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血龍門?”張卉心聽得蕭賤提議,臉上登時變色,不由喊出了聲,但她隨即發現不妥,于是捂住嘴巴,壓低聲音道:“蕭賤,你可知血龍門守衛有多么森嚴嗎?”
蕭賤搖頭道:“我當然不知,正要向你與易門主討教。”
張卉心定了定神,道:“那血龍門所在四面環山,并無大路通往其中。而僅有的幾條小路也是瘴氣遍地,除了馬牟那些個野人,余人踏入其中便是找死。”
她抬眼打量,見蕭賤神色漸漸凝重,不由面露得色,接著道:“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血龍門挖設的密道穿山而過,可直接通往總部。但這密道入口隱秘難尋,且通道中有血炎甲衛層層把守,如稍有異常,血炎甲衛們便會開啟機關,將入侵者盡數困住。之后門主會派出高位使者前來問詢,如回答無法令其滿意,血炎甲衛會放出血龍,將入侵者咬嚙致死。”
“血龍?那是什么?”蕭賤問道。
“是一種蟒蛇,其周身血紅,軀干粗大,小的寬約一尺,大的可有三尺粗細。平時生活在血龍沼中,以魚蝦為食,但一旦上岸,那是絕不忌口,人畜皆可成為其美餐。血龍門傳有馴養之法,以之作為鎮派之寶。”張卉心說道。
蕭賤眉頭緊皺,支頜思索。
張卉心越發得意,接著說道:“即便你行險僥幸,通過了密道,但你也未必見得找令狐九劍,只因血龍門門主行蹤不定,且有諸多替身。一旦情況有變,便會開啟另外密道逃生。”
“那我們可否通過這逃生密道進入血龍門?”蕭賤突發奇想。
“不可能,這通道只能由內部打開,如有人欲從外部硬闖,則會誘發重重陷阱,直至入侵者身死之后方會停歇。”張卉心解釋道。
聽完張卉心所言,一時眾人皆心事重重,楊龍兒忽然向張卉心問道:“你身為血龍門前明尊,難道就不能找人通融一下?”
張卉心“哼”了一聲,道:“我辭去明尊之前心緒紛亂,行事不太周到,只怕有不少小人懷恨在心。如我前去相求,只會自取其辱。再說了,你我并無交情,我又何必幫你?”
張卉心行事隨心,之前在漢中助楊襄兒等人對付云音,只是興之所至隨意而為。而現在體內陰毒已解,又與楊龍兒吵了一架,自是不愿多惹麻煩。
易武陽此時出言道:“卉心,你之前答應過出手相助,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出爾反爾,只怕不太好吧?”
“這……”張卉心登時語塞,心道:“蕭賤助我解除體內陰毒,又救我與夫君性命,我此時食言,的確有些不講道義……只是這楊龍兒實在討厭,要我相助于她大是違心……”心中糾結,面色陰晴不定。
正在張卉心搖擺不定之時,蕭賤忽然向易武陽問道:“易門主,我之前曾聽說那西域火羅剎曾單槍匹馬,硬闖圣火殿。而那火羅剎武功雖高,但也并非驚世駭俗,那她又是如何闖過這層層關卡的呢?”
易武陽臉色一變,遲疑片刻,說道:“說來慚愧,那時我正擔心卉心病情,教中事務有些荒廢……加上那時有不少老兄弟對卉心不太服氣,起了叛教之心。故守衛極是松懈。那火羅剎鉆了個空子,這才潛入成功……近年來令狐九劍整頓教務,使得血龍門好生興旺,守衛之嚴遠勝往昔,如火羅剎現在才來,只怕要死無葬身之地。”
蕭賤點了點頭,轉向張卉心,笑道:“原來張姑娘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對昔日同僚,這才不愿回血龍門。不過圣賢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張姑娘既然自認有錯,那便有改過自新的一天。他日我見到令狐門主,必會向他轉達張姑娘的悔過之意。”
張卉心極是好強,哪會認錯,聽到蕭賤言語,立馬激動起來,嚷道:“我根本沒錯,那時我體內亂七八糟,一心只想著驅逐陰毒,任誰都會心情不好。再說了,我身為明尊,體罰個把手下,種下個把蠱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蕭賤面露微笑,道:“好好好,我知你沒錯,那我見到令狐門主,便向他夸贊你既往功績,勸他將你重新立為明尊。”
張卉心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心想:“血龍門內反我者眾多,如這蕭賤胡言亂語,讓令狐九劍誤以為我有篡位之心,只怕前來殺我之人會有如過江之鯽,我便一刻也不得安生了。不行,我得牢牢看著他,以免他亂嚼舌根。”
想到此處,張卉心壓抑怒火,嘻嘻一笑,道:“蕭大俠真是愛說笑,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當明尊了?我想通了,你們血龍門之行甚是不易,如無我相助,只怕兇多吉少,罷了,我便勉為其難,幫你們一幫。”
蕭賤神色木然,搖了搖頭,道:“張姑娘莫要謙虛,這重當明尊一事蕭某定會一力促成,無需勉強你親自前往。”
張卉心心中暗罵,但自知不是蕭賤對手,也不敢得罪于他,于是依舊笑容可掬地說道:“我不是謙虛,也半點不勉強。蕭大俠,請務必讓我一同前去。”
蕭賤攤了攤手,道:“好吧!這是你自愿的,我可沒逼你。”
張卉心深深一揖,道:“謝蕭大俠成全。”心中則將蕭賤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暗暗找尋報復之法。
眾人商議了半天,均有些疲倦,于是決定在這洞前休息。張卉心與易武陽由于受過內傷,便在原地打坐,恢復功力。楊龍兒與楊襄兒自告奮勇,在一旁把風。郭樹臨與李季棲本想外出捕獵,但蕭賤對捕獵一事甚是執著,毛遂自薦。兩人拗之不過,只好作罷,在一旁撿些枯草枯柴,準備生火做飯。
蕭賤此去捕獵乃是借口,他本懷疑無相觀音趁楊龍兒等人昏迷之時做了手腳,故繞了個大圈,躲在楊龍兒等人身旁草叢中觀察。但過了半晌,幾人毫無異狀,不由微覺奇怪。
忽然伏羲在其腦海出聲道:“蕭賤,你在做甚?”
蕭賤目不轉睛,隨口答道:“我怕無相觀音在她們體內埋下蟲豸,故假裝離去,等其露出破綻。”
伏羲笑道:“這你大可放心,這自在道心雖可隨意創造怪物,但生效范圍卻并不太大,且所需冥想時間極長。現下我們已遠離克蘇魯村,即便她先前當真埋下蟲豸,此刻也已毫無用處。更何況她適才可用時間極短,將那青藏三鷹體內蟲豸孵化已極為不易,當無時間炮制其余諸人。”
蕭賤蹲了半天,只覺腰酸腿麻,不由埋怨道:“老爺子,你咋不早說?”
伏羲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又沒問。”
蕭賤語塞,只好作罷,在沼澤內隨意抓了幾條魚,又上樹采了些野果,交予郭樹臨。郭樹臨將之一一烤熟,分發給眾人食用。誰知這些野魚野果生于此等鐘靈毓秀之地,味道極是鮮美,眾人飽餐一頓,只覺意猶未盡。但此時天色已晚,霧氣又濃,眾人只好放棄口舌之欲,各自休息。
蕭賤剛睡到一半,忽覺有人走到自己身后,靠著自己輕輕躺下,那人周身發熱,如同火爐。蕭賤也不回身,暗中以神通探知,發覺來人竟是張卉心,登時心里發毛,暗道:“這瘋女人以前便曾對我動過陰陽雙修之念,莫非此刻舊情復燃,想與我這個那個?這可不行,我蕭賤雖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好色之徒。且易武陽便在左近,萬一被其知覺,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當下他心念急轉,苦思脫身之道。
正絞盡腦汁之時,忽然張卉心貼身上來,胸前兩坨肉將蕭賤脊柱緊緊壓住,同時雙手游移,悄悄將蕭賤衣物褪下。
蕭賤大驚,剛想出手制止,互聽張卉心在耳邊冷笑道:“蕭賤,你敢動一下,我便大聲呼叫,說你意圖強暴。”
蕭賤心里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道:“現下是你來到我睡覺之地,硬要說我強暴于你,只怕頗為牽強吧。”
張卉心低聲道:“你我現在皆衣衫不整,我倒要看看大伙兒相信誰。”
蕭賤一陣哆嗦,顫聲道:“你……難道不怕你夫君生氣嗎?”
張卉心道:“我自有辦法讓他原宥于我,遷怒于你。而你……如楊襄兒見到現在情形,只怕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蕭賤急道:“你待怎樣?”
張卉心淡淡地說道:“我也不想怎樣,只不過給你個警告。你先前無中生有,在言語中威脅于我,我便還以顏色,也威脅威脅你。雖然我武功不及你,但也有千百種方法讓你身敗名裂。你要記住這點,好自為之。”
她頓了頓,又道:“我依然會幫你前往血龍門,不過并不是怕了你,而是為了感激你先前助我解除陰毒,以及救我夫妻性命。”
說著話,她忽然用嘴唇在蕭賤臉頰輕輕一點,道:“還有你我以前同床共枕的香火之情。”
說罷,她咯咯嬌笑,起身離去。
蕭賤暗罵道:“奶奶的,這女人果然陰毒,看來這么些年明尊不是白當的,老子遭此奇恥大辱,他日必有報復。”
伏羲啞口無言,半晌之后才說道:“你自絕****,莫非已成了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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