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時的慈寧宮里,太后正看著那盆從御花園里搬回的十丈珠簾。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對歐陽嬤嬤道:“你讓廚房做幾道慶王愛吃的點心送過去,唉,這孩子自幼好動,何曾有過三個月不能出府的事啊。真是難為他了。” 歐陽嬤嬤忙道:“太后娘娘,奴婢這就去送,您可還有話要捎給王爺嗎?” 太后嘆了口氣:“哀家還能有什么話啊?哀家說什么都是錯的。” 歐陽嬤嬤施禮,傳身離去。 太后獨自坐在玫瑰椅上,剛才的悲戚已經蕩然無存,此時的她雙唇緊閉,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像是隨時都要裂開一樣。 她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乾清宮的方向。 皇帝這個人恐怕還在忌恨著她吧。 忌恨她當年不肯讓他親政,獨攬皇權十余年。 可是忌恨又有什么用呢,沒有用。 太后揮手招來一名小內侍,問道:“他可又說胡話了?” 那內侍小聲說道:“皇上和惠摩時常說起出家之事,乾清宮那邊傳來的消息,皇上恐怕是鐵了心,當著郭首輔和趙閣老的面,他也提起想要出家的念頭。” “出家?哈哈哈哈哈!”太后硬生生被皇帝逗樂了。 她見過出家的僧人,可還沒有見過一個想要當僧人的皇帝。 她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兒子,照此下去,皇帝是真心不想再坐在龍椅上了。 太后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幕聲景。 皇帝將朝堂之事全部教給皇后,然后自己躲在乾清宮里,只是一味地修佛。 太后想到這里,緩緩站起身來,道:“擺駕,乾清宮!” 歐陽嬤嬤回來的時候,太后已往乾清宮的方向去了。 歐陽嬤嬤沒有停留,也匆匆忙忙跟著往乾清宮去了。 皇帝獨自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莫名其妙地看著椅子上的太后。 他有一陣子沒有見過太后了吧。 他眼中目光閃動,太后心里卻是一凜。 或許只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導過他嗎? “皇帝,聽說你是西方衲子,來這凡間只是為了歷劫,早日修得正果?皇帝,哀家可有說錯嗎?” 皇帝緩緩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朕便是那西方衲子,來這人世之間便是渡劫。” “既然如此,那你還要這名聲有何用呢?”太后問道。 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字字句句都捅在皇帝的心上,太后是想借此機會,廢掉他這個皇帝吧。 朕早已看清了,早己看清了。 皇帝緩緩地說道:“父皇留下的江山,朕又怎會交出去?太后過慮了。” 太后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終于笑了出來。 皇帝低眉垂眸,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后沒有再說話,起身走出了乾清宮。 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迎面走來的黑臉和尚。 那和尚看到太后,并沒有懼意,反而放肆地打量著太后,眼神里有玩味,還有一絲淡淡的不屑。 太后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任由惠摩打量她。 忽然,她伸出手來,緩緩使向不遠處的惠摩,一字一句地說道:“來人,把這個妖僧拿下!” 有內侍飛奔著進去告訴了皇帝:“萬歲,不得了了,太后娘娘讓人拿了惠摩法師!” 皇帝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便由驚訝轉為了憤怒。 太后居然敢在乾清宮抓他的人? 誰給她這個權利,她還以為是三年前,朕還沒有親政的時候嗎? 那時太后大權在握,朝堂上下都在她的手心里緊緊握著,她用不上這些,可是現在太后又有什么,什么都沒有了,可是為何還要在朕的面前做威做福? 皇帝從蓮花座上站起來,赤著腳,披著頭發,飛奔著跑出了乾清宮。 太后身姿如松,佇立在乾清宮門前,幾句侍衛已經拿下了惠摩。 惠摩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太后面前, 而此時的慈寧宮里,太后正看著那盆從御花園里搬回的十丈珠簾。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對歐陽嬤嬤道:“你讓廚房做幾道慶王愛吃的點心送過去,唉,這孩子自幼好動,何曾有過三個月不能出府的事啊。真是難為他了。” 歐陽嬤嬤忙道:“太后娘娘,奴婢這就去送,您可還有話要捎給王爺嗎?” 太后嘆了口氣:“哀家還能有什么話啊?哀家說什么都是錯的。” 歐陽嬤嬤施禮,傳身離去。 太后獨自坐在玫瑰椅上,剛才的悲戚已經蕩然無存,此時的她雙唇緊閉,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像是隨時都要裂開一樣。 她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乾清宮的方向。 皇帝這個人恐怕還在忌恨著她吧。 忌恨她當年不肯讓他親政,獨攬皇權十余年。 可是忌恨又有什么用呢,沒有用。 太后揮手招來一名小內侍,問道:“他可又說胡話了?” 那內侍小聲說道:“皇上和惠摩時常說起出家之事,乾清宮那邊傳來的消息,皇上恐怕是鐵了心,當著郭首輔和趙閣老的面,他也提起想要出家的念頭。” “出家?哈哈哈哈哈!”太后硬生生被皇帝逗樂了。 她見過出家的僧人,可還沒有見過一個想要當僧人的皇帝。 她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兒子,照此下去,皇帝是真心不想再坐在龍椅上了。 太后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幕聲景。 皇帝將朝堂之事全部教給皇后,然后自己躲在乾清宮里,只是一味地修佛。 太后想到這里,緩緩站起身來,道:“擺駕,乾清宮!” 歐陽嬤嬤回來的時候,太后已往乾清宮的方向去了。 歐陽嬤嬤沒有停留,也匆匆忙忙跟著往乾清宮去了。 皇帝獨自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莫名其妙地看著椅子上的太后。 他有一陣子沒有見過太后了吧。 他眼中目光閃動,太后心里卻是一凜。 或許只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導過他嗎? “皇帝,聽說你是西方衲子,來這凡間只是為了歷劫,早日修得正果?皇帝,哀家可有說錯嗎?” 皇帝緩緩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朕便是那西方衲子,來這人世之間便是渡劫。” “既然如此,那你還要這名聲有何用呢?”太后問道。 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字字句句都捅在皇帝的心上,太后是想借此機會,廢掉他這個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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