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魯管仲一聽此人姓名,立時嚇得站將不住,幾乎便要摔倒。幸虧葉浮香及時上前攙扶,才避免了出丑。
蕭賤心下恍然,暗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我覺得眼熟,想來我們之前曾在北京城外打過交道。”
魯管仲此時也緩過神來,呼吸吐納幾次,挺胸說道:“哦……原來是多爾袞殿下,素聞殿下用兵如神,時常侵犯我大明邊疆,此次竟敢涉足中原,足見膽識過人。不過……你當(dāng)真不怕我等為國除害嗎?”
多爾袞哈哈笑道:“魯公子深明大義,自是不會趁人之危。我之所以表明身份,乃是相信魯公子的為人。”
魯管仲本在權(quán)衡利弊,猶豫是否將其除去。此刻聽他大送高帽,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好說道:“好吧,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說著這話,一邊偷瞄那錦袍長發(fā)男子,生怕他再度對自己出手。
所幸那男子此刻并無敵意,老老實實地站立一旁,任由兩人對答。
多爾袞見氣氛緩和,道:“在下遠(yuǎn)來是客,魯公子不請在下坐坐嗎?”
魯管仲反應(yīng)過來,隨手比劃了一下,道:“喏,那隨便坐吧。”說完,他走回原處,坐到了他的蒲團(tuán)之上。
多爾袞對他的無禮也不在意,在一張空桌前坐下,向著婢女高聲道:“來啊,將好酒好菜端上來,今日這頓飯我請了。”
“慢著!”柳如是忽然出言打斷,柔聲說道:“白公子,您這頓飯究竟有何名堂?不說出來,咱們可不敢無功受祿。”語氣揶揄,似在開玩笑。
多爾袞眼睛一亮,剛要回答。只聽錢謙益嘆了口氣,道:“讓我來說吧……如是,其實我早知多爾袞殿下在此,故意將你們引到此處。”
“先生……你?”柳如是一時錯愕,啞口無言。
錢謙益站起身子,端起一杯酒,道:“諸位,在下事先有所隱瞞,深感歉意,這杯酒乃是自罰。”說罷,他將酒一飲而盡,接著放下酒杯,說道:“現(xiàn)下由我先來介紹一番吧。”
他慢慢走到房間中央,咳嗽一聲,拍了拍手,那些個婢女等登時會意,紛紛收起搖扇,出門遠(yuǎn)去。”接著他指向那高大長發(fā)男子道:“這位是藺希楨藺先生,乃是威震塞外的清國第一高手。”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道:“更是我武圣軒的尊主。”
“武圣軒的……尊主?”蕭賤聞言大驚,之前錢謙益與柳如是曾向他介紹過武圣軒的結(jié)構(gòu),這尊主地位最高,統(tǒng)領(lǐng)武圣軒一切事務(wù),一向身份神秘,輕易不能得見。
他吃驚不小,柳如是也是臉上色變,心中猶豫,不知是否應(yīng)上前拜見。
錢謙益接著指向蕭賤,道:“這位是我武圣軒新入門的人才,蕭藏獒蕭先生。”
魯管仲嚇了一跳,轉(zhuǎn)頭望向蕭賤,目露困惑神色,蕭賤點了點頭,暗中傳音道:“為師假意入門,自有打算。”
那尊主聽得錢謙益介紹,忽然抬頭,目光炯炯,向蕭賤望去,蕭賤毫不畏懼,與其對望。
錢謙益介紹完畢,道:“我之所以安排諸位來此,一來是想讓蕭先生與尊主見上一面,二來則是魯少當(dāng)家與多爾袞殿下見上一面。”
魯管仲奇道:“我……?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了?”
多爾袞笑道:“錢先生,此事由我而起,還是由我來說吧。”
他裝模作樣地?fù)u了搖折扇,道:“鄙人這次前來中原,本有三個目的。”
他吸了口氣,道:“第一,也是最重要的,我素聞中原美女如云,歌喉曼妙,遠(yuǎn)勝我滿洲女子,故來中原一飽眼福,此次得見兩位仙子,當(dāng)真不虛此行。”
他頓了頓,又道:“第二,我身為清國貝勒,共理朝政,早已樹敵無數(shù),現(xiàn)國內(nèi)政敵逼之甚緊,我已步步驚心。故來到中原,看看可否尋得人才,助我奪得大統(tǒng)。”
說到此處,他面露神秘微笑,接著道:“第三嘛,我聽聞此地即將舉行什么尋仙盟會,據(jù)說與修仙成道有關(guān),我心中好奇,便過來看看。”
他話音落下,眾人鴉雀無聲,過了好半晌,魯管仲才皺眉道:“你所說的人才……難不成是指我?”
多爾袞撫掌大笑道:“正是,神州物華天寶,人杰地靈,能人異士無數(shù)。而明朝昏庸無道,不懂珍惜,如暴殄天物,如魯公子這等人才到了我清國,必會奉為上賓,珍而重之。”
魯管仲連連搖頭,道:“多爾袞,我身為炎黃子孫,怎能賣國求榮?況且我也不缺錢,也不謀求官位,你再多費唇舌也是無用。”
多爾袞道:“魯公子,在下并非要你助我侵占神州土地,而僅僅是想要在清國執(zhí)掌大權(quán)。而且在下可作出承諾,只要在下當(dāng)上清國之主,便終身不會動念進(jìn)攻明朝。”
“此言當(dāng)真?”魯管仲狐疑地問道。
“自是絕無戲言。”多爾袞正色道。
魯管仲沉吟片刻,嘆息道:“對不起,我對爭權(quán)奪利沒啥興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多爾袞瀟灑一笑,也不在意,道:“魯公子既然志不在此,在下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在下還要在此逗留許久,魯公子如改變主意,隨時可來找我。”說罷,他轉(zhuǎn)向柳如是道:“如是仙子,在下已表明來意,可否給個面子,讓在下請大伙兒吃飯?”
柳如是正滿懷心事,聽了多爾袞言語,當(dāng)即擠出笑容道:“多爾袞殿下既有此意,我又怎敢拂逆呢?”
多爾袞打了個哈哈,向著譚老板道:“老譚,可否替我去通知一聲廚房,說有什么好酒好菜,盡管送來,我要招待客人。”
譚老板欣然領(lǐng)命,向著多爾袞深深一揖,轉(zhuǎn)身出門。過不多時,他領(lǐng)著數(shù)名婢女端著餐盤陸續(xù)進(jìn)入,在每人桌上放了三葷一素一米飯,又將酒杯斟滿了酒,這才躬身離去。譚老板也在多爾袞身旁餐桌坐下。
多爾袞端起酒杯,道:“在下也不懂客套,大家隨意吃喝。”說罷,他仰脖一口,將那杯中酒喝凈。
眾人也各自干了一杯,剛要動箸,忽然那藺希楨站起身子,徑直走到蕭賤身前,道:“你便是錢先生所引薦的蕭藏獒?”
蕭賤站起身子,點了點頭,滿不在乎地道:“正是,你便是武圣軒的尊主?據(jù)說你在武圣軒里地位最高,可有其事?”
藺希楨神色冷峻,傲然道:“你既知我的身份,怎的還敢如此對我說話?”
蕭賤撓了撓頭道:“我一向隨意慣了,要不是為了如是,我也懶得加入你們這勞什子組織。我且問你,如果我要當(dāng)你這個什么尊主,需要做些什么?”
他這話語出驚人,擺明了是要奪取尊主之位。一時間人人側(cè)目,個個心驚。柳如是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忙起身道:“尊主……這蕭藏獒性子粗疏,不通禮節(jié),出言甚是隨意……您胸懷寬廣,請原宥其罪。”
藺希楨看都不看她,隨手一揮,登時一股氣流涌出,向著柳如是直撲過去,勁力之強(qiáng),幾乎似要取人性命一般。余人并未首當(dāng)其沖,也被這氣流刮得皮膚疼痛,如遭刀割。
眼看柳如是便要香消玉殞,蕭賤倏忽伸掌一攔,一道柔和氣勁在柳如是身前升起,與藺希楨氣流一碰,兩兩相抵,消弭無形。隨即蕭賤皺眉道:“你身為一派之尊,下手便取柔弱女子性命,未免有**份吧。”
藺希楨冷冷說道:“她身為我武圣軒一員,居然隨意將我武圣軒機(jī)密告知他人,我身為尊主,自是要略施懲戒。”
蕭賤困惑地說道:“但我不是加入武圣軒了嗎?據(jù)錢先生說這樣便可將如是過錯一筆勾銷。”
藺希楨道:“你能否加入武圣軒,自是由我說了算。在此之前你仍是外人,她居然為你求情,相助外人,我怎能姑息?”
蕭賤大怒,道:“你如此蠻橫霸道,視人命如草菅,居然還能當(dāng)上尊主,足見這武圣軒實是一藏污納垢之地。這狗屁成員老子不稀罕了,你們自個兒玩兒去吧。”說罷,他轉(zhuǎn)身來到柳如是身旁,拉起她的胳膊,道:“如是,我們走。”
藺希楨沉聲說道:“蕭藏獒,你如將她帶走,這輩子便要在武圣軒的追殺下度過,天下之大,將再無安身之所。”
蕭賤扭頭斜眼,睥睨道:“那你待如何?”
藺希楨冷笑道:“除非你向我挑戰(zhàn),將我擊敗,奪取尊主之位,方能自這追殺令中脫身。”
蕭賤轉(zhuǎn)過身來,手抱胸前,道:“那你挑個干凈地方吧?省得你死了我還要下手埋你。”
藺希楨臉上如罩寒霜,道:“不必了,在這兒就不錯,也好讓旁人看看,知曉我武圣軒的秘密而不肯加入之人,會有何等凄慘下場。”
魯管仲聞言心驚肉跳,暗道:“這不男不女的怪物莫非想殺雞儆猴,逼我為多爾袞效力?師父啊,你可莫要手下留情,好好揍這孫子一頓,為徒兒撐撐腰。”(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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