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賤凝視著雪蓮,腦中念頭不停閃過,許久之后,他長嘆一口氣,道:“難怪我開始便覺得你不太對勁,可惜下手不夠果斷,導致養(yǎng)虎遺患。”
雪蓮道:“哦?你覺得我哪里不對勁?”
蕭賤道:“在無相觀音閣地下的七殺神君神像前,我曾見過你一面,那時你說話時毫無羞澀膽怯之意,與在我們面前的表現截然不同。另外,我夜探高塔之時,曾用天眼神通探過四周情形,卻未發(fā)現你躲于供桌之下,我還以為是我一時大意,現在想來,定是你以神通隱藏了身體訊息所致。”
雪蓮微微一笑,身子驟然消失,蕭賤急忙感應她方位,卻連半點蛛絲馬跡也探尋不得。緊接著雪蓮話語自蕭賤身后傳來:“我這自在道心與不滅之魂有些類似,不過不滅之魂乃是通過冥想,改變自身,以致不死不滅。而自在道心則是與自然共鳴,使一塊區(qū)域內一切皆由你掌控。雖然不是不死之身,但說到傷敵困敵,卻要遠在不滅之魂之上。”
蕭賤沉吟片刻,也不回頭,出言道:“之前巫夜大澤那些怪物,皆是你憑空想象所得?”
雪蓮哈哈大笑,慢慢踱到蕭賤身前,將小臉向他湊近,道:“怎么可能?那些怪物自古便在巫夜大澤內過活,不過原本都是些細小蟲豸之類。我提早數日進駐大澤,以自在道心將周圍靈氣集中,使其注入于某些生物體內,那些怪物便開始瘋狂生長,至于它最終會變成啥模樣,則需要靠我的想象自由發(fā)揮了。”
蕭賤搖了搖頭,道:“看樣子你也是名瘋子,要不想象出的怪物哪會如此丑陋?”
雪蓮抿嘴一笑,拱手道:“蕭施主謬贊,小女愧不敢當。”
蕭賤又問:“你們既不是為我而來,又為何要在此與我糾纏?”
雪蓮撅起小嘴,嗲聲嗲氣道:“哪里,我們當然是因為你才會在這里啊?不過不是來抓你的。都怪我們宮主笨嘴笨舌的,這才讓你誤會。”
劍嘯宮宮主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既不是來抓我,那你們又有何用意?”蕭賤皺眉道。
“當然是希望你離我們越遠越好啊!不然的話,我們行事便有些麻煩了。”雪蓮臉現愁苦神色。
蕭賤雙手抱胸,冷笑道:“我愛在哪里便在哪里,為何要聽你們差遣?更何況讓你們麻煩,我正求之不得。”
雪蓮道:“你當真不走?”
蕭賤道:“當真不走。”
雪蓮道:“那楊氏雙姝可要遭罪了。”
蕭賤冷笑道:“想不到劍嘯宮自詡仙人,竟做出這等綁票脅迫之事,當真令人不齒。”
“綁票?不不,蕭施主,你誤會我們意思了。楊氏雙姝現在自由的很,舒服的很,不過再過一會兒,她們便會傷心欲絕。”雪蓮笑魘如花。
“傷心欲絕?”蕭賤心生不詳預感,不由重復了一遍。
“是的,因為她們傾心仰慕的蕭賤大哥,將要變成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大惡之人。”無相觀音說完,驀地發(fā)出一聲尖銳大笑,身子往后一飄,再度消失不見。
蕭賤眼神一變,急忙搶上,但那雪蓮已無影無蹤,便是天眼神通也探尋不到她的所在。
便在這時,那些之前一直杵著不動的克蘇魯村村民突然蘇醒過來,東張西望,口中嘰里咕嚕,似乎在互相詢問。
蕭賤望著眼前景象,心中一股寒意升騰而起。
此時霧氣已散,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整個村子仿佛染上了一層血色。
楊龍兒赤身**,躺在一片芭蕉葉之上,身子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昏迷。
在她身旁,兩名克蘇魯村少女神色懵懂,手中拿著兩柄尖刀,正茫然地望著刀尖。刀尖之上,殷紅的鮮血正緩緩滴落。
蕭賤不及細想,身形一晃,已來到楊龍兒身旁。兩手一攏,以芭蕉葉包裹住楊龍兒,將她翻轉過來,細細端詳她面容。
楊龍兒呼吸平穩(wěn),面色如常。并無重傷之相。蕭賤見狀,心下稍安,剛想將楊龍兒扛走,忽然那芭蕉葉上長出無數麥稈粗細的枝條,將楊龍兒牢牢纏住,剩下枝條則似有靈性,卷曲纏著向蕭賤。
與此同時,那兩名少女面目一變,如同兇神惡煞一般,舉起手中利刃,便向蕭賤刺來。
蕭賤臨危不亂,手掌上紫光纏繞,隨手一切,如同熱刀斬豆腐,將那些藤條根根斬斷。同時他周身生出冰甲,“當當”兩聲,尖刀彈開,一股細小冰環(huán)自冰環(huán)上閃現,波及兩名克蘇魯少女,兩女身上登時覆蓋了一層薄冰,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蕭賤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那兩柄彈開的尖刀忽而飛起,向著兩女咽喉疾刺。蕭賤眼明手快,雙手伸出,將那兩柄尖刀牢牢抓住。那兩刀去勢極猛,饒是蕭賤功力深厚,也險些抓握不住。
便在此時,變故再生。
那兩名少女咽喉猝然爆開,無數鮮血頓時如同雨點一樣灑向蕭賤。蕭賤雙手受雙刀牽引,一時躲閃不及,渾身被鮮血鋪滿,整個人如同血池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蕭賤急忙以冰封之力將經脈閉合,即便那血中有毒,也傷不得蕭賤半分。
隨著兩名少女的死亡,那些村民也發(fā)了瘋,紛紛舉起手中兵刃,向著身旁村民砍去,神色淡漠,似乎在宰殺牛羊一般,一時間父殺子,妻殺夫,場面混亂不堪。
蕭賤急欲阻止,但即便停住村民手中利刃,村民也會爆出鮮血而亡,反而累得蕭賤周身覆滿鮮血。無奈之下,蕭賤只好作罷,只好抱起楊龍兒,遠離了這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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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襄兒自熟睡中醒來。
在她身旁服侍的兩名少女已然離去,院子里空空蕩蕩,僅余溫泉不停冒泡,發(fā)出咕咚之聲。
她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氣游四肢百骸,無不舒暢通達。忽然她想起一事,急忙摸了雙.乳,發(fā)覺入手渾圓,果然大了不少。
“太好了,這下可把姐姐比下去啰!那兩位姑娘呢?我要好好謝謝她們,只是不知道她們收不收銀兩。實在不行,我只好教她們一些武藝以作報答。”楊襄兒喜滋滋地想到。
她從芭蕉葉上爬起,發(fā)覺此時已是黃昏,微風吹過,周身略覺寒冷。她忽然生出寂寥之感,尋思著找尋同伴,于是邁開步子,向村子中心走去。
驀地,她停住了腳步。
因為在他眼前站著一人,躺著兩人。
站著的一人渾身染血,披頭散發(fā),如同惡鬼。但楊襄兒一眼便認出了他,那便是救過她數次的無角蛑。
地上躺著的兩人卻令她大駭不已。
那是適才在溫泉中與她嬉戲,為她按摩,性子活潑開朗,討人喜愛的兩名克蘇魯少女。
而此刻,兩女卻下身染血,肌膚慘白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均雙目圓睜,眼角有淚痕留下,似乎死不瞑目。
楊襄兒心中激憤異常,顫聲道:“無角蛑……這是你干的?”
無角蛑咧嘴一笑,聲音冰冷地說道:“是啊!這里哪里還有旁人?自然是我。”
“那你為何……?”楊襄兒聲音哽咽,已然語不成句。
“因為我想要破她兩人身子,她倆不從我,我只好出此下策啰。”無角蛑聳聳肩,若無其事地道。
楊襄兒再也忍耐不住,雙目含淚,哭叫道:“你……你這個惡魔!你是殺人兇手……枉我之前還為你開脫……你……你不是人!”
“對,我不是人,我是你蕭哥哥。”無角蛑冷笑一聲,將遮于面前的長發(fā)撩開。
一張令楊襄兒朝思暮想的臉龐出現在了楊襄兒面前。
楊襄兒瞪大雙目,癡癡地望著眼前之人,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是悲是喜。
“我走了,你不要跟來,若不然,我連你一起殺了。”無角蛑放下長發(fā),話語中寒意刺骨。身形陡然一晃,向著村莊中央奔去。
楊襄兒呆立片刻,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似乎想要留住那個身影,但她的腳步卻如生根一般,半點也挪動不得。
如是過了良久,她才猶如失魂之鬼,慢慢循著無角蛑消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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