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南部山區(qū),一座山間別墅中。
別墅裝修古樸幽雅,簡約而不簡單,根雕茶幾,青花瓷瓶,紅木家具,不多的幾樣擺飾,便讓偌大的別墅充滿古香古色,讓人身處其間,心中平和清凈。
根雕茶幾邊坐著三個男人,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氣吞山河,一個年老矮小,一身黑色長袍,面若老鬼,最后一個坐在下首的是個年輕男人,面容俊秀,舉止優(yōu)雅,正是陳易的老熟人,馮鯤。
他們一邊喝著散發(fā)著濃濃清香的極品大紅袍,一邊看著前方墻壁上的電視。
電視中的畫面并不是很清晰,而且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這三個男人卻看得津津有味,尤其馮鯤更是雙拳攥緊,極為投入。
出現(xiàn)在電視畫面中的是泉城的一條街道,街道上十幾輛報(bào)廢的小轎車,不遠(yuǎn)處還有一輛漆黑的大油罐車翻仰在那里,車仰馬翻,一片狼藉,警察,醫(yī)生,消防隊(duì)員正在緊張的忙碌著,圍觀的群眾不計(jì)其數(shù)。
正是陳易剛剛發(fā)生車禍的現(xiàn)場。
這些人竟然神通廣大到能夠調(diào)取監(jiān)控?cái)z像,觀看“現(xiàn)場直播”!
在這期間,馮鯤的眼睛一直盯在陳易和韓聞雪身上。
當(dāng)看到陳易被抬上擔(dān)架,而韓聞雪一直跟在他身邊,握住的陳易的手時,馮鯤雙目充血,面露猙獰,忍不住大聲怒罵道:“賤人!”
“馮公子,不要激動,喝杯茶。”
矮瘦老者看到馮鯤激動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但很快便掩飾過去。他拿起茶幾上的海藍(lán)色冰裂茶壺,慢悠悠的給馮鯤倒?jié)M茶水。
馮鯤見狀,連忙端起眼前的茶杯,客氣道:“勞煩艾老了,剛才是我失態(tài),還請勿怪。”
艾老倒完茶水后,擺擺手,道:“年輕人有火氣是好事兒!”
在來之前,父親叮囑過,一定不要多說話,更不能惹得這兩人不高興,因?yàn)轳T家以后的發(fā)展還要仰助他們。馮鯤很想確認(rèn)一下,陳易是生是死,但又感覺不當(dāng),生怕唐突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抵不住心中貓爪一樣的難受,忍不住出口問道:“艾老,那個陳易死了沒有?”
“沒有!”說話的不是艾老,而是二老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靈卜者能夠參透天機(jī),哪有這么容易就死!”
馮鯤心里失望,同時對這個年輕人也很不以為然。
這個年輕人叫艾褚,是與他們接觸的海外財(cái)團(tuán)的首腦人物,平日間深居簡出,不茍言笑,對他馮鯤也是愛答不理。
這場“車禍”他們已經(jīng)布局很久,就等著兩人從此路過,可是最終還是讓陳易和韓聞雪逃了。馮鯤本來見他的倨傲模樣就有氣,現(xiàn)如今又聽他親自承認(rèn)陳易沒有死,心中不免起了輕視之意,只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
“艾公子,那我們的計(jì)劃不是失敗了?”
馮鯤擔(dān)憂的問道。相比于自己的這點(diǎn)小心思,他更盼望的是陳易和韓聞雪這對賤人當(dāng)場斃命,最好是死無全尸。
“沒有失敗,反而成功了,非常成功!”
艾褚說了句讓馮鯤摸不著頭腦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打算,低頭喝起茶來。
馮鯤心中有氣,但還是耐下心來問道:“我們花了這么大的力氣布這個局,可他們兩人誰都沒有死,怎么能叫成功?”
“哼,你懂什么!”
艾褚一聲冷哼,不屑的說道。
馮鯤真想拿起茶水潑在他臉上,但父親的叮囑一直在耳邊回響,讓他不得不以大局為重,只能憋著怒意自己難受。
“呵呵,馮公子不要見怪,我們家少爺就是這個脾氣”,艾老見氣氛尷尬,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只是神色間沒有半分歉意,反而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這個叫陳易的年輕人不簡單,他差點(diǎn)破壞了我們的計(jì)劃,不會讓他這么容易就死的,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他了,而且這個叫韓聞雪的女娃,是這次成敗的關(guān)鍵,必須讓她活著。”
馮鯤知道這兩人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但這個時候還是覺得不靠譜,廢了這么大勁,難不成就是為了嚇唬一下這兩個人?
“艾老,我再問一句不該問的,既然你們不想讓他們死,那為什么還要布這個局?”
艾老抬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難道沒有和陳易打過交道?”
馮鯤臉色有些不好看,何止打過交道啊,自己簡直就是被人家狂打臉,而且還不止一次!
艾老看出他的恨意,不再賣弄玄虛,道:“既然打過交道,你就應(yīng)該知道這小子算無遺珠,一般的計(jì)劃根本騙不了他,所以,我們就順著韓聞雪的命劫做了這一局,為的就是把兩人分開,然后各個擊破!”
馮鯤思索一會兒,不可置信的問道:“難不成艾老對陳易這個小子也有顧忌?”
“顧忌倒是算不上,只是這小子有些邪門,卜術(shù)不知為何這般精準(zhǔn),還是多小心些好”,艾老說道。
“不知捉到陳易能不能把他交給我,小子和他有些過節(jié),想要親手了斷。”馮鯤恨聲道。
艾老“哈哈”一笑,一張老臉顯得更加陰森恐怖,道:“這有何不可,找到韓聞雪你也算大功一件,不然我們的計(jì)劃還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馮鯤聽到這話放下心來,雖然很想知道他們找韓聞雪干什么,但明白有些事情還是自己少打聽為好。
“馮少,你回去按原計(jì)劃行事,事關(guān)成敗,必須成功。”
艾老的話聲音不大,但如落地鋼豆一般,決然而有力。
馮鯤心中凜然,趕緊告辭離去。
馮鯤走后,高大青年艾褚不屑的看了一眼他遠(yuǎn)去的背影,道:“這小子也算歪打正著找到了韓聞雪,不然光憑他丟手機(jī)這件事,我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這也算是天助我等,丟了最后一名屬虎少女,卻又找到一個陰氣更甚的‘曇子’,只是少主先要如何處理那個叫陳易的年輕人?”
“呵呵,這人的卜術(shù)之精準(zhǔn),是我從未見過的,如果能為我所用最好,不然只能將其處理,以免后患無窮。”
話到最后,艾褚手中的茶杯竟然“砰”的一聲被捏成碎片,臉上殺伐之氣盡顯。
“哈哈,少主這般處理我就放心了,等此地龍脈之事一了,少主功成身退,想必連家主都會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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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省立醫(yī)院中。
韓聞雪身上的傷口檢查處理完畢,只是些皮外傷,沒傷及筋骨。
“小雪,你看看這個吧,密碼563742。”
坐在她身邊的韓老爺子見她傷勢無礙,稍微一猶豫,還是從兜里掏出馮鯤的那個手機(jī),遞給她。
韓聞雪接過手機(jī),看了老爺子一眼,沒有問他是怎么知道密碼的,破解這東西并不難,只要找對人,一兩個小時就能完成。
密碼正確,她定了定神,直接進(jìn)入“多媒體”文件,找到一個她生日那天錄制的視頻,深吸一口氣,將它打開。
當(dāng)她看到視頻中的畫面時,韓聞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視頻中自己正臉色酡紅的斜靠在床上,渾身似乎燥熱難耐,嘴里面還發(fā)出陣陣令她臉紅呻吟聲。
“哈哈,聞雪啊,你終于落在我手心里了,你的小師弟現(xiàn)在正和紀(jì)浩玩游戲呢,哈哈,他的待遇不比你差!”
緊接著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馮鯤的聲音。
聲音中透著一股興奮和猥瑣。
“賤人,平日裝的那么清高,現(xiàn)在怎么受不了了,我告訴你,你的酒里被我下了點(diǎn)調(diào)料,印度產(chǎn)的,據(jù)說是尼姑喝了也會變成蕩.婦!”
“想男人了吧?脫衣服,自己脫!”
她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真的聽馮鯤的話,自己脫衣服。而且脫得那般急不可耐,連衣服扣子都沒空去解,直接將其撕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韓聞雪渾身顫抖,拳頭緊緊握住,連指甲刺進(jìn)血肉都沒有發(fā)覺。
她在暗罵馮鯤的無恥之時,也在替自己擔(dān)心。落進(jìn)馮鯤手里她能逃得掉嗎,自己醒來時出現(xiàn)在陳易身邊又是怎么一回事?
沒多久,“哐當(dāng)”一聲巨響,然后視屏鏡頭快速晃動,出現(xiàn)了一張前些日子讓她恨得牙根癢癢的年輕面龐——陳易。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手機(jī)的攝像頭全部忠實(shí)的記錄了下來。
馮鯤開價一百萬給陳易,讓他不要多多管閑事,而陳易卻沒有同意,反而把他暴打一頓。
再之后,便是陳易抱著自己去了酒店……
雖然到了后面,視頻中已經(jīng)沒有錄像,只有聲音,但韓聞雪還是能了解到,確實(shí)如陳易說的那樣,是他從馮鯤手里救了自己。
“他沒騙我,一直都是他在救我,可我卻……”
她忽然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不知好歹自以為是的蠢女人,竟然一心想要報(bào)復(fù)自己的恩人!
“陳易呢?我想去見見他。”
韓聞雪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她想要去解釋,去悔過,想要獲取陳易的原諒。
“他走了!”
韓老爺子嘆了口氣,起身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了她自己。
“走了?”
韓聞雪怔怔發(fā)呆。
他走了,就這么走了?連過來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韓聞雪,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是最后一次幫你,以后咱們各走各的,兩不相干……”
是啊,他早在車上就說清楚了,以后兩人各不相干,他又沒有欠自己什么,為什么要來看自己?
韓聞雪感覺整個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PS:發(fā)晚了,這幾張?zhí)y寫,不好意思。
晚上那一章盡量保障,應(yīng)該不會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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