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明明沒有原諒你，我只是不愿意去想，韓清宴，前世我好多次想殺死你，也許你有所察覺，也許沒有，但是我可以保證那次數比你察覺的要多很多！”

    “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對哪怕小小的殺機都十分的敏感，蘇籽想殺死他，他如何不知。

    甚至不知多少次，他故意放任自己給她機會殺死自己，看著她最后的放棄，隱隱的暗自竊喜著是不是籽籽對他也是喜歡的，現在想想，那時候的籽籽該是多么痛苦呢，在他覺得開心的時候。

    之前覺得夸張，現在想想籽籽說的沒錯，他記憶里的那些所謂的美好，都沾著籽籽的鮮血，紅的閃亮耀人，卻都是痛入心扉。

    韓清宴看著蘇籽的背影，他其實不喜歡籽籽這么對自己，他在夢里總是見到籽籽背對著自己離開，每次都是那么的決絕，帶著強烈的恨意。

    可是現在的他卻不敢伸手去讓籽籽看著自己，只能可憐的祈求著“你可以恨我，籽籽，我明白的，所以你不用接受我的道歉，不需要說原諒我，就是你輩子不原諒也沒關系的！”

    他真的不要求更多了，他明白了愿意留在他身邊的籽籽到底是多么艱難的決定，他其實只是想說自己前世做錯了，如果知道那樣會讓自己失去籽籽，他不會做，在籽籽離開之后，他也失去了神魂。

    “韓清宴，你不用太卑微，是否愛我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是否答應也是我的決定，我說的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之前是，現在也是！”蘇籽嘆息聲的回頭。

    就發現男人臉的可憐巴巴，手就伸著，卻不敢靠近，蘇籽忍不住的心里的酸澀，她何德何能讓這樣個前世那般堅強自信，戰無不勝的男人這樣的卑微呢，若是已經是這樣，還說什么復仇？

    “籽籽，我可以抱著你嗎？”韓清宴不敢面對籽籽，在他猜測到即使到了最后，籽籽是選擇了用自己的死給他解脫，也是祝福他可以真的重新開始的時候，明明他也和周平遠樣，對她做了那么傷害的事情，他總是罵著恨著周平遠，要幫著籽籽報仇。

    可是其實他自己也不無辜，籽籽不想和他牽扯真的已經是足夠的善良了，是不是即使現在，他的靠近，他在身邊對籽籽來說都會牽動前世的那些不好記憶，剛剛他回來的時候想過，如果他才是那個傷害籽籽的人，是不是愛著籽籽的他能夠選擇離開。

    如果他不能給籽籽幸福，可不可以讓給別人，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可是他做不到，哪怕是殺了自己，他也無法忍受籽籽和他的再次錯過，所以到底是他自私的吧，即使明知道痛苦，互相的折磨，甚至可能是輩子到死都是如此，也還是想這樣的在起。

    蘇籽無奈的伸手抱著他“韓清宴，恨你是真的，想要把這些忘記的我也是真的！”

    韓清宴小心的把手放在蘇籽的后背“籽籽，我會直只愛你個人，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你恨我也沒關系，或者你折磨我吧，怎么能出氣都可以，你別離開我就行了，我真的不要更多了，也不要你原諒我，我說對不起不是要你原諒我的！”

    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蘇籽把沒有腫著的側臉靠在少年的胸膛，心跳如雷“韓清宴，你的仇，我已經報了，但是我依舊恨著你！”

    “我不能聞到血腥味，最敏感的時候點點的氣味都會讓我吐的不行，包括我自己身上被打了以后的血痕也是如此，那時候的我早已經是破舊不堪，后來你帶著我去看了那些人行刑，還逼著我自己去做，在那之后我便不再害怕血腥，在某些時候反而會十分弒殺，但好的時候又和以前樣。”

    “千瘡百孔，你給了我活下去報仇的能力，也給了我更深的傷害，這個我不否認，可是在我選擇獨自報仇，個人面對死亡，最后利用你回來以后滅掉周家的時候，這個仇，我報了！”蘇籽很冷靜的說著自己的情況。

    “所以不用說的更多，如果變得更壞是因為你！”蘇籽從少年清爽的懷抱抬頭看著他的臉“韓清宴，我希望有天，我變得更好也是因為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就請直忍受我的神經質，忍受我的所有陰暗，所有的亂七八糟奇怪的情緒！”

    “如果我們在起注定是互相折磨，那么請沒有任何意見的讓我多折磨你點，未來的很久時間里，我都無法承諾給你什么，唯的承諾是我不會離開，即使是互相的傷害與折磨，即使我必將直會因為記憶痛苦，也注定也許很久的時間里都是這副惡魔的模樣，也請你直忍受！”

    “還有，別想著從我身邊離開，直在我身邊，被我折磨吧！”蘇籽最后淡淡的笑著，看著韓清宴。

    人心是這世界上最難測的事情，蘇籽的理智直都明白，韓清宴的確是傷害了她，可是在那個時候，如果不是韓清宴，她已經死了，盡管也許對那時候的她來說死亡也許是解脫，活著反而痛苦。

    可是她做不到殺死她心里認為的仇人，何嘗不是因為她知道韓清宴因為什么才這么做得嗎，他把她推向地獄，可是也親自陪著她起，也許是自私的，但何嘗不是因為愛呢，她只是不愿意去接受，也不愿意去這么理解，但是她又何嘗不懂。

    她以自己的死報復了韓清宴，也同樣給這個也許前世那么多年里，唯真的愛她的男人，最后的善良和解脫。

    所以她對韓清宴現在的恨是遷怒，但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就是要遷怒。

    “韓清宴，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我已經身在地獄，所以，哪怕是死，這輩子也直被我折磨吧！”抬起手放在他的臉頰上，少年人的臉上有些微微的涼，蘇籽的臉上泛起淺淡的笑，又冷又媚，黑暗又妖嬈，誘惑著人的靈魂，為她淪陷。

    她給了他機會離開，她掀開他們之間的丑陋，她說了所有極端的話。所有的努力過后他都再次撞了過來，那么她便此生，不會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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