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技術(shù)隊就在刑偵大隊,是一個單獨的科室,獨自占了一層樓,但環(huán)境與向晚的理解還是不一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不是恐怖片,沒有在顯目位置擺放的尸塊與儀器,沒有存放著各種器官的冰柜,這里的一切人與事物都顯得非常接地氣。 向晚松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里會上演恐怖片呢。” “差不多!”白慕川努了努嘴,穿著白大褂的程正剛好從他的辦公室出來,“看他那張臉,你不覺得比恐怖片還恐怖?” 呃! 向晚輕咳一聲。 幸好,這個距離,程正是一定聽不到的。 她瞄白慕川一眼,“你為什么跟他這么不對付?” “有嗎?”白慕川瞇起眼,視線涼涼的,“也許是……天生的吧。” 天生的?不對付也有天生的? 向晚從他臉上看不出什么內(nèi)涵,這時程正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他怔一下,慢慢走過來,“白隊,找我有事?” 白慕川單手插在褲兜里,眼角噙著笑,看上去很隨意,“來看看你們的工作進展。” 程正抿緊嘴唇,不動聲色地指了指,“那邊坐吧。” 順著他的手指,向晚發(fā)現(xiàn)那個掛著“法醫(yī)室”牌子的房間。 而程正帶著她跟白慕川,正是往那里去…… 門開了。 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向晚往里望了一眼,心臟沉了沉,突然了悟。 技術(shù)科沒有電影大片那些可怕的東西,法醫(yī)室卻有。 梅心坐在冰冷的工作臺前,正對著一個顯微鏡似的東西在觀察什么,一身雪白的白大褂,蒼白得沒有血色的面孔,回頭瞥來時,不帶半點感情的目光,以及她背后那一具人體骨架,給向晚帶來一種難以言狀的驚悚。 “白隊,程隊!” 程正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白隊過來視察工作,你給她介紹介紹。” 一口大鍋就這么迎頭砸了下來。 白慕川看他一眼,唇角抿了抿,沒說話。 梅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慢慢站了起來。 講真,夾在兩個帶著火藥味的男人中間,向晚都替梅心覺得難做,可梅心自己卻毫無異常。 她臉色比程正還要平淡,拿出遙控,慢吞吞把窗簾拉上,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向晚驚一下,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昏暗的光線中,白慕川的一只手就伸了過來。 在她肩膀上,輕輕攬了攬,像是緩解她的緊張,又像帶著某種呵護的意味兒…… 向晚心臟怦地一跳。 這時,房里亮起一盞微弱的燈光,那是梅心操控著3D顯示屏的光。 “白隊請看……” 梅心用電腦演示著,指向顯示屏上的畫面。 “這是孫尚麗自殺案與帝宮碎尸案的相關(guān)物證鑒定,這是孫尚麗的尸檢報告。由我、王東、劉小媛共同出的鑒定。這一張是無名尸塊做出的DNA圖譜……” 梅心緩緩道來,“這些報告,都已經(jīng)交給白隊過目了。” 也就是說,技術(shù)隊能做的工作,他們都已經(jīng)做完,進度是100%。 “目前,無名人體組織的身份已經(jīng)確定,不知白隊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 很厲害! 向晚看著她面無表情地交代情況,順便將白慕川一軍,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看著清冷禁欲的女人不得了。 而且,她發(fā)現(xiàn)梅心潛意識里,是向著程正的。 她把技術(shù)隊所有的工作責(zé)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順便再幫程正踹了白慕川一腳,意指他們的偵查工作跟不上,沒有更多的物證出來,沒有破案完全不關(guān)技術(shù)隊不關(guān)程正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向晚自己的感覺。 就像她對白慕川所說,是她敏銳的第六感或者說第七感給她的感覺。 這個看上去沒有什么人情味兒的冷漠女法醫(yī),或者內(nèi)心是為程正抱不平,或者帶了那么幾分天長日久在一起工作產(chǎn)生的感情,釋放出了強大的氣場…… 不過,向晚發(fā)現(xiàn),除了她自己,并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很好。”白慕川輕拍一下手,坐到辦公椅上,對著那份完整清晰的技術(shù)鑒定檔案點了點,突然轉(zhuǎn)頭看著程正,“程隊對這個案子,似乎沒有興趣?” 程正:“不明白白隊的意思。” 白慕川說:“從孫尚麗死亡開始,你除了在他們的鑒定上簽字,好像什么也沒有做,實在有點對不起你那漂亮的履歷……” “我相信他們。”程正不冷不熱地說:“為警隊培養(yǎng)更多的人才,比我一個人把所有活都干完更重要。這一點,我相信白隊懂的,難道你能把所有一線的偵查工作都做完嗎?不能吧?” “不能。”白慕川目光涼了涼,冷笑,“但我不會對涉及同事前途命運的案子視若無睹。” “每個人不一樣。”程正沒有表情,“我對與我無關(guān)的人,從來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奉送。” “呵。”白慕川慢慢站起來,“與你有關(guān)的人,你就有多余的同情心了嗎?” 程正看著他略帶嘲諷的笑,抿緊嘴唇,不說話。 法醫(yī)室,突然冷得仿若凝冰。 向晚鼻腔有點癢,很想打個噴嚏…… 這時,梅心突然淡淡開口,“聽說向老師會側(cè)寫?我對這個也很有興趣,想請教一下,依你分析,這個碎尸案的兇手是個什么樣的人,剩余的部分身體組織,又會被對方藏在哪里?” “……” 向晚沉默一下。 “能準確回答你的人,是神仙,不是側(cè)寫。” “不需要準確。”梅心似乎有意緩和法醫(yī)室里的怪異氣氛,接著又道:“就隨便聊聊,我想聽聽你的感覺。” 她冰冷的眼里,有好奇的光芒。不多,很淡,但向晚感覺到了,她不是在有意為難。 梅心其實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人。向晚想。 簡單的工作,簡單的說話,不與太多人有復(fù)雜交流,沒有復(fù)雜的社會關(guān)系……這種人,肚子里沒有什么彎彎繞繞,也不會太在意她的話會對別人造成什么困擾。 “好吧,那我就隨便說說。不用當回事,就圖一樂。” 向晚笑了笑,很快收斂表情,一臉嚴肅地道:“兇手思維縝密,行事果斷冷靜。他與死者應(yīng)該有仇,分離了他的尸體,并分別藏尸處理,這么多年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破綻,可以說相當厲害了。當然,要把人體組織封入墻體,必須有這個便利。因此,兇手與當初帝宮的承建者有關(guān),這個毋庸置疑,只要找到當初做混凝土砌體的人,肯定會有重大突破。” 她淡淡地說著,不帶感情。 梅心聽完,看她的目光有絲絲的變化。 “這就是側(cè)寫?” “不。這是推理。”向晚看了白慕川一眼,“完全是基于已知條件得來的結(jié)論,不一定正確,但**不離十。” 說到**不離十,那已經(jīng)是相當自信了。 “其實就這個問題來說,我最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霍山居然交代不出來這個人。盡管他說得好像真像那么回事,但霍山肯定還有隱瞞,即便他不是兇手,也一定與兇手有某種不可說的關(guān)系。” 這句話與白慕川的分析不謀而合。 梅心回頭望向白慕川,“白隊,你覺得向老師說得對嗎?” “我只信證據(jù)。”白慕川依舊是那句不冷不熱的話,閑閑地靠在椅背上,側(cè)臉的棱角有一種堅硬的弧度,雙眼深邃而淡漠,帶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態(tài)度自負而倨傲,“但側(cè)寫,可以用來參考。” 向晚瞥他一眼,噴嚏終于打出來了。 “不好意思。”她抱歉地沖那二位一笑,“我想先走了,這里太冷。” 法醫(yī)室里莫名傳來的那種消毒水味道,讓她總想起類似去太平間或者殯儀館那種地方,她呆不下去了。 “感冒了?”白慕川擔(dān)心地看她一眼,“走吧!” 嗯一聲,向晚朝梅心跟程正微微一笑。 “打擾了。我先走了!” “向老師!”不等她轉(zhuǎn)身,程正突然喊了一聲。 向晚回頭,看著程正清冷無情的臉,莫名覺得他的面部表情有一絲異樣,就像噙了一絲嘲笑,或者諷刺,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帶感情的冰冷。 “那天在你小姨家看到你母親了。” “?”向晚偏頭審視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 “她身體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咳。最近快換季了,流感肆虐,你要有時間,多關(guān)心一下家人。”程正說到這里,唇角微微一抿,“這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了,我們的精力卻很有限。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關(guān)心好自己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人。對無關(guān)的人和事,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 “!” 向晚沒想到程正會突然這樣說。 不是說教的說教,竟讓她無法反駁。 因為他說的是她的母親,不管她用什么形式反駁,都會顯得很不孝。 實際上,這些日子,她沒有去過小姨家,一是為了避免那種莫名其妙的尷尬,二是自己情緒太糟糕,渾身都是煩躁,她怕把這分沉重帶給母親。 每次電話里,母親都說身體很好…… 她還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母親生病了。 向晚看著程正的眼睛,喉嚨一鯁,有一種特別難咽的酸澀。 “謝謝程隊。我會的。” 她默默低頭,準備離開,程正卻慢慢解下手套,看著她慢吞吞說:“我上次的建議,還有效。你考慮一下。” 嗯?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記得那件事? 向晚不知該有哭,還是該笑了。 他就這么自信地認為她應(yīng)該把握機會,不要錯過他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么? “不好意思。”向晚莞爾,“我能說的,上次就給程隊說過了。我需要的東西跟程隊你不同。你也不是那種可以讓我放棄自己的人。抱歉了!” 本來拒絕這種話,不應(yīng)該當著別人的面說的。 可程正并沒有顧及她被問及母親病情時的尷尬,她也就沒有必須顧及他會怎么想了。 這個男人太自負! 也許他不是壞人,但向晚知道,以自己這個性格,跟他是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他所謂的提議,那個“不需要愛的戀愛”更不是她能接受的。所以,及時止損,一次說個明白,也免得程正惦著,彼此尷尬。 “程隊!”白慕川突然開口,唇角揚起,帶一點涼壞的笑,“我的建議跟你也是一樣,做好分內(nèi)的事。我等你更詳細的報告!相信以你的專業(yè),會為破案提供更多的線索。” 程正站在那里,站著兩只純白色的手套,目光瞇起,僅僅未動。 白慕川調(diào)頭,拉著向晚的手腕,大步出去。 這就很尷尬了! 向晚覺得后背上像有火在燒——那是程正的目光,也是梅心的目光。 他們在審視她與白慕川的關(guān)系,她有點囧,白慕川卻不以為意,步子邁得堅定而快速…… 外面陽光正盛。 向晚心怦怦跳著,不經(jīng)意掃過他抓住她的手,又不受控制地抬頭看他的臉。金輝般的光線從他的側(cè)臉落下,讓他五官較平常更為深邃分明,漆黑的眸,冷硬高挺的鼻梁,緊緊抿住的嘴巴,不羈于世的飛揚,以及一種脫韁野馬般恣意揮灑的性感…… 白慕川突然低頭,“所以,你是在看什么呢?” 他心情似乎很好?向晚看著他,突然有點想笑,“所以,你是在笑什么?” 白慕川認真凝視她的臉,“你說呢?” 四目相對,視線在不可觸摸的空間里流轉(zhuǎn),默契十足,心知肚知,那是一種并肩攜手打了個小怪的感覺。 向晚噗嗤一聲,堵在心里的陰霾散去不少,嘆息一聲,又客觀地說:“程正這個人,就是自我了一些。但工作能力很強,你還是把心放寬一些,與他合作比跟他打?qū)ε_更好。” “哼!”白慕川不表態(tài),“你是在為我說話,還是為他說話?” “……” 她哪有幫誰啊? “就事論事的說話,為了洪江區(qū)的老百姓,可不可以?” “可以!”白慕川懶洋洋的笑,“你放心,該合作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合作,該打?qū)ε_的時候,誰也不會手軟。” “……”向晚無語。 隔兩秒,她看著白慕川再次邁開的大長腿,“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白慕川腰板一僵,然后挺直,走得更快,“比深仇大恨還大。” “啊,什么情況?” “我肚子餓了。你一直說他,這不是大事?” “是挺大的!”向晚停下腳步,瞇眼看看刺目的陽光,“不過,白隊,吃飯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一趟。” 剛才程正的話,對她是有觸動的。 她總覺得自己的事情很多,每件都很重要。 可母親天天在小姨家里帶孩子,面對人家一家四口,心里會不會落寞,會不會特別想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回避,是對母親的自私。 不管小姨怎么看,不管邢菲菲什么臉色,她都不該回避的…… 想通了,心底的猶豫像被陽光蒸發(fā),突然就輕松了。 “我媽生病,我得去瞅瞅。” 白慕川遲疑一下,“本來我是想讓你跟我和堂兄一起吃個飯,然后我們再去一趟帝宮,等唐元初把孔新瓊的案子接過來,我們再提審霍山。” “這……”向晚內(nèi)心有點起伏,她其實想去。 考慮一下,她說:“要不你們先去吃,我回去一趟看看我媽,回頭要是沒事,我來跟你們匯合?” “行!”白慕川走在了前面,“走吧?” 走哪里去?向晚一頭霧水看著他頎長的背影,白慕川卻不耐煩了,回頭瞪她。 “快點啊!我回去接我哥,順便送你一程。” “我不回我家,不順路的。我要去小姨家……” 白慕川瞇起眼,審視她片刻,卻沒有問她的私事,只哼笑一聲。 “錦城就這么大,哪個地方是不順路的?” 好吧,白警官就是這么任性! 既然他要送,向晚也不想再折騰著打車。 一路上,兩個人幾乎沒怎么搭話,直到汽車停在小姨家的別墅外面。 白慕川偏頭,看她一眼,手指輕輕扣在方向盤上,“要不要雇我回去,假裝是你的男朋友?” 向晚呵呵笑著賞了他一個大白眼,“謝了你嘞!可別添亂了。” “機會不要錯過哦。”白慕川似笑非笑的樣子,有點壞,又有點涼,“我可是很貴的,一般人雇不到。” 向晚正準備推開車門下去,聞言又回過頭來,沒好氣地嗔他一眼,“那你打不打折啊?” “不打折。不過,對你,可以賒欠。” 他揚起的唇角掛著一個懶懶的笑,仿佛被陽光過濾了,不刺眼,帶一點淡淡的暖。 真好看。 眼睛真迷人。 可惜,他是天生的演員。 向晚心里一蕩,卻觸摸不到他的心。 “……算了。我賒不起!” 她下車,離去。 影子被陽光拉長,有一種說不出的單薄…… 白慕川在她背后瞇起眼,停了片刻,突然低笑一聲,徑直駛離。 …… 這會是中午,向晚的突然到來,讓譚云春喜出望外。 “丫頭怎么來了?吃過午飯沒有?快過來坐,媽給你做吃的。” 向晚站在那里,看母親放在桶里的抹布,還有小表弟蹭了一地的飯菜,眉頭皺一下,審視她。 好半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母親有咳嗽或者生病的跡象,她又松口氣,微微笑開。 “我吃過了。就是來看看你。” “吃過了啊?”譚云春明顯有點失望,但轉(zhuǎn)瞬笑開,“行,那你快坐沙發(fā)上,吃點水果,等我把天天灑的東西收拾好……” “我來幫你。”向晚放下包,開始干活。 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她可以懶成一只狗。但每次到小姨家,她都會變成勤勞小蜜蜂,懂事地幫母親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wù),不讓她為自己操心。 “用不上你!”譚云春果斷拒絕,還附贈一個大冷眼,“好好的大姑娘,別把手弄粗了,還沒找到對象呢……” “……” 又來了! 向晚就知道,說不上幾句話,老媽就得開始念叨。 “晚晚啊,也不要怪媽說你。二十六歲不小了,那天我買菜碰到你中學(xué)同學(xué),人家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媽!”向晚無奈呻吟,“那是人家。” “哼,你說不能將就,不能隨便找。媽理解,也不逼你。可媽真鬧不明白你到底要挑個什么樣的?那個程正,長得好看,工作穩(wěn)定,有一技之長……最主要是,小姨說,他家在京都是有名的殷實人家,又有錢又有權(quán)。這樣的人你為什么不要?你真把媽給弄糊涂了。” 向晚沉默。 從母親的角度來看,她確實在抽風(fēng)。 在她們那個年代,看中了對象,條件合適,就把終身大事處理了。 但時代不同了,她要的不是一個可以過日子的男人,而是三觀合適的靈魂伴侶。 她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比較高,但寧缺毋濫,與其把未來托付給未知與賭注,還不如單身自由自在呢。 當然,這些想法,她不能告訴母親。要不,肯定把她關(guān)在家里洗腦。 “媽。就是因為人家的條件好,我配不上,不敢高攀。” “胡說!高攀什么啊,我女兒這么漂亮,哪里又配不上他?自古以來,男才女貌最是般配。至于家世嘛,我只聽說男低女高會被恥笑,哪有男高女低不應(yīng)當?shù)模俊?nbsp; “……” 這理論很老媽。向晚反駁不了。 因為老媽三姐妹的婚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姨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為她嫁了個好老公。 大姨的碌碌無為,也是因為她嫁了個庸碌無為的老公。 至于老媽自己,搞成今天這個模樣,也被她歸結(jié)為嫁給了她老爸…… 向晚聽多了這些論調(diào),早就已經(jīng)無力,也失去了去糾正的興趣。 她不吭聲,只悶頭干活。 譚云春說了半天,有點急眼了,“你到是說句話啊?到底為什么?” 向晚一頓,低下眼,“我跟程正,不合適,他不是我的菜。” “你這丫頭,是想氣死我?!”譚云春說了這么多,結(jié)果換來女兒冷言冷語的敷衍,她焦躁的情緒已無法掩藏,一把將抹布丟回盆里,黑著臉瞪她,“你不要每次都拿這個來應(yīng)付我,我告訴你,小姨說了,你這戀愛談也得談,不談也得談!” “憑什么?”向晚也直起腰來。 什么都小姨說,還能不能有點主意了? “小姨那么喜歡,讓菲菲跟他談去啊?干嘛扯上我?” “你……胡說八道什么?菲菲才幾歲?”譚云春緊張地望一眼門外。 幸好,小姨兩口子和邢菲菲今天都不在家,另一個保姆吃過午飯就尋個借口去小區(qū)里找人打牌了,就她自己在家。要不讓人傳了這話出去,那多難堪? “丫頭,你不要擰巴。小姨見識多,看得比媽遠,她的話沒什么錯。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沒什么不對,可如果最后吃了虧,壞了事,想回頭還來得及嗎?女怕嫁錯郎啊!小姨看過的人,媽放心……” “媽!”向晚腦袋隱隱作痛,“小姨到底看上了程正哪一點?” “你到底看不上程正哪一點?”譚云春瞪著眼睛反問。 向晚一怔,回答不上來。 其實她哪有什么看不上程正的資本? 感情的事,又哪是看不看得上的問題? “媽。”她嘆一口氣,直視著譚云春氣紅的雙眼,放軟了聲音,“我知道你想讓你閨女找個好姑爺,給你爭口氣,不說揚眉吐氣吧,至少也能讓你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但是我真的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的身上……” 譚云春哼一聲,紅著眼不說話。 向晚為她擦干凈手,把她牽坐到沙發(fā)上,溫聲軟語地說:“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我不能靠男人翻身,得靠自己……男人是靠不著的,媽。你還沒看明白嗎?” 她握了握拳頭,那嚴肅的樣子惹得譚云春嘆息笑罵。 “靠你……就靠你自己啊,沒餓死算不錯了。” “媽,你這么瞧不起人?你放心吧,等我寫出暢銷書來,馬上就可以給你買大房子……” “晚晚啊!”譚云春斂住表情,搖了搖頭,目光露出凄苦,“媽不想住什么大房子。媽就你這么一個閨女,你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爸爸……媽有時候就會想,萬一我身體不好了,或者哪天出門沒有看住汽車……” “媽!說什么呢?” “……留下你孤零零一個,媽不放心啊!” 不顧她的制止,譚云春嘆息著說完,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聽媽的啊!小姨也是為你好,那程正我瞧過,話是少了點,不那么好接近,但這種人也有好處的,不會看到漂亮姑娘就心癢癢往上撲,至少不會隨便被人給勾搭走……單憑這一點,他就比很多小伙子好。” 呵呵! 向晚心里冷笑! 他不是看到漂亮姑娘不心癢癢,是他根本就沒有心。 這樣的人,就一個冰塊,天天在一起,不得被凍死啊! 母女兩個正說著話,小姨就來電話了。 “二姐,小程說要過來帶你去看醫(yī)生,車馬上就到,你把天天交給保姆,跟他去瞅瞅吧,我看你前陣子咳得厲害……” ------題外話------ 今天大年二十九了,情人節(jié)。 轉(zhuǎn)眼,一年就就這樣過了,回頭想想這一年,我發(fā)現(xiàn),除了又長一歲,我什么都沒有長…… 記性還是那么差,智商還是那么低,情商就更別提了(捂臉) 嗯,說回情人節(jié)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哪個小妖精,今天約我過情人節(jié)啊?在線等,急…… 本書由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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