然就那樣睡著了qaq。
雖然被擦了身子,但是仍然不舒服。
——問為什么知道自己被擦了身子。
——醒來身上的衣服換成傅景生的襯衫,而她換下的衣服正干干凈凈的放在床上。
那是傅景生替她換下來洗干凈烘干噠。
梳洗好,江小魚換好衣服,然后鬼鬼崇崇回到了五樓自己的房間。
屋內少了一個人,瞬間就少了活力,傅景生失笑,隨后將自己收拾好,臨走時,給江小魚發了條微信,說明他已經去片場,囑咐她去吃早餐。
看著微信里回復的‘我知道啦,么么噠,不用擔心我,你也要去吃早餐,被我發現你沒吃,小心我打你屁屁!’時,整個人唇角一勾,心情愉悅的去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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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小鬼的媽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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