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兒帥起來,確實慘無人道。
精致的五官,幽深的眼眸,每每看人就像飽含深情的樣子……
只可惜,白慕川是男人,完全不被誘惑。
權少騰,“我靠!罵我呢?”
白慕川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表情,回頭招呼眾人,“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接下來,還有一場苦戰?催@形勢,咱們還得在林子里折騰好一會呢……”
好一會,很保守的說法。
他們都知道,一會兒是完不成任務的。
所以,這次進來,他們準備很充分。
裝備,干糧,彈藥……
每個人身上攜帶的物資,都達到了負重極限。
……
……
白慕川他們一直在找秤砣哥。
其實,秤砣那一群人,確實與他們一樣,同在禿鷹嘴。
只不過,同一片天空下,有鬼打墻做掩護的暗門基地,并不那么好找。
……
穿過密林。
穿過高科技技術設計的一道暗門,里面就是暗門藏在禿鷹嘴的重要據點。
長期以來,暗門在這里大量囤積物資,因為刁鉆的地理條件,屢屢逃過警方的追查。
秤砣在暗門的地位,說難聽點,就是一個高級別的“倉庫保管員”。
他負責禿鷹嘴這個據點,主要就是守貨,守基地。
成功甩掉了白慕川,秤砣帶人回到基地,在度過了緊張的幾個小時后,情緒越來越浮躁了。
“他媽的,救下了謝綰綰,找到了水潭出口,又把人全部轉移出去了……還不滿足。為什么,又跑回來?這些警察,腦子是有毛病嗎?不知道見好就收啊!”
這與他們事先的料想是不一樣的。
“這個白慕川,怎么像條瘋狗似的,咬得這么緊!”
秤砣一邊罵,一邊在房子里踱步,焦躁不已。
“我他媽也是日了狗了!居然惹到了這個禍害!”
沒有人真正愿意與警察硬碰硬。
一天一夜的追捕,白慕川他們縱然辛苦,秤砣這一群人也不好過。
秤砣甚至覺得,自己這一次衰到家了!
本來以為可以輕松解決掉的人,以多打少,都解決不了。
本以為可以輕易甩掉的人,一直像個尾巴似的跟著他們。
最后,他迫于無奈,利用謝綰綰把人引過去——
原以為他們會被炸死,結果不僅沒死,還讓他們找到了離開禿鷹嘴的出口。
那好。順利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結果……
白慕川把傷病員送走,又帶了更多人進來圍剿他們!
秤砣一肚子的郁氣全都寫在臉上,三角眼里看誰都帶著殺氣,像是恨不得咬下別人一塊肉來。
“大梁!大梁!”他叫喊著,進來一個人。
不是大梁,是另一個打,“秤砣哥,大梁哥不在。出去了……”
秤砣黑著臉,“那你去!給我盯緊了。一旦發現白慕川靠近基地,馬上回來稟報!”
“我們的人盯著呢!放心吧。”
“放心個卵!就你們這群癟犢子,沒半點中用!
秤砣哥把脾氣都發泄在了下屬身上,看他們不做,又煩躁起來,擺擺。
“滾吧!滾吧!別在這兒礙眼!”
……
那個下屬聰明地“滾”出去了。
秤砣哥提了提褲腿,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慢慢轉頭,看向黃何,雙眼里兇光乍現。
“你說這個白慕川,是不是瘋了?”
黃何慢吞吞的,“這話怎么說?”
秤砣哥冷哼,“有會離開不離開,偏要進來找死,他不是瘋了又是什么?”
黃何看他一眼,面無表情:“他是警察,怕死也要來。”
秤砣哥不高興地哼了哼,目光陰陰地看著他,“你以前也是警察,你為什么就沒有這臭毛?”
簡單的話,并不那么單純。
黃何看他一眼,語氣淡淡的,“你錯了。我以前也有這臭毛。
秤砣哥:“……”
看他黑著臉,黃何又是一聲冷笑,“不過,我早就不是警察了。從警隊把我開除那天起,這毛病就治愈了!”
呵!
秤砣哥不太信任地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不那么愉快,但始終掛著笑。
“看來,你對警隊還是有懷念的。”
“這話又怎么說?”
“那電視劇里不是說嗎?怨念越深,愛得越深。”
“……”
黃何諷刺的扯一下嘴角,“我從來不看電視劇!
秤砣哥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
這個“皇太子”的來頭不小,不僅是周德全在世的時候推薦給暗門的人。這一次他過來南木做生意,背后還有周德全留在錦城的一干勢力支持,秤砣哥在沒有完全摸清他底細的情況下,只能以禮相待。
遲疑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慢悠悠問了一句。
“你們以前是朋友?”
“以前,是指多久以前?”黃何懶洋洋的。
他不喜歡直接回答,總是反問。
秤砣哥心里哼一聲,吹著水面上的茶,問得很輕,像隨意聊天似的。
“這個,就得問你了,是不?什么時候是朋友?什么時候又變成了敵人?”
黃何不否認,也不承認,“朋友談上不,同事一場,從來都不是朋友!
看秤砣哥一臉不信,他笑了笑,“白慕川那個人,你不了解。他自視甚高,不是誰都能被他看上,有會跟他做朋友的……哪怕他嘴上說是兄弟,是朋友,心里……呵呵,其實誰都瞧不上!
“這么跩?”秤砣冷哼,“屁股翹上天了!不也被老子耍得團團轉?”
這貨忘記了剛才的焦躁,又開始吹牛逼了。
黃何也不拆穿他,淡淡說:“有一陣,我也以為自己跟他是朋友。結果,他坑我不淺!
秤砣哥來了聊天的興趣,挪椅子坐近一點,“怎么坑你的?”
黃何:“那天晚上,他請我喝酒,后來,我當晚因為酒后執法,蹲了號子,就此毀了前途……”
其實這個事秤砣早就打聽過了。
當時,噴泉女神殺人案鬧得厲害,關于案件的細節,不管真的假的,網上各種各樣的輿論本都有,只要有心,不怕查不到。
他好奇的是黃何,這么坦然地告訴他。
“坑兄弟的人,不可交!”秤砣喝口茶,下結論。
黃何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也端著杯子喝茶。
“不過,白慕川剛開始跟我們接觸的時候,可是打著你皇太子的名義來的……”秤砣哥話鋒一轉,盯著黃何,笑得有點涼,“按理說,這么私密的事情,他一個局外人,不應該知道才對的?你看,他不僅知道你的事,還對我們的交情一清二楚,這個怎么解釋?”
黃何面不改色,“你說呢?”
秤砣哥面色一變,“……”
他媽的,到底誰問誰?
黃何哼一地所,抿了抿嘴,“他是警察。想知道什么,不能查到?”
又是這句話!
這兩天,他聽得太多了。
警察兩個字,聽見就頭皮發麻!
秤砣煩惱了,陰陰地看他,“警察怎么了?警察他媽的不是人做的?”
黃何面不改色:“我雖然不做警察了,但我很討厭別人小瞧警察——”
說到這里,他目光變得銳利,盯著秤砣時,還帶一點冰冷的笑,“因為這樣的人,都會死得很難看。六哥就是一個例子!
周德全當初自恃背景深厚,藐視警察是眾所周知的。
那是一個猖狂到極點的人物,敢公然做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即便是秤砣哥,也不敢說自己比周德全更牛逼。
因此,黃何的話,讓他脊背上涼了涼,不僅不覺得自己受到了黃何的鄙視,反而覺得黃何這個人比起周德全更實在。
周德全見人就笑,滿肚子壞水。
黃何不怎么笑,但對人……有那么一點推心置腹的意思。
“耿直!太子兄弟說得對!”
秤砣哥大聲笑了起來,“咱們求財的人,沒事干嘛跟警察對著干啊?”
稍頃,又突然斂住神色,朝黃何看來。
“不過你昨天說……迫于無奈是怎么回事?”
昨天在別墅,白慕川與黃何短短的幾句對白,秤砣都記在心里。
有所懷疑,他對黃何一直有戒心。
黃何苦笑一聲,“正如你聽到的一樣。字面意思,我這次來,是迫于無奈的!
秤砣哥奇怪地哦一聲,“怎么回事?”
黃何嘆一口氣,捧起茶杯來,輕輕摩挲著,說得很慢,“干我們這行的,不容易。你剛才也說了,能好好做生意,干嘛要跟警察過不去呢?如果不是出于無奈,我是不會趕到南木來揭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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