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降龍十八掌的前十一式還不足以對廖海造成根本性的傷害,那么,最后一式魚躍于淵,就絕對算是給了廖海致命一擊,這對他來說就是一把千斤重錘,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防御和逞強,讓他徹底的變成一堆碎片。此刻的廖海,躺在地上,不再有只言片語或是什么動作,唯獨他的胸膛因微弱呼吸而產(chǎn)生了輕輕的起伏。
廖海的倒地,預示著他的時代的結束,那些唯廖海馬首是瞻的殺手們,這一刻也是神魂俱碎,他們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卻又不得不接受事實。是的,就是我這么一個被關了半個月只剩一副殘骸的人,打敗了如神一般的廖海。甚至,我使出的降龍十八掌是那么的神奇而精彩,他們一個個都看癡了,心靈都受到了無限的震撼,這一門武功,實在太酷太厲害,他們不得不為之驚嘆啊!而,連續(xù)使出降龍十八掌十二式的我,更是霸氣到逆天,他們全部都需要仰視我了,他們看我的眼神里,都迸射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起身的銀狐,這會兒也是瞠目結舌,驚喜交加,她眼里的光芒更甚,心中的情感最激烈。終究,我還是創(chuàng)造了奇跡,并且贏得如此漂亮,這真的讓銀狐刮目相看。從我重新站起身的那一刻,銀狐就覺得我像是一個鎧甲勇士,高大偉岸,耀眼奪目,而當我使出降龍十八掌十二式后,銀狐眼里的我,更是光芒萬丈,閃耀人間。她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興奮,這種情感太飽滿。充斥的她差點喜極而泣,她總算看到廖海倒下了,總算是看到我勝利了,她為我驕傲,亦為自己感到慶幸。她,有希望徹底逃出牢籠,過上自由生活了!
驚喜過后,銀狐立馬拔腿跑到了我身邊,關切的看著我。輕聲問道:“你怎么樣?還好嗎?”
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精疲力竭,差點虛脫了,這一次我的降龍十八掌運用的很順手亦很強大,但確實耗費了我全部的精力,我原本就有點不支的身體,這回更是毫無力氣了,我感覺整個人心力交瘁,但幸好。廖海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我也總算能夠好好的喘一口氣。我溫和地看向了銀狐,微笑著說道:“放心,我沒什么事。”
給了銀狐一個安定的回答,之后,我便移動腳步,慢慢走向了廖海。
銀狐也跟著我一起,緩緩朝廖海靠近。
廖海大概到現(xiàn)在還是懵的,他的雙眼雖然睜著,卻很無神,他的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只是癡癡地看著碩大的天花板,他的臉部仍然保留著些微震驚的表情,看來他還沒有接受已經(jīng)被我打敗了的事實。他是何其高傲的一個人,尊嚴就是他的一切,他統(tǒng)領江州盛世分部,一直都是他管別人的份,從來無人敢忤逆他,他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也不認為自己會輕易失敗。可如今,他卻被我這個不為人知的小小丐幫幫主打的如此凄慘,甚至,我還是在受重傷的情況下將其打敗的,這個事實,對廖海來說太過離奇,他始終不愿承認。
我來到廖海身邊,立定腳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語調散漫道:“怎么樣,見識了我降龍十八掌的厲害吧!”
廖海聽到我這話,心頓時像被利器戳穿了一般,狠狠刺痛了一下,這痛感很明確,讓他瞬間回神,他已經(jīng)沒法再逃避了,他不得不去面對這個事實,哪怕他再不愿承認,事實也已經(jīng)擺在面前不會改變,廖海真的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種打擊自然不單單是來自于身體的破敗,更是尊嚴的粉碎,他輸了,輸?shù)娜绱?*裸,他的心,越來越痛,他的自尊,已經(jīng)在飄搖,他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開口,發(fā)出了悠悠之聲:“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這功夫是跟誰學的?”
或許,廖海不愿接受自己是被我打敗的,他寧愿認為他是被這門神奇的武功給打敗的,因此,他想知道,這武功出自何處。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答案,我也沒時間和他閑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從廖海那里獲得解藥,這也是我來江州的根本目的。于是,我直接在廖海身邊蹲了下來,隨即,我以一種狠戾而又嚴肅的神色看著他,沉聲說道:“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告訴我,解藥在哪?”
我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我兇狠的神色也表明了一切,無論如何,我都要撬開廖海的嘴,想辦法拿到解藥,這事迫在眉睫,拖拉不得,畢竟這是在他們的地盤,我再怎么樣,長時間在這呆下去也依舊會有危險。
廖海聽到我這話,忽然間就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會輕易給我答案,他干脆把我當成了空氣,不看我也不理我。
我見狀,立即猙獰著臉,繼續(xù)說道:“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次,廖海終于有了點反應,不過,他似乎并不是打算乖乖就范,相反,他的神情還變得很奇怪,他竟然抽動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接著,他用那空洞的眼神看著我,微微張嘴說道:“反正我也活不了了,為什么要告訴你解藥的消息?我不妨和你直說了,你和銀狐,你們倆都別想好過,我要讓你們在毒藥的折磨下,陪著我一起死!”
廖海的聲音越說越沉,就像是一個變態(tài)發(fā)出的聲音,說完,他還扭曲著臉大笑了起來,他嘴里的鮮血清晰可見,面目十分可憎,他的心,也是陰暗的。仿佛有人陪他一起死,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這個時候,站在我身后的銀狐,卻是被廖海的話震驚了,她很緊張地湊近我,皺著眉問道:“他這話什么意思?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難道你也吃了那藥?”
看來,銀狐事先并不知道廖海強行灌了我毒藥一事,所以這一刻她才會如此恐懼而震驚,她心底的愧疚,也不由更深了,我為了幫她拿到解藥,不僅在那黑暗的地牢受盡了折磨。甚至連這最殘忍的毒藥都吃了。她是過來人,知道吃藥后的第二天,毒性就會發(fā)作一次,因此,我肯定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那種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感覺,銀狐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的眼里,滿含著憂慮和歉意。
我轉眼看向銀狐,刻意將表情放淡。并帶著安撫性質對她說道:“這個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們不就是在問解藥的消息嗎,只要拿到了解藥,我們倆就都沒事了!”
銀狐見我這種時候還安慰她,心里的感覺愈發(fā)復雜了,她在愧疚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溫暖,另外,她還有種心疼的感覺,她默默地看著我,低聲說道:“對不起,因為我的事,讓你受了這么多苦。”
我知道,銀狐因為這事帶來的歉疚感已經(jīng)在她心里深深扎了根,我無論怎么安撫也可能于事無補,但我深入虎穴找解藥,的確不單單是為了她,更多的還是為了對付盛世,所以,我不希望銀狐心生愧疚。然而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勸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允許我多說什么,我只能對著她溫柔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這是我答應你的,所以,這一切的后果我都甘愿接受。你也別自責,咱們只要把解藥弄到手,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
銀狐聽完,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她只是深深的看了看我,然后默默的點點頭。
我也輕點了下頭,然后繼續(xù)看著廖海,狠聲威脅道:“你如果再嘴硬,我一定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告訴我,解藥在哪兒?”
廖海這回看也不看我,只是輕輕蠕動嘴唇,沉聲說道:“你想知道。等下輩子吧!”
一聽到廖海這話,我再也不客氣了,直接提起他的一只手,然后握著他的小拇指往手背面用力一掰,立刻,空蕩的食堂內便響徹起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以及廖海嘶聲力竭的慘叫聲。
十指連心,手指斷裂的痛苦,足夠讓廖海痛不欲生了。
廖海一邊慘叫。一邊看著自己已經(jīng)彎曲不能支配的小拇指,他的眼中盛滿憤怒,臉部完全扭曲,疼痛讓他目眥欲裂。
我緊緊盯著廖海,十分冷厲地低吼道:“我問一遍,你的手指便會斷一根,你到底說不說?”
這時的廖海已經(jīng)氣憤到了極致,他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待遇,一向都只有他折磨別人的份,何曾有人敢這般對他,他突然遭受到這份罪,整個人都快炸裂了,他的心,都在憤怒地顫抖。他狠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道:“下次毒性發(fā)作的時候,你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廖海這話剛說完,我又絲毫不留情地拿起他的手,順勢將他的無名指往后狠狠一掰!
頓時,廖海的慘叫聲變得驚天地泣鬼神,他的雙眼通紅通紅,眼中都痛出淚花了,他的手已經(jīng)是完全畸形了,兩個斷指像是跟手掌分了家一般,清晰可見折斷處的骨頭深深突起,差點將手掌的皮膚給穿破。這樣的痛苦,足以讓廖海撕心裂肺,他都沒法思考。只能憑著本能慘叫連連。
我在他痛叫之時,忽地又鉗住了他的中指,隨即,我冷漠凜然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威脅道:“說還是不說?”
廖海聞言,又一次死死瞪向了我,他咬著牙,硬撐著回道:“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也許,是疼痛太過深刻,廖海寧愿求死,也不愿再承受手指斷裂的痛苦,或者說,他不怕死,卻怕繼續(xù)這樣痛下去。
我摸準了廖海的心思,底氣不禁更足了,我微微勾唇,陰冷著聲對他說道:“想死。可沒那么容易,你應該知道你這半個月對我做了些什么,放心,我會加倍奉還給你的!”
話音一落,我立即將手中握著的那根中指用力一掰,頓時間,廖海的慘叫聲再次震響天地,貫穿了我的耳膜,他的嗓子都已經(jīng)啞了,叫聲痛苦又嘶啞。我趁此之際,發(fā)出了宛如地獄閻羅的聲音:“最后問你一句,解藥在哪,當然,你也可以不說,我也不會再問了,但,我會讓你受到世界上最慘烈的折磨!”
這一刻的我,毫無人性可言。我已經(jīng)完全演變成了一個充滿戾氣的惡魔,我的心,早已堅硬無比,如果廖海死撐到底,我就會折磨他到底,我絕不會有絲毫的留情。
廖海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恐怖與決然,又或者,疼痛已超過了他承受的極致,他無法再來一次了,此時的他,已然不是那個王者廖海,他現(xiàn)在是敗軍之將,他跟我杠下去,只會讓自己陷入地獄輪回的折磨,他沒有和我杠到底的資本,他也不想繼續(xù)讓自己痛下去了,所以,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了,他以極其沙啞的嗓子,對著我虛弱的喊道:“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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