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當秋明浩等人步履匆匆地走到機場出口到時候,司機老王的車便已經(jīng)停在了眼前。
因為晚上還另外有約,阿梅在半路上便下車,獨自一人半路攔車回家,三人相約改日再約。倒是Maggie不放心,在阿梅下車的時候還叮囑不管多晚都記得打電話過來。
阿梅看了Maggie一眼,淺淺地笑了一下,跟他們揮手作別。
看著秋明浩等人的已經(jīng)遠去,阿梅的神色卻凝重起來,原本Maggie想陪她一起去見卓文昭的,但她不想麻煩Maggie,而且這是她和卓文昭之間的私事,她雖然比較痛恨見到他,但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找她想做什么。
天邊的云已經(jīng)發(fā)黑,天光開始變暗。
阿梅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緒,重新?lián)]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得先回家,一路舟車勞頓,身體比較疲倦。
當阿梅在約定的時間抵達約定的地的時候,她老遠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男人的身影。
他帶著一定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遮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比以前胖了,斜對著阿梅這個方向的臉上,肉有松弛的暗黃,似乎有一種落寞和蕭索。
雖然變化很大,但阿梅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個男人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便抬頭看向阿梅的這個方向。
四目相接的剎那,兩人似乎都有發(fā)怔。
男人確是卓文昭。
數(shù)秒之后,阿梅再次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神態(tài)如常地朝著卓文昭走去。
這是一間高級西餐廳,環(huán)境非常幽靜,客人也不多,卓文昭坐在的角落剛好靠近窗沿和墻角,形成一種天然的防護。
“你來了?”
卓文昭從座位上起身,對阿梅欠身笑道,他的聲音很輕。
“你來多久了?”
阿梅沒有過多的注視她,轉(zhuǎn)身放好外衣,隨即坐下。
“沒多久,剛到一會兒。”
卓文昭也坐下。
“....................”
然后是雙方之間的第一次沉默。
“你找我什么事?”
隔了半晌,還是阿梅打破沉默。
“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
卓文昭的聲音很低。
“想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阿梅輕輕笑道,卻是令人倍感凄涼。
“對不起,阿梅,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卓文昭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完這句話。
“對不起,有用嗎?”
阿梅收回了笑容。
“我知道沒有意義,但我就是想親自跟你一句對不起。”
卓文昭看著阿梅,目光里似乎隱隱有期待。
“你想找我什么事,你就直接吧?”
阿梅端起桌上的一杯檸檬水,喝了一口。
“阿梅,我——我想——”
卓文昭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
阿梅猜不透他找自己有什么目的,他想什么?他還想從她身上拿走什么?
“阿梅,我想拜托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廖拂衣幫我跟景先生一下,那部戲我很有興趣接下,希望她能夠成全。”
卓文昭總算出了此行的真實目的。
“所以,你來并不是為了跟我道歉,而是為了你的演藝事業(yè)?”
阿梅冷笑。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長著一張極其男人的身體,一張極其男人的臉,卻可惜,他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萎縮干枯死掉了。死掉很多年了。
“對不起,阿梅——”
卓文昭似乎神情也很痛苦。
“不需要對不起,卓先生,過去的早已經(jīng)過去,我已經(jīng)忘記,你的事從那天你不辭而別起就已經(jīng)跟我的人生毫無瓜葛。”
阿梅聲音平靜。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以前他也是這樣,讓她幫忙找演藝圈的朋友為他尋找一些角色,從最開始龍?zhí)祝脚浣牵侥卸詈笠恢毖莸侥兄鳌H缓蟆?br />
然后他突然不辭而別,她再也尋找不到。
“阿梅,過去的一切是我不對,我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
卓文昭完將臉轉(zhuǎn)向窗外,似乎在極力忍住某種悲傷情緒。
“我不關(guān)心你經(jīng)歷了什么,卓文昭先生。”
阿梅聲音冷冽,她已經(jīng)受夠了這個軟飯王男人了,真是白長了這么高大魁梧的身體,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男人的偉岸特媽的跟身體毫無關(guān)系,有的男人再高大也是徒有其殼!
“阿梅?”
卓文昭沒想過這種話竟會出自她的口。他一時有怔住,他來之前準備好的所有情緒都在此刻失去了表演的空間,他的一張滄桑的臉一時間憋得通紅。他原本以為眼前這個善良心軟的女人還會像以前每次他開口求她,她都會答應(yīng)一樣。
“你還有事嗎?如果你約我出來只是為了講故事,請恕我實在沒有時間奉陪你了!”
阿梅完,放下檸檬水,準備起身。
“阿梅,我——我——被她騙了!”
卓文昭的眼眶里終于流出了淚水。
“你被騙了?”
阿梅一怔,看著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慫包男人,她突然覺得心里一陣輕松。
“嗯,原來她不是港島富商,她的那些所謂頭銜都是空殼,她其實就是非法集資,拿別人的錢揮霍,就連我的錢也被她騙的一干二凈——”
一滴清亮的鼻涕在卓文昭的鼻尖上懸懸欲墜拉成了一條綿軟的長絲。
“你也會被騙?”
阿梅感覺更好奇了,這難道就是傳中的黑吃黑?她感覺胸中一陣酣暢淋漓,多年不能紓解的郁憤仿佛瞬間得到釋放,她重新坐了下來,繼續(xù)欣賞他的表演。
“她騙我投資入股,許下許多豐厚回報的承諾,我不曾防備——”
卓文昭沒有看到阿梅心里的笑容。
“原來你也有不曾防備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傻女人才會犯這樣的錯誤呢。”
阿梅不茍言笑,又喝了一口檸檬水。
“阿梅,我們現(xiàn)在是同病相憐。”
卓文昭的文法實在令人捉急。
“什么?”
阿梅一口檸檬水沒有控制好,噴濺而出,全灑在了卓文昭的臉上!
“阿梅?”
卓文昭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狀況,他的臉上全是阿梅噴過來的檸檬水,還有幾粒檸檬的肉粒,掛在他的臉上。
“對不起,卓文昭先生,你這個詞使用的實在是絕妙至極!”
阿梅忍不住贊道,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即送他一捧鮮花。
“我現(xiàn)在需要工作。”
卓文昭從餐桌上的紙巾包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給自己的臉上擦拭起來。
“你需要工作?”
阿梅重復(fù)道。
“她去年底在姬斐島被國際刑警抓獲歸案,她詐騙的對象不但有港島、內(nèi)地,還牽涉到國際上許多國家和地區(qū),她的有的財產(chǎn)全部被凍結(jié),我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卓文昭起那個女人,臉上似乎滿是憤恨。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對不起你?”
阿梅心中在冷笑。
“難道不是嗎?”
卓文昭一臉的疑惑。
“她騙了你,可是你也花了她的錢,一個花錢,一個自然應(yīng)該提供服務(wù),至于你被騙的那些錢,如果你不是已經(jīng)欺騙成性,總夢想一步登天,又怎么會被下套?如果要我送你一句話,那就是:活該!”
阿梅到這里已經(jīng)再也沒有耐心跟這個慫包男浪費時間了,他當年不但騙她的感情,還從她手上騙走了近千萬現(xiàn)金,她一直沒有報案,想不到這個騙子今天又來告訴她,他也被騙了,還要和她同病相憐博取同情嗎?她實在是對這個男人徹底無語,他話想問題都不帶腦子的?還是覺得她依然會在同一個錯誤的道路上再栽一次跟頭?
“阿梅?!”
卓文昭臉色突然蒼白如紙,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起來!
“以后別再叫我的名字,我現(xiàn)在聽見你的聲音我都覺得臟!”
阿梅完再次起身。
“阿梅——”
卓文昭看阿梅這次是決意起身,突然伸手從后面拉住她的衣服,這個男人多年前的童子功此刻依然還有用武之地,出手之快連阿梅都嚇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
阿梅被卓文昭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轉(zhuǎn)身一看,只見剛剛還痛哭流涕的一個男人此刻突然在地上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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