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去安青干什么?不可能啊!”白珊珊搖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區(qū)縣干過,給我傳授點經(jīng)驗,免得我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受人欺負啊。 ”
張文定明白她說的意思,雖說安青是個縣級市,可木槿花曾派了她以前的秘書去安青,這個秘書,不可能又往安青派過去。
木槿花是市委書記,著眼的是全市,而不僅僅只是一個縣級市。
張文定想到自己剛到安青去當副縣長的時候,的確有點無頭蒼蠅的味道,心想跟他的經(jīng)歷相比,白珊珊無疑還是略顯單薄,真要下區(qū)縣了,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開展的。
不過呢,由于白珊珊給木槿花當了那么長時間的秘書,跟各區(qū)縣的領導班子都不陌生,這一點,比起他當初下安青任職,要有優(yōu)勢得多。
若是一般人說這種話,張文定肯定不會當真,就算是當真了,也不可能說掏心窩子的話。好為人師,是官場大忌。
好在,他和白珊珊的關系不一般,沒有這層顧慮,想了想,便把他當初在安青時候的一些心得和感觸說了說。他不知道他在安青的心得對白珊珊有多大的用處,但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參照。
白珊珊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地問兩句。
就這么聊著聊著,從處理縣委縣政府人際關系上,就說到了鄉(xiāng)鎮(zhèn)經(jīng)濟發(fā)展和農村工作的開展這個上面,特別是鄉(xiāng)鎮(zhèn)經(jīng)濟建設這一塊,白珊珊問得相當細。
張文定在安青其實并沒有干出什么成績,鄉(xiāng)鎮(zhèn)經(jīng)濟建設這一塊,他知之甚少,暗想白珊珊對這一塊感興趣,難不成下區(qū)縣是準備抓經(jīng)濟工作?但她這時候都還沒有明確去哪個區(qū)縣,也不知道是去黨委還是政府,更不可能知道具體的分工,這時候問這些,有點早了吧?
不過,這個問題張文定只會悶在肚子,不可能問出口。
白珊珊的電話很多,時不時接個電話,搞得這聊天也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正聊到興頭上的時候,白珊珊又接了個電話之后,就一臉無奈地對張文定道:“你明天不急著回白漳吧?”
張文定沒有回答,反問道:“有事?”
白珊珊道:“陪我玩一天,這個,算不算事?”
“玩一天?”張文定揚揚眉毛道,“老板那邊,忙得過來?”
白珊珊道:“老板知道你回來,放我假了。”
張文定不知道她這話是真是假,但卻明白,她明天是真的有時間休息,暗想能夠跟著木槿花這個體諒人的老板,倒也是她的福氣。
看看別的市領導的秘書,基本上天天都跟著領導,哪有什么假期啊!
“那我呆會兒得去老板那兒報個道。”張文定點點頭,然后看著白珊珊,問,“明天到底什么事?你先給我打個預防針,我可不想出洋相。”
剛才白珊珊接那個電話,張文定雖然沒有聽到電話里的人說的什么,但白珊珊的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好像是約定了明天有個什么活動。
白珊珊笑嘻嘻地說道:“明天你打扮得帥一點就行了,唔,不用打扮,你本來就帥。”
“我跟帥這個字沒多大關系吧?”張文定笑了笑,他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清楚的,有一點點帥,但并不是很帥。
白珊珊道:“我說你帥你就帥,反正在我看來,你是最帥的。”
張文定道:“你這是"qing ren"出西施。”
白珊珊嘿嘿一笑,兩眼直直地盯著他道:“你是我"qing ren"嗎?”
張文定就悶了一下,剛才說話一直很注意來著,怎么突然就一不小心又說錯了呢?他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嘿嘿笑了笑。
“真沒勁,你就隨便回答一句又怎么了?不是"qing ren"也可以假裝"qing ren"嘛。”白珊珊眨眨眼,頓了頓道,“明天,你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假裝我"qing ren"。”
“啊?”張文定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珊珊擺擺手道:“錯了,不是"qing ren",是男朋友。”
張文定道:“拿我當擋箭牌?”
白珊珊點點頭。
張文定搖了搖頭,道:“隨江很多人都認識我,知道我有老婆的,你這把戲,一拆就穿。拉著我當擋箭牌,還不如直接拒絕別人呢。”
“他又不認識你。”白珊珊道,“我跟他說過了,說有男朋友,他不相信,纏得我煩,這事兒只能找你幫忙了。”
“不是吧?還有人敢纏你?”張文定臉上驚訝的表情相當夸張。
白珊珊很不高興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很差勁,沒男人要啊?”
張文定道:“不是,我是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糾纏我們白大秘?”
白珊珊哼哼著道:“你們一個系統(tǒng)的。”
張文定就更奇怪了:“我們一個系統(tǒng)的?隨江地稅的?那怎么可能不認識我,就算不認識,聽到名字也會知道啊。”
“不是地稅,是國稅的。”白珊珊表情怪怪的,哭笑不得道,“稅務總局下來掛職的,隨江國稅的一個副局長,比我還小兩歲呢!上次開納稅大戶表彰會的時候認識的,后來總給我打電話,要請我吃飯、打球,還說對我一見鐘情,真不知道他哪根神經(jīng)搭錯線了。”
“我們現(xiàn)在和國稅打交道很少啊。嘖,姐弟戀呀,現(xiàn)在流行這個。我老婆就比我大嘛。不過,話說回來,我挺佩服他的,隨江第一秘,他都敢打主意,光憑這份膽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張文定心想要說一個系統(tǒng)的,那也說得過去,畢竟,不管國稅還是地稅,搞干部培訓的時候,都是在那三家稅務學院中學習的。
白珊珊長嘆一聲:“他跟老板認識,怎么會沒這點膽量?”
原來如此!張文定脫口而出:“他和老板什么關系?”
白珊珊搖頭道:“不清楚,他是京城的人,老板對他……比較客氣。”
比較客氣,這個就有說法了。
或許是木槿花在京城的熟人,關系還比較親近;或許,關系一般,但木槿花不愿意和他深交也不愿意隨便得罪他,所以,就客氣一點了。
不管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都說明了一點,那個人,或者說那個人身后的力量,不容小覷。
張文定明白白珊珊的無奈了,這種人,她還真沒什么好辦法,只要人家是正常的追求,沒有干什么過份的事情,她想采取一些措施都不行——她得顧忌到木槿花的看法啊。
誰知道木書記和那人是什么關系?她不能直接問,也不方便旁敲側擊,一個不小心,讓木書記誤會什么了,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了想,張文定問:“他叫什么名字?”
白珊珊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道:“名字,嘿嘿,剛聽到他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你兄弟呢。”
張文定道:“也姓張?”
白珊珊臉上古怪的表情更甚,不緊不慢地吐出三個字:“張文松。”
“靠!”張文定情不自禁地罵了一聲,然后就嘿嘿笑了起來,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白珊珊又笑了起來:“明天介紹你們認識,真想看看他認識你之后是什么表情。”
張文定搖搖頭,對白珊珊這個心態(tài)真是沒話說。這女人,都副處級的領導干部了,居然也還有這么小孩子的一面,難得保持這份童心呀。
白珊珊和張文定一起的時候會有童真的一面流露出來,但對別人,可就沒這么好了。原本張文松是約白珊珊打高爾夫球,可白珊珊卻要打網(wǎng)球,并說自己會帶一個球伴,要張文松也帶一個。
她沒說帶的球伴是男是女,由著張文松自己猜去。
次日是個艷陽天,但張文松選的網(wǎng)球場在室內,并非露天的,享受不到艷美陽光。但看著打網(wǎng)球的女人裙擺搖曳,卻是比享受陽光更令人舒心了。
張文松是個妙人,白珊珊要他帶球伴,他一帶就是三個,兩女一男。這兩女一男之中,兩個女人,張文定居然都認識,是苗玉珊和杜秋英兩姐妹,男的是隨江移動的新任老總杜文。
“張市長,好久不見呀。”杜秋英和張文定握著手,笑得十分自然。
張文定看著這個和苗玉珊有著幾分相似的女人,心想苗玉珊到底還是把她妹妹給調教得有了些氣象了,跟以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杜總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迷人了。”張文定應了一句,松開手,然后就扭頭轉向苗玉珊,笑道,“苗總現(xiàn)在是常駐隨江了吧?”
“還是兩頭跑,張主任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也要多聚聚呀,隨江在白漳也有不少老鄉(xiāng),大家都認識一下嘛。”苗玉珊和張文定握了一下手,松開的時候還用手指在張文定手心輕輕抓了抓。
自從和張文定有過一次關系之后,苗玉珊面對張文定的時候,更加放松了。
張文定心中有點蠢蠢欲動,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過分的反應,腦子里就想到了她這個話所透出來的意思。
石盤省的官場中,除了書記和省長這兩個外來的大佬,還有一股相當強勁的本土勢力。
這一股本土勢力不以白漳人為主,也不以隨江人為主,但白漳和隨江卻在其中占據(jù)著相當重要的份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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