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前行一部的人馬便從風云峰趕到了高丘嶺。放眼望去,前面說是高丘嶺,實際上不過是一段高丘而已,高不及八十丈,并不算高,只是山勢有些陡峭而已。高丘嶺后則是一座大山峰,愈及二百余丈,天煞盟有人跡在峰上奔行。盡管諸宗的飛卒弟子不住敲鑼預警,武林盟眾人怒火沖冠,自是毫不在意。即便有在意的,也都淹沒在人群的嚎叫之中。也難怪武林盟眾人憤怒,這場大戰(zhàn)雙方都沒有退路,武林盟在這一戰(zhàn)中出動最頻繁,傷亡已經達到近三千,這個數字對如今的江湖來說不亞于當年的天教大戰(zhàn),已經占了武林盟的十之一二,可謂傷亡慘重。尤其是武林盟以九大門派為統(tǒng)領,九路分進,完全是人力的壓制,策略性并不高,且傷亡極大,雖然摸清了殺手的套路,但這代價總歸是大了些。畢竟死的可都是自己的師兄弟姊,九大門派有弟子重重保護,雖能身先士卒,總歸是占了便宜。之所這麼多幫派對此沒有提出異議,均在于體會到了殺手的犀利,以大局為重,實不能冒進。只是都過了半個月了,這種策略一直未變,即便是久戰(zhàn)總不能打上個一年半載吧?那時整個江湖門派都來了恐怕都不夠消耗,就這麼點殺手,前后二十倍的人力都打成這樣著實窩囊。
高丘嶺上,天煞盟大旗高高聳立,數百殺手橫嶺而立,北風呼嘯,更添肅殺之氣,整個高丘嶺上此時只有孩童的哭笑之聲。高丘嶺四周都是高山,聲音自嶺上順勢而下,三里之外都聽得一清二楚,著實令人詫異。武林盟各大門派陸續(xù)來了有兩千多人,聽到嬰兒孩童的哭喊聲皆感不尋常,已有人明白,怒聲罵道:“那些畜生定是抓了些孩子來威脅咱們。好毒啊。”這一說,來的一眾人均感不妙,若是一些江湖人士倒還罷了,但若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若是還動手,俠義之下,那罵名可是讓整個江湖都抬不起頭來。聽聞這嶺下的議論。傲紅塵展步上前,厲聲說道:“天煞盟豈是威脅勒索之輩!今日一戰(zhàn)。且看誰定乾坤。”說罷,但見傲紅塵環(huán)首刀出鞘,輕拂之下,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被刀風掃向嶺下。高丘嶺本就居高嶺下,坡有些陡,那孩童一跌落下來自是一路翻滾而下,漫山遍野都是那孩童驚慌恐懼的慘叫之聲。接著千古蒼雪,遇田不孤,鏡無緣等數人接連扔下數個孩童。其中甚至有襁褓之中的嬰兒。這一幕展現出來,漫山遍野皆是罵聲,各個幫派已有人忍不住動手,石子,暗器雖是隔得老遠亦扔了出去,人群轟然爆發(fā)起來,陣營已顯騷亂。
這次武林盟八大貴賓席沒有來。數十個門派中唯有華山派算的上是歷史悠久,傳承百年的大門派。只是華山被趙匡胤輸給了陳摶,華山派自此偏居北峰,聲名大降,極少涉及江湖事物,雖在武林盟之列不過是尊其曾經地位。陳坦秋與花易玄禮讓所成。華山派掌門顏回是個精明的老人了,為人又豁達,在江湖上的俠義之舉極多,輩分極高。這次之所以參與進來,則是顏回不忍華山派如此消弭下去,想在彌留之際有一番作為。眼見形勢近乎失控,顏回一個騰飛躍上一顆大樹頂。朗聲向山上的天煞盟說道:“雕蟲小技焉能掩得詭計?光天化日之下,讓你們見識見識機關獸的厲害。”機關獸在武林盟眾多門派的印象中一直是頗為神秘的,顏回這一說著實讓許多人清醒了一把。只是顏回也沒想到,他才說完,高丘嶺上的殺手開始宰殺幼童,偏偏不一刀砍死,仍憑其嘶吼哀嚎。那一個個幼童多是三四歲,有的甚至口呼娘親,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伴隨著殺手肆意的笑聲,各門派再也忍不住,一擁而上。江湖人雖好兇斗狠卻很少傷及孩童的,天煞盟這般景象豈是人倫所為?簡直禽獸不如,那一刀一刀如何下的去手?
天煞盟這一動手便屠宰了近兩百個孩童,其手段令人發(fā)指,各大門派俠義人倫并存,這時唯有以殺止殺。盯著眼前的人海,天煞盟眾殺手臉色潤紅,那是等待獵殺所涌現出的心理刺激。這一次,千古蒼雪,遇田不孤,下酆都,斷九泉四人當先而出,疾快身速自高丘嶺峭壁上疾沖而下,隨后天煞盟各部殺手也一路跟隨。伴隨著殺手沖進人群,鮮血迸發(fā),一招已是血霧飛濺。許多殺手都有這個愛好,在對手屏足真氣的時候一劍刺破穴位,任憑鮮血****而出。在這種實對實的沖殺中,殺手有著殺人的技巧,江湖也有人多手雜讓你難以全力發(fā)揮的優(yōu)勢,殺手本身就不善群戰(zhàn)的。這一番交手還未過半刻鐘,江湖門派傷亡便達七十多人傷亡,顏回已知不妙,殺手這擺明了有謀劃,但他自己也氣的身子發(fā)抖,真氣不穩(wěn),實在是太慘烈了,孩童也下的去手,一個兩個十個都可以,居然殺了一兩百個,簡直天理難容。但顏回畢竟是久歷風雨,知道不得意氣用事,當下讓弟子速去報信,實際上也不用報信,這麼大的事花易玄不會沒得應對。這時的江湖門派皆是憑著一腔熱血在應戰(zhàn),殺手們則是早有準備,近兩千之眾與四百之眾的殺手在陡峭的山壁上拼殺,要想站得穩(wěn),都得靠本事。尤其是山腳下滿是垂死掙扎的幼童,江湖門派一邊進攻一邊施救,越是瞧在眼中越是雙目猩紅,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這時武林盟的第二波人趕到,領頭的正是新任武林盟八界統(tǒng)領吳蕰,出自劍湖派,乃也古風的得意弟子。有了門派的領頭,各大幫派便不是烏合之眾,對于前面廝殺之態(tài),吳蘊早有訊息。高丘嶺居高臨下,后有大山為掩,易守難攻。雖說能運用飛翅,機關獸,但殺手竟然在此擺擂,江湖人臉面都掛了上去,日后談論起來,說諸宗以機關獸勝之不武,難以服眾。這般拼殺,殺手居高臨下本就占據優(yōu)勢,如此纏斗靠的是氣勢和實力,吳蘊所帶來的三千多號人也無法全部壓上去,高丘嶺畢竟不高,當下令旗一揮,讓各部向高丘嶺左右翼包圍上去。這等情況,若是再不請來諸宗,即便是剩了也是慘勝,像陳坦秋所言,就為了一口氣實在不值得,雖說有些不顧人情義理。這五千之眾圍困不足千人的天煞盟高手,激戰(zhàn)之下,武林盟人力的優(yōu)勢開始讓天煞盟攻擊感到吃力,為了不讓嶺下幫派躍上來,傲紅塵身畔只剩下鏡無緣。凝視著嶺下拼殺的戰(zhàn)場,傲紅塵眼神之中有了一絲贊嘆之色,陳坦秋這近四十多年的俠義熏陶,讓江湖門派有了理智,更知道團結的重要性。剛開始殺手們沖進人群所向披靡,揮刀所致,血霧飛濺的場面少了。華山派掌門人顏回雖無武林盟八大貴賓席的職權,但輩分足夠擔待的起,有了顏回的調動,武林盟一眾人連成一片,殺手陣營開始無法在亂中享受殺戮的刺激。尤其是武林盟第二部人馬趕到,人力之下,天煞盟這點殺手即便是神力通天,亦是難以全身而退的。
這時,聽得傲紅塵沉聲念道:“江山百里,山高龍自靈,一丘一壑,快意江湖,揮手功名。”
武林盟這時四面八方圍向高丘嶺,聽得傲紅塵還在那里裝模作樣無不大聲咒罵。但武林盟攻勢一久,高丘嶺畢竟不大,五千之眾四面八方圍上去,已顯得擁擠。好在花易玄早有準備,武林盟第三部人馬乘著飛翅向高丘嶺上的高峰和高丘嶺投放,這一動便完全打亂了天煞盟的根基。但見傲紅塵縱聲大笑,嘩然,在武林盟全力圍剿的背后出現一波天煞盟人力,玄雨太子等眾便赫然在烈,這些人都是沒有加入天煞盟前來幫忙的殺手組織。明知道傲紅塵會有埋伏,激戰(zhàn)之前,顏回,吳蘊都派人查探周圍五里,策略是做到了。但武林盟的密使向來是各門派傳遞武林盟信使所用,并沒有斥候該有的銳利,這近千人涌現出來,武林盟皆是不知所以。習慣了陳坦秋號令的江湖門派一向只喜歡你說話我做事的行事風格,對花易玄也是如此,知道花易玄會有調度。何況此時天際地面亂得一團糟,唯有竭力拼殺,生死有由天。
見到了天煞盟的援軍,趕來策應的冥宗,仙宗亦不再隱藏,有了天珠山充足的訊息能力,各宗早已得到了花易玄的拜帖。
這一次仙宗,冥宗各大內派都來了,足足一千四百之眾。傲紅塵的這部人力還未投入便遭到了兩大宗派在身后的突襲,只是這一點傲紅塵卻是懶得理會。霎時,但聽得遠方虎嘯獅吼,隆隆之聲不絕于耳,顯是有大量的機關獸前來。武林盟此時已傷亡了三百之眾,聽得機關獸的吼聲無不奮勇殺敵,血氣之下又不免不忿,機關獸好是好,但老子殺得正爽,又沒有一敗涂地,現在來搗甚麼亂?殺戮狂態(tài)之下,武林盟參戰(zhàn)之人此時均是如此想法。這些殺手的本事確實不小,一不小心脖子上透個洞,身體都還在揮舞,再綿密的守勢也能讓殺手找到縫隙,似乎防守都是無用的。只是武林盟抱成一團,狂態(tài)之下,殺手一旦陷入其中,迎來的便是亂刀快劍,完全無法施展自身技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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