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燙得嚇人。
嗯,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根本就不是被仰躺床上沉睡的男人給蠱惑的……
蠱惑……向晚心里一跳。
下意識地,她抿緊嘴唇,又看向白慕川。
這個下著雪的夜晚,額外的安靜。
男人也安靜得像一個乖巧的孩子,英俊的臉龐,隨著他呼吸而輕輕籠動的喉結,敞開的領口處,一片性丨感的麥色肌理,隱隱露出一半的鎖骨……
秀色可餐,無處不撩人。
向晚喉頭有點干。
她像一只饑渴已久,站在沙漠遠望綠洲的小動物。
緊張,期待,又焦頭爛額,覺得那條尋找綠洲的路……太過漫長。
房間開著燈,暗得像鬼火。
玻璃窗外的山坡,一片雪白。
銀色的,在這樣的時刻,有一種奇異的美。
這個夜,不尋常了。
驚心動魄的撩人。
一個人干坐,會不會辜負歲月?
向晚心跳如雷,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心底慢慢滋生……
壓抑不住。
亂!亂糟糟!
怔片刻,她輕輕碰了一下白慕川的臉。
“喂,白慕川?”
他沒有回應。
“白慕川,真睡著了啊?”
她又問。
顯然,還是徒勞。
“唉!你酒量不是很好的嗎?為什么喝米酒都能醉成這樣……”
向晚小聲咕噥著,有一點小小的幽怨。
但無奈,男人就是沒動靜。
向晚唏噓,又望一眼窗外。
這么美好的雪夜,可惜了!
要是可以和心愛的人圍爐看雪……順便吃燒烤,該有多好?
她被自己后面那個想法逗樂了,抿了抿嘴巴,將崩潰的心態用到了為他脫褲子的事情上,提氣,咬牙,解褲扣,褪下去一氣呵成。
那動作行云流水,樣子有點視死如歸……
脫完,就剩一條四條褲頭。
褲頭很低調,襯著他的身體大小合適。
不松,不緊,剛好可以清晰地勾勒出他的形狀。
向晚臉臊了一秒,馬上就悲催的發現,白慕川一直壓著被子的……
她要怎么把一個脫得差不多精光的大男人移到被子里去?
扯被子!
她扯,她用力扯!
男人卻睡得很沉,身體也沉……
把他翻身好吧?
她推,她用力推!
男人重重壓著被子,睡得更沉……
什么叫九牛二虎之力,向晚今晚算是嘗試到了。
最可惡的是,他身上滑不溜啾的,皮膚竟是很好,摸上去比女人的觸感都好。
心臟狂跳……
沒法好好使力!
“白慕川!”
向晚咬牙一用力……
好不容易推著他的背把被子扯出來,已是一身冷汗。
吁!她長松一口氣。
這天是有點冷的,她來不及多想,把被子蓋在他身上。
剛才的旖旎心思,全因這一番折騰,突然就沒有了。
累死了!
她也不冷了!
去洗了一把冷水臉,向晚又看了看紅彤彤的炭暖爐,目光挪向床上。
白慕川姿態都沒有變。
她把他擺成什么樣子,就什么樣子。
向晚噗嗤一笑,慢慢走過去,輕輕揭開被子,鉆入他已經睡得暖和的被窩。
嗯,大冬天的有一個溫暖的被窩是很爽的!
尤其,男人和身子到了冬天,似乎特別暖和,像個火爐似的,向晚挨著他,暖烘烘的,感覺熨帖而舒服……
她身體側著,手撐著腦袋,取著他的暖,觀察他的睡顏。
盛世美顏啊!
目光一寸寸打量著他,肆無忌憚。
向晚突然有一點喜歡這種感覺!
醒著時候的白慕川,棱角分明,言行姿態里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距離感,每每讓人心虛不踏實……哪怕是向晚自己,也不可能這樣放心地想怎么打量他,就怎么打量他……
怎么可以長得這么好看?
眉、眼、鼻、唇……
向晚看著他微抿的唇,情不自禁伏下身,親了親。
暖暖的,親上去,心都化了!
她突然像一個貪婪的孩子,嘗到了口味清甜的果凍,哪里都想親一親,尤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可以徹底沒有羞澀,只為這一霎的放棄……
親了嘴,又去親他額頭,親他臉頰,甚至她淘氣地親了一下他的耳朵……
白慕川耳朵動了動,眉頭皺了皺。
向晚一怔,笑得合不攏嘴!
這個人的耳朵,居然是可以動的?
而且,他的耳朵……似乎很敏感?
驚喜的發現,讓向晚更是得趣。她慢慢湊近,嗅到他呼吸里甘冽的酒意,惡作劇地從他的臉頰慢慢滑下去,又親他耳垂……嗯,就想看他的耳朵動。
又動了!
好有趣!
向晚忍不住,伸手想去撓一下……
手在半空,就被某人抓了個正著。
呃!向晚吸一口氣,轉頭與白慕川眼對眼。
他睜著眼,看神色,一片清明。
“你……”
還沒有問出來,就被他突然勒住了腰。
白慕川一個翻身,將她壓下去。
乾坤顛倒,向晚發現自己無辜地躺在了下面。
白慕川低頭捋了捋她的頭發,溫熱的呼吸落下來,輾轉耳邊。
“小向晚,你是想要干什么,嗯?”
向晚目瞪口呆,結巴起來,“你,你怎么醒了?”
“呵!你希望我不醒嗎?”
“……”某人無言以對。
轉而,嚴肅地問:“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吭聲?”
白慕川懶洋洋地攬住她,“在你準備對我意圖不軌的時候!”
我靠!
向晚舌頭打結了。
“我,我啥時候對你意圖不軌了?”
“……把我脫了個精光。嗯,那是為什么呢?”
“……”
向晚眉頭一豎,怒了。
“為了讓你睡得更舒服一點!我一片好心,你居然把我想得這么齷齪!”
先聲奪人!
她氣鼓鼓的樣子,氣勢做得很足!
然而,下一句就被白慕川揪到了小尾巴。
“為了讓我睡得舒服,還一直親我?邏輯不對吧!”
“……”
向晚一臉發燙。
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么糗了!
“找不到理由了?”白慕川低低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纏蜷味道,“向老師不是善于推理嗎?你給我分析分析,這個歹徒作惡的目的是什么?”
“……”
什么歹徒?
什么歹徒啊!
向晚本來有點心虛,聽到他的調侃,生氣的拂開他的手,“你還好意思問我?誰讓你不顧勸阻,喝多了酒的,哼!回房倒頭就睡,我怎么都搬不動……”
“這跟你脫我褲子,偷偷親我,有什么直接關系?”白慕川反問。
“你睡著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把被子拉出來,把你蓋住,不讓你著涼……”
“這又跟脫我褲子,偷偷親我,有什么關系?”
“……”
“邏輯呢?”
靠!向晚怒了,“你是復讀機啊?”
白慕川輕笑一聲,捻一下她的鼻子,“我是為了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還討回公道呢?
向晚咬牙恨聲,“呵呵!恐怕某些人假裝睡著,一直閉起眼來偷偷享受吧?”
“反對!”白慕川正色,“法官大人,這是基于被害人身體傷害后的無理推測……”
“白慕川!”向晚差一點笑噴,拍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嚴肅點了?”
“嗯……可以的。”白慕川慢慢扶著她的腰,“你穿這么多,不熱嗎?”
“……不熱!”向晚堅決不肯承認,這樣被他壓在被窩里,她已經熱得汗流浹背。
“脫了吧!”白慕川唇角帶笑,伸手來解她的衣服。
“……不用。”本來就只剩一件貼身的衣服了,再脫……就沒有了。
“真不用?”
“真不用……”
向晚尬得滿臉通紅,抓住他的手,心里顫歪歪的打退堂鼓,覺得有一點莫名的心慌。
其實不是真的想拒絕,也不是真的不愿意跟他更進一步。
就是出于一種……女性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的,小小矜持,習慣性矜持,與意愿無關,只是羞澀……
然而,她沒有料到,白慕川目光微沉,很快就松開了手,從她身上翻了下去。
“好吧,那咱們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做!”
我靠!這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向晚突然覺得有點一懵。
這個男人,是不按劇本走嗎?
正常情況,不是應該死皮賴臉的纏她一下,然后她再欲拒還迎跟他你情我愿的嘛?
不對!不對!
難道是……他身體不行?
好像網上有人說過,男人喝了酒,這方面是不行的。
但他的身體……明明有反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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