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上的槍,也平舉著。
她的身邊站著一群打手,與白慕川帶來的警察形成對峙的局面。
氣氛劍拔弩張。
但四周卻格外的安靜。
半晌,女人看著白慕川,眉梢狠狠挑起,“你為什么不開槍?”
白慕川微微瞇眼,沒有回答。
女人笑了一下,“聽說你槍法好,開槍快。如果你剛才動手,我已經(jīng)死了。”
白慕川喉頭一梗,“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
女人勾唇,“哦,你想抓我回去?”
白慕川冷著臉,眼底卻波瀾翻滾,聲音也比平靜更為沙啞。
“你犯了罪,就應(yīng)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女人冷哼:“那今天我們就看看,誰開槍更快吧!”
白慕川沒動,無聲地看了她半晌,“行。就你跟我。我先讓你一槍——”
先讓一槍?
向晚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情況?
哪有讓一槍的?
讓的是槍嗎?是命啊!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白慕川,不僅是她,隨行的權(quán)少騰等人,也都不解其意,怔愣地站在原地。
女人深呼吸,舉起了槍——
向晚:“白慕川!?”
她扯他,他不動。
向晚心里一窒,突然明白了。
很多時候,伴隨著驚喜而來的,往往還有意外。
向晚想起來了,汽車就在他們的身邊不到兩米,而謝綰綰剛以生命為代價告訴她——汽車里有炸彈。
引爆器就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如果她要動手,剛才直接引爆,他們誰都跑不掉。
她沒有那么做?
是不想殺白慕川,而非為了留她向晚的命。
向晚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這個女人與白慕川的關(guān)系,不一樣。
白慕川臉上一片平靜,“你不敢開槍是不是?那你收手吧。”
女人溫和的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的一片死寂,“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在這個時候妥協(xié)?”
白慕川盯著她,眼圈微微一紅,“我記得你的聲音,也認得你。”
這句話風(fēng)馬牛不相及。
在場的人都聽不懂,女人的手卻比剛才抖得更厲害了,“不……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管你是誰。你是警察是吧,那我告訴你,在這個房子周圍,到處都是炸彈,只要我一引爆,你們所有人都得死。都得死。聽明白了嗎?”
白慕川張了張嘴,竭力忍住喊她的沖動,聲音幾近哽咽。
“那你剛才為什么沒有引爆?嗯?剛才機會多好。”
女人盯住他:“你不也沒有開槍。”
白慕川:“因為我要抓活口。”
女人:“因為我不想跟你們這群廢物一起死。”
廢物……
權(quán)少騰不耐煩了,“小白,動手吧,跟她費什么話?”
他神經(jīng)向來大條,雖然察覺到不同尋常,卻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尋常。
白慕川擺手阻止他,吸一口氣,神色落寞地盯住那個女人:“既然不想死,那你就跟我回去。認罪吧。”
女人冷笑,“你當(dāng)我傻?認罪?還不是死路一條?”
白慕川一步步靠近:“你以為頑強抵抗,就不是死路嗎?”
女人掌心一翻,拿出引爆器,指著他的臉:“你不要過來!退后——”
白慕川冷笑,“你要魚死網(wǎng)破?可以。你先殺了我。殺了我啊!”
他突然飆高的聲音,震耳欲聾。
“小白,你瘋了?”權(quán)少騰低低斥他,不明所以。
白慕川繼續(xù)往前走,“你舍不得,對不對?舍不得,那你就還是個人,不是個魔鬼!”
女人不動,不說話。
白慕川慢慢朝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
女人退后,像是橫下了心,“我不僅不會給你。我還要你的你——聽著。我數(shù)到三,你不把你身后的女人留下,馬上退出去,那我們大家就一起死。”
白慕川嘴角牽起,一臉冷酷的看著她,“你覺得可能嗎?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死,都不會讓她死。”
女人一怔。
恨恨地瞪著他。
半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以為你還救得了她嗎?”
白慕川目光一沉,冷冷看著她,“你對她做了什么?”
女人一臉痛恨,“她——和我沒有區(qū)別,已經(jīng)被我變成了魔鬼。你知道嗎?香草屋的那些人,全都是她殺的。天怒病毒也是她帶去的。她,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天怒的新執(zhí)行人!”
白慕川哦一聲,“你是說,香草屋那些突然過敏的人?”
女人面色一變,“過敏?什么過敏?”
白慕川神態(tài)輕松,“醫(yī)生診斷的過敏。”
女人像是意識到什么,神色突然焦灼,“不,他們都死了!都死了!是中了天怒病毒。”
白慕川勾了勾唇,冷冷發(fā)笑,“你知道你輸在哪里嗎?輸在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那樣的人,向晚就是那樣的人?”
女人搖頭,不肯置信。
白慕川慢慢說:“那只是一場戲,是我和向晚演的一場戲。參演的還有謝助理,謝綰綰的經(jīng)紀人趙開,當(dāng)然,還有那些來自戲劇學(xué)院的學(xué)生——那些學(xué)生和你說的不一樣,他們雖然年輕,思想不夠成熟,但他們都是很有正義感的年輕人。她們不怕危險,不怕受傷,配合警方完成了最有迷惑性的一場大型演出。”
“……”
女人瞪大眼看她。
白慕川冷笑:“被騙的感覺怎樣?是不是很難受?”
女人重重呼吸著,突然激動起來,“不可能!你在撒謊,我親眼看見的,那就是天怒病毒的癥狀……”
“有些事情,你怕是不知道。”白慕川冷冷看著她:“那是程正親自研究的過敏粉末。他是詹姆斯的弟子,他可以做出效果幾乎一樣的藥物。詹姆斯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吧?”
他就是最早研制出那種生化藥劑的學(xué)科帶頭人。
女人眉梢微微一挑。
她不說話。
看樣子,仍然不肯相信。
白慕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剛才有些擔(dān)心那些學(xué)生。怕他們做得不好……沒想到,他們都很勇敢,他們做到了。”他雙臂護住背后的向晚,視線突然看她一眼,“向晚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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