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襄兒對無角蛑生出怨懟之心,不管不顧地往前直闖,蕭賤等人無可奈何,只好緊跟不放。所幸蕭賤動作奇速,加之有天眼神通,只消探知前方有人巡邏,當(dāng)即使動陰陽雷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巡邏之人打暈。是以眾人一路上也未遇到什么阻攔,很快便走出了無相觀音閣,向著劍閣方向走去。
李季棲見雪蓮年紀(jì)幼小,要跟上眾人頗為吃力,便主動提議要背負(fù)其行走。雪蓮起初連連拒絕,但到得后來實(shí)在跟不上眾人,這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眾人連夜趕路,很快便來到了劍閣鎮(zhèn)上,此時楊襄兒怒氣已消,眼見累得雪蓮疲憊不堪,心生歉疚,當(dāng)下建議去之前大鬧過一番的劍門客棧休息。對此提議,楊龍兒顯得興高采烈,蕭賤不置可否,李季棲則不明所以,因此無人反對,眾人也得以故地重游,再度來到了劍門客棧。
那掌柜王剝皮本已睡眠,耳聽得有人將門派拍得啪啪作響,將自己從美夢中驚醒,不得已起身,罵罵咧咧地去開門。誰知門甫一打開,楊龍兒等三人形貌登時映入眼簾,將王剝皮嚇得魂飛魄散,剛想將門鎖上,誰知楊襄兒伸出一手,將門擋住,緊接著眾人便魚貫而入。
楊襄兒露出和煦微笑,向王剝皮輕柔軟語,賠禮致歉,并提出要兩間上房,還答應(yīng)多出一倍銀兩,以示歉意。王剝皮一來本是貪財(cái)之人,二來對幾人心存懼意,三來剛才這一番打鬧,將客人嚇走了不少,生意慘淡,是以思慮片刻之后,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之后龍襄雙姝帶雪蓮睡一間房,李季棲與蕭賤睡一間房,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龍襄二人由于前一日太過疲憊,還在睡懶覺,忽聽嘩啦一聲,房門大開,緊接著腳步匆匆,一人走了進(jìn)來,大大咧咧地嚷道:“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楊襄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一人披頭散發(fā),身著黑衣,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赫然便是自己最討厭的無角蛑。這一瞧之下,她不由大發(fā)雷霆,順手抄起床頭的地靈劍,怒叱道:“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私闖女子寢室,當(dāng)真天理難容。”說罷,她穿著貼身衣物便殺向蕭賤。
蕭賤本來清心寡欲,也無心偷窺女子就寢,只不過他刻意裝出言行無忌的樣子,以避免被楊襄兒識穿身份,哪知竟捅了馬蜂窩。眼見楊襄兒氣急敗壞,當(dāng)即慘叫一聲,屁股離開座椅,轉(zhuǎn)眼便到了門外,“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同時將門牢牢拉住,大聲道:“襄兒姑娘,你別生氣,老子花.花.姑娘見得多了,你的身材簡直不如老子法眼,老子正眼都沒瞧過,你消消氣,我有要事跟你們商量。”
楊襄兒力氣不及蕭賤,拉不開房門,又聽得蕭賤放肆言語,心中一陣氣苦,“鐺啷”一聲,拋下長劍,坐地大哭起來。
楊龍兒心知自己這個妹妹雖貌似文靜有禮,但實(shí)則脾氣倔強(qiáng),于是嘆了口氣,來到楊襄兒身旁,將披肩披在楊襄兒身上,輕聲道:“襄兒,別哭了,此人雖粗魯,但卻并不好.色,還屢次救了我們性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jì)較。”
楊襄兒自也明白其中道理,但她自從將無角蛑錯認(rèn)為蕭賤之后,心中總有一股怨氣無處發(fā)泄,不由得恨上了無角蛑這個罪魁禍?zhǔn)住km然明知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總也控制不住。
蕭賤等楊襄兒哭聲漸歇,這才出言道:“三位,時候不早了,趕快穿好衣服,對頭已經(jīng)在路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對頭?什么對頭?”楊襄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問道。
“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無相觀音閣那個勞什子掌門啰。”蕭賤若無其事地說道。
“云音?你怎么不早說?”龍襄二人聞言登時大驚,急忙起身,叫醒雪蓮,穿好衣物,收拾包裹細(xì)軟,匆匆忙忙地沖出房門,來到廳內(nèi),剛想出客棧,便聽到“轟隆”一聲,客棧房門被人重重打破,云音那充滿殺氣的臉龐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你們幾個孽種,居然逃到了這里。本宮今日非要將你們幾個生吞活剝了不可。”云音厲聲喝道。
楊襄兒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向蕭賤靠近了一些,輕聲問道:“她……她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蕭賤沉聲道:“今天一早便有無相觀音閣的人上門,詢問客棧老板有無我們幾人下落,這老板正好與我們有仇,當(dāng)然什么都說了。”
“這……你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們?”楊襄兒一聽,頓時又氣又急。
“你們還在睡懶覺,我也覺得太早叫醒你們不太人道,便讓你們多睡了一會兒。”蕭賤語氣自然,似乎覺得此事順理成章。
“你這……”楊襄兒一時語塞,想要破口大罵,但一時找不到詞匯,只能漲紅了臉,僵在一旁。
云音聽得蕭賤言語,當(dāng)下仰天大笑,道:“我還道你武功高強(qiáng),腦子也定然好使,哪知是頭蠢驢,現(xiàn)下你等無路可逃,準(zhǔn)備受死吧!”
蕭賤上前一步,笑道:“你別誤會,我昨晚之所以逃走,是因?yàn)槲矣行┧绞乱幚怼6F(xiàn)在之所以不逃,是因?yàn)閷?shí)在沒有必要。你如再纏著我不放,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云音陰沉著臉,一字一字說道:“多說無益,受死吧!”
此言一出,她手掌一揮,一道白光自手中激射而出,直奔蕭賤面門。
忽然之間,蕭賤身前出現(xiàn)一人,伸手對著那道白光輕輕一捏,只聽一陣霹靂破空之聲傳出,那白光竟被此人捏爆,消弭無形。
云音心頭大震,當(dāng)即后退數(shù)步,怒道:“是何人壞了本宮大事?”
“本來呢,我也不想出手。但我這人有一樁好處,極聽老婆的話。老婆與我游山玩水,本來今日心情甚好,誰知見著那兩個小妮子被你欺負(fù),頓時心情又不好了。非逼著我出手相救,我尋思:‘這救吧?欺負(fù)女流之輩總不太好。不救吧?老婆只怕今天要罰我睡地板了。’兩相權(quán)衡之下,我只好裝模作樣,顯露一下武功,想要你知難而退。如此一來,既能顯得我寬宏大量,又能討老婆歡心,何樂而不為?但哪知一試之下,你這婆娘武功倒也不差,這一招只怕嚇不跑你,這真叫我為難了,你說我是跟你打呢?還是不跟你打呢……”
一頓啰哩啰嗦的言語自那人口中冒出,讓人聽得心煩意亂。
蕭賤心中一動,登時想起一人來。
此時云音也已看清了此人面目,只見此男子約莫三四十歲年紀(jì),雙目呈金色,面白無須,身形頗為英挺。一時記不起何時與此人有過瓜葛,但此人武功極高,不在自己之下,一時也不敢上前搦戰(zhàn)。
這名男子捋了捋頭發(fā),瀟灑一笑,道:“這位美女,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還在一旁啰哩啰嗦,云音驟然瞳孔收縮,身子往后一飄,來到了客棧之外,大喝一聲:“放散功軟骨香!”
只聽窸窸窣窣聲陣陣,轉(zhuǎn)眼間便從窗戶,門口飛入無數(shù)小球,一落地便紛紛爆開,化作片片煙霧,向蕭賤等人擴(kuò)散開來。
誰知還未等煙霧及身,驟然一道道綠色帷幕自天而降,圍繞在客棧內(nèi)眾人周身,那些煙霧一碰上綠色帷幕,登時燃成一團(tuán)團(tuán)綠火,繼而消失不見。
云音目瞪口呆,隨后那些綠幕散去,一名身著綠袍的絕色美女站在那男子身前,雙目燃著綠火,凝視著云音。
“你是……”云音長大了眼睛,額頭上豆大汗珠不停落下。
“我叫張卉心,幸會幸會,敢請教尊姓大名?”那綠袍女子淺淺一笑。
“張卉心……難不成你們便是近來江湖中傳得神乎其神的……神仙俠侶?”云音顫聲道。
近一年來,江湖中不斷有傳聞流出,說是有一對武功通神的夫妻,在一年之內(nèi)行走于江湖之上,扶危濟(jì)困,禁惡懲奸,闖下好大名號。據(jù)親眼目睹者所言,這對夫妻中的妻子身著綠袍,面目絕美,那男子則啰哩啰嗦,武功奇高。云音雖沒見過二人,但畢竟有所耳聞,此時一見兩人,登時想起了這個傳說。
“江湖中人謬贊,我怎擔(dān)得起神仙二字?”張卉心嫣然一笑。
云音眼見兩人武功皆超凡脫俗,自己僅憑一人絕非其敵,當(dāng)下一揮袖袍,恨恨地道:“撤!”說罷,轉(zhuǎn)身便走。隨后客棧周圍隱蔽處也相繼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身影,緊隨著云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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