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卉心迫退云音,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巧巧地走到龍襄二人身前,微笑道:“佛燈雙姝,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龍襄二人面面相覷,實在記不起何時見過此女,但此女幫了自己大忙,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于是均低身作揖,道:“這位姐姐,恕我們眼拙,實在記不清何時曾與你見過。”
張卉心一拍腦袋,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倒忘了,當時你們一見面便被我用**之術(shù)迷倒,自是對我毫無印象。”說罷,捂著嘴,咯咯偷笑。
龍襄二人一聽,登時心頭大震,記起楊天辰曾跟說過自己在鬼愁峽中被明尊**一事,不由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你是明尊?”
張卉心淡淡地說道:“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我早就不當這勞什子明尊啦!現(xiàn)下我和夫君皆為江湖散人,一同于江湖漂泊,四海為家,瀟灑快活。”
龍襄二人心中戒懼,雙目牢牢盯著張卉心,不發(fā)一言。
李季棲不知龍襄二人在鬼愁峽的遭遇,眼見此女美如天仙,身手更是高強至極,且顯然是友非敵,不由起了結(jié)交之心,上前一步,拱手道:“張女俠,在下洛陽李家三子李季棲,得蒙女俠相助,實是不勝之喜,如女俠不棄,不如由在下做個東道,到酒樓一聚,如何?”
張卉心眼中閃過喜色,轉(zhuǎn)身向同行男子道:“武陽,這位公子稱我為女俠呢!還說要請我們喝酒,你說我們答不答應(yīng)?”
那男子走上前來,從身后溫柔地摟住張卉心,細聲細氣地說:“自是隨你心愿,我何曾對你說過半個不字……不過你生得如此美貌,我真怕江湖上那些浪蕩公子、紈绔子弟對你心生不軌……啊,李公子,對不住,我不是說你……”
說完,這名男子轉(zhuǎn)過臉來,偷偷向李季棲做了個勒脖子的動作,同時臉上猙獰之色一閃即逝。
李季棲頗感郁悶,自己本來不過是想多交朋友,哪知竟被人誤會心懷不軌,這口鍋當真背得憋屈至極。
蕭賤自取回記憶之后,最見不得這等膩膩歪歪,大秀恩愛之舉,不由惡向膽邊生,怒道:“易武陽,李公子純屬一番好意,你那老婆雖然長的不錯,但想必李公子也不放在在眼里。還有,之前你們多管閑事,擅自搶我對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這頓飯你們愛吃便吃,不吃便滾。”
易武陽眼現(xiàn)驚奇之色,望向蕭賤,問道:“這位兄臺,你我并未見過,你怎知在下名號?慢著……你的樣子似乎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你可否將頭發(fā)撩起給我看看……”
蕭賤一驚,生怕被他看出破綻,急忙擺出大大咧咧的樣子,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天下第一大盜無角蛑是也。你身為血龍門前門主,與我同列天下知名惡漢,我怎會認不出你?多說無益,帶著你老婆速速離去。”
“無角蛑?聽說你是九頭蚰蜒的幕后首領(lǐng),作惡可不小啊?怎么著?想找不痛快?”張卉心聽他言語無禮,心頭略微有氣,說話間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龍襄二人眼見雙方劍拔弩張,似乎立馬就要動手,心道雙方雖然都不是好人,但畢竟均對自己有恩,雅不愿雙方動手,于是急忙上前,擋在雙方中間。楊龍兒對著張卉心道:“張……姐姐,這位無叔叔嘴巴是臭了些,但人倒不壞,您別介意,就當給我個面子。”
楊襄兒對蕭賤道:“無角蛑,你給我放老實些,這位張姐姐剛救了我們,哪有你這般以怨報德的?你再這般肆意妄為,我們就不和你一起走啦!”
蕭賤心中一動,想:“這樣倒也好,我將這兩個小妮子甩給張卉心,自個兒正好逍遙自在,不過……這張卉心不知是敵是友,萬一又想抓人去煉那九陰化陽丹,倒也不可不防……”
想到此處,蕭賤哼了一聲,道:“那可不行,我兄弟仇還沒報呢。也罷,我是前輩,便不跟小輩計較。”說完,轉(zhuǎn)過身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大喇喇的樣子。
張卉心聽楊龍兒這么一說,神色也緩和下來,道:“好吧,今日與故人重逢,也實在不宜見血。無角蛑,今日之事咱們便算揭過啦!”
蕭賤白眼一翻,不置可否。
其后楊龍兒找到王剝皮,將其狠狠地打了一頓,也算是對他出賣自己的行為略施懲戒。可憐王剝皮錢沒到手,店也被砸了,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也是他平時作惡多端,故有此報。
之后李季棲盛情相邀,硬拉著眾人去酒樓聚餐,張卉心欣然答應(yīng),易武陽雖心生嫉妒,但也拗不過妻子,只好應(yīng)允。蕭賤則半推半就。于是乎一行六人來到了劍閣縣赫赫有名的天泉酒樓,大排宴筵,推杯換盞起來。
蕭賤于席間細細打量張卉心,發(fā)現(xiàn)其氣色雖然較以前好了不少,但眉宇間依舊有陰氣隱現(xiàn),恐怕那陰毒仍舊存留,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將其壓制,使其不再發(fā)作。
正尋思間,劍靈突然出聲道:“此女表陽內(nèi)陰,也是半仙之體,我想想……似乎是叫作為炎倀來著……”
蕭賤心道:“此女當年為了活命,以病尸為食,故而體內(nèi)寒毒糾結(jié),但她練有一門功法,能將周身陰毒轉(zhuǎn)為陽氣。兩年之前,她體內(nèi)寒毒借三尸迷霧騙過陽氣,侵蝕其身,命不長久,誰知時至今日,她病癥似乎好了不少,不知是何緣故?”
劍靈哈哈一笑,道:“還能是何緣故?她得到愛情滋潤,心中歡喜,陰陽調(diào)和。你看她眉宇間陰氣雖少,但無疑將陽氣管得服服帖帖。只怕他體內(nèi)陽氣也是個妻管嚴呢。”
蕭賤奇道:“那她怎么沒有練成仙體?”
劍靈搖頭道:“永遠練不成的,她體內(nèi)陰陽之氣過于交融,下不去狠手與另一方交戰(zhàn),便無法突破天人之境,她的進境只怕止于此處了。”
蕭賤望著張卉心那如春光般燦爛的笑容,心想:“她雖練不成仙體,但比之自己這個練成仙體之人,不知幸福多少倍,由此看來,人生之事,禍福難測。”
正心中感慨,忽然易武陽惡狠狠地說道:“姓無的,你這般直勾勾地盯著我妻子看做甚?是不是垂涎她的美貌,想要行那禽獸之舉?告訴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再看一眼,老子挖你左眼,看第二眼,老子挖你右眼。看第三眼,老子割你卵.蛋……哦,不對,招子都沒了,那便沒法看第三眼了……”
蕭賤毫不動怒,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道:“來,易兄,為你有如此美貌的妻子干杯,祝你倆百年好合,永不分離。”
易武陽滿擬與蕭賤動手,哪知蕭賤竟來了這么一出,一時愣在當場,過了好半晌,這才舉起酒杯,與之碰了一下,隨后兩人均一飲而盡。
眾人見蕭賤動作灑脫,放浪形骸,均覺奇怪。唯有劍靈暗中嘆了口氣,喃喃道:“他當真將一切都放下了?”
正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之際,忽聽得樓梯上傳來“噔噔噔噔”之聲,一排身著甲胄的士兵走了上來,大聲道:“川軍捉拿朝廷要犯,閑雜人等回避。”
酒樓賓客聞言,頓時亂作一團,不多時便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蕭賤一桌渾然不覺,兀自在一旁吃吃喝喝。
士兵驟然分開,當中走出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生得慈眉善目,便如鄰家大姐一般。不過其身著甲胄,腰懸佩劍,顯出其軍人身份。
那女子身后跟著兩名穿著皮甲的士兵,均身形高大,雙目神光湛然,步伐穩(wěn)健,蕭賤等人一看便知兩人都是大高手。
那女子走到蕭賤桌前,毫不客氣地坐在蕭賤旁的空椅之上,拿起一個大碗,道:“滿上。”
李季棲也不遲疑,拿起酒壺便往碗中倒去。
那女子將碗中白酒一飲而盡,打了個嗝,爽朗大笑道:“入你先人板板,這酒太淡了,只怕是假酒。”
李季棲笑道:“既有佳客,不飲自醉,酒又何需太濃?”
那女子面色一變,放下酒碗,道:“誰說我是佳客?老娘是來抓人的!適才劍門客棧老板來報,說他在店中聽到血龍門門主易武陽的名號,便急匆匆匯報于我。現(xiàn)下我秦良玉親自來此,你們這兒誰是易武陽?莫要藏頭露尾。”
龍襄二人對望一眼,均心道:“這客棧老板當真可恨,又去告密,果然狗改不了****。”
易武陽哈哈一笑,道:“在下便是易武陽,不過秦總兵說錯了一點,在下已迎娶嬌妻,退隱江湖,早非血龍門門主,現(xiàn)乃無害良民。不過秦總兵乃女中豪杰,既然有事找我,我怎能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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