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難本在呼天搶地,一見王陽明面目,陡然鎮靜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義弟所料果然不錯,錢謙益果然是你所化!
王陽明微微一笑,也不辯解,道:“蕭兄慧眼識人,我本就沒把握將他瞞一輩子。”接著他來到雪蓮面前,皺眉道:“你哥哥給了我一些記憶,想讓我來幫忙阻止劍嘯宮宮主,看來是來晚了一步!
雪蓮雙眉斜挑,惱火地說道:“你身懷不滅之魂,怎會有此疏漏?定是心懷不軌,有意為之!
王陽明連連搖頭,道:“雪蓮仙子,我絕無欺瞞之意,只是近來天機顛倒,我又忙于一些要事,這才姍姍來遲。不過看這情形……你們可是戰勝了韓信?”
雪蓮凄然道:“我等雖使盡解數,但依然無法傷及信郎真靈。要不是蕭顏突然出現,只怕仍舊奈何信郎不得。”
王陽明大驚失色,道:“蕭顏,他做了什么?怎能消滅森羅法相?”
雪蓮道:“他練有未央之體,能重現最初的劍嘯之力,加之信郎與我們連番劇斗,靈力消退,故而能蕭顏一擊成功!闭f話間,她睫毛微顫,顯然心下感傷。
王陽明摸著胡子,喃喃自語道:“這蕭顏有何圖謀?為何要違背劍嘯宮宮主?”
張智難驀地大喊一聲,道:“蕭顏將柳敏詩擄走,并已動身前往滿清,誘得蕭賤緊追不放。其中秘密,只怕要到滿清方能解開,你們莫要管我,自去追趕我義弟!
王陽明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望著張智難,心道:“他們……當真前往了滿清?這……莫非蕭顏與我所想……不謀而合?”
想罷,他閉起雙目,開始冥想,想要傳送回盛京。
忽然之間,房門打開,一個女子聲音道:“有錢先生的聲音……錢先生來了?”
王陽明轉頭一看,只見柳如是神情恍惚,身著素衣,正怯生生地站在門口,茫然地望著屋內。
王陽明之前化身為錢謙益,與柳如是扮作過夫妻,雖然兩人并無夫妻之實,但畢竟感情深厚,此刻見柳如是狀若癡呆,不由心下一呆,繼而顫聲道:“如是……你怎么啦?難不成……難不成……”
說著話,他探身上前,輕輕撫摸柳如是臉龐,柳如是神色木然,任他碰觸,仿佛木頭人一般。
雪蓮嘆息一聲,道:“柳姑娘為了救蕭賤,毅然將體內真靈與柳敏詩相合,此刻體內真靈無存,成了空殼人偶。”
錢謙益再也忍耐不住,倏然淚下,握住柳如是雙手,泣不成聲地說道:“如是……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引你與蕭賤相會……此事絕不會發生……”
張智難怒道:“是了!那時你化身錢謙益與蕭賤相遇,定是早有預謀,莫要在此貓哭耗子!
錢謙益搖了搖頭,道:“智難兄,你錯怪我也。我那時不過是受張三豐所托,替武圣軒做事,以完成他的計劃。最初并不知那藏獒僧便是蕭賤,直到遂寧城中他力抗張獻忠,我才猜到他身份。沒想到柳如是竟與他結緣,我雖不舍,但也只好順其自然。”
張智難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一會兒相助多爾袞,一會兒又挑動中原門派追殺楊嗣昌,使得武圣軒與中原門派動手結仇,原來是在替張三豐完成心愿。”
王陽明嘆氣道:“知道蕭藏獒便是蕭賤之后,我也存了一些私心,做了一些布置,但也僅僅是無心栽柳之意罷了,事情發展至此,的確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說完,他癡癡地望著柳如是那雕塑一般的臉龐,道:“如是,你放心,哪怕你這輩子都無法復原,我也會好生照顧你一輩子,不讓你受半分傷害!
柳如是聽他說出此言,呆板的神色忽然出現了一絲松動,接著緩緩說道:“錢先生……去……去阻止蚩尤……他要害我夫君……決不能容他陰謀得逞……”
王陽明與雪蓮皆吃了一驚,不由面面相覷。王陽明道:“不可能……沒了真靈,絕無情感,根本不會關切他人!
柳如是驀地露出困惑神色,又道:“我……夫君是誰?是……蕭藏獒?不……不是……是……是……?”
她自言自語,所言內容極是混亂,似兩人對話,一人在循循善誘,一人出言反駁,如此過了片刻,她神情一變,眼神清亮,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盛京,相助蕭賤……我那夫君!
雪蓮奇道:“她是不是失心瘋了?”
錢謙益隱隱覺得柳如是神情有些怪異,上前問道:“如是……你感覺如何?身子……可有異樣?”
柳如是搖了搖頭,道:“我感覺很好,錢先生。之前……我遇見我那孿生姐姐,意欲與她真靈融合。但由于真靈分開太久,實在無法相容,不久后還是各自分開,剛剛真靈又回歸我體內,故我能夠神志清醒。這一切全是蕭顏的陰謀……我們這便去相助我那……夫君……”
錢謙益聽她“夫君”二字說得勉強至極,心下生疑,追問道:“蕭顏有何陰謀?你怎會知曉?”
柳如是神色糾結,支吾半天,突然臉漲的通紅,叫道:“自然有陰謀,不然為何如此大費周章?你們若不去救我夫君,那我便自己去。”
雪蓮、王陽明、張智難面面相覷,隔了好半天無人答話,便在此時,門外又闖來一人,咋咋呼呼地嚷道:“快,快,師伯,你傷好了沒有?我可不放心師父,咱們快去盛京!”
眾人扭頭一瞧,見來者正是魯管仲,他之前未曾參與與韓信交手,但卻在與無常軍交手過程中大顯身手,力保城池不失。
魯管仲一看這屋內熙熙攘攘的情形,臉色一變,道:“師伯,柳姑娘是我師娘,你要開后宮,也不能來者不拒呀?況且這老頭又是何人……”
張智難聽他滿口胡言,罵道:“這老頭便是王陽明,咱們正在此商議相助你師父之事,你別在此摻乎!
魯管仲大喜道:“正好,那蕭顏似乎有意參與滿清奪嫡之事,先前多爾袞發出邀請,要我相助奪嫡,我不如順水推舟,以此事為借口,前去盛京,以防師父被蕭顏所騙!
柳如是道:“是了,正是此理,我們還有什么可耽擱的?速速行動!
張智難苦笑道:“我現在這副樣子可去不成,非得將消耗的精氣補齊才行,你們先行動身,我恢復之后會即刻追來。”
雪蓮則道:“那我在此助全蛋療傷,到時一起動身!
魯管仲瞥了她一眼,道:“那可不成,我師伯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萬一你臨時起意,霸王硬上弓,我師伯豈不是童貞不!
雪蓮漲紅了臉,怒罵道:“當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怎會如此……急色?再說了,我可看不上全蛋……”
說罷,她暗道:“這全蛋先前東奔西逃,害我好找,這次可不能輕易放過。定要好生懲戒,討回公道!
張智難陡然一陣惡寒,心生不祥預感,望著魯管仲,眼中滿是求助之意。豈料魯管仲最是不安好心,知道張智難因此犯難,哪會幫他解圍?當下做出正經神色,道:“好,既然雪蓮仙子如此說法,我自是相信你的為人,那我們先行告辭了。”說罷,強忍上揚的嘴角,行色匆匆地推門而出。柳如是也不再逗留,緊隨魯管仲而去。
王陽明沉思片刻,走到雪蓮面前,道:“你哥哥的記憶印痕,我便交還于你,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闭f罷,他伸指向著雪蓮眉心一點,一道青光沒入她印堂,雪蓮雙目發光,眉頭皺起,閉目思索起來。
王陽明忙完此事,默默冥想片刻,隨即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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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安排好一應事宜,點了十余名護衛,備好馬車,隨即與鴻雁一齊登上馬車,與眾護衛一同前往皇宮,準備覲見皇太極。
多爾袞身為正白旗旗主,地位尊崇,這次出行,乘著從一品大員規格的馬車,在清國可謂暢通無阻,很快便穿過十余條街區,來到了奉天行宮之前。
他這等大員,出入皇宮根本無需下馬,正要徑直入內,誰知皇宮大門兩旁出現數位衛兵,擋在馬車之前,當先一人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怎敢硬闖皇宮?”
多爾袞身旁護衛中站出一人,高聲回應:“我主子乃是正白旗旗主多爾袞,前來覲見皇上,按照規矩,無需下馬,你們怎敢阻攔?”此人正是博察,身為正白旗梅勒額真,漢語為副都統之意。
守門士兵哄笑起來,道:“實話告訴你,今日皇上身子有恙,概不見客。豪格皇子身為太子,自是要負責宮闈安全,早已發出命令,今日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宮。”
多爾袞身處馬車之中,臉色鐵青,肌肉滾動,顯然正強抑怒氣,博察道:“我家主子自大明回來,自有要事稟報,若是耽誤了正事,你們擔得起么?”
護衛們道:“多說無益,你們若要入內,唯有硬闖,但這么一來,正白旗可就是犯上謀逆之罪,你們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鴻雁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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