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少英讓諸宗對當前局勢有了最直接的認識,雖然玉知香的身份仍有待懷疑,但縱橫派作為一家之宗當明白欺騙諸宗的后果。這時,仙宗靈女做了一個重要決定,向諸宗宣示,仙宗將增兵漢江大營一萬,以備調(diào)遣。仙宗忽然做次此大動作,唯有張少英明白其中關(guān)鍵。諸宗想來,怕是長離無恨此人殊不簡單,張少英去仙宗帳區(qū)諸宗有目共睹。竟然張少英未曾說明,便知曉此乃本宗私事。但此時,增兵再多,仍舊無法解開這信仰之爭的分歧,參戰(zhàn)人數(shù)愈多,朝廷必會愈加干預(yù),一朝之威,正面對之,諸宗皆無勝算,一切只能寄托于暗中謀劃,改變局勢。
而此時的聯(lián)軍大營內(nèi),殺手上下士氣低落,對方兩次挑釁皆以絕對的優(yōu)勢平息了下去,殺手們?nèi)虤馔搪暎諠u不滿。羽千骨甚至沒有再管營中事宜,閉帳不見任何人,白教營區(qū)整軍戒嚴,聯(lián)軍猶似群龍無首。聯(lián)軍幕僚司只得私自便宜行令,重新安頓兵力,除此之外諸等皆無可能為,士氣低落。
便在聯(lián)軍士氣低落時,大營轅門外一人騎著白馬疾馳而來,其一襲素色交領(lǐng)青袍雖樸素,但疾奔之姿依舊傲然無雙。對方單騎而來自是目中無人之輩,哨樓上的哨兵殺手憤而出箭招呼,尖嘯之勢凌冽透勁,撲面箭陣已先后列發(fā)而來。馬上之人正是失蹤許久的傲紅塵,其沉聲喝道:“無知之輩。”話必,周身罡氣裹布,銳箭點尖之勢道擊在劍形罡氣上竟也悉數(shù)撇開。傲紅塵再度念道:“江山百里,山高龍自靈,一丘一壑,快意江湖,揮手功名。”傲紅塵一念且閉便自不動,千里傳音下,聯(lián)軍大營瞬間一片騷動,這是當年傲紅塵在高丘嶺上所念之語,遇戰(zhàn)以來殺手對傲紅塵策御正面殺手不過萬余人,應(yīng)對諸宗數(shù)萬之眾激戰(zhàn)半月有余,雖敗猶榮而揚名武林,殺手對其漸漸都有一股莫名的記憶感,或許以如今的人力再有傲紅塵領(lǐng)頭恐怕便不是今日情景。
聯(lián)軍幕僚司一眾聽到動靜便疾步趕來,尚未走到轅門聯(lián)軍大營內(nèi)已有呼聲漸起,“江山百里,山高龍自靈,一丘一壑,快意江湖,揮手功名。”幕僚司崔亭諸眾驚駭之間已感不妙,連番遇戰(zhàn)殺手們憤恨難填,士氣低落,急需調(diào)整。傲紅塵此言不過是豁達的口號并無實際作用。實則上,此時此刻殺手們太需要傲紅塵這面大旗了,誰不想活下去?說不想活的久一點?誰不想痛痛快快戰(zhàn)一場,雖死無憾?七宗定俠以來,自開戰(zhàn)以來,殺手如過街害蟲人人喊打,好不易聚集起來喘口氣又連番受氣,這口號的背后正是殺手對傲紅塵的內(nèi)心吶喊。幕僚司諸眾擔(dān)心是,傲紅塵此人來歷定不簡單,陰謀之下或許聯(lián)軍下場較現(xiàn)在更凄慘,可除了他還有何人能夠挽救當前局面呢?
帶著疑問,崔亭及諸家族長等部屬會合疾步趕到轅門,瞧得外面只有傲紅塵一人,崔亭等幕僚司皆忐忑不已,崔亭示意轅衛(wèi)軍打開轅門,親自走到轅門外向傲紅塵說道:“黑榜聯(lián)軍已有主帥,你又意欲為何?”傲紅塵沉聲道:“除了我,天下間還有人能拯救你們?”崔聽道:“此事當盟主為是,自不必汝等勞心。”傲紅塵哈的一聲冷笑,說道:“飛天乘龍斬擊碎了羽千骨武學(xué)頂端的美夢,他已形同廢人,再無可用之處。”崔亭下意識的心神一緊,傲紅塵能夠單槍匹馬闖到轅門前,他是如何避過遍布方圓的暗探?這其中恐怕另有原因。崔亭冷聲問道:“你做了甚麼?”傲紅塵道:“羽千骨已死,你們還要執(zhí)著嗎?我的出現(xiàn)留給你們的時間不會太多。”一語驚醒夢中人,崔亭等人皆乃家族元老,諸殺手對于自己被擊敗之事向來忌諱,幕僚司雖調(diào)查過傲紅塵,卻無法了解傲紅塵與黑夜神君的聯(lián)系。便在此時,羽千行與羽千尊等白教部眾疾步前來,諸眾臉色冷肅,殺氣彌漫。就在剛剛,他們的師尊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帳中,這一次竟然是真的死了,查不出任何死因,加之傲紅塵之詞熱烈,一行人絕不相信師尊會無緣無故死去,得知幕僚司及各家族長趕往轅門,諸眾心思流轉(zhuǎn),為求心中印證便傾巢而出前來查看。當見得傲紅塵身影時,白教上下霎時均心神一顫,這個人形縱使過去多年亦難忘懷,竟然真的是傲紅塵。這一刻的白教上下雖匯聚一起,但相互之間心神已亂,師尊已死,白教流派眾多,最是內(nèi)訌奪權(quán)時。此時此刻,出風(fēng)頭的羽千行,以及老謀深算的羽千尊已在心中謀劃。白教是甚麼?是他們自小長達的成人之所,如果殺手還有一絲眷戀,非成長之地不可,羽千行乃白教七星之一,實力雄厚。羽千尊刻苦一生,自以為白教之內(nèi)除了師尊以及羽千古并無敵手,到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白教中的邊角料罷了,尚不及白教十宗中的任何一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探尋,加之羽千骨故意放水,諸眾對白教東行六部,白教十宗皆有了新的認識。被張少英攻破的雙窟峰便是六部之一,東行六部慣以單戰(zhàn)而精,秉以財力,白教十宗則群戰(zhàn)而精,秉以武道,走的是不同的路子。一個雙窟峰便出了上百位千字輩殺手,整個白教何其龐大?正因如此,羽千行與羽千尊最先動心思。
但瞧得傲紅塵,眾人忽而明白,此時爭權(quán)奪利只會加速白教的消亡。諸眾刻苦一生方知各自之外白教并不止于此,東行六部,白教十宗相互不熟悉,這等時刻爭權(quán)又有何用?暫時不宜太過鋒芒。
羽千尊冷冷問道:“師尊是你殺的?”傲紅塵道:“是你殺的。”羽千尊冷聲道:“放屁。”傲紅塵道:“你一直在試探究竟哪個是自己的師尊,故而一直在其飲食中動手腳,你以為他不知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自己用錯了藥,終于把自己的師尊毒死,恭喜你。”羽千尊聽罷,不由心神一顫,這是不可能的,高高在上的師尊豈能這般窩囊死法?這是對自己的侮辱。羽千行冷聲向傲紅塵說道:“當是你做的手腳。”傲紅塵波瀾不驚,應(yīng)道:“此時此景,馬上人下,這是請教的禮節(jié)嗎?”傲紅塵單槍匹馬而來,自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一眾人忐忑之間均沒了主心骨,必竟不知其來歷豈能運用?但此時黑榜聯(lián)軍已到了崩潰邊緣,三月之限原本在于給己眾一個喘息之機,或者說準備時機。此一戰(zhàn)當是千百年來的一場武林大戰(zhàn),此一戰(zhàn)的意義遠大于勝負。幕僚司諸眾皆乃老謀深算之輩,稍一猶豫,崔亭即令列隊迎賓,傲紅塵入轅門那一刻,殺手聯(lián)軍再次轟動,此刻傲紅塵是那般桀驁不馴,威武雄風(fēng),他便是黑榜聯(lián)軍的希望。
幕僚司諸眾此刻已明白此乃大勢所趨,不得不為用,當看傲紅塵手段。諸眾請得傲紅塵入主中軍大帳,傲紅塵尚未候請便直往盟座走去。王晉本想阻攔,畢竟羽千骨剛逝,命令雖未到達全軍,終歸是聯(lián)軍盟主,不可一亡而棄。但崔亭與鄭青云等眾卻想看看傲紅塵有如何謀劃,畢竟己方同樣有武道的奸細,大營里的情況不日便知。傲紅塵剛坐下,崔亭當先跪倒行大禮,稱呼傲紅塵盟主尊號,鄭青云亦隨后。盟主尊位如此輕率,剩下諸眾雖知大勢所趨,終究感嘆草率,一時猶豫不定。崔亭意味深長的說道:“諸位,我等還有多少的時間來猶豫。給他十日盟主之約,是對是錯當有分曉。本就墮落之命,何來猶豫擔(dān)心?”崔亭這一說諸眾均松了口氣,當下羽千軍,陰女,陽子先后下跪行禮。王晉稍稍猶豫終究跪了下去,心中卻老大不是滋味。這群被七宗定俠追殺得無處可藏的殺手們倉促匯聚,許多殺手因得不到自己組織的解藥而死于非命,幕僚司亦是倉促而成,一切運作都顯得輕浮。若非武道有所謀劃,恐怕一戰(zhàn)而過,這些人所剩無幾。王晉雖不甚滿意,但傲紅塵究竟如何?他還持觀望態(tài)度。崔亭說得對,竟已不懼生死,又何懼其它?
見得眾人行禮,傲紅塵道:“爾等深知時間緊迫,當下該傳令全軍正我號令。這近三萬眾分以三班,四方陣之內(nèi)見真章,生死有命。諸位請來。”傲紅塵提到陣法,諸眾頓個機靈。他自懷中拿出陣圖放在長案上,示意諸眾一覽,幕僚司諸眾閱覽之下。此陣是為四方陣,仍舊是齊煙九宮陣的老法子,人員據(jù)陣,機關(guān)配合。只不過此陣布置嚴密,更加兇殘,沒有五個以上的頂尖殺手默契配合,嚴密而連綿不絕的防御下,絕難有命活著出來。這陣并不深奧,不過是配合間的默契罷了。說到實際只是傲紅塵這三字起了作用,至少幕僚司當前均不明白黑夜神君之事。崔亭不再猶豫,當先提出立即實行,列陣一百場,他要讓黑榜聯(lián)軍一夜之間脫胎換骨。崔亭之語幕僚司諸眾均在忐忑之間,死馬當活馬醫(yī)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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