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林兒與羅添勝他們寒暄結束,羅添勝將三林兒引入客座首席,張智難與鴻雁仙子分坐二三位。眼看就坐已畢,大家便把酒言歡,推杯換盞起來。
酒過三旬,三林兒面色潮紅,舉著酒杯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地說道:“今兒真個高興,我這幫兄弟真是智勇雙全,英雄無敵,前日一仗只打得狗朝廷落花流水,屁滾尿流,我估摸著下次朝廷要再派兵前來,要好好掂量一番了。”
羅添勝也是面帶笑容,舉起酒杯,說道:"這杯酒敬三大將軍指揮有方。"
三林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指揮個屁,我就只管往前沖殺,排兵布陣,指揮軍隊,靠的是我侄子。"說完,拍了拍身旁張智難的肩膀,說:"智難,起來,羅叔叔敬你酒哪!"
張智難紅著臉,端酒站起,說道:“諸位叔叔伯伯,小生年少學淺,紙上談兵,全靠大伯武勇,將士拼搏,才取得這場大勝,還望大家以后多多指點,大伙兒一起加油,殺光這滿朝奸臣昏君,隨后大伙兒揮兵東北,踏平賀蘭山缺。”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大聲喝彩,紛紛端起酒杯干了。羅添勝滿臉通紅,摸著胡子,感嘆道:"真是江山自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賢侄不僅智慧過人,更難得謙虛謹慎,志存高遠,恐怕年輕一輩中鮮有人及得上。不過老夫認識一人,不僅身懷異術,武功通神,而且英雄俠義,慷慨豪邁,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年紀輕輕,至今也不過一十七歲。"說完,笑瞇瞇地盯著蕭賤。
眾人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一時間全場視線全集中到了蕭賤身上。
蕭賤全然不知羅添勝在說些什么鬼,只是心中回味著鴻雁仙子那一抹微笑,臉似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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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賤突覺大家安靜下來,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大伙兒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自己是掉進狼窟中的綿羊一般。
這時三林兒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說道:"羅老弟,你喝多啦,這小兄弟年紀如此之輕,怎會擔得起武功通神這四字,莫非乃神仙轉世不成?"
羅添勝剛才酒后吐真言,心中立時后悔,說道:"是是,在下老糊涂了,大伙兒不必在意,喝酒喝酒。"
三林兒又是一陣大笑,說:"我倒要看看你說的對不對。"說完,端起酒杯,來到了蕭賤身前,將酒平舉,說:"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
蕭賤愵擩站起,手端酒杯,看著眼前這位幾乎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的男子,心下膽怯,結巴說道:"在下蕭賤,乃……乃是嘉馬本地人,子承父業,現下……現下以趕尸為生。"
大伙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趕尸一行,神秘莫測,最多只是聽過,卻從無人親眼得見,此刻一名活生生的趕尸人就在眼前,不由得好奇心起,紛紛想要看清楚長啥模樣。
三林兒又是哈哈大笑,說:"蕭兄弟,我敬你一杯酒。"說完,淺運內力,聚于酒杯之上,往蕭賤手中酒杯碰去。
這借酒試內力一事,乃是武林慣例,往往長輩考較小輩,多用此法,因此三林兒也算不上故意刁難,但這可把羅添勝急壞了。
羅添勝心想:"這蕭賤遵循深藏不露之道,定有深意,我怎如此糊涂,揭露其身份?"正要出言阻止,三林兒的酒杯已與蕭賤酒杯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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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雙方酒杯剛一相碰,蕭賤只覺得一股勁力從酒杯傳來,沿著自己手指往體內侵入,不由大是驚訝。立時就要撤手,但酒杯就像粘在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正心中惶急,忽然,體內傳出一股輕微波動,迎上了那股勁力,頓時將之消于無形。
只聽"碰"的一聲,蕭賤手中酒杯碎裂,酒水濺了一身。
三林兒微微一笑,說道:"蕭兄弟,做哥哥的失禮啦。"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身入座。
大伙兒看到這一幕,均想:"這羅添勝胡吹大氣。"于是氣氛又恢復之前的熱鬧,有說有笑,喝起酒來。
羅添勝心下歉疚,只道蕭賤故意示弱,隱藏武功,寧愿自削面子。趕忙叫人換了一支高腳銅杯給蕭賤,同時派人擦拭身上酒水。
正當眾人繼續吆五喝六,喝酒吃肉之際。有兩個人卻若有所思,正是張智難以及鴻雁。
原來適才酒杯碎裂之際,大有異象。其中酒水大部分灑在蕭賤身上,但在蕭賤手掌部位的酒水卻直直飛出,擊打在了三林兒胸口,力道雖小,但速度奇快。
張智難觀察入微,見聞廣博。鴻雁武功絕頂,感覺敏銳。兩人各懷心事,自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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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雁沉吟片刻,向蕭賤招招手,說道:"小兄弟,你過來一下。"
這幾句話說得自然而然,似乎全未用力,但在喧囂中清清楚楚的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傳到了蕭賤耳中。
蕭賤剛剛坐下,還在清理身上的酒水,突然聽到這幾句話,一下子呆住了,望著鴻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鴻雁笑了笑,說:"你怎么不動呢?要我自己過來嗎?"
蕭賤身體發硬,內心激動,騰身站起,在在座男士嫉妒的眼神中,挺胸收股,顫顫巍巍向鴻雁走去。
鴻雁雙目流光溢彩,忽然將身前桌子一拍,笑道:"送你一件禮物。"只見酒杯中跳出三粒水珠,她隨手一揮一卷,三粒水珠登時擴大十倍,變為三枚冰鉆,分三路飛向蕭賤眉心,膻中,丹田。
這鴻雁仙子并無傷害蕭賤之意,這三枚冰鉆乃水滴所化,分量極輕,入身即化,中者僅如蚊咬。
但冰鉆中蘊含鴻雁內力,冰鉆化水,內力也隨之鉆入穴道之中,游走經脈,能夠受鴻雁激發,探查對方身體奧秘。
只聽“碰”的一聲巨響,三枚冰鉆在接觸蕭賤身體的一瞬間發生了爆炸,只見廳內氣勁橫流,人仰桌翻,蕭賤首當其沖,往后飛去,整個人掛在了墻上。
鴻雁“騰”地站起,表情驚訝,聲音微微顫抖,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是……至陰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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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猶如暴風雨過后的場景,宴會就此黃了。三林兒向羅添勝連連道歉,鴻雁躲在一旁,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
男同胞眼見鴻雁如此兇殘,對蕭賤的嫉妒全轉為了同情。不知蕭賤何處得罪了此位美女,遭此噩運。
蕭賤自己也不知做錯了何事,一場桃花運轉化為了華蓋運。頭暈暈乎乎的,心中閃過了不知何處讀來的一句話:"紅顏雖嫵媚,血肉覆骷髏。玉體縱妖嬈,肌膚化白骨。"
正在此時,張智難溜到身旁,扶起蕭賤,說:“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你。”蕭賤點頭致謝。檢查了一下周遭,似乎沒有骨折。
“你當真會不會武功?”張智難突然間靠了過來,低聲說道。
"當真不會。"蕭賤搖了搖頭。
"那你那一招是怎么做到的?就是把水推向我伯伯的那一招。"張智難比劃道。
"嗯?那一招?"蕭賤撓了撓頭,回想起剛才與三林兒的過招,茶杯破裂時手忙腳亂的,似乎連操縱尸體時手指所放電流也使了出來,以此擋住了幾滴水。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不傳之密,恕我不能相告。"蕭賤正色道。
"哦,那是我造次了,我見那水滴的軌跡,與我在書中見到的一種稱之為“電”的現象相近,因此有些好奇。"張智難面色如常,隨隨便便地說了一句。
"什么?"蕭賤哪知對方如此淵博,隨口一句竟將自己家中祖傳秘密說了出來,差點暈倒。
“小生另有一要事相求。”張智難頂著蕭賤質疑的目光,厚著臉皮,湊了上來。
“什么事?”蕭賤警覺地問。
“我想你幫我運送一樣東西。”張智難神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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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只會趕尸。保鏢行業還沒涉獵。"蕭賤斷然回絕了張智難。
"唉,那樣的話,鴻雁姐姐可就危險嘍。"張智難仰天長嘆。
"什么?鴻雁?她是你姐姐?她那么高武功會有什么危險?"蕭賤一聽到關于鴻雁,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生出一絲惶急,連忙追問。
張智難故作神秘,笑嘻嘻地說道:"你別忙問,今晚子時,我來貴府拜訪。到時再詳談。"
說完,腳下生風,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蕭賤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又怕又喜。怕的是張智難出題刁難,喜的是可以聽到鴻雁的事情,哪怕一鱗半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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