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英身法太快,三人不論如何急攻都碰不到他,三人竟然開始吐唾沫,張少英哈哈大笑,也噴吐起來,有了內力的運用,青舒三人很快招架不住,幾欲嘔吐。張少英可也好久沒有如此舒心了,不愿再欺負他們,問道:“小芳呢?”三人相互瞧了一眼,青舒說道:“小芳與原公子出去了。”張少英不解道:“原公子是誰?”青舒說道:“是我們在游石壇山時遇見的,是玉嬌娘娘徒弟的侄子。”原玉嬌是逍遙五杰之一,七星刀法冠絕武林,外號刀娘子。原玉嬌很不喜歡這個外號,倒喜歡玉嬌娘娘這個稱呼,因為她以前是吳越王錢俶的妃子。原本這些他都是要帶去東京開封府的,但是原玉嬌憑著自己的易容逃了出來,被冷月痕收容。張少英沒想到于芳開始有了意中人,自是為她高興,當下便去看果果寫字,又與幾人下棋對詩,好不痛快。
直到未時于芳才被原子明送了回來,知道張少英來了,于芳讓原子明去見見。原子明不過二十七歲,比張少英都大了五歲有余,但張少英竟是于芳的兄長,他日過若與于芳結為連理,可得叫張少英大哥了,一時尷尬不已。于芳笑道:“倫理與此,豈為人言?”原子明一笑,說道:“你說的是。”原子明生的很是文靜,一身儒衫,風雅絕倫,國字臉,臉面潔凈,算得上是個美男子,張少英自嘆不如。倒是于芳這些日子書讀的多了,不愁吃穿,在逍遙城也學了些滋潤肌膚的方法。這時一身白衫,香氣怡然,鮮眉亮眼,端靜清雅。阿娜多姿,實是極美。盡管于芳稚氣未盡,張少英卻從沒見到于芳如此美麗的時候,一時瞧得癡了,于芳微微側臉,一抹紅暈乍顯。張少英才嘆道:“你可越來越漂亮了。”于芳微微一笑道:“老大,這是原公子,我的好朋友。”張少英微微一笑,說道:“原公子定比在下大許多了。”原子明一揖道:“在下原子明,字朝陽,在此見過兄長了。”他這一說,無疑是認定要娶于芳了,張少英更是高興,說道:“佳女有心。君心有意,可算是才子佳人了。”原子明一揖道:“多謝大哥夸獎。”于芳嗤笑說道:“跟老大說話你可隨便些,他本就是個不懂禮數之人。”換做以前于芳是不敢這樣的說的,張少英頗覺新鮮,笑道:“罵人是沒好下場的。”于芳笑道:“你罵人可較我們罵得多。”張少英不禁哈哈大笑,原子明一直不敢失了禮數,甚是謹慎,他來時甚麼都沒帶。這番認親之禮更是尷尬,張少英笑言相勸。一連喝了好幾碗酒。原子明生在逍遙城,身上便有逍遙城的豪邁與高雅,兩個年輕人很快相談甚歡,甚是融洽。倒是果果盯著于芳的香囊,不時伸手去扯,兩人玩笑間竟然打鬧起來。原子明從沒見過于芳如此失態。一時啞然,不禁搖頭苦笑。
席間,張少英只向原子明說了句:“我們都是窮苦人,本無貴命,得此機緣。只盼不棄,別無他求。”原子明何等的聰明,說道:“小弟絕不敢言棄。”張少英舉杯敬酒,散席后于芳將原子明送到門外。張少英的酒量并不大,但三十年的竹葉青讓他已有些醉意。于芳回來時,三衛正在侍候張少英漱口飲茶,于芳說道:“老大,我們能獨自說說話麼?”張少英心中高興,點頭答應。夜月朦朧,信步長廊,于芳與張少英均是從未有過的開心。于芳問道:“老大,你覺得原公子怎樣?”于芳說話時總要帶上一聲老大,這其中竟是敬重,亦是一種親切。張少英說道:“配咱們是綽綽有余了。”于芳說道:“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的,老大,你相信嗎?”張少英微微一思索,點頭道:“老大相信。”于芳微微一笑,說道:“那我說完了,你早些回去吧,可別讓嫂嫂們久候了。”張少英為之莞爾,不解道:“你就說這一句話?”于芳狡黠道:“就這一句話呀。”張少英無奈搖頭而笑。回到堂內,青舒幾人正在亭中下棋,圍棋講究的是心境,四人吆喝亂叫,那里能下得好棋。張少英疏懶的坐在靠欄上,幾人便都圍了過來,盡管已習慣了沒有張少英的日子,但只要張少英來,幾人總會黏在張少英身旁。
張少英細細瞧瞧了六人,突然問道:“咱們可好些日子沒親近了。”于芳搖頭說道:“如今無拘無束的,可沒甚麼不開心的了。”張少英搖頭說道:“那狗日的知縣還活著,宋瘦仁,馬大坤雖跑的不見蹤影,但我想找到他們卻輕而易舉。”諸人皆是一怔,張少英的前一批伙伴便是狐山本地的乞丐,結果為了貪圖十兩銀子的錢,便去坐了一月牢房,結果死的只剩下他跟張辰逸兩人,小香與大頭他們都是張少英來狐山半年后各處聚集來的。他們對這些人的仇恨遠不如張少英與張辰逸來得咬牙切齒,聽張少英一說,竟了解張少英的秉性,自是心中早有打算。想起了大頭,重重的他們的慘死,皆是黯然,于芳淚水兒打轉,沉聲說道:“無論是誰,喪親之痛,不共戴天。”眼見于芳如此黯然,張少英不覺心中絞痛,眼淚奪目而出。知道了縱橫派的橫網之后,張少英便有了心思,要尋這幾人便不難。他知道,他若與姬靈霜柳燕說了,二女自不會攔他,姬靈霜大手一揮,宋瘦仁他們便在劫難逃了。然而張少英已漸漸對二女的體貼有一絲懈怠,遠不如與于芳青舒他們說了這般真情流露,這才是張少英想看到的。
青舒一眾竟是習武,自是對縱橫派更加清楚,平日不少人殷勤招呼,便是沾了張少英的好,而張少英沾了姬靈霜的好。管家福叔這時已給姬靈霜換成了楊管家,而他的名字便叫楊管家,是姬靈霜從縱橫派內選來的。這些人都是張少英的命根子,張少英為了他們甚至可以去死,姬靈霜派了縱橫派的大批人來護衛,平日甚少有人能進來。楊管家是姬靈霜親自任命的,這其中的利害無時不刻說與青舒他們知曉,是以諸人對張少英的事自此對外人一口不提。青舒咽哽說道:“大頭哥他們的仇雖然報了,宋豬頭,馬大坤可不能放過他們。”張少英搖頭說道:“我從沒忘,我只是在想,有時候殺一個人遠比救一個人容易。”金剛不忿道:“二十八條性命呢,肯定與送豬頭他們有關系。”于芳心思細膩,知道張少英心有不忍,也說道:“當以一事論一事,你殺人非本意,而他們卻是刻意,讓他們活了那么久算是便宜他們了。”張少英沒想到平靜的于芳竟然如此語氣,甚是詫異。見張少英如此神情,于芳不解道:“老大,我怎麼了?”張少英冷笑道:“好,拿筆墨來。”一衛一直背著張少英的木匣,當下讓二衛取來筆墨紙硯放在亭中石桌上。張少英正想提筆,突然想到自己的筆跡不堪人前,看向于芳,說道:“你來寫?”于芳雖是不解,坐了下來,張少英親自研墨,于芳點墨提筆。張少英當下將宋瘦仁,馬大坤,王哲,周牽牛,知州秦少庭的貫籍都說了,并點明要活的。張少英審視已畢,取下掛在頸上的玉章印了上去,這個印章姬靈霜為他與柳燕各做了一個。
瞧得出張少英對那玉章很是在意,小心翼翼的套回。將紙箋交給了一衛,張少英問道:“多久可有消息?”一衛瞧了瞧,說道:“七日后正午,只需他們活著,您便會見到。”張少英驚道:“這麼快?”一衛說道:“即便出事耽擱,頂多十日。”張少英點頭說道:“你去吧。”一衛躬身去了,在侍候姬靈霜的侍候便是她與橫網接頭的。青舒一眾很好奇,張少英這一張紙竟然就能將他們都抓來。張少英笑道:“很好奇吧?”諸人皆點頭。張少英搖頭哈哈大笑而去,諸人瞧著張少英竟然皆是一酸,張少英那年輕的背影中竟有一絲苦澀和滄桑,他并不快活。
逍遙在云夢樓住下了,段坊主為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間。逍遙也沒有睡,因為他在等一個人。宇文流夙作為仙宗的右護法,乃是三分陰陽的高手,逍遙便派她去將段坊主說的那些接頭的人物都抓了起來。仙宗的左右護法位高權重,隨屬龐大,逍遙城冷雪十三堂除去仙宗,靈女,便有十一個高手為他所調用,逍遙如此而為實是太過大張旗鼓,卻也在告訴江湖同道,仙宗與逍遙城已是一體的。仙蹤與朝廷那是不共戴天之仇,宇文流夙這一出動雖然震懾了武林朝廷,卻也讓他們更加謹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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