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今年汴京下了好幾場大雪。
廟堂上,有大臣喜慶地說,瑞雪兆豐年,來年將豐收,但也有大臣憂慮地說,雪災(zāi)嚴(yán)重,治理北方更加困難,僅汴京城內(nèi)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十近百乞丐凍死街頭。
大臣們分成兩派就下雪之事在朝會上爭辯了小半個時辰,一派是親近皇室的大臣,一派是以宰相李綱為首的大臣。
趙鼎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喜怒無形于色,一點也不惱,他就是要看大臣們相互爭執(zhí),最好爭得面紅耳赤,擼起袖子當(dāng)庭打架。
許仙自臘八詩會回來之后,一直埋頭苦讀,讓自己無暇想兒女之情。
時間匆匆,很快除夕到了,大年初一過了,又很快元宵節(jié)到了。
元宵節(jié)有各種詩會,許仙收到了不少詩會請?zhí)x擇一個比較出名的詩會參加。
畢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只是一種境界,在科舉的道路上并不行得通,士子們必須要名氣,讓上面的大人物注意到自己,然后增大中榜幾率,以及將來仕途才會順利。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青玉案·元夕》是許仙在元宵詩會上放出來的詞,當(dāng)場震驚全場,并且當(dāng)晚傳遍了所有詩會,令無數(shù)才子無心作詩。
之后幾日,《青玉案·元夕》傳遍了汴京大街小巷,連上面大人物也有所耳聞,一時間許仙的名字令人耳朵起繭。
元宵節(jié)過后,朝廷正式恢復(fù)朝會。
當(dāng)天中午,一個令天下士子振奮的消息傳來,宰相李綱上書,懇求朝廷同意恩科,皇帝趙鼎也意動,正在商議討論中。
所謂恩科,即逢朝廷慶典,特別開科考試,也即打破三年一次科舉的慣例,額外增加一次科舉。
這對天下士子來說是一件大喜事,意味著自己多獲得一次機(jī)會。
一時間,天下議論紛紛。
國子監(jiān)內(nèi),更是所有人都在談?wù)摚吘顾麄儾攀亲钪苯拥氖芤嬲咧弧?br />
許仙認(rèn)真聽了眾士子議論,據(jù)家里有關(guān)系的士子言之鑿鑿,之所以突然要恩科,主要原因是收復(fù)北方疆土后,人才匱乏,急需注入新鮮血液。
“也就說,這次恩科,只要中了進(jìn)士,基本直接授官職,不需要等候。”祖父是吏部尚書的一名士子十分肯定地道,“不過,只能在北方各縣任職!
“只能在北方各縣任職啊?”許多士子露出猶豫之色。
北方疆土畢竟淪陷了幾十年,剛剛收回幾年,雖極力治理,但依然各地山賊土匪多如毛。在府城還好,在地方各縣情況堪憂,民生凋敝,很難治理,聽說有兩個剛到任上不久的知縣被山賊土匪在夜里摘了腦袋。
許仙聽了之后,心里也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參加這次恩科。
倒不是怕在北方任官,而是擔(dān)心自己的才學(xué)不足。
原計劃,他打算苦讀三年才參加鄉(xiāng)試的。
“罷了,到時候再說吧!痹S仙搖搖頭,這么決定道。
朝廷要恩科之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幾天后,一個八卦消息從小道傳開。
“漢文,聽說了嗎?”一位消息比較靈通的士子悄悄地對許仙道。
許仙莫名其妙:“聽說什么了?”
“豐樂縣主,就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外甥女,長公主的女兒,”那士子八卦地道。
許仙聞言,立即緊張地追問道:“豐樂縣主怎么了?”
“聽說她出家了!蹦鞘孔影素缘氐溃奥犝f她要被賜婚給王允,就是那個膽敢污蔑兩位朝廷大臣清譽(yù),最后自己羞愧變成癡傻的人,你的對頭。豐樂縣主抵死不同意,然后出家做道姑了!
“她、她、她……怎么不說?”許仙腦海一片空白,語無倫次,心里很痛很痛。
那士子見許仙反應(yīng)異常,不由疑惑問道:“漢文,你怎么了?”
“我……”許仙勉強(qiáng)回過神,掩飾地強(qiáng)笑一聲,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
“可不是!”那士子大有同感惋惜道,“聽說豐樂縣主美麗賢淑,心地善良,從不做霸道之事……”
許仙無心聽那士子對唐婉容的夸贊,唐婉容是怎么樣的人兒他最了解,他打斷地問道:“豐樂縣主在哪出家?”
“這個就不知道了。其實是不是真的出家,也只是傳言而已,未必是真的!蹦鞘孔訑偸值。
許仙站起來,飛快地說了一句“我有點急事,先離開一下”,說完不等那士子反應(yīng),他就急急走開。
走出國子監(jiān),許仙叫了一輛馬車去廖府。
到了廖府大門前,雖說他沒有提前投拜帖,但他畢竟兩次拜訪過廖府。
在過年的時候,大年初六時,他以晚輩的身份向廖進(jìn)拜年,廖進(jìn)再次接見了他。
所以,許仙向門衛(wèi)提出要拜見廖雪妍時,門衛(wèi)二話不說就幫忙通報。
沒過多久,廖雪妍的一位貼身丫鬟出來進(jìn)許仙進(jìn)去。
進(jìn)入留香園,見到廖雪妍,相互問禮后,許仙道:“三小姐,在下聽說豐樂縣主出家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很關(guān)心豐樂縣主?”廖雪妍反問道,目光有些怪異地看著許仙。
許仙肅容道:“在下斗膽將豐樂縣主當(dāng)朋友看待,朋友出了這么大的變故,所以不能不關(guān)心。”
“唉,是真的!绷窝╁麌@息道,“換成我也要出家了,不,是離家出走了,我才不會出家呢!
許仙立即追問道:“她在哪里出家?”
“凈航觀,暫時帶發(fā)修行!
“謝謝三小姐。在下告辭!痹S仙拱手一作揖,立即就轉(zhuǎn)身離開。
廖雪妍明顯愣了愣,對著許仙后背叫道:“喂!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可惜,許仙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唐婉容,勸她不要出家,要給她承諾,不惜代價。
看著許仙就這么匆匆離開,廖雪妍撇了撇小嘴,小聲哼道:“臭許仙,你有什么資格關(guān)心豐樂縣主?你都已經(jīng)成親了,難道你還妄想娶豐樂縣主做小妾?就算你還沒成親,豐樂縣主也不是你能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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