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么階層的使者?”蕭賤問道。
“我是絲衣使者。屬于不入流階層。”柳如是捂嘴笑道。
“不入流……那你這么開心干嘛?”蕭賤摸不著頭腦。
“因為我可以申請去你麾下呀。省得你濫用職權,勾搭別的女下屬。”柳如是喜滋滋地說道。
蕭賤一聽,差點將喝了一半的茶水噴出,愁眉苦臉地心道:“這女子心思,當真令人琢磨不透。”
之后柳如是向他詳細介紹了武圣軒的階層架構。其中地位最高的當屬尊主,統領一切幫務。處于尊主之下的有五位執行使者,不過這五人并不管理武圣軒事務,僅僅負責處置違反幫規之人。其余幫眾按照金銀銅鐵由高至低分為四層,上層使者有指揮下層使者的權力。至于絲衣使者則皆身份神秘,平時隱藏于各門各派,負責執行特別任務,一般直接隸屬于金衣使者。
柳如是與錢謙益皆屬于絲衣使者,不過錢謙益地位超然,直接聽命于尊主。
所有使者皆有活動經費,且數目不菲。因此武圣軒有嚴格的幫規,以約束使者行為。
待柳如是向蕭賤介紹完畢,蕭賤耳中忽然傳來魯管仲聲音,罵道:“好哇,你這當師父的見色忘義,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徒弟陷于水深火熱之中。你現在加入了武圣軒,我和浮香兩人勢單力孤,說不定啥時候就被殺人滅口了。當真是陰險小人,趨炎附勢。”
蕭賤傳音回罵道:“孽徒,這般詆毀你師父。老子我人在曹營心在漢,此刻不過是假意投敵,等查清楚這武圣軒與劍嘯宮關系,自會拍屁股走人。”
魯管仲消停了一會兒,又傳音過來,道:“你剛才為何不用仙體?現下我知道了武圣軒的秘密,萬一那藺希楨又要殺我滅口咋辦?”
“那陳圓圓是劍嘯宮的人,我怎能露餡?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大不了我做你的引薦人,介紹你入會。”蕭賤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魯管仲頓感胸悶心塞,氣得說不出話來。
所幸那藺希楨似乎忘了這茬兒,到宴會結束也未提起,魯管仲心中忐忑,待得藺希楨離席,立馬找到那譚老板,訂了五間上房,瞅得四下無人,倉惶躲入,再無沒有尋歡的心思。
隨著夜色漸深,歌舞漸漸止歇,燈滅燭熄,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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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樹臨得鴻雁提議,打了前往道理書院下院的主意。于是向賬房先生支了五百兩銀子的銀票,簡單地收拾起行李,并向李季棲交代了幾句,說明自己此行目的,囑他暫時接管道場事務。便悄然出得如來道場。
他出門前攜帶了鴻雁的冰鉆,支支吾吾地詢問鴻雁身子情況,并隱晦地提起了兩急之事。鴻雁好不容易弄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立馬惱羞成怒,以冰鉆說道:“我現在冬眠療傷,身子代謝極慢。故根本無此類煩惱,你只需將我身子鎖在一安全所在,扔著不理便行。”
郭樹臨恍然大悟,不敢多嘴,當下鎖了丹房,下山而去。
此時已至黃昏,他打算連夜趕往銅仁市,住上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去道理書院尋求幫助,請人寫那出征檄文,也好早日了卻一樁心事。
他并未騎馬,待下得梵凈山已是夜間。仗著藝高人膽大,他盡走鄉間小路,抄近道向著銅仁市走去,以期早日達成目的。
一路上那冰鉆默不作聲,郭樹臨不知鴻雁是否睡著,也不敢出言,只是悶頭疾走,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冰鉆忽然閃了一閃,道:“郭少當家,你這般亂走,難道不怕迷路?”
郭樹臨聽她出聲,心下一喜,道:“自是不怕,這梵凈山至銅仁市的每條路我都走過,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到。”
冰鉆道:“可現下已至半夜,天上又沒啥星辰,萬一你掉到什么山溝水澗之中,那可有些不妙。”
郭樹臨皺眉道:“可我并未聽說這附近有什么山溝水澗,只怕你有些杞人憂天了。”
冰鉆嚷道:“什么叫杞人憂天?我是擔心你的安危,你可別忘了,你還身負照顧我的重任,你如死了,誰來替你履職?”
郭樹臨聽她話中對自己有依賴之意,心中喜不自勝,忙道:“好吧!那你說我該咋辦?”
“在此東南方向不遠處有一間破廟,其中偶爾有江湖人士休憩,你前往那處休息半晚,養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出發,中午前定可趕到道理書院。”冰鉆語氣不容置喙。
“這附近有間破廟?我怎么不知道?”郭樹臨奇道。
“這破廟位置偏僻,不在道路附近,你平時又只知趕路,從不關心周邊景物,自是不知。”冰鉆又道。
郭樹臨雖然心中頗有疑惑,但此刻他對鴻雁言聽計從,于是點點頭,道:“好,我去看看。”說罷,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星辰,辨明方向,向著東南走去。
果不其然,他走了約莫一盞茶時間,便見到一座孤零零的建筑橫亙在自己面前,其中隱隱有火光冒出,顯然其中已有人居。
郭樹臨心道:“有人就好,我如來道場一向望重武林,梵凈山附近的黑白兩道都敬我們三分。我前去借宿半宿,應當問題不大。”
這般想著,郭樹臨剛想上前,忽然鴻雁說道:“屏住呼吸,放慢腳步,悄悄靠近,這廟中的只怕是敵非友。”
郭樹臨心中一凜,忙依言施為,同時暗暗詢問鴻雁:“既然是敵非友,我為何還要前去?”
鴻雁嚴肅地說道:“他們在商討對付尋仙盟之事,你身為盟主,怎可不去聽聽?”
郭樹臨吃驚不小,雖然不知鴻雁是如何得知此事,但鴻雁一向言出必中,故而他也不再多言,悄悄向那火光處趟去。
待得到了近處,他發現此處果然是一間廢棄寺廟,不過廟中建筑大多完整,并無殘破,只不過爬滿了蛛網植物,瞧來甚是荒涼。
他來到那發出火光的建筑旁,將身子貼住墻壁,蹲在窗下,細聽那屋內動靜。
只聽一男子言道:“骨骸,你說那人就要到來,為何還生火取暖?這樣豈不是讓其有所警覺?”
另一男子聲音說道:“無妨,我與那人約好要在此碰面,故這火堆并不會將其嚇跑,反而會將其吸引過來。”
“當真?骨骸,你果然神通廣大,居然連這等棘手人物都能被你說動,實是令在下佩服。只是不知你用什么借口將其騙來。”先前那男子說道。
那喚作骨骸的男子說道:“那人對這次的尋仙盟會深感興趣,故我派人向他傳話,說我們愿意與之結盟,在尋仙盟中謀求更高地位,他知曉我們三派實力,自是欣然允諾。”
這時又傳來第三名男子聲音,道:“皮囊,那人所帶兵馬不少啊,你確定僅憑我們三人定能一擊成功?”
“他們人數雖多,但大多是烏合之眾,我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得手。只是我們下手要狠,萬不可放過一人。”先前與骨骸對答之人說道。
“對了,臟腑,你說我們為何非要下此等殺手?難道不能將那正主勸服?”那“骨骸”說道。
“骨骸,在大是大非面前,絕不可有半分含糊,那正主既然做出了決定,便要承擔后果。而且即便你舌燦蓮花,也未必能將其說動。”第三名男子說道。
那“骨骸”聽了,就此沉寂下來,不再言語。
郭樹臨心道:“這廟里三人似乎約了什么人見面,而且想要將那人連同隨從盡數殺死。不知這三人來自何門何派,竟這般狠辣?”
想罷,他悄然站直身子,探頭向窗內望去。
只見那屋內正中生著一團大火,四周圍坐著三人,第一人坐于西側,是一名和尚,生得樣貌慈和,看起來甚是憨厚,郭樹臨認得此人,他是少林寺新任掌門,法號叫作釋念。
第二人坐于東側,是一名中年俠士,一張國字臉甚是威武,周身衣物風塵仆仆,顯得飽經滄桑。郭樹臨一眼便將之認出,此人乃是劉云劍所建藏劍閣大弟子,現任閣主雷滄雄。
第三人坐于南側,背對著自己,面目瞧不清楚,但瞧著形貌卻是一名武當道士。不過此人既然能與先前二人畫地而坐,想來也必身份不凡。
“少林派掌門,藏劍閣閣主……武當派道士,這三人幾乎是當今武林最頂尖的人物。這三人如當聯手對付一人,那這人究竟是何來頭?”郭樹臨不禁心想。
便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踏地之聲,郭樹臨心下計算,似乎來的約有五十余騎,還有一輛馬車,不知其中坐了幾人。
廟中三人聞得此聲,均不慌不忙地自懷中掏出一副人皮面具,戴在臉上,一下子就變得形容恐怖,如同僵尸。
過不多時,那廟門“砰”地打開,一人大踏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還不停地揮動手中折扇,道:“這什么鬼地方,居然要本宮來此相會,要不是看在少林寺面子上,本宮當時便要將那送信之人痛打一頓。”
郭樹臨借著火光,看得分明,此人態度囂張,面目可憎,正是“天驕幫”香主,湯宣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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