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怎么了?”張文定道,“我還就喜歡老師呢。 ”
黃欣黛嘿嘿笑了起來:“可是老師沒辦法給你點《披著羊皮的狼》和《狼愛上羊》呀。”
這個話一出來,張文定頓時就無地自容了,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黃欣黛不僅僅只是聽到了那個有關他把江南山搞下去了的傳聞,就連他中午在秋水長天吃西餐時弄的那一出,她都知道。
他心里有幾分忐忑,當初她不會就剛好坐在自己隔壁,甚至于聽到自己對徐瑩說的那些情話了?
黃欣黛看到張文定一張臉變得五光十的,便笑著道:“以前讀書的時候看你挺安份的嘛,沒想到工作了之后做事會這么有個性。”
這個話張文定還真不知道怎么接,便嘿嘿笑了一下,不做聲了。
黃欣黛就又笑著道:“一個正處級被一個副科級玩死了,這在全國都很少見,武家的準女婿,果然厲害。”
對于黃欣黛能夠知道自己是武玲男朋友這個消息,張文定現在是一點都不吃驚了,不過黃欣黛這個話倒是提醒了他,這個事情,會不會是武玲為了讓他和她更相配一點,在幫他造勢呢?
只是,他并沒有跟武玲提起過這個事情啊。
他沒提起,可武云這時候正在電話里跟武玲說這個事情呢。
如果條件合適,武玲確實不介意幫張文定造一造勢,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并非她所為,在電話里聽到武云說到隨江官場有關江南山事件的傳聞時,她不禁在心里將張文定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蠢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剛跟四哥說你有混官場的潛質,你就給我玩了這么一出,這是想拆我的臺打我的臉還是怎么的?
武云不知道張文定和自己小姑其實只是演戲,半天沒聽到小姑說話,認為她著急得不知道要說什么了,便道:“小姑,這個事情,姑父做得還是有欠考慮啊。我聽到消息說,他是實名舉報的江南山,但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我最近沒時間回國,你馬上跟他見一面,把情況弄清楚。”武玲指示道。
武云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可是做事卻相當認真,而且很有點雷厲風行的味道。接到武玲的指示,馬上就給張文定打了個電話,要跟他見面。
張文定一口答應下來,說自己正在吃飯,叫她趕緊過來。
掛斷電話后,他又后悔了,叫那丫頭過來干什么啊,自己跟黃欣黛兩個人單獨吃飯的機會多難得,加個人進來,氣氛就不一樣了。況且,等下那丫頭看到自己和黃欣黛一起,不知道會不會又莫名其妙地生氣發火。
不過,都已經答應下來了,后悔也沒用,這時候,總不能叫黃欣黛回避一下?
果然如同張文定所料,武云過來一看到他跟黃欣黛在一塊兒吃飯,臉就有點不好,陰陽怪氣地說:“姑父啊,你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虧我小姑那么緊張你。哼,欣黛姐過來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我跟你說,別想騙欣黛姐,你跟我小姑的事,欣黛姐都知道了。”
張文定就很無奈了,武云這丫頭好的時候比誰都好,可只要事情一跟黃欣黛扯上關系,她馬上就會翻臉不認人,說的話出來相當直白,很讓人下不了臺。
你欣黛姐是知道我跟你小姑的關系了,你不用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就算你是拉拉,就算你喜歡她,可你也要先問問她喜不喜歡你對?說話做事都只以自己為中心,絲毫不顧別人的感受!
張文定覺得,大家族出來的人,這個脾性恐怕真是與生俱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已經深入骨子里了。
“是我不讓他叫你的。”黃欣黛笑著說話了,“本來準備去吃西餐的,你又不吃。路過這兒的時候,突然想吃蛇了,就進來了。剛說吃完飯就去找你,晚上一起去酒,沒想到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黃欣黛一發話,武云的脾氣就沒了,瞪了張文定一眼,挨著黃欣黛坐了下來,換了一副燦爛的笑臉道:“欣黛姐,八月一號我們會所試營業,你一定要過來啊。”
“就弄好了?”黃欣黛略略顯示了一點點的驚訝之,然后笑道,“云丫頭你挺能干的嘛。行,八月一號是?我一定過來。”
“欣黛姐,你真好。”武云眨著眼,望著黃欣黛溫柔地說。
黃欣黛被她這目光看得有點受不了,笑著道:“我們剛才就點了條五步蛇,你看看還要吃什么。”
武云搖搖頭道:“我吃過飯了,嘗嘗這兒的蛇做得怎么樣就行了。我姑父選的地方,應該味道不錯,這些當官的,個頂個都是美食家啊。”
“我說丫頭,你今天吃火藥了?我沒得罪你?”張文定翻了個白眼道。
“哼!”武云冷哼一聲道,“你現在比我大一輩,就算得罪我了我也不能怎么樣啊。”
“你們倆怎么回事啊?”黃欣黛在這二人臉上各掃了一眼,皺皺眉道,“每次你們倆見面都吵,就不能好好吃個飯?趕緊吃飯。”
基本上每次都這樣,只要有黃欣黛在場,武云和張文定就會斗上幾句,可等到黃欣黛一發話,這二人就都會馬上閉嘴。這次也不例外,話題很快就轉移了,不開心的不說,盡聊些好玩的事情。
武云過來本來是要問張文定有關江南山的事情的,可是由于黃欣黛在場,有些話就不怎么好交談了,所以她也不提有關的話題。雖然她和黃欣黛的關系不錯,不過這個事情畢竟是自家的事情,不方便跟外人談起,這個輕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吃完飯,以往這時候張文定就會往徐瑩那兒去了,可是今天由于要陪黃欣黛去酒,他就想給徐瑩打個電話,可是又一想,還是算了,看看從酒出來是什么時候,如果時間早,再過去,如果時間不早,那就直接回家算了。
黃欣黛愛去酒這個情況他是知道的,而且他還知道,黃欣黛去酒只是小喝一會兒,時間一般都不會很長。可是,這不是跟武云在一塊兒嘛,誰知道武云一個不爽會不會在酒里跟人打架呢?
萬一打架了,那時間可就要耽擱了。
不過等快到酒的時候,黃欣黛突然又提議說唱歌去,她不想去酒了。唱歌就唱歌,張文定和武云二人對這個提議沒一點意見。
唱歌的時候,只要張文定和黃欣黛合唱了一首,武云就會馬上也跟黃欣黛合唱一首,像是跟他爭什么似的。
對于武云這個搞法,張文定很無奈,卻也不能說她什么,這么搞了幾次,他竟然還覺得這丫頭其實挺可愛的,有幾分真性情。
唱歌當然免不了要喝酒,武云的酒量相當大,對著張文定就是一通猛灌。雖然是紅酒,可也喝得微微有了絲絲酒意。
趁著一個黃欣黛去衛生間的時機,武云坐到張文定邊上一臉不悅地說:“江南山出事,是不是你往市紀委遞了實名舉報信?”
“沒有!你聽誰說的?”張文定嚇了一跳,這玩笑開得大了一點啊!
實名舉報,這可是官場大忌,他怎么可能干這種蠢事?稍微有一點政治智慧的人都不可能那么干,那不是跟自己的政治前程過不去嗎?
不說會不會遭到打擊報復,只說你干了這種事情,以后哪個領導還敢用你啊?
“沒有?現在外面都說是你實名舉報才讓江南山栽了的。”武云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我還沒那么蠢!”張文定一臉憤憤然道,“我就算想舉報,也要有他的證據才行啊。我以前跟他認都不認識,我有必要針對他嗎?這兩天是和他老婆是發生了點不愉快,但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你認為我能夠弄到他的證據?你太高看我了?我真要有那能力,我還干什么招商引資啊,早破案去了。”
聽到他這么說,武云只是翻了翻眼皮,沒有接話。
張文定這時候終于明白為什么徐瑩和石三勇會認定是自己使動了市紀委的人,靠,這冤枉可真的太大了,他覺得自己背不起!
心里一股火沒處可發,他恨恨地說:“真不是我干的,這謠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太他媽惡毒了,這是誰跟我過不去啊?要讓我知道誰在害我,老子弄死他!”
這時候,黃欣黛從衛生間出來,這二人也不好再說這個事情了。
黃欣黛以為這二人又在斗嘴,心里苦笑,卻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感嘆這兩人可真是個冤家,若是張文定沒和武玲談上,說不定時間一長,倒有可能跟武云碰出點火花來。
對于張文定的話,武云認為應該是真的,她倒不是相信張文定有多聰明,而是認為他沒有那個能力在兩三天之內就把一個以前不認識的人的違紀情況給調查清楚——是的,正如張文定所言,他跟江南山以前認都不認識,而跟他老婆發生不愉快,也只是兩三天之前的事情。
況且,就算是接到實名舉報了又如何?沒有大領導點頭,紀委敢隨隨便便查一個正級處的部門負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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