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和木清音說了會兒話,木清音見她面現疲倦,知道她剛醒,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便揉了揉她的頭:“累了就再休息一會兒。”
江小魚乖乖的點頭,木清音起身離去,剛走兩步,江小魚喚住他。木清音轉身,對上期期艾艾的江小魚,眉梢微挑:“怎么?”
江小魚嘿嘿笑道,兩根食指對著戳了戳,頗有點不好意思:“舅舅,能不能幫我把傅景生叫進來?”
木清音失笑,同時心里也有股淡淡的惆悵,這一年多的時間,他都不在她身邊,只怕傅景生已經把他這個外甥女里外都吃干凈了。
雖然心中有縷惆悵,但他也明白,傅景生對江小魚的愛不亞于他,而且……
木清音眉心不易察覺的擰了擰。
“好。”他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傅景生走進來。
江小魚看到他,眼睛一亮,伸出手要抱抱。
剛剛那么多人,她都不好意思向他撒嬌。
傅景生上前一步,輕輕的把江小魚抱進懷里,大掌摩挲著江小魚雪白的臉蛋兒:“身上疼嗎?”
江小魚偎在他懷里,搖頭:“不疼,就是沒有力氣。”
鼻間輕嗅,“怎么有股煙味?……你抽煙了?”
傅景生輕‘嗯’了一聲:“沒吸多少。”
印象中,傅景生幾乎不抽煙,江小魚用腳想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她伸出手圈住傅景生的脖子,迫使傅景生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傅景生,讓你擔心了。”
“傻丫頭。”傅景生輕揉著她略顯蒼白的唇,過了兩秒后,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吻,“還好你沒事。”
江小魚主動又在傅景生唇上親了親:“剛剛舅舅已經把前因后果都給我說了,我以后會多多修煉,提高我的能力!”
“這次多虧了師兄……對了,師兄呢?”
木清音對江小魚的說辭是眾人商量好的,不會讓江小魚知道自己曾經神智盡消而徒手殺過人。
“他回去了。”傅景生說,同時還把霓裳告訴了江小魚。
“你說我師兄給我帶了個師嫂回來?”江小魚瞪大眼睛,有點不可置信。
怎么她師兄去一次極地反而還帶了個女朋友回來呢。
江小魚心中的八卦因子作祟,恨不得現在就給蘇北辰視頻,看看她那未來的師嫂長啥樣。
不過在這之前——
“可可淘淘星遠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剛剛醒來的時候,一波人涌進來,江小魚沒找到機會詳問,這會兒自然要問個清楚。
雖然之前傅景生離開房間時和她說了他們沒事,但到底沒有了解真實情況,她心里自然還是有些慌的。
傅景生簡單的把白可可他們的情況向江小魚說了說,江小魚聽完后,長舒口氣:“幸好,幸好。”
傅景生心疼的抱住她。
“要是可可他們因為我而出了什么問題,這輩子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江小魚說,“我手機放哪的,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傅景生制止了她:“你才剛醒,他們既然沒事,你就不用擔心,現在你先好好休息,等徹底恢復了,我們再把他們請到家里來吃個飯。”
江小魚想了想,也是,白可可剛剛生完孩子,肯定需要恢復,還有左星遠,他的傷也要養,再則是朱淘淘,那晚她也受了驚嚇。
等她精神好點,再給他們打電話。
江小魚乖乖點頭,這會兒精神確實有些不濟,她便也不逞強,在傅景生的柔聲輕哄中睡了過去。
待江小魚睡了之后,傅景生分別給白可可和朱淘淘打去電話,并和她們把口供串好。
白可可和朱淘淘自然應允下來。
江小魚養傷之際,傅景生讓齊默去云天替江小魚把離職手續辦了,畢竟江小魚受傷后一直請假。
反正江小魚實習期也滿了三個月,到時候畢業材料也交得上去,不怕拿不到畢業證。
朱淘淘倒只請了兩天假便繼續上班了,她并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一些驚嚇。
她上班的時候公司里的人明里暗里的詢問她江小魚的蹤跡,朱淘淘一律以無可奉告四個字回之。
齊默前來辦理江小魚離職手續,亮明身份后,辦理起來倒也非常順利,甚至連公司的老總也驚動了,詢問江小魚辭職的原因,是不是在公司做的不舒服怎么怎么滴。
要知道,因為有江小魚這層關系在,云天跟傅氏下面的產品公司簽了好幾個單子呢。
如果不是因為江小魚在,這幾個單子要簽下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齊默只給老總留下一句話:“這是我們傅先生的意思。”
老總便什么話也沒說了,江小魚的離職手續辦完后,朱淘淘一個人在這里上班也沒意思,遂她也辭職了。
擱現在的話來說:沒辦法,有錢任性啊。
這幾天江小魚都住在傅宅,養傷期間,傅景生自然沒有去工作,木清音和木盛蘭也住在傅宅。
別說,木盛蘭和傅老爺子倒挺聊得來的。
兩人年紀相仿,雖然按照輩份來說,木盛蘭要比傅老爺子大一輩。
誰讓江小魚和傅景生的年齡差有點大呢。
傅老爺子中了邪咒之后,一直調養,到底年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本身的恢復力就沒有年輕的時候好,只能靠慢慢的養著。
傅老爺子是所有人當中除江小魚外第二個不知情的人,他所知道的版本和江小魚知道的是一樣的。
只知道江小魚在三個邪術師的追殺中受了傷,因為蘇北辰及時趕到,所以才免逃一死。
這也是為了他好,他本就中了咒,要是再知道江小魚因太極玄靈體封印解開而致靈力入體,神智盡消,暴虐的殺了好幾個人,并且自己也差點爆體而亡的消息,只怕又得一番擔心,要是再出什么變故那就不好了。
這幾天的時間,傅老爺子看出江小魚和木盛蘭之間的關系不大好,平時和木盛蘭聊得也不錯,便也想搓合搓合一下江小魚和木盛蘭之間的關系。
江小魚又不傻,自然察覺到,本不欲配合,但看到木盛蘭日漸枯敗的臉色,有道是血濃于水,她也實在狠不下心去用無視的態度對待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倒是導致她和木盛蘭的關系有了一定的好轉,至少,她的一聲‘姥姥’喊的沒有那么僵硬了。
期間,知道江小魚醒了之后,傅家其他幾個忙工作的男人們專程回來看望她,也讓木清音和木盛蘭真切的感受到傅家人對江小魚的愛護。
木清音和木盛蘭見江小魚徹底沒事后,沒待幾天便要走了。
應該是木盛蘭單方面的走。
木清音留下。
江小魚搬出去和木清音一起住,木清音來照顧她。
用木盛蘭的話來說,小魚和景生還沒結婚,一直和景生住在一起不合禮。自古以來,女子得和男子成親才能住在一起,雖然這已經是現代社會,但理還是這個理,如果在結婚前就和男方住在一起,于風氣來說,并不好。
這樣男方會認為女方沒有能力,只能靠男方生活,以后就算嫁到男方家,也會抬不起頭來。
她木家的子孫,還靠不著別人來養。
雖然傅家壓根兒就沒有人這么想,奈何老太太意正言辭,說得有板有眼,且她又是江小魚的親外婆——當然,如果不是木清音答應的話,江小魚才不鳥木盛蘭。
最主要的是,木清音答應了這件事。
江小魚都和傅景生‘同居’快兩年了,現在陡然讓他們分開,江小魚哪愿意。
木清音態度很堅決,縱使傅家不愿意,但木清音是江小魚的親舅舅,江小魚的父母不在,木清音就相當于江小魚‘父親’這個角色,他要帶江小魚單獨出去住,傅家人沒理由攔著。
這件事讓傅景生也很是郁悶,當初蘇北辰沒跟他搶贏江小魚的居住權,現在木清音來搶了,偏偏這次他什么理由也沒有,壓根搶不贏。
木盛蘭回去是坐飛機——火車——大巴,這次她是真的對江小魚有了點感情,回去會好好看住木清依,順便查查,木清依是否和陳天昆仍然有聯系。
木清音之所以留下來,也是為了保護江小魚。
江小魚本打算和傅景生一起把木盛蘭送到機場,木盛蘭拒絕,指名要傅景生送她。
是以,送機的便是木清音和傅景生。
路上,木盛蘭話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是警告傅景生,要好好待江小魚,不能辜負江小魚等,傅景生自然點頭應是。
到了機場,木盛蘭也不讓他們兩人把她送進去,揮手讓他們停在原地,自己拄著拐杖隨著人流進入機場。
木清音看著那道消失在人流中的佝僂身影,眉心微擰。
過了一會兒,傅景生狀似不經意的問:“你是故意要把小魚兒接走?”
木清音收回目光:“我的理由和我母親一樣,你們畢竟沒有結婚,一直住在一起也不合適,等你們結婚了,我自是不會管。”
傅景生一頭黑線,以前怎么也不見你管?!
他微微咬牙:“小魚兒很依賴我,我們分開住的話,她會失眠。”他加重‘失眠’二字的音。
木清音眼里閃閃淡淡的笑意:“若她失眠,我會用精神力助她入眠。”
傅景生:“……”
傅景生祭出殺手锏:“小魚兒也大了,和你這個年輕的舅舅住在一起不合適。”
木清音一句話堵死他:“我和小魚兒有血脈聯系,她如果和我住不合適,難道和你這個沒有絲毫聯系的年輕男人住就合適了?”
傅景生:“……”我是她男朋友啊喂!
總之,面對木清音,萬能男神徹底沒轍了。
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江小魚在木清音的帶領下離開傅家。
更令傅景生無語的是,木清音和江小魚離開傅宅的那天,居然不讓傅景生送!
木清音也不知什么時候買的車,絕情的載著江小魚離開了。
不過不讓送,還不讓人跟么。
木清音前腳剛走,傅景生后腳便開著車跟了上去,木清音自然察覺,倒也沒故意甩開傅景生。
畢竟,他旁邊這丫頭從離開的時候就用控訴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他。
這眼神殺傷力太大,木清音實在招架不住。
木清音輕咳一聲:“別這么盯舅舅,心臟都快被你盯出來了。”
江小魚怒哼一聲,到底撤了目光,轉頭看向窗外的后視鏡,見后面緊跟著傅景生的車,緊繃的臉蛋立馬放松下來,臉上還帶有一點竊喜。
——說起來,她難得看到傅景生吃癟呢,可這幾次,她發現傅景生在她舅舅手上吃癟了好幾次,這讓江小魚心里有點焉壞焉壞的傻樂。
木清音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搖頭失笑。
“那我們住哪?”過了一會兒,江小魚撤回目光,問。
木清音回她一個神秘的微笑。
一個小時后,木清音帶著她來到一間磚紅瓦綠的四合院,將車停下后,木清音指著這棟破舊的四合院,說:“我們以后就住這里。”
江小魚滿目驚嘆的打量這座四合院,身后傳來停車聲,傅景生也到了。
江小魚就跟分別好久似的沖向傅景生,傅景生張開大手把她摟了個滿懷。
木清音無奈的揉著眉心,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現在木清音的心情的話,大概三個字:辣眼睛。
江小魚和傅景生旁若無人的親親愛愛——其實也是他們故意做給木清音看噠,就是想向木清音表示他們很恩愛,氣氣木清音這只單身狗。
——說起來,木清音其實比傅景生還小一歲呢,這也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聽木盛蘭說,木清音一次戀愛都沒談過。讓他和族中的姑娘相親,他一個也看不上。
直到木清音輕咳一聲,江小魚和傅景生這才放下肉麻的舉動,正常起來。傅景生展現他的厚臉皮:“舅舅抱歉,一會兒沒見到小魚兒,有點情不自禁。”
木清音:“……”
一聲‘舅舅’直叫得木清音身上雞皮疙瘩狂起,不過,木清音面上沒有任何變化,相當淡定的接受了傅景生的這聲‘舅舅’。
“好了,跟我一起進去吧。”木清音說,“小魚兒,以前我和你媽媽就住在這里面。”
此話一出,江小魚和傅景生同時愣了愣。
江小魚推開傅景生,往前走幾步,打量這座四合院:“你是說……我媽媽她……”
木清音知道她想問什么:“之所以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為這家四合院被別人買走了,我也是最近才把產權重新拿回來的。”
江小魚點了點頭,隨著木清音走進這棟古老的四合院。
四合院并不大,正屋一間,耳房兩間,東邊是兩間廂房,右邊則是廚房,院子里還有幾個花壇,里面種了常青樹和一些花,可見之前的主人倒也是閑情逸致之人。
木清音來到最大的那棵常青樹面前,對江小魚說:“這棵村,是你媽媽和我一起種下的。”
江小魚仔細朝這棵樹看去,樹干精壯筆直,葉子茂密卻不繁盛,看起來特別喜人。
“當初以為種不活,沒想到……”
木清音輕輕搖了搖頭,又帶著他們進入正房臥室,這便是曾經木清歡住過的臥室。
只是以前的木清歡所布置的東西被新入住的人換下,木清音也只能憑借著記憶想出有關木清歡的事。
木清音帶著他們將整個四合院走了一遍,每到一處,便解釋一點,隨著木清音的解釋,江小魚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竟慢慢的熟悉起來。
或許這個院子被后來的新主人居住過,但不能否認它里面仍然還藏有木清歡曾經居住過的淺淡的痕跡。
這于江小魚來說,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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