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烈哈哈大笑,“我怎么感覺,你認(rèn)我這個侄子很沒有誠意啊,甚至有點恨我不死的意思。” 葛明山嘴角又抽了抽,干巴巴的笑了一聲:“怎么會呢,我葛明山可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何況你現(xiàn)在還叫我叔叔。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你不是間諜嗎?而且被國安的人帶走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邢烈聳了聳肩,滿嘴跑火車的說道:“他們搞錯了,其實我是一個奉公守法,熱愛祖國的好公民。當(dāng)他們調(diào)查清楚之后,還給我發(fā)了一面最杰出愛國青年錦旗。只是我沒帶在身邊,等有機會我拿來給你看看,錦旗還鑲著金絲邊,老好看了。 葛明山握著邢烈的手,滿臉真誠的說道:“恭喜,恭喜,還真是有為青年啊,我的大侄子。等有機會,一定要把錦旗拿來,讓我看看鑲金邊的錦旗啥樣。” 鄭寧和肥鼠看得目瞪口呆,兩人心中同時罵了一聲,真他媽的虛偽。 鄭志富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shù)臒o奈。之前,葛明山就找到他,問起邢烈的事,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還不知道。但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齷蹉,他要是看不出來,這輩子白混了。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是看著長大的侄子,一個在調(diào)來凌河縣之前,關(guān)系就非常好的同事戰(zhàn)友,他還能說什么? “行了,你們倆就不要客氣了,以后有時間在聊。現(xiàn)在,小烈你還是說說找我有什么事吧。”鄭志富就當(dāng)沒看懂,果斷的打斷兩人之間虛偽的客套。 葛明山果斷閉上嘴,他跟邢烈打交道開始,就沒占過便宜。上次可以認(rèn)為自己“理虧”,可這一次他媽的居然還是沒有占到便宜,這不僅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邢烈可不管葛明山是不是被他弄得有心里陰影了,對著鄭志富說道:“我出來的時候見了劉滄源一面,跟他進(jìn)行了友好的交流。” 還沒等鄭志富說話,葛明山急切的問道:“你們聊了什么?” 無論是葛明山還是鄭志富,他們可不會認(rèn)為,邢烈跟劉滄源真的會有多友好。 邢烈說道:“我跟他說,當(dāng)金錢站起來說話時,所有的真理都會沉默。” “什么意思?”鄭志富和葛明山一愣,字面上的意思他們明白,可邢烈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去跟劉滄源說這個。 邢烈微微一笑:“叔,你被盧長利和王伯昌誣陷,吃了那么多苦頭。上面為了安慰你,肯定會很快讓你官復(fù)原職,并且把劉滄源的案子交給你調(diào)查。” 說到這在兜里拿出煙,遞給鄭志富一根,然后把另一根遞給葛明山。就在葛明山伸手要接的時候,邢烈的手一縮,又把煙拿回去,放到了自己嘴里,“不好意思啊,葛叔叔,就這一根了。” 葛明山這個氣啊,臉上的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手舉在空中,無論是放下還是不放下,今天他這個臉時丟大了。 邢烈在煙盒里掏了掏,又拿出一根煙,放到葛明山手里:“葛叔叔,剛才跟你開個玩笑,不會真生我的氣吧。” 葛明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哪能呢,我怎么可能跟你一個晚輩置氣。”既然邢烈給了他一個臺階,他也就順著臺階下驢,至于不生氣,那是假的,但也沒有一點辦法。 邢烈嘿的笑了一聲,把煙點燃抽了一口,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像劉滄源這種享受慣了,有錢有勢的人。為了能活下去,他能把自己的祖宗出賣了。” 鄭志富和葛明山對視一眼,他們有點明白了,葛明山說道:“滄源集團(tuán)已經(jīng)被封了,他哪還有錢買命?” 邢烈很鄙視的看了一眼葛明山:“劉滄源是以黑道起家,他見不得光的財富,估計比明面上的還要多。到時候,只要你們讓他感到這次必死無疑,他一定會把錢都拿出來上下打點。這樣一來,不但能把他隱藏的財富起底,也能順著線索,把隱藏更深的蛀蟲挖出來。只要這個案子辦的得漂亮,你們兩個不說能一飛沖天,網(wǎng)上挪一挪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完邢烈的話,鄭志富很平靜,因為他太了解邢烈了,這小子就是個妖孽,做出什么來都不奇怪。 可葛明山就不同了,感覺越跟邢烈接觸,就越覺得這個家伙可怕。在自己身陷囫圇的情況下,居然還想著給劉滄源挖了這么大一個坑。換做是他,絕對做不到。就算身后有強大的靠山,并且已經(jīng)過來接他出去,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會有閑心給劉滄源挖坑玩。 說完了,邢烈轉(zhuǎn)身上了車:“寧寧,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鄭寧點點頭,對著肥鼠說道:“老肥,慢點開。” 錦川一號院會議室內(nèi)鴉雀無聲,十一位掌握錦川命運的大佬坐在那里誰也不說話,氣氛異常的壓抑。 “怎么,都沒有話要說嗎?”李彥慶雙眼滿是血絲,顯然昨天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休息,而且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還是沒有人說話,李彥慶有些怒了,重重的敲了敲桌子:“我們錦川,發(fā)生了這么聳人聽聞的刑事案件,在做的每一位,包括我在內(nèi),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但現(xiàn)在并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而是怎么通知受害者家屬。”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李彥慶,意思很明白。人死在了你兒子住處,顯然他們跟你兒子關(guān)系很好。而且你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家長,一把手,該怎么通知,這是你的事,跟我們有個屁的關(guān)系。就算上面大佬震怒,打板子也打不到我們屁股上。 張東鷗嘴角撅了撅,他不想說話,只想做個安靜的中年大叔,但作為這個班子的副班長,他又不能不說話。 “老李啊,通知受害者家屬不急。” “嗯?”李彥慶疑惑的看向張東鷗。 張東鷗說道:“我想,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把這個案子向省里匯報。到時候,身在中樞的受害者家屬也就能知道了,這比我們親自上陣頂雷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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