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明苦笑,知道這一關(guān)不好過,硬著頭皮說道:“韓秀,昨天他們兩人做的確實不對,這不都來賠禮道歉了嗎?”
韓聞雪不是體制內(nèi)的人,跟劉思明沒有半點(diǎn)利益瓜葛,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冷著臉說道:“劉局長,您說這話是代表您個人的意思,還是用的泉城市公安局局長身份呢?”
劉思明一口氣差點(diǎn)沒上來,啞口無言。
一個官誠油條,從警員一路摸爬滾打,爬到局長這個位子的“勵志傳奇”,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氣呼呼小姑娘的質(zhì)問。
如果是平日里媒體這么問,他倒是有九種十種打太極的方式,可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里面還坐著自己的下屬洛雁,硬的不行,軟了不可以,敷衍不恰當(dāng),如實回答也欠妥,一時間竟難為在那里了。
敵方形勢實在太過復(fù)雜,我方火力實在不足!
好在他還把劉長春劉老爺子請出了山。
劉長春笑看著自己這位八竿子打不著的本家人,臉上帶著一鈉黠,又看向韓聞雪,說道:“丫頭說的不錯,這局長就知道和相,實在失職,甭理他!”
劉思明苦笑一聲,張了張嘴,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那陸文言和朱凱鳳夫婦卻是心里打了個寒戰(zhàn),哎呦,這話鋒怎么聽著不對。
劉長春又說道:“韓丫頭啊,這大冷天的,你不會就讓老頭子這么一直站在這里吧,一把老骨頭了,可受不了哦!”
韓聞雪跟陳易差不多,都是屬驢的,必須要順毛捋,再加上對劉長春的芋一直不錯,感覺讓這么一個老人站在冰天雪地里有些不合適,于是就讓了讓身子,將幾人讓進(jìn)屋內(nèi)。
洛雁和姜欣見幾人進(jìn)來了,雖說是對那陸文言夫婦很不待見,可對劉長春和劉思明卻是不能怠慢,連忙起身,讓他們坐下。只是那陸文言和朱鳳凱,兩個女人沒有多看一眼。
陳易的屁股就跟幾千斤重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挪動一下,看著朱凱鳳和陸文言,說道:“怎么,來拿錢的嗎?”
陸文言連每笑道,“陳先生,那個,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誤會,我們是來向您道歉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錦生一馬吧!
朱鳳凱也跟著說道:“是啊,陳先生,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您看在劉局長和劉老板的面子上,高抬貴手,就饒他一次吧,我向您保證,錦生以后絕對不會再敢惹您半根汗毛。”
這兩人說話的同時,劉思明坐在一邊,連連沖洛雁使眼色。
打敗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從內(nèi)部瓦解,洛雁要是能幫著說上幾句話,那成功的幾率就會大上很多。
洛雁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一個性格耿直卻又有人情味的孩子,當(dāng)初進(jìn)警局的時候,因為性別原因,沒少了麻煩,每次都是劉思明出面解決,說句良心話,他對待洛雁比對待他自家孩子都上心。
一個是看她有前途,雖然是女性,但這個時代還分什么男女,只要有能力就行,另外一個則是他與洛雁父親是老同事,能多照顧一點(diǎn)就多照顧一點(diǎn)。
洛雁自然看到了劉思明的眼色,其實她打心底也是不希望那陸錦生蹲一輩子監(jiān)獄,他和陳易的矛盾說來可笑,最開始的導(dǎo)~火索竟然是因為爭風(fēng)吃醋,他想給陳易一點(diǎn)難堪,陳易卻讓他丟了一個大臉,可誰能想到最終會發(fā)展了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斟酌了一下措辭,生怕把這個心眼的家伙惹毛了,洛雁心說道:“陳易,要不咱們就算了吧,別再追究了,畢竟他做出這些事情來并不是本意,你看呢?”
陳易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其他幾人,除了氣呼呼的韓聞雪之外,其他似乎都是這個意思,也包廓欣。
“你們都這么說,那我就不多追究!”
陳易說道:“不過,即便我不追究,那他之前的罪行就能消除干凈了?恐怕我還沒有那么大的面子吧?”
劉思明松了一口氣,說道:“哈哈,確實是,即便你放棄起訴他,政府這邊還是會派一位公訴人進(jìn)行公訴的,畢竟嚴(yán)重擾亂了社會秩序與安全,刑事責(zé)任是無論如何都免除不了的!
洛雁見陳易同意,不由也說道:“是啊,你放棄起訴,無非就是在法院審判的時候能酌情減少量刑,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最終他還是要承擔(dān)自己的犯下的錯誤。”
“行了,劉局長和劉老爺子的面子我賣了,咱們的事情就到這里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礙著誰!
陳易揮了揮手,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說道。
劉思明沒想到能這么順利,反而起了疑心,師出反常必有妖,這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可懷疑歸懷疑,至少他這邊的心測決了,陳易不追究,那么他在處理以后的事情上就有了空間余地,雖然最后還是免不了背上一個大處分,可總比烏紗帽丟了要強(qiáng)。
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局長,也沒什么舍不得的,可是如此下臺實在窩囊,簡直就是現(xiàn)在年輕人們說的背鍋俠!
陸錦生犯錯,他們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跟著被背鍋,想想就一肚子氣!
朱凱鳳看了眼喜上眉梢的劉思明,心中著急上火,這可不是她來的最主要原因!
她猶豫了一下,聲音中帶著祈求,說道:“陳先生啊,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錦生最近神志不清,看守所的精神波家都束手無策,已經(jīng)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了,再這么下去,恐怕就沒救了,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再幫錦生一次?”
“是啊,陳先生,我們求您了,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yīng)!”
陸文言說著把手里的公文包打開,拿出一個文件夾,說道:“陳先生,我的所有家產(chǎn)都在這里,三家夜總會,兩家占股百分之六十,一家百分之三十,還有五套房子,三輛車,還有一部分現(xiàn)金,都在這里,您,您一定要收下!”
陸文言恭恭敬敬的把那一沓子經(jīng)營執(zhí)照,房產(chǎn)證,車本,存折等等材料放在陳易面前,眼中雖有不舍,可手上卻是堅定無比。
他混了這么多年,始終相信一句話,錢能辦到的事都不叫事,最麻煩的是有錢也辦不到.和家業(yè)沒了就沒了,但陸錦生的命可是只有一次。
陳易抽著煙,眼睛往桌面上一掃,道:“你還是收回去吧,這些東西我可不想沾手,局長和副局長都在眼前坐著,我這不是巧壤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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