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剛進天南學院大門，本來準備先去拜見師父，卻被擰到了陽舒的辦公室。
“楊哲，你怎么回事？你是我天衣系的學生，是天衣公會門徒，怎么會拜了煉器師為師？你怎么回事？”陽舒情緒激動，聲音也尖了，表情也不溫柔了，貴婦人的形象幾乎崩塌。
楊哲趕緊表態。“系長，其實是這樣的。天衣一脈日益凋零。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思來想去，覺得要重振天衣，必須要博采眾長，學習其他服飾的長處，所以，我決定犧牲自己，到煉器公會去臥底。我不僅要去煉器公會當臥底，我還要去神皮公會！老師，請您相信我對天衣的摯愛和忠誠！”
陽舒被楊哲說得一愣一愣的，她其實就是想隨便發個飚而已。“那個……臥底是什么意思？”
“這個嘛……就是打入敵人內部，深入了解。差不多就這意思吧。系長，若是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楊哲腳底抹油，就準備溜了。
“慢著。你的這些貨全部給我拖走！”陽舒指了下占據了她大半個辦公室的防水蛇紋布箱子。
“陽系長，雖然您是我最尊敬最愛戴的老師，但是，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我們半月島服裝廠的宗旨是：質量沒問題的話，恕不退貨。”
“你看我這里堆這么多雜物，像話嗎？趕緊弄走！”
“系長，您轉手賣了便是。很好賣的。”
“很好賣？你倒是賣給我看看？”陽舒快被楊哲氣死了。但她又不能說那一百萬就是她接濟楊哲的，那樣說會傷了楊哲自尊。“你當我是貴族夫人嗎？族人上萬，一人送一套就分完了？”
楊哲笑了。“系長，你可以賣給商人。”
“你不是商人嗎？我就賣給你了！”
“好啊！陽系長，你所有的貨，我加價一倍收。”
“不必了。原價全賣你！”
“那不行。我可不能虧了您！”
“你現在有錢了？急于炫耀是不是？八折賣你，要不要？不要我一把火燒了！”
“要要要！”
楊哲高高興興地出了陽舒的辦公室，在走廊上遇到杭秋蓮。
“杭老師好！”
“楊哲，你發給我的貨，我收到了。不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非常樂意為您效勞，杭老師請講。”
“我家人口不多，我也不會做生意。向你買的那些貨……鹽我已經賣給學院了，但是衣服……”
“衣服不好處理，是吧？那就賣給我吧！我一會兒正好要拉走陽系長這里的，便把你的也一并拉走。”
“那就麻煩你了！你去吧”
“謝謝杭老師！”楊哲深深給杭秋蓮鞠了一躬。
多可愛的老師們！這樣的天衣系，楊哲真的舍不得離開！
陽舒的那份鹽，天南學院也收走了。
楊哲在天南學院租了倉儲，把陽舒和杭秋蓮訂購的衣服都存了進去，只取了幾套出來，作為樣品。
“師父，我來了。”楊哲進了老顧的辦公室，恭恭敬敬地獻上了兩套天青色的情侶睡衣。“這是徒兒我親手給您和師娘縫制的睡衣三件套。”
老顧很不高興。“你有功夫倒騰這些破爛玩意兒，還不如多看看煉器基礎知識。”
楊哲心中不以為然，布衣怎么就是破爛玩意兒了？表面上，他態度誠懇。“師父您教訓的是，可是，杭老師與陽系長對徒兒我有栽培之恩，而且，她們在徒兒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徒兒我實在不忍傷她們的心。這天衣系，我……”
“得了。天衣你想學就繼續學吧。不過，我安排的課業，決不允許你拖拉。只要你的煉器考核不合格，你就得給我馬上停止天衣制作的學習！你明白了嗎？”
“徒兒明白。”
“小包子，你帶我徒兒去報道，給他說說煉器系的規矩。”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應聲過來，對楊哲做了“請”的手勢。小包子，全名包樂朋。是煉器系高段級的學生，和楊破一樣，與老顧是師生關系，但不是師徒關系。
楊哲雖是九品煉器師，卻對玄靈世界的煉器技術知之甚少。因此，他選擇加入了煉器學徒班。
這是個大班。班上一百多號人。
和天衣系一樣，學生宿舍就在教學區的樓上。
一進宿舍，楊哲就被一股濃烈的汗臭味兒給熏了出來。
“呵呵，咱們這兒的條件沒有天衣系的好吧？”包樂朋笑道，“天衣系都是香噴噴地小姑娘。咱們這兒，百分之九十都是臭腳糙漢子。”
“上下五層鋪？”楊哲驚悚的卻是這個。
與天衣系宿舍一樣大小的房間，同樣六張床。這里卻生生塞了三十個人！每層鋪位之間的距離都不足半米。
這哪里是學生宿舍？比膠囊旅館還慘呢！
“別擔心，楊哲師弟。等你到了八品煉器師，就能搬入十二人間的宿舍了。到了六品煉器師，便能去六人間……”
“咳咳，包師兄，我在天衣系有宿舍。這兒的宿舍，我就不用了。對了，我還得去趟法靈系。回見，包師兄。”楊哲匆忙逃離了煉器大樓。
天南學院有三幢大樓屬于法靈系，分別法靈教學樓、法靈男生宿舍樓和法靈女生宿舍樓。
可是，法靈系的學生卻有三千余人之眾！
楊哲在法靈男生宿舍樓里轉了一圈兒，就被熏了出來。
逃回天衣系寢室，坐在寫字臺前，楊哲很認真地給顏星說：“顏星，我發現，我能入讀天衣系，真是前世修煉的福氣！”
顏星柔媚淺笑。“彼此彼此。”
“為了我們共同的福氣，顏星，幫我個小忙！”
“說吧，什么事？”
“做三分鐘模特。”
“模特？什么東西？”
當晚，天南學院校園網上，一貼視頻被頂到爆紅。
蒸汽朦朧著，一絕世美男子穿著一身白色布衣走出來，甩了下濕漉漉地長發，一面披上白色長袍，一面輕松愜意說：“沐浴之后，穿上柔軟地半月睡袍，啊——好舒服！”美男子的手滑過衣袍表面，“柔滑得就好像她的肌膚……”
這個美男子就是顏星了。他身上穿的，是半月島服裝廠的產品，被陽舒和杭秋蓮退貨的睡衣三件套。
視頻下的跟帖是這樣的。
一樓，楊哲：“咳咳，這是一則廣告。出售視頻中的睡衣三件套，一套只要五十金幣！一套是三件哦！你值得擁有！”
二樓就歪了。
“哇——小星星好可愛啊！”
“顏星你又美了！完了完了，人家愛上你了！晚上，約嗎？”武斗系女漢子的熱情和她們戰斗一樣激烈大膽，完全沒有天衣系萌妹子的婉約和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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