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義與陳易交手幾個回合,連對方一片衣角都沒碰見,就在胸腹上被陳易重創,傷口是典型三棱~刺刀留下的,硬幣大小三角形的豁口,大量空氣涌入之后,讓傷口措外界連通在一起,體內巨大的血壓仿佛找到宣泄口一般,爭先恐后的從那那三角形豁口中涌出。
這點傷要不了楊云義的老命,化境修士的生命力堪比無敵鋅,而且他們對自身肌肉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水準,只見他胸肌腹檢速蠕動片刻,那兩個呼呼噴血的傷口就迅速合攏消失,血勢也被止住大半,只剩下小股滴落。
可即便如此,楊云義的老臉也變成了鍋底灰般的顏色,他低頭看了眼腳下那血水尸油樹油混合而成的殷紅液體,面上竟然帶起了一股恐懼,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仿佛馬上就要面臨異常危險的東西。
“刺啦!”
拂塵一出鬼神驚,這不是句空話,楊拂塵即便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假道士,但能成為真正的高手,必然有兩把刷子,尤其還是憑著一把拂塵而揚名立萬。
以柔克剛,太極變化之道在他手里被玩到了極致,一把麈尾混合鋼絲做成的拂塵,竟然接二連三抵擋住了蛇君手中那重大幾十斤,長有兩米多的蛇叉,而且,不落下風。
又是一聲鋼絲與蛇叉摩擦在一起的刺耳聲響,楊拂塵猿臂舒展,順著蛇君的力道,將那蛇叉牽引到青石地面之上。
“咔嚓!”
巨大青石板磚被蛇叉擊了個粉碎,暗紅色的尸油樹油帶著不甘心的粘稠緩緩填充進碎裂石縫之中。
“蛇君,陳易,你們都想死在這里嗎?”
楊拂塵心里憋屈要死,萬萬沒想到這兩個愣頭青不僅無視那同歸于盡的威脅,而且連連出手,步步緊逼。
楊云義手里的引爆器本是他們的籌碼,為的就是這兩人束手束腳,放任他們離去,可到頭來不僅沒限制住陳易和蛇君,反而成了他們的累贅!
正如楊云義剛才所說,沒有人想死,他楊云義還有好幾十年的大好光景可以享受,還有無數的金銀珠寶等著揮霍,哪能這么輕易死在這里?
所以他在迎戰陳易的時候,既要心那來去無蹤刁鉆詭異的三棱~刺刀,還要心手上的引爆器,千萬不要一時手抽,把自己這把老骨頭炸得血肉橫飛。
即便肚子上被陳易戳了兩個血窟窿,疼痛到難以呼吸,他楊云義最終也沒能做了不畏欺壓的“烈士”,沒能引爆身后背囊中的那堆“光榮彈”。
陳易將那染血的三棱~刺刀收了回來,面帶嘲諷,冷笑一聲,“怎么,只允許假道士傷人,不允許真風水師玩命?”
他看著兩人心中不無火氣,既是惱火楊拂塵楊云義的恩將仇報,也是惱火自己怎么就相信了這兩只老狐貍!
從進入氣門**陣,陳易可以說是以一人之力將這群早該投胎極樂的搬山道人拉出鬼門關,可他們不僅沒有半點的感謝之情,最后還在背后捅了一刀子!
重傷褚海門,炸塌盜洞,絕了他們的后路,雖然陳易不知道楊拂塵他們為何要這么做,但想來肯定沒按什么好心。
當初為了獲取白猿玄丹,這群假道士真盜墓賊不惜殺掉幾百只白猿時,陳易就應該知道,他們絕非善類!
門下弟子不僅心狠手辣,而且各頂個的都是勾心斗角能手,唯一的女弟子為了得到奇門遁甲七十二局不惜半夜爬進陳易帳篷,這些從小被楊拂塵和楊云義養大的弟子如此不擇手段,這說明什么,說明上梁不正下梁歪!
楊云義和楊拂塵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杏,說的不錯,被蛇咬了一口,難道就因為害怕再次被咬,而便宜它離去?”
蛇君纖薄的嘴角勾出一個蝗,看了眼陳易,感覺這杏從未如此順眼過,可忽而一下,心里面又不由想起幾十年前的沉痛往事,那雜碎的性格跟這杏一幕一樣,軟硬不吃,橫的要死,簡直就該扔進蛇窟!
“你到底想要什么?”
面對這么兩個滾刀肉加愣頭青,所有的威脅都不起作用,楊拂塵按下心頭火氣,用最后一點耐心問道。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甬道中的氣溫正在逐漸升高,馬柞松的樹膠快速融化,那些拖著銅燈盤的手已經變得柔軟無力,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光榮彈”引爆不引爆都是一個結果。
楊拂塵心急如焚,楊云義更是渾身顫抖,可陳易卻是視而不見,擺出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好過的樣子,說道:“不想要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們為什么這么做,別跟我撒謊,也別說你們不知道我身上有一個可以感知人思維波動的魂體。”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楊拂塵指著那癱軟的人俑,怒沖沖說道:“這不是簡單報復,而是尸油養胎,李不才并非把盜墓者燒死,而是做了一個連環局,假象一重接著一重,如果你們真的以為這些尸油只是燃燒的燃料,你們必然會拼勁全力阻止油燈下落,那么養在尸油里的東西就有了可乘之機,至于我們刺傷褚海門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用他的血去吸引那東西的注意力!”
陳易沒有聽說過什么叫尸身養胎,可從楊云義那驚恐的表情,顫抖的身體中卻可以知道,那玩意兒絕對不是好應付的,不然楊云義也不會不顧道義背后捅刀,更不會被自己傷了之后便會如此驚恐。
“話就說到這里,是死是活你們自己瘍,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快點找到出口,不然下倡比烈焰焚身恐怖一萬倍!”楊拂塵說完就踏著那已經淌滿整個甬道的尸油,與楊云義一起,迅速向著一處甬道痙跑去。
看著楊云義身上的血跡,亞楊拂塵心中閃過一絲殺機,如果不是傷勢未曾全部恢復,后面還有幾場大陣仗等著他,即便是拼著挨上蛇君一叉,他也要讓這混蛋杏永遠留在這里。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重傷未愈就是重傷未愈,前面的東西讓他力不從心就是力不從心,楊拂塵哪怕把陳易恨得牙根癢癢,此時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
“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蛇君意外的看了陳易一眼,感覺有些奇怪,剛才看這杏那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不留下兩人絕對不罷休,怎么被他們三言兩語的一嚇煌慫了?
“不然還能怎樣?真想讓與那倆家伙同歸于盡?捅了他兩刀已經算是報了仇,如果真想弄死他,那楊拂塵可不是吃素的!”
陳易也很無奈,按照他的性格,是萬萬不可能如此便宜了那老貨的,可那楊拂塵的一番話卻讓陳易心中警惕起來。
爆炸塌方他倒是不怕,溫度再高,山石再重,可陳易有青釭劍在手,完全可以瞬間在墻壁上挖出一個洞穴藏好,可是那尸油養胎就不一樣了,光聽這名字就覺得瘆的慌。
檢查了一下褚海門的傷勢,情況很不妙,銀刀刺破了右肺,他一咳嗽就是一口血沫子,根本止不住。
而地下的尸油之中那些指頭大小的顆粒聞到血腥味,也在蠢蠢欲動,那呈不規則形狀的顆粒好像是種蟲卵,又有些不像,蟲卵要么是圓的要么是橢圓的,那玩意兒可沒什么規則。
但不管怎么說,里面肯定包裹著某種恐怖的玩意。
“我背你!”
此時褚海門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盡量控制著不去咳嗽,不再讓那受創的肺部猛烈收縮防止造成更大的損傷,陳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又何卿卿將褚海門放到自己的背上。
“當啷!”
就在這個時候,離著幾人十幾米開外的一個人俑徹底融化,托著油燈的胳膊斷裂,油燈劃過一道亮光,就要落進尸油之中。
蛇心和蛇眼想要去阻止油燈落入尸油之中,卻猛然想起楊拂塵的話,稍稍一猶豫的工夫,那油燈已經落進尸油。
“呲呲……”
油燈旺盛的火苗落進尸油,并沒有如之前預料到的一般引發連天大火,而是幾聲輕響之后便熄滅了。
“沒有著?”
蛇心蛇眼兩人俱是一愣,不明白這燈火為何沒把那尸油點燃。
“別愣著了,快走吧,那尸油里面有水!”
陳易也是聽了楊拂塵的話之后才想明白,人體的身體內部大多數都是水,那李不才將整個人毒死之后用樹膠封起來,煉出來的尸油自然會帶上大量的水分。
至于那長明燈為何還會被點燃,則是因為水重油輕,尸油上浮,而為油燈提供燃料的就是上面那一層尸油,沒有水分在里頭。
陳易不得不佩服李不才的心思,尼瑪,放到現在,絕對可以成為科學家的干活!
可是楊拂塵說的危險是什么?
陳易不明白,難不成那老貨又在騙自己?可蓮兒也沒有覺察到那家伙在撒謊啊?
想到這里,陳易的神識不由自主掃過那尊倒塌的人俑,面色霍然變得難看起來。
那倒塌的人俑手臂中爬出來幾百只大蟲子,指頭大小,似乎就是從哪些不規則的顆粒狀物體中掙脫出來的。
“那是,那是尸蟞?”
何卿卿也注意到了那些東西,驚叫了一聲,神情尤為惶恐,與那楊云義被陳易重傷之后的表情一般無二。
“尸蟞?什么是尸蟞?”陳易不明白。
何卿卿道:“一種寄居于尸體之中的毒蟲,觸之全身紅疹腐爛,無藥可醫,直至徹底變成尸體!”
幾人說話之間,又有數尊人俑倒塌,成千上萬只尸蟞如潮水一般在甬道中出現,分成兩股,一股沿著血跡向著楊拂塵楊云義等人的方向追去,一股“吱吱”叫著,朝著陳易等人迅速爬來。
操,那老太監咋這么毒啊!
陳易心中大叫一聲,背著褚海門就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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