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魁這話聲音極輕,黔靈派其余人皆無法聽到。蕭賤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勃然變色,怒道:"不行,此等作為……"還沒說幾句,葉文魁一下子捂住他的嘴,說道:"噓噓……此地人多口雜,我們去外面說。"說罷,手搭住蕭賤,半推半勸,拉著蕭賤走出了飯堂,來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
葉文魁眼見左右無人,當下不再顧忌,語氣強硬地說道:"蕭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黔靈派請來的槍手,但你年齡合規,手底下也有真功夫,我們衡山派依照規矩辦事,也不去橫加阻攔。但你有如此身手,埋沒于黔靈派這烏合之眾內豈非可惜?而且你與黔靈派非親非故,所為之物,定是金錢無疑。這么說吧,黔靈派給你開多少價格,我們衡山派出雙倍。"
蕭賤起先聽到葉文魁揭露自己作弊事實,還有些驚慌,但隨即聽葉文魁談起了條件,當下心想:"我要去找劉云劍之事還是莫要讓太多人知曉,免得節外生枝,怎生想個辦法讓他知難而退?是了,這黔靈派豪闊至極,我將他們報價說給他聽,嚇他一嚇,讓他知難而退。"
想完,面色平靜地說道:"黔靈派答應將冠軍的一千兩白銀給我。"
葉文魁譏笑道:"如此寒酸,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哪知蕭賤只不過頓了頓,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還有半座私人金礦。"
“喀啦!”葉文魁下巴瞬間落了下來,半天合不攏嘴,好不容易忍住疼痛,接上了下頜關節。摸著臉頰,支支吾吾地說道:"半……半座金礦?"
“嗯!”蕭賤嚴肅地點了點頭。
葉文魁只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暈倒。他本以為黔靈派名不見經傳,武藝尋常,定然貧寒窮酸,哪知竟是土豪至斯。
原來黔靈派為黔靈山附近一霸,而黔靈山附近又多有金礦,由于貴州山巒不斷,道路險阻難行,故這些金礦深藏于山川之中,朝廷毫無察覺。黔靈派便利用地利優勢,控制了這些金礦,甚至還偽造官印,私造金錠,可說是富可敵國。
葉文魁聽蕭賤如此一說,頓時絕了利誘之心,威逼之意涌起,陰惻惻地說道:"好,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黔靈派用錢賄賂于你,你便同意當黔靈派槍手,證據確鑿,無需抵賴,走,跟我去見葉掌門,等我秉明此事,將你們黔靈派開革出會,并在留下污點記錄,讓江湖之大,人人恥笑于你。"
蕭賤哪里受過如此恐嚇,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張口結舌地站在原地,過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你……你們不也是……一樣請蒙面人來……"
葉文魁仰天長笑,說道:"你意欲拉我派下水,可是毫無用處,我那王明犀師兄去年已經正式拜師,并登記在冊,已屬我衡山派謫傳弟子。他來參賽,合情合理。"
蕭賤一聽急了,說道:"那蒙面人上一屆就參加了,去年才拜師,那以前豈不是全數作弊?"
葉文魁臉一沉,說道:"規定上寫只要是門中青年弟子均可參賽,又沒說是現在的弟子,過去的弟子,還是未來的弟子。我父親未卜先知,知道王師兄未來必會拜師,故派其參賽,合乎情理。"
蕭賤明知他是強詞奪理,但自己口舌木訥,向來不擅爭執,于是拼命搜腸刮肚,想找出有力證據來反擊,哪知過了半天一無所獲,不由滿頭大汗,渾身發抖。
葉文魁笑道:"怎樣?沒詞了吧?給你兩條路,第一,繼續和我作對,我會讓你們聲名掃地。第二,幫我們算計顧楓溪,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的。"
“第三,大肆宣揚此事,讓所有與會者知道衡山派處事公平,光明磊落!焙鋈唬捹v背后墻壁發出一個聲音。
蕭賤與葉文魁均嚇了一跳,向那墻壁望去,只見那墻顏色紋理都與周圍一模一樣,只是凹凸起伏略有不同,似乎是一個人的形狀。
正當兩人仔細辨別之時,那墻壁上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睛,嚇得兩人一個激靈,隨即一個套著墻壁顏色衣服的人形走了下來,說道:"兩位真有雅興,在此角落閑聊,可否讓在下也參一腳?"
葉文魁見此人從頭到腳都套著墻壁服飾,臉上還涂著灰色泥漿,辨不清本來面目,不由出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做此打扮,在此做甚?"
那墻壁人說道:"好說,在下智難量,你也可稱我為虎頭人,或者墻壁人。我之所以化為墻壁站立在此,是因為此處偏僻,常有不知羞恥的小情侶來此私會,為了避免他們一時沖動,做出喪禮失節之事,我特地在此觀察,記錄下他們的言行,寫成書本傳于后世,以做警示。"
葉文魁一聽他自報姓名,已是吃驚不小,再一聽他的意圖,更是驚怒交集,此人竟將偷窺一事說得如此堂而皇之,簡直無恥之至。當下說道:"我管你什么虎頭人牛頭人,現在我們有要事要談,可否請你滾遠一點?"
智難量說道:"好說,不過在下有一特長,能夠將所見所聞之事寫成書本,加以印刷傳播,在大眾間還頗有名氣,我剛才似乎聽見葉師兄想要將一件要事秉明葉掌門,不知可否帶小弟前去,見證此事,從而給小弟新書增加一些噱頭?"
葉文魁一聽此人話語,似有威脅之意,但不知他剛才聽到了多少,于是試探說道:"不錯,我的確有一件黔靈派的舞弊要案想向葉掌門匯報,不過與你無關,請回吧!"
智難量口舌便給,說道:"錯!此青年論劍大會是天下人的大會,而非衡山派一家的大會,我作為參賽一員,自有權利知道這舞弊要案真相,不光是我,與會所有同道,甚至天下黎民百姓都有權利知道。只有這樣才能顯示衡山派葉掌門的公正,以及青年論劍大會的誠信。"
葉文魁一聽智難量這是要將此事鬧大的意思,不由心急:自己衡山派去年派蒙面人上場,其實就是作弊,這事已是公開的秘密,不過以前大家礙于面子,不公開提及而已,F在假如自己當眾揭露黔靈派舞弊,那自己屁股上的老屎也定要被別人揭出來,這“衡山派處事不公”的頭銜恐怕再也甩不掉了,以父親死要面子的性格來看,定會掩蓋此事,再狠狠教訓自己。
那智難量又道:"我剛才似乎聽到武當顧師兄的名字,好像葉兄要和他算計什么?難道是他欠你錢么?不行,小弟生平最恨賴賬之事,我幫你去問問他。順便找一批證人,防他賴賬。"
葉文魁這下更是驚慌失措,如這智難量真去多事,那顧楓溪定會有所警覺,那一切算計都將落空,到時候如這智難量到處宣傳,再加上個“衡山派陰謀算計”的頭銜,父親說不定大義滅親,一劍劈死自己也有可能。
一想到此節,頓時正色道:"虎……墻壁兄你多慮了,在下細想了一下,舞弊一事定是誤會,已無需稟報。而顧師兄乃是在下偶像,在下只不過要學習于他,墻壁兄你定是太過勞累,以致聽錯了。還是快去休息一下,免得影響后面比賽,在下有事,先行告退。"說罷,一拱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智難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唱起了小曲兒:"唉,難難難,萬事都是開頭難。美人勾了英雄志,千般麻煩似等閑。百般張羅把錢籌,賣豬賣狗又嫁娘哪。嗨呀,直叫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哪~~哎呀~~一得未,嘿!"語氣怪異,不知哪里學來的怪腔。
蕭賤在旁聽了一會兒,皺眉說道:"義兄,莫要唱了,好難聽。"
張智難道:"你這小子,敢說義兄唱得難聽,是不是自以為武功長進,目無尊長啊!不過你這小子仗著武功高強,盡情非禮人家小女子,義兄真是恨不得……與你易地相處,好好感受一下那緊致的肌膚……"說罷,緊閉雙眼,舌頭在嘴邊舔來舔去。
蕭賤毫不猶豫,一拳打了過去,張智難身手矯健,閃身躲過,上了圍墻,笑道:"真是好拳,為兄便放心了,義弟,我們決賽再見,到時候可莫要怪我手下無情,哈哈哈哈……"一路怪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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