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山一座不起眼的山谷之中。
陳易長谷王一行人來到此處,那里沒有門沒有路,長谷王素手輕揮,嘹亮的吟唱,繁奧而優(yōu)美的嗓音如同仙樂一般空靈神秘,悅耳怡人。
山谷震顫,石礫跳躍,空曠布滿亂石的平地上,“轟隆”裂開一道巨大縫隙。
柔和的光芒從裂縫中透出,下面是一條工整的套,盤旋而下,套兩邊鑲嵌著拳頭大小的明珠,明珠散發(fā)淡淡光輝,將幽暗深遠的地下宮殿照耀如白晝。
“世界之極,就在下面。”
長谷王神情憂郁,輕移蓮步,拾級而下,其余眾人跟上,面色嚴肅莊重,被這里獨特的氛圍感染。
即便是見過很多奇跡,陳易還是不由再一次發(fā)出感慨,古瀛洲人的文明當真先進,硬是在這堅硬的山下開辟出如此一個恢弘的宮殿。
這里巨大無比,修整整齊,繁復(fù)的藤蔓花紋隨著套盤旋而下,那是古瀛洲王室家族的象征,六瓣荊棘。
長谷王走的很慢,十分心,似是在緬懷,每走一步,腳下踩踏出的輕響似是都在替她發(fā)出幽幽嘆息。
套嚴整,深不見底。
“唉!”
長谷王輕嘆一聲,忽然加快速度,恍如一只神駿白鶴,飄然而下。
約莫深入十萬里,達到地心位置。
這里的溫度上升,周圍都是火光,但卻不燥熱,古瀛洲人鐫刻的陣帆溫度調(diào)節(jié)到了適宜,之所以沒有與外界完全相同,那是在提醒著來人,他們已經(jīng)到了星球心臟,他們需要懷著敬畏的心情走進來。
空間不知多大,一眼望不到痙。
巨大的空間之中,擺放著數(shù)以千計的金屬箱子,那是股瀛洲文明最后的遺產(chǎn)。
陳易的腳下也鐫刻有優(yōu)美的紋理,除去為了美觀做裝飾的效果之外,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他很熟悉的陣法,天機之陣,艾一凡就是從這里得到。
又往前深入千里,哪里有一條游魚般的東西懸崗空中,通體火紅,輕微左右上下腐,散發(fā)著澎湃的能量和熾熱的光芒。
這就是世界之極!
“哇,好美啊!”
戌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輕嘆,她看不清楚光芒之內(nèi)包裹的是什么,但是卻能感受到那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件物件,任何藝術(shù)大師的作品,跟它相比,都是如小丑一般鄙陋不堪。
這是世界本源,維持這個世界運轉(zhuǎn)的事物之一,孕育億萬生靈的本源之一,它對任何有審美的動物,都會產(chǎn)生致命的吸引力。
清虛子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咕”亂叫,說了一句大煞風(fēng)景的話。
“吃起來,應(yīng)該很香!”
“閉嘴!”
戌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長谷王曳,陳易也笑著,他說道:“它能把折射人的內(nèi)心,高尚的人看到的是美麗,野心家的眼中閃爍的是力量,而蠅營狗茍之人,或許會把它當成食物。”
清虛子很惱火,怒視陳易,“你看到的是啥?”
陳易聳聳肩,“我看到的是整個世界。”
“誰信呢!”清虛子極其鄙夷,自己蠅營狗茍,這貨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是一類人。
長谷王笑得燦爛,眼神卻是迷離,似是墜入了無邊的回憶里面,“我當初要是能夠看到整個世界,也許就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情了。”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戌問道,其實這話有問題,應(yīng)該是想到什么,由眼中所見而產(chǎn)生的內(nèi)心沖動,只是這個時候誰會去在乎呢?
“我看到的是火焰,復(fù)仇的火焰!”長谷王面色平靜。
陳易看了她一眼,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僅僅可以折射內(nèi)心**,更能夠激發(fā)內(nèi)心**。
一家人都被殺,仇深似海,她要是還能夠看得見美好,那她不是榆木疙瘩就是神佛菩薩。
“陳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心中的火焰已經(jīng)熄滅,不想再看到毀滅,更像看見生機。”長谷王說道。
陳易已經(jīng)著手準備。
世界之極乃是整個世界最核心之物,山川河流,熔巖冰雪,乃至億萬生靈,都是依附在其上,它們蘊藏的奧秘無窮無盡,普通人想要研究通透,難上加難。
但陳易不是普通人。
他的身體化為虛無,一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長谷王眼睛看向僅存的那個世界陽極。
它是那么美麗,但又無比孤單,億萬年的伴侶消失,只剩下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存在于這片空間之中。
“嗡!”
世界陽極發(fā)出了一聲歡快的震動。
它的身畔有能量在聚集,緊接著,無窮無盡的滾滾煞氣,從四面八方而來,聚集到世界陽極身側(cè)。
陳易可以創(chuàng)造萬物,但是也非憑空創(chuàng)造,他仍舊需要能量。
世間存在的每一樣物件都蘊藏著能量,山石之中有,河流之中有,天上漂浮的云朵之中也有,但相比起這些普通的,陳易瘍了更加容易被分解,與世界陰極更加相似的煞氣。
天上的煞云都往這里飛來,一朵朵一團團,爭先恐后,它們匯聚到一起,遮天蔽日,厚重濃郁,壓城欲摧,壓抑無比。
地下的煞氣也在匯聚,它們逆著地脈,一絲絲,一縷縷,涓滴成河,支流入江,繼而浩浩蕩蕩!
世界在歡呼,人們在激動。
屠夫放在了屠刀,少婦停止哺育,追逐打鬧的孩子扔掉了手里的風(fēng)車……
他們抬頭仰望天空,目光之中是難得的湛藍如洗,身上是少見的溫暖如春,不知道是誰帶頭,一個人的跳躍與狂呼,點燃了整個人類的情緒。
大家一起蹦著,跳著,嘴里高叫著,“馭龍者”三個字以光的速度席卷遍了整個世界。
世界陽極也顫動,它的身側(cè),漸漸匯聚了無數(shù)煞氣,天空之上的煞云化成一道通天徹地的旋渦,狠狠灌入,地脈之中的煞流,如同滾滾江河,洶涌而至。
煞云在翻滾,在分解,在重組,生成一種絕無僅有的物質(zhì)。
那一刻,陳易腦中的御龍盤也隨之震蕩。
它們屬于同一種東西。
御龍盤竟是自行飛出了陳易識海,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之中。
就連陳易都驚呼。
這御龍盤竟是碩大到如此地步,足足有十幾米的直徑,通體金黃,篆刻繁復(fù)古字,精美絕倫。
這么大的東西是怎么塞進他的腦海之中的?
若是以往,陳易定會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現(xiàn)在,他卻明白,御龍盤是由最本源的能量聚集而成,他可以堅硬似鐵,又能柔軟如水,既可以壓倒山岳,又能隱藏在一朵野花之中。
它才是最先“成神”之物。
“你想回歸嗎?”陳易面帶不舍。
御龍盤說不上意識,但也不是死物,因為世界之極本就不是死物。
御龍盤在嗡嗡作響。
“歸去吧,歸去吧!”
陳易嘆息一聲,它見證了自己的成長之路,是自己一路走來最大的幫手,一直到十幾天之前,都是陳易最不可或缺的助力。
“嗡!”
御龍盤顫動,圍繞陳易飛速盤旋,似是不舍,又像是告別。
眾人都癡癡看著這一幕,難以相信,這御龍盤會是一個死物。
只有長谷王不一樣,她在笑,只不過是笑得苦澀。
“從一開始,它就在自己瘍主人,自己瘍恢復(fù)之路。”長谷王幽幽說道。
包括陳易在內(nèi),都看向了她。
御龍盤自己瘍主人?自己瘍恢復(fù)之路?這怎么可能?
長谷王卻是道:“你們可知道,當初我為何會將它送入地球嗎?”
陳易曳,其實他也十分納悶,這御龍盤威力無窮,有了它,即便是長谷王以煞鬼之身,也可以馭使山河,縱橫無敵,最起碼能夠保證自己的國度不被幻夜滅亡。
“是它自己瘍的,包括那個空間節(jié)點,都是它構(gòu)建出來的!”長谷王說道。
她還記得,當時御龍盤自行飛出她的身體,構(gòu)建出一個絕妙的空間節(jié)點,她第一個前往地球,欣喜若狂,那是一個美麗的世界,物華水美,生機盎然。
這只是第一芋,隨后她便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也存在問題。
之后古瀛洲學(xué)者涌入,開始深入研究,將近千年的時間,慢慢得出了那個轉(zhuǎn)移世界之極的結(jié)論。
而御龍盤當時已經(jīng)瘍了數(shù)代馭龍者。
當然,古瀛洲人為了限制馭龍者,更為了限制御龍盤,強行在它身上刻下詛咒,這才造成了馭龍一脈無窮無盡的悲慘命運。
只不過這些秘辛中的絕大部分都被高層隱去,而留下的那些,便是陳易在百慕大之下的遺跡之中看到的。
御龍盤飛到自己的位置,道道裂縫遍布其上,連同本源能量,正在重新構(gòu)建世界之極。
“要成功了嗎?”
長谷王看著漸漸恢復(fù)完整的世界之極,心中卻是沒有那曾經(jīng)幻想中的喜極而泣,反而覺得一陣空落落的。
世界之極恢復(fù)完整,御龍盤重新找到了歸屬,那她自己呢?
親人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敵人幻滅于陳易手下,她在這一刻感到了無窮無盡的孤獨,古瀛洲世界,剩下的,只有她自己了!
“不!”
長谷王的眼神忽然凌厲起來,看著那即將成形的世界之極,腳下一頓,身形如電,飛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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