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賤與張卉心二人正說著話,忽然一間鐵屋出現在兩人面前,兩人急忙停步,向鐵屋望去。只見鐵墻上毫無銹跡,光潔如新,似乎時日不長。
蕭賤靠近一步,細細打量,發現鐵屋正中有一道鐵門,門上開有一小口,僅能供手掌平平進出。蕭賤也不急著向屋內探視,四處敲了敲,只覺那鐵門鐵墻均極為厚實,且其中不知參雜了什么金屬,敲擊所發聲音極為沉悶,幾乎如同實木一般。
隨著聲響漸歇,那門內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來者可是蕭賤蕭大俠?”
蕭賤聽這聲音雖然較前大有不同,但無疑是洪龍吼,于是說道:“洪法王,許久不見!
洪龍吼發出凄涼笑聲,道:“我早已不是洪法王了,不久之前我還是血龍門光明左使,現下只不過是階下囚而已。”
張卉心在一旁出言道:“洪龍吼,你還記得我么?”
洪龍吼發出一聲嘆息,道:“明尊,屬下早已得人告知您要前來,只是身陷囹圄,不能遠迎,還請見諒!
蕭賤自小孔向室內望去,只見洪龍吼位于鐵屋左首,周身鐵鏈纏繞,盤坐于地,樣子頗見蒼老,全無以前意氣風發之相。
突然之間,蕭賤察覺鐵室右首氣息有異,忙轉頭望去,只見那處臥有一人,雙目緊閉,也是鐵鏈繞身。蕭賤仔細打量,只見那人面目英俊,赫然便是光明右使蕭顏。
“蕭顏?他怎么了?怎么沒了動靜?”蕭賤問道。
洪龍吼搖了搖頭,道:“那人在我之后入獄,一進來便自顧自睡大覺,話也不說,飯也不吃,倒也自在。我卻無他這份超然,一直煩惱至今!
蕭賤心下尋思:“這蕭顏武功深不可測,不在我之下,他不知有何用意,居然也不逃走。當真令人費解。”
洪龍吼見蕭賤低頭沉思,忽然咳嗽一聲,出言道:“蕭大俠,明尊,那東方必勝暗中謀劃之事你們可曾知曉?”
蕭賤答道:“你可是說密謀推翻令狐九劍之事?”
洪龍吼點點頭,緩緩起身,慢慢踱到小孔之前,道:“我一向對令狐九劍忠心耿耿,絕無絲毫不敬。未曾想他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突然下獄,當真令我失望至極。我在獄中反復思索,終于確信令狐門主必已被奸人所害。再加上東方必勝反復勸說,這才同意相助于他,共謀大事,并為令狐門主報仇!
蕭賤奇道:“關于令狐九劍遇害之事,你有何證據?”
洪龍吼道:“我并無確鑿證據,但我素知令狐九劍為人,如他仍執掌大權,即便一時糊涂,也絕不會將我們這些老兄弟長久關押,置之不理。”
蕭賤聽他話語之中露出一絲沉痛之意,心道:“此人畢竟與令狐九劍長年相處,倒也有幾分義氣!庇谑钦f道:“那你們打算何時行動?有何計劃?”
洪龍吼苦笑道:“我們全是憑著一時意氣,并無周詳計劃。本來東方必勝打算今晚偷取龍炎神功秘笈之后,率領大伙兒殺入此處黑牢,將我與蕭顏放出,利用我倆威望登高一呼,聚集有志之士一同前往圣火殿,將那冒牌門主殺死。他便可登上門主之位。但最終究竟有多少人會加入我們實屬未知,而那圣火殿附近血炎殿衛只怕有數千之眾,如我們人數僅有數百,那無疑是飛蛾撲火一般!
蕭賤問道:“此地守衛力量如何分布,你可否跟我們詳細說說?”
洪龍吼沉吟道:“這血龍門內共有甲衛八千人,殿衛六千人,但其中一半人處于休息待命之中,只有一半負責守衛工作。平時甲衛在外圍巡視,殿衛負責圣火殿之前的安全。一旦有敵人入侵,殿衛便會盡數集中于門主周圍,保護門主。而甲衛則全數趕往圣火殿,將敵人消滅。”
“那么你們一旦開始行動,便會遭到三千殿衛,四千甲衛的圍攻?”蕭賤道。
洪龍吼凄涼一笑,道:“這只是一開始,假如時間拖得長了,待命的甲衛殿衛盡數出動,那便會是八千甲衛,六千殿衛同時圍剿我等。只怕那時我們便是生出翅膀也難逃一死了!
蕭賤與張卉心一聽,均露出為難神色。尋思這血龍門內守衛力量如此強大,便是仙體之軀只怕也難以應付。更遑論東方必勝這些小魚小蝦?
三人盡皆沉默,過了半晌,蕭賤忽然說道:“洪龍吼,你肯定圣火殿中的必是令狐九劍替身無疑?”
洪龍吼點點頭,道:“此人身為令狐九劍替身已有兩年,我向來熟識,不過以往令狐九劍常常以真身與我商議門中大事,而近半年來我再未見他真容。”
蕭賤一拍大腿,道:“我有一法,當可抓住這冒牌貨。逼他說出令狐九劍真身下落!
張卉心與洪龍吼同時問道:“是何方法?”
蕭賤正色斂容,緩緩說道:“我曾讀過一本前朝武林傳記,作者似乎是叫作古庸。”
張卉心插嘴道:“這等傳記多半是瞎編亂造,全無用處。”
蕭賤不去理她,繼續說道:“那本傳記名字我已忘記,但依稀記得其中情節。那書中有一個教派,叫作什么太陽月亮的……教主名叫隨我行,遭遇小人陷害,受了十余年牢獄之苦,后來好不容易脫出,便籌謀重登教主之位……”
“十余年?”洪龍吼聞言一驚:自己僅僅被關了兩個月,已然生不如死,假如當真被關了十余年,只怕自己早已心智失常,成了廢人。
蕭賤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教主捉住了以前的一名手下,給他喂食獨門奇毒,逼著他將自己五花大綁,帶上教派總部……”
“將自己五花大綁,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張卉心聽得入神,出言問道。
蕭賤道:“你聽我繼續說。原來那教主與那手下串通一氣,被綁之相只是偽裝,隨時可脫身而出。不光是他,還有他的數名部下也裝成犯人,隨他一起進了總部,來到現任教主跟前……”
張卉心與洪龍吼聽到關鍵處,皆精神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出。
蕭賤繼續道:“原來那現任教主便是那陷害前任教主之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前任教主瞅得機會,掙開繩索,飛身上前,手起刀落!遣痢宦,那現任教主人頭落地,F任教主上前一看,結果發現……”
“發現什么?”張卉心與洪龍吼焦急地問道。
蕭賤兩手一攤,道:“原來死去的現任教主是一個冒牌貨,真身并不在此處!
“那究竟在何處?”張卉心追問道。
蕭賤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那本書到此為止,尾頁寫著‘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之后便沒了下文!
張卉心粉臉含怒,氣鼓鼓地說:“這等作者太不負責任,幾乎與太監無異!
蕭賤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可效仿此計,命東方必勝將張姑娘、易門主等假裝綁起,并上報那冒牌令狐九劍,就說捉住了意圖復位的前門主,明尊,要求覲見門主。那假門主定然欣然允諾,那時我與洪法王混在押送人員之中,一同進殿。待靠近那假門主之時,張姑娘、易門主、我一同發難,保管那假門主插翅難飛。”
張卉心與洪龍吼聽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半晌之后,張卉心爆發出驚喜的叫聲,道:“太好了,此計大妙!蕭賤,真虧得你了,當真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
蕭賤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不過是比你們多讀了幾本書罷了,所謂讀書破萬卷,瞎掰如有神……”
洪龍吼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道:“便依此計行事,你們回去通知東方必勝,就說準備妥當之后前來救我,我們一起進殿,會會那冒牌令狐九劍!
蕭賤想了想,忽然身手摸向那門上鐵鎖,念道:“陽之力!”那鐵索登時發紅,冒出絲絲白煙。隨后蕭賤念道:“陰之力!”那鐵鎖驟然降溫,表面覆蓋一層寒霜,繼而發出“乓”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被破壞一般。
蕭賤縮回手來,向洪龍吼道:“洪法王,這鐵鎖鎖芯已被凍裂,屆時你只需稍稍用力,便可脫出。你伺機逃出之后去找東方必勝,我們再商議計劃,一同行事!
“大善!”洪龍吼搓著雙手,臉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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