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lt;content&gt; 那官員快步進得門,見李伯簡此時居然尚在吃飯,猶豫了一下,還是稟道:“下官已是撥了二百神臂弓去得南門,油料也加了,草草過了一遍,越發覺得焦頭爛額。 城中從民伕兵丁,到軍械糧秣,乃至巡城守衛,所有安排,前兩日都是在顧延章手上管著,只是交趾這一回攻城,實在是時間太久,太過慘烈,一則靠著不知道從哪一處尋來的云梯車與攻濠洞子,又趁著連日雨水,神臂弓被濕氣浸得力軟的時候,已是攻到城下。 那些廣源州的蠻將,個個都像不要命一般。 東門守城的乃是平叛軍中副將周云并邕州城中的一名指揮,前次交趾攻城時,足用了近萬兵丁攻打東門,已是有人沖上城墻,硬生生又被砍了下去,全靠著木料、石塊亂砸,又用桐油、菜油火攻,才堪堪逼退。 這一場大戰,守城兵士死傷慘重,副將周云身負重傷,只剩一名斷了手的指揮在守城,其余幾個城門也各有死傷,莫騰出余力來相助,便是能守住自己那一處,已是謝謝地。 東門無將,歷數城中能上的軍官均已在城墻之上,點來點去,能鎮得住場面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尋不到合適的守城將領,顧延章只得把手中事務移交出去,自己上了東門城墻。 李伯簡是邕州通判,自然不可能去守城,相比起來,他便是站在城墻上頭,也起不到什么大用,還不如在州衙當中打理政務,便很干脆地將顧延章手頭的活給接了過來。 初時兩還未察覺有什么不對,可越到后頭,他越發應對不過來。 同樣的手下,同樣多的繁重差事,同樣的做事流程,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民伕、兵丁、官吏在顧延章手下時,便能按時按量將事情全數做完做好,可到得他的手上,卻是不斷出現各種毛病,不是晚了時辰,便是少了數目,不是錯了城門,就是亂了物什。 他原以為這是下頭人看碟下菜,吃軟怕硬,欺負自己能力弱,便特意召了幾個官員過來,誠懇地談得一回,自云當此生死存亡之際,若是再不同心協力,一并抗敵,眾人皆是朝廷命官,一旦城破,若是單單自己死國也就罷了,可家中父母妻兒,卻是不知道什么結果。 然而眾官聽了,卻是叫苦不迭,個個自己已是竭盡全力。 李伯簡只得單獨抽了時間出來,與眾人重新理了流程。 理來理去,他才終于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邕州城中涉及守城的所有后勤供給,全數是顧延章手把手帶起來的,如今換了他來領事,自然只是抓個頭,事情交給下邊人去管理。 李伯簡沒有更改顧延章當初設下的任何章法、流程,下頭的官吏也好,兵卒也罷,乃至民伕,都是照著從前的做法行事,可李伯簡卻不是顧延章。 城中后勤之事,一環扣著一環,諸如顧延章將城中劃為數個坊區,每個坊區當中抽出若干婦人,輪為幾個輪次,按一日兩頓,負責為城門守軍做飯,誰人劈柴,誰人燒火,誰人汲水,乃至誰人負責裝飯,都各有分派。 顧延章安排差事向來是細致到了極點,每日做單人的飯食需要耗費柴禾多少,糧米多少,水多少,全數都有定例,諸人只要按著城門處報過來的人數,照著從前的定例,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即可,不用動腦,也不需要管任何閑事。 與此同時,顧延章又從坊區當中抽出若干男丁,一樣分為幾個輪次,眾人行事一樣不用動腦,全聽上頭分派。 譬如某隊寅時需從銀獅巷取箭矢若干,弓弩若干,送往東門,此隊人馬送完軍械,會與守城將領重新確認一回午飯人數,再將受傷的守城兵卒帶上送回衙門,回時還會得到安排,要在某處街巷再取用飯食,送與北門守軍將士。 一隊人馬雖然一日只值勤四個時辰,可往往行同一趟路,會辦好幾件差事,一方面省時,一方面也節省人力。 這些分派,靠的不是別的,而是顧延章本人對城中事務的熟稔。&lt;/conten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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