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文定的身份來到紫霞會所,一般都是武云親自作陪的,只不過武云最近依舊不是很待見張文定,所以自然不會過來的。
紫霞會所副總有好幾位,男的女的都有。
今天這里當(dāng)官的都是男的,所以來的副總就是女的了。這女的姓楊,名字倒是沒介紹,她自稱小楊,別人當(dāng)然不會那么叫,都叫她楊總。
能夠在紫霞會所當(dāng)副總的,除了能力強(qiáng)之外,長相身材也都是上上之選,自有一種平常女人所沒有的風(fēng)韻。而且這女的跟石三勇還挺熟,不過跟周萬一以及黃德衡就是第一次見面了,但這并不妨礙她和兩位副局長一見如故談笑生風(fēng)。
面對張文定的時候,楊總就更加熱情了,不過熱情中也留著分寸,紫霞會所的許多基層員工都知道張文定的身份,更不用說她這個高層了。她倒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和這位年輕的副縣長發(fā)生點什么超友誼的關(guān)系,只要不得罪他就行了,大老板的男人,可不是她能夠惦記的。
唱歌的時候沒有喝紅酒,而是喝的啤酒。
半個小時不到,基本上每個人就有三瓶啤酒下肚了,加上先前吃飯時喝的,張文定都有點酒意上來了,而一直都顯得相當(dāng)豪爽的周萬一,則相當(dāng)有醉態(tài)了,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將身邊的小妹摟進(jìn)了懷里,配合著臉上那表情,真可謂是丑態(tài)百出。
張文定看著這周萬一,感覺和先前又有所不同了,這人或許有幾分真性情,可做事情也太注意場合了吧?
好歹你也是個副處級領(lǐng)導(dǎo)了,而且這里還有你的下屬,還有外單位的同志們看著,你就這么迫不及待?
對周萬一的好印象還才消失,張文定便又看到了一幕無語的場面。
那個黃德衡要了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跟楊總合唱,合唱不算,他還要牽著楊總的手,邊扯著他那鴨公嗓子唱還邊扭腰擺臀的,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偏偏楊總還能夠作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仿佛這么個唱法真的很過癮似的。
眼見穿著高跟鞋之后身高將近一米八的楊總和只到她肩膀高的黃德衡濃情蜜意地唱著,張文定怎么看怎么別扭,索性不看了,找邵和平跟石三勇繼續(xù)喝酒。
三兄弟的感情是有基礎(chǔ)的,借著別人的請客的機(jī)會,肯定要多鞏固一番。
周萬一真摟著一個小妹醉眼迷離地忙得不可開交,一時半會兒的不用招呼,再說了,不是還有他自己的手下和國稅方面的幾個干部嗎?
張文定和石三勇要注意影響,不過邵和平卻是沒那么多顧忌,一只手喝酒,另一只手還緊緊地?fù)е鴤小妹,享受得很。反正他也只想著在區(qū)縣局當(dāng)個一把手就算了,上調(diào)到市電業(yè)局當(dāng)副局長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倒不如好好享受。
三兄弟喝得正舒服,卻忽然被一陣怒吼和尖叫聲打斷了興致。
扭頭看去,只見周萬一手指著一個女孩子的鼻子在痛罵,而那個女孩子,正是先前他摟著的那位。
靠,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那個女孩子則手捧著臉,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站在那兒想走又不敢走,想坐也不敢坐,眼淚不要錢地落了下來。
這動靜一下就驚動了眾人,沒人唱歌了,大家都起身往周萬一那兒過去。
石三勇一把抱住周萬一,連拖帶哄道:“老周,怎么回事?消消氣、消消氣,啊。”
楊總則盯著那個女孩子,一臉怒容道:“怎么回事?還不趕緊道歉?!”
張文定站在那兒沒有說話,冷眼看著,在不了解情況之前,他自然是好亂發(fā)話的,反正又不是他請客。
那女孩子雖然一臉驚恐之色,可卻沒有像眾人想象中那般低頭道歉,而是顫抖著說:“他流氓,他想墻間我......”
“臭表子!”周萬一嘴里罵了一句,不等女孩子把話說完便猛然一腳將那其踹倒在地。
與此同時,黃德衡冷著張臉盯著楊總說話了:“楊總,你們這兒還真是店大欺客啊。連客人都敢誣陷,在這兒消費誰還有安全感?”
“誤會、誤會......”楊總賠著笑道。
“周局長的名譽都讓你們搞壞了,你跟我說是誤會?!”黃德衡冷哼一聲,傲然道,“你搞搞清楚,我們都是什么人!你敢壞我們的名譽,信不信我封你的門......”
今天大家酒都喝得有點多,原本張文定就對黃德衡沒什么好印象,剛才周萬一踢女孩子那一腳又讓他想到了白珊珊被孫光耀打傷住院的事情,一肚子邪火正沒處發(fā),聽得黃德衡這個話,他就打斷了楊總的再次道歉,冷笑著道:“你倒是封個門給我看看!”
張文定猛然間跳出來擺出這么一個態(tài)度,頓時就讓許多準(zhǔn)備說話的人都閉緊了嘴巴。
這個情況讓人相當(dāng)意外,但仔細(xì)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兒是張文定他女朋友投資的,你黃德衡居然要封門,他不跟你急才怪。
別以為你國稅是垂管系統(tǒng)就有多了不起,人家張縣長可不管你那一套,連副市長的兒子說打也就打了的角色,會怕你一個垂管系統(tǒng)的副處級副局長?
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是能夠理解張文定的態(tài)度為何如此的,但黃德衡卻不能理解。
他是從另一個市國稅局調(diào)到隨江市國稅局的,到隨江還只一個月時間。平時接觸的又基本上都是系統(tǒng)內(nèi)的,就連地稅那邊的人都還沒認(rèn)識幾個,更不要說理清地方上的各種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了。
黃德衡今天才見到張文定,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人。
平時在局里,誰也不會無聊到跟他說張文定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是?更別說張文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安青去了——再牛叉的人物,再轟動的事件,都干不過時間這把殺豬刀。
在時間的流逝中,張文定往日的種種傳奇,早已塵封進(jìn)了人們內(nèi)心的最深處,誰有事沒事又會莫名其妙地想起呢?
在吃飯的時候,他們聊到張文定,也不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亂說張文定什么,都只是簡單地提一提,不可能把張文定的豐功偉績說出來,也不可能討論張文定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是省領(lǐng)導(dǎo)的親戚。
誰都怕說得多了說錯話,被別人傳到張文定耳朵里會莫名其妙得罪人,劃不來。
所以,先前吃飯的時候,黃德衡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了身為省城人的驕傲和垂管部門的優(yōu)越感。若是他對張文定的經(jīng)歷有相當(dāng)?shù)牧私猓氡匾矔諗恳恍┌伞?br />
在吃飯的時候,自然有人提到紫霞會所的老總是張文定的女朋友這類話,可在黃德衡的理解中,那就是紫霞會所的老板或者說某個女股東跟張文定有一腿,最多最多,張文定在這兒有股份,那就算是了不得了——在黃局長的心中,一個上到了副縣長的年輕領(lǐng)導(dǎo),再年輕,結(jié)婚應(yīng)該是結(jié)了的,那在外面的女朋友,不就是那么回事嗎?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紫霞會所是他張文定一個人的產(chǎn)業(yè),他也沒必要為了一個陪唱小姐而跟自己以及周萬一過不去吧?
黃德衡覺得,自己和張文定都是體制內(nèi)的人,都是手握實權(quán)的領(lǐng)導(dǎo),立場是相同的,思維是相近的。
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說官官相護(hù)吧,也應(yīng)該是惺惺相惜才對,怎么這位副縣長大人就跟出來站到那個陪唱小姐那邊去了呢?
這不科學(xué)!
不解的同時,黃德衡心中就涌起了股怒火了,看向張文定,冷冷地說道:“張縣長,有何指教啊?”
張文定的話不客氣,黃德衡也不會客氣,直接就宣戰(zhàn)了。
這時候,周萬一也說話了:“張縣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怪她們太目中無人了。”
張文定被周萬一這個話給氣樂了,冷笑更甚,道:“行啊,不用給我面子,你們封門也好砸門也好,隨你們喜歡,我就在這兒看著,我看誰敢!”
石三勇一看這形勢相當(dāng)緊張了,趕緊插到中間和稀泥:“都消消氣消消氣,酒喝多了趕緊休息......楊總,開兩個房間,送周局和黃局去休息。”
楊總趕緊點頭說好,雖然有張文定在這兒撐腰,可她也不敢讓事情鬧大。
她在包廂里陪著客人,卻一下子就得罪了國稅和國土兩個部門,雖然事情鬧得再大老板都能夠擺得平,可每次出這種小事了都要請老板出面擺平,那還要養(yǎng)她們這些副總干什么?
所以,她是最喜歡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和氣氣解決的。
她在娛樂場所從業(y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個場子里沒有些難伺候的客人?
別說陪酒小姐被客人打,就算是包廂公主甚至是普通服務(wù)員被客人拉到房間亂來的事情都見過不止一次。遇到這了這種事情,只要看一看對方的背景就行了。
一般的人,她就叫保安了,背景強(qiáng)大的,那她就會順著客人的意思來,避免惹了不該惹的人引起大麻煩。
楊總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個小姐上前,一個到了黃德衡身邊,另一個則到了周萬一身邊,但隔了點距離,眼中滿是戒備之色,仿佛生怕周萬一隨時打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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