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道終究忍耐不住,奔月并不愿在這人情之間糾纏,上前道:“此刃為天罪之刃。”陳之道一怔,冥王一事有誰不知?又為奔月所言,自是不假。陳之道問道:“他和冥王有何干系?”奔月應道:“沒干系,天罪之刃初到他手,即為我師尊所擒,后交予禪宗少林方丈汾陽禪師度化三年,今始為圓滿之期。”陳之道擔憂道:“天罪之刃不祥之物,留在此處多有不利。”奔月道:“縱橫派已找到破解天罪之刃的方法,否則將不會再現武林。”陳之道不解道:“破解天罪之刃?”
奔月應道:“天罪之刃干系太大,不敢太過表露。“陳之道應道:”正因干系太大,當前形勢更不該隱瞞,否則禍端日益擴大,武林并不是個處處講理的地方。“奔月應道:”我自有分寸。“陳之道擔憂道:”此番聚會不容錯過,在下不才愿請尊士一往明,有禪宗泰斗為證,容不得他們亂來。“奔月沒有回應,牽一發而動全身,御留香這個人如今同這柄劍一樣,是武林忌諱的過去,也是忌諱的將來。
當陳之道將這一切稟告了,張少英賜了坐,向左右護衛使問道:“二使以為如何?”左子心故作輕蔑道:“天罪之刃很可怕嗎?”右子行應道:“天罪之刃瞧重了即是極端,瞧輕了也是極端,只看諸位如何看待了。”張少英頗有所得,道:“兩者皆看,則利弊皆有。”右子行道:“天罪之刃的殺戮帶來了一段一百七十多年的傳承,奇魄君,天葬,冥王。御留香,這可是第四代了。武道七宗與之糾葛又何時止休?傷亡無數,殺戮卻從沒消弭,這其中難道沒有可探之處?”慕秋白應道:“追逐的失敗,還需要理由?”右子行搖頭道:“沉溺在過去有時候是一種沉淪,其但剿不盡。勞民傷財,如今思來,有禪宗泰斗度化,或許正是當前之因緣。”慕秋白冷冷道:“我不反對此人,但此刃必毀。”左子心嘆道:“天罪之刃之靈氣向來名絕武林,宗主不愿天下人沉淪于此,寬度之心到令本使驚嘆。”慕秋白淡淡應道:“這是你的事。”左子心莞爾一笑。
縱橫門二門主,逍遙城五行排行第二落日上前道:“當前所為乃是匯聚實力,御留香之陰霾正好在此,此中緣由不可耽擱。”張少英應道:“甚是。”當即書寫諭令。讓整個縱橫門都將天罪之刃再現江湖,以及御留香之聲勢傳遍武林。慕秋白則起身看向了姬靈霜,道“明日午時,逍遙閣慕秋白但候天罪之刃。”諸眾皆是一怔,以天罪之刃之名,慕秋白無疑是在拿性命做賭注。 然而手持天罪之刃之人究竟有多強這是諸人所期待的。盡管奔月所言無需置疑,但諸人內心深處仍有一絲猜疑。當年冥王與武道七宗一戰,雖是群英薈萃。聲勢浩大,震驚天下。卻以冥王生死不明以結局,留下了一個看似勝利卻并非勝利的尷尬結局,令人惋惜。當此時刻,縱橫門是容不得內訌的,慕秋白此戰竟是勘探諸人內心所想,亦是平息縱橫門內猜忌而為。心思謀略的確不同凡響。
姬靈霜問道:“找他決斗人家便一定會答應?”慕秋白應道:“我會給他一個理由,一個絕對不容他拒絕的理由。”罷,慕秋白一揖而退。
議事散去,張少英與妻子二人及雙使在院中閑步。自陳之道了御留香一事,張少英明顯沉默下來。顯是心有所慮。見妻子與雙使都不曾發問,張少英問道:“你們便不問我?”柳燕道:“都在等你呢。”姬靈霜笑道:“正想聽聽郎君可有何妙策以應當前局勢。”張少英搖頭應道:“妙策不敢當。我所慮有二,其一靈霜為朝武之戰奔波已久,以縱橫門之利,不該有今日朝武之實力平衡,即便是戰前試探,許多明明可早前安頓的事情卻總顯得準備不足。我之所慮這究竟是計策還是疏忽。”姬靈霜美目展光,道:“連你都瞧出來了,真不知是你聰明還是我行事不夠縝密。”張少英笑而搖頭,續道:“其二,朝武對立根本所在即是一擊而成,如今僅南門與黑暗已是對峙局勢,雖大戰不少卻難重創,有違初衷。我雖年少,但在狐山時我便知要想徹底擊敗對手唯有關鍵所在,傾力一擊,不容有失,方有一擊而勝之道。如今如此局勢,且時日雖并不長,但以我瞧來,朝政都訊息萬變,咱們實在是太慢了。”左子心問道:“門主是在告訴我們,胡道將南門聚集天臺山南面此為機會?”張少英反問道:“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怎麼?左使懼了?“左子心應道:”康玉與杜尚貴掌領近七萬禁軍,一萬舟師,南門尚有八千舟師,加上孫應杰的安定,保山兩軍五千之眾,再以南門當前聚集的數萬之眾,這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張少英哼哼冷笑問道:”即是山總會有終,越過高山很難嗎?“
右子行應道:“不知門主有何計策?“張少英凜然道:”如此事還需詢問本門嗎?“左右二使暗嘆好狡猾的人,右子行道:”在實際之外總有想不到的機遇,你很快便會見到。“張少英并不回應。待雙使退去,姬靈霜狡黠問道:“你剛剛向慕秋白使了個眼神,郎君居心何在?”張少英應道:“騷擾美麗的女子并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不是嗎?”姬靈霜笑道:“看來你也期待這一戰?”張少英嘆道:“我又多麼希望約戰的是我。”姬靈霜與柳燕相視一眼,皆有憂色。但二女并不愿再勸,如今這個夫君已知道分寸。
慕秋白出了仙侶山莊并沒有走遠,而是在等陳之道父女。陳之道何曾不知慕秋白所為何事,心中卻謹慎,即道:“宗主所需,在下不敢有受,卻又不敢不受,內心卻又想受,實難抉擇。”慕秋白淡淡應道:“武威先生似乎并非訴苦之人。”陳之道嘆道:“如此也只好依宗主所愿了。”罷向愛女一撇,陳詩語應了聲是,即向慕秋白拜倒參拜,以后輩之禮見了。慕秋白上前扶了,道:“你之安慰即是在下所為。”陳詩語頭回應,隨著慕秋白去了。瞧著愛女離去,陳之道眼中擔憂之色漸重。同行的四大隱士之一同虛先生陳道嘆道:“天罪之刃不祥之物,心緒難平啊。”魏野亦感嘆道:“四十多年的光景,人們早已忘記了傷痛了。”碧影居士仲放道:“看來你在擔憂咱們的處境了。”陳道搖頭嘆道:“有時候正確的事情卻非正確的方法,正義的本身出了問題,這不正是我等在此的理由嗎?”
張少英剛剛進入內院便見御留香在哪里急不可耐,天罪之刃又仍在地上。張少英淡淡問道:“你來此做甚麼?”御留香盯著姬靈霜道:“我來這個妮子。”張少英眼見他出言不遜,心中不快,道:“你的嘴怎的如此臭?”御留香若有所思道:“我天天漱口,怎會口臭,定是你的鼻子壞了,切掉再換個吧。”張少英對御留香并無好感,不愿與他爭辯,不再言語。姬靈霜上前道:“我已出嫁從夫,有甚麼事可向我夫君言明。“御留香似是不耐煩,道:”我看見了一只母的,好漂亮的一只母的,我要娶她,跟你拿一百萬黃金用用。“張少英都嚇了一跳,冷冷道:”你倒真是不客氣。“御留香道:“縱橫派一年的出入都不止這個數目了,錢堆著會爛掉的,我一下子幫你們花了這麼多,該感謝我才是。”姬靈霜不愿丈夫與師哥有過多言語,張少英的激烈之態讓她知曉此二人已是難以愈合了。即道:“那你要錢可以,縱橫派的錢不缺你的,但是你必須讓人家親口答應你,否則免談。”御留香極是失望,嘆道:“真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若是在以前我還需如此客氣麼?”姬靈霜幽幽道:“御師哥,有些人,有些事,其實你比誰都清楚。你竟然能來,縱橫派必將全力幫你,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御留香眼神一泄,金光閃閃應道:“那好,便聽你們這一回,我這便去找那只母的。”罷,拾起天罪之刃去了。知曉了妻子對御留香的所為,張少英重新審視,知道御留香此時出來必有深意,宗泰斗豈是容人質疑的。即道:“以后我會調整心態。”姬靈霜贊道:“郎君好見識。”
御留香風風火火的來了隱宗一眾居住的隱龍居,門口的八名縱橫門下屬,三名逍遙城玉林苑弟子不愿放行,御留香即大喊陳詩語名字要見她。陳之道即四大隱士只得都出來了,一言不但見四大隱士大袖翻飛,凌厲大度的氣勢逼面而來,御留香四周的氣息為之一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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