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血龍門法王,怎么又成了劍嘯宮的幫兇了?為何要阻止我破開此墻?”蕭賤受紅蓮真氣牽制,不敢妄動,只能遠遠發聲相問。
“為什么......”朱雀法王一下愣住了,他本來只是奉明尊之命跟蹤蕭賤,匯報行蹤,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剛剛要出手攻擊蕭賤,仿佛直覺在告訴自己一定要阻止蕭賤。便如之前受到張獻忠等人毆打時一樣,在潛意識里有種東西驅使自己放棄抵抗,裝出力盡被擒的樣子。
“不管了!”朱雀法王搖了搖腦袋,惡狠狠地說道,“老子這么做自有深意,你這毛頭小子怎么能懂?‘說罷,揮舞雙手,數道紅蓮掌力向蕭賤飛去,化為呈微紅色的光球,停在在蕭賤身邊,只等蕭賤稍有動靜,便即上前燒灼。
蕭賤眼見四周鐵墻往內越陷越深,同時空氣也越來越濕熱。屋內其余人均已委頓在地,形如干尸。知道再過不久便會有人喪命。當下一咬牙,手中出現藍刀,回身便往鐵墻劈去。
剛一行動,那些紅蓮掌力隨之撲上,”蹦“的一聲,藍刀爆出一團紅藍火焰,盡數轟在蕭賤身上,蕭賤悶哼一聲,飛出數丈,倒在地上。
”沒用的,你的至陽焚凈只會將使火燒得更旺。我這招正是你的克星。“朱雀法王得意的說道。
蕭賤肌膚再次發出寒氣將火焰撲滅,心中著惱,運勁于丹田,一股冰環迸出,屋內氣溫瞬間降了下來。不過這紅蓮真氣乃是有形無質之物,只有加速運動與空氣摩擦后才會化為紅色火焰,冰環并不能對其造成影響。冰環發出后那些光球只是顏色微淡,但依舊在蕭賤周圍漂浮。
正當蕭賤與朱雀法王相持的時候,鴻雁已經與劉敏詩來到了墻邊。鴻雁撤去真靈,顯出形貌,對劉敏詩說道:“師妹,這里有些危險,你離我遠一些。”劉敏詩此時已在炎熱及震動的影響下變得如驚弓之鳥,當下點了點頭,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稍微遠離了鴻雁,縮在一角瑟瑟發抖。
鴻雁閉眼凝神,將真靈分離出三分之一,這已是她的極限。隨即用手輕觸鐵墻,一道白光向著墻內涌去,消失不見。
鴻雁以往寄靈的感覺奇妙無比,仿佛自己化身為二,且兩者皆屬于自我。可以同時用不同的視線觀察世界,發出聲音,顯出身形,甚至肆意驅動。不過這次寄靈卻與以往截然不同,鴻雁只覺得站在一片空曠無垠的黑暗之中,面前橫亙著一個充塞天地的存在。
那存在似乎察覺了鴻雁,睜開了眼睛,微微發笑,說道:“一千多年了,你是第一個以真靈與我面對面的人。”
鴻雁激動地渾身發抖,以恭敬的聲音說道:“前輩......這就是森羅法相嗎?"
那存在搖了搖頭,說道:”是寄靈顯化,森羅法相妙用無窮,你現在只領悟到其中萬一。不過這千年來,我一直孤身一人,現在終于有人能接近我的境界,我好高興啊!“說完,那存在發出一聲咆哮,似喜實悲。一股沖擊向鴻雁襲來,鴻雁苦苦支撐,仿佛很快就要被撕裂。
但那存在很快便收了咆哮,說道:”小姑娘,你來到這里,莫非是來想我討教森羅法相之事?“
鴻雁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睛閃過一絲堅定,抬頭說道:”不是,我是來請前輩離開此地,饒過此地眾人性命。“
那存在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便如我以前一般,但你可知曉,如要達到森羅法相之境,唯有三尸盡斬,身無一物,方能大成。你如仍存善惡之念,恐怕仍有許多路要走。“
鴻雁語氣平緩地說道:”謝前輩指點,我并非良善之輩,以往也諸多作惡,但即便如此,鴻雁曾在一人面前發過誓約,永不傷害無辜,只有此人之心愿,鴻雁誓死也要完成。”
“很好很好,體人間至情,歷世間萬物,小姑娘,你既有此心,成道有望啊。不過今日,我不能讓你遂愿,這盧象升非死不可,不然日后便有無窮變數。你這就離去吧。”說完,像是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鴻雁只覺得一陣強風吹來,自己像是被拋上了萬丈高空,身子不停旋轉,如天地顛倒。突然渾身一震,發覺已回到了自己身體之中,渾身冷汗,心臟狂跳。
“師姐,你怎么了?”劉敏詩急忙跑了過來,扶起了鴻雁。
“沒事,剛才我倒地了多久?”鴻雁剛才身為真靈,毫無時間觀念,只好向著劉敏詩問道。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隨后那墻也停住不動了。”劉敏詩欣喜地說道。
話音剛落,便聽到鐵墻再次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隨即再度開始了塌縮。
“我們快離開這里,到師傅身邊去!”鴻雁大叫一聲,拉起劉敏詩便跑。
這時蕭賤已被那紅蓮真氣纏了許久,始終無法騰出手來破開鐵墻。心中一橫,想:“反正這火焰殺傷力不大,最多阻止我行動,而且速度不是很快,我拼著渾身著火,先跑到朱雀法王面前,用南宮劍法滅了他。之后再行破墻離開。”想罷,身子微蹲,立即便要向朱雀法王跑去。
正在此時,面前忽然出現一人,對著蕭賤說道:“蕭兄,你先去破墻,我來幫你擋著火焰。”蕭賤定睛一看,只見李自成渾身是水,且一手拎著一個水桶,正背對著自己,迎著那些紅色小球。
“可是這小球會著火,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蕭賤急忙說道。
李自成側轉過頭,臉上露出微笑,翹起一只大拇指道:“你快些去吧,我自有辦法,如果我死在了這里,也證明了我不過就是此等程度罷了。”
蕭賤稍一猶豫,隨即神色堅定,點了點頭,說道:“李兄,多多保重。”說罷,轉過身便向鐵墻奔去。
那些小球一感應到蕭賤動作,立即如聞到鮮血的鯊魚一般向他游去。只聽李自成一聲怒吼,身子一撲,擋住了那些小球,一下子渾身燃起紅火。但他絲毫不亂,拎起一個水桶,抬手往自己身上澆去,那紅火瞬間便被熄滅。但紅色小球數量極多,一個接一個連續不斷,李自成再度多處著火,很快身上水分就被蒸發殆盡,李自成再次一桶水澆在頭上,同時身體死死擋住小球的去路。
就這樣,在紅色火焰不停地撕咬下,李自成全身蒸汽繚繞,眼看水分又要被蒸發干凈,忽然旁邊一桶水澆了過來,將李自成澆了個渾身濕透。李自成扭頭看去,只見張獻忠手中拿了一個水桶,正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李自成沒來得及道謝,驀地身上又被火焰纏繞,但這次火焰還沒起勢,便被接下來更多的水柱澆滅,李自成渾身濕漉漉地望向另一邊,只見那些官兵,黔靈派弟子,散客們手中均拿著水桶,對著自己,勉強站立。但很快支持不住,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蕭賤好不容易擺脫了紅蓮真氣的糾纏,高高舉起藍刀,向著鐵墻便劈了過去,只聽鐵墻發出劇烈的鋼鐵變形之聲,隨即藍光涌動,很快便被藍刀穿透。蕭賤揮動手臂,在墻上開一一個一人寬的口子,大叫道:大伙兒快到這里來,能動的扶著不能動的,出口就在這里,盡力不要落下任何人。“
眾人聽到蕭賤呼喝,雖然已經頭暈眼花,胸悶氣喘,但在心中求生**驅使下,紛紛掙扎爬起,牽手搭背,一個個往洞口跑來。
這鐵墻似乎有所察覺,皺褶不停向洞口蠕動,使那洞口逐漸縮小。但蕭賤不停揮舞手中藍刀,消融金鐵,死死地維持住洞口大小,很快眾人便跑到洞口邊,一個個魚貫而出。
眼看就要輪到盧象升,忽然所有墻壁共同發出轟鳴之聲,交織成一句話:“天地凋零,唯我降臨!”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天地各方集中過來,墻壁瞬間停止了蠕動。
緊接著浴室里的水漸漸變成了黑色,房間也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蕭賤一下子摸不著頭腦,只有不去管它,扶著盧象升便往出口走去。
剛走了幾步,這時房間突然完全暗了下來,那洞口本來陽光耀眼,但此時卻如螢燭之火一樣,無法照亮屋內任何一點空間。在這無比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些細小的光點,漂浮在空中。
眼看蕭賤就要和盧象升一起就要奔出洞口,忽然洞口陽光驟然消失,仿佛被什么東西隔絕一般。
“怎么回事?”蕭賤情急之下,不由出口問道。
“歡迎來到劍嘯宮。”一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清朗聲音說道。隨即有什么人站起,似乎從黑暗中向著蕭賤等人走來。
眾人心情緊張,耳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紛紛手心出汗,擺出了奮力一搏的姿勢。蕭賤則手中藍刀燃起,驅散了一部分黑暗。
忽然之間,劉敏詩從一旁走了過來,站到了蕭賤面前,目光含淚,凝視著蕭賤,雙瞳漆黑,有如周圍黑暗,說道:“師傅,我終于知道我眼睛在鬼愁峽看到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敏詩,這里很危險,你快讓開。”蕭賤著急地說道。
劉敏詩不聽蕭賤的話,轉過身去,背對蕭賤,凄然欲絕地說道:“劍嘯宮,就是黃泉。”說罷,兩眼忽然放出無限光芒。直直照亮了這片黑暗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虛無之眼?怎么會在這里.......不,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劍嘯宮還不能回去........“這片強烈的光芒中,一個黑色的人影發出凄厲地叫聲,但很快就被光芒淹沒,聲音也消失不見。
蕭賤等人被這耀眼的光芒刺激得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當他們終于睜開眼睛時,發現周圍已然變回了那棟支離破碎的鐵屋。對面墻上原來出口處的那道鐵門已經打開,朱雀法王也已不見蹤影。鐵門上兀自還插著一把鑰匙。
”師妹?師妹?你在哪里?"忽然鴻雁焦急的聲音傳來。蕭賤一聽,頓時心驚,急忙環顧四周,發現已然不見柳敏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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