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兒感到一陣眩暈,被男人的爆炸聲吼得怔忡了。
搖搖欲墜的小女人兩行淚毫無預(yù)警的傾斜而下,費夜鷹霎時慌了手腳。
費夜鷹緊緊地把女人按入懷中,這才是她該棲息的地方!他要她把一刻不確定的心擱在這兒,他的心口上,重疊。而不要再讓她珍珠般閃亮的心跌進(jìn)泥潭,再次變得支離破碎。
高偉坤一心牽掛著黛兒的安慰,倏爾起身,“黛兒,你好好的養(yǎng)身體吧,坤叔先下山了。”然后,未等鷹堡少主下逐客令,闊步出了書房。
“坤叔你別走——”景黛兒揚起的手背身旁的男人抓住,對上了費夜鷹那雙鋒利的眼光時,小手默默的放下來。
“高律——”
“改天咱們再聊吧,今天不太適合。”
高偉坤走出書房時在走廊里碰見費夜溟,漆黑精明的眸光掃了眼便朝樓下走。
費夜溟一臉無奈,不過瞧他匆匆下樓的動作倒是很干脆。
“哥,高律過來還要和你談合作的事,你怎么能就這么讓他走了呢?”全世界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高律視時間如生命,想要請到他——沒有過硬的交情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不需要和他談!”
“哥——既然你也入股了VE研究室,就別再鬧脾氣了!”
費夜溟走近書房,看到撫著額微閉著眼睛靠在老哥身上的黛兒,“黛兒不舒服嗎?”
“嗯,我送她先上樓。”
“要不要叫醫(yī)生來?”
“不用。”
費夜溟像保護(hù)心愛的小寵物一樣,彎腰,抱起輕如蟬翼的女人回樓上臥室。
樓下,站在門外和蒼斗低聲聊天的邁克看到高偉坤神色凝重地出來,趕緊迎過去。
“先生這就要下山?我還沒見到黛兒呢。”
“她很好。”
“真的啊?”邁克朝蒼斗點頭,揮手,緊緊跟在高偉坤身旁走下臺階。
蒼斗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登上了代步車,朝停機(jī)坪疾馳而去,再望了眼垂著腦袋跪在廣場上的海蒂,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樣難受。
邁克坐在代步車上,經(jīng)過廣場圓柱時,遠(yuǎn)不遠(yuǎn)的就看見了跪著的女人。
于是,掃了眼身旁坐如神鐘的男人,小聲嘀咕:“先生,這個女人是不是犯了錯所以被主人罰了?”
高偉坤早就注意到了那個跪在白色圓柱旁的女人,只是瞥一眼就可猜出她在鷹堡的身份。
“先生不好奇嗎?萬一跟黛兒有關(guān)呢?”
“鷹堡的事……勿需咱們費心。除了黛兒。”
薄情的男人雙目望向遠(yuǎn)方,略略環(huán)顧了一下山頂?shù)木爸潞徒ㄖ铮望了眼那棟南面的白色圓形建筑物。
“唉……我真擔(dān)心黛兒在這里不習(xí)慣,據(jù)我觀察,費夜鷹情緒很容易失控。要是黛兒犯了錯不會也被他如此對待吧?”
“不會的。”
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從他對黛兒的緊張程度來看,他對黛兒也算是真心付出。
代步車到了停機(jī)坪邊上停止了前進(jìn)。
兩人一前一后從代步車下來,登上了直升機(jī),趁著微明的天色,直升機(jī)徐徐起飛,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鷹堡的夜晚異常寒涼,女傭們偶爾到大門口朝外面瞟一眼,卻無人敢出去給正遭受懲罰的海蒂送一杯水,一件稍厚的衣服。
誰也不敢擅自做主為她做點事。
塞拉斯還算清醒、沉得住氣,他在正殿里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仰望樓上的主臥室,房門卻緊閉著。他那顆想上去的心總是撲騰撲騰的,跳得他胸口難受。
費夜溟從樓上自己的臥室下來吃晚餐,看到塞拉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怎么啦?”
“沒事,二少爺?shù)耐聿鸵呀?jīng)準(zhǔn)備好了。”
“嗯。”
費夜溟走進(jìn)飯廳,感覺到家里溫度好低,不禁皺起雙眉,他看了眼塞拉斯面無表情的在眼前布菜倒酒,“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海蒂?”
塞拉斯雙手一頓,眼睛眨了眨,長嘆一口氣,“我擔(dān)心也是無用的。”
“她行事不是一向都挺謹(jǐn)慎的嗎?白天因為什么事被我哥罰了?還要跪三天三夜?”
“這……說來都是我的錯!要是下午我攔住海娜——就不會惹出這么多事來。”
“海娜又惹了什么事?”
“二少爺您別問了。”要是被鷹少聽到又會覺得他們這些傭人在背后議論他。
費夜溟回頭朝門口看了眼,“沒人上樓叫我哥和黛兒?”
“鷹少恐怕會晚點兒下來吃飯,二少爺您先吃吧。”
費夜溟拿起筷子,看著面前的一堆菜,卻毫無胃口。
樓上,費夜鷹凝望著睡了的女人,陷入沉思。
他跨越了億萬個海洋找到了她,只為與她相守。
“你是否依然會讓我失望?”
腦海中卻浮現(xiàn)的是女人一再拒絕他的畫面,總是很容易就心惶惶的。
好不容易挨過一夜,費夜鷹一早就為女人打點好了要穿的衣服,親自下樓去廚房給她煮了早茶端上來。
景黛兒聞著茶香醒來,一睜開眼睛就被窗外刺眼的光線給灼得趕緊抬手遮住了眼睛。
男人一笑,故意把窗簾拉開,讓窗外的陽光照進(jìn)來。看到女人醒了,大步走到床畔傾身過來睨著她,“小懶蟲,該起床了哦。”
“哦。”
拿開她的手臂,看到一張粉撲撲的小臉蛋兒,惺忪睡顏毫無遺漏的落在他眼中。
費夜鷹扶著她的背坐起來,迅速給她披上晨袍,然后拎著茶盤里的原土色水壺優(yōu)雅的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來,喝口水潤潤喉嚨。”
男人極盡細(xì)致的呵護(hù)下,景黛兒仿佛忘記了前一天發(fā)生了什么,朝他溫柔的笑笑,喝了一口水,“今天的天氣這么好,我們要下山去玩兒吧?”
“想下山去玩兒?那——你那個朋友天一亮就上山來了,怎么辦好呢?”
“你是說俊澤上來了嗎?”
“對。”
“那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呢?快快,我要下樓去。”景黛兒把水杯又遞給男人,聽說好友來看她,急急忙忙掀開被子要下床。
費夜鷹:“別急嘛,總得洗臉?biāo)⒀懒嗽傧聵前伞!?br />
幫她套上拖鞋,送她走進(jìn)盥洗室洗臉?biāo)⒀馈?br />
金俊澤在正殿里細(xì)細(xì)欣賞墻壁上的壁畫,和那些漆黑背景下凸起來的雕塑,他早就聽說鷹堡在貝津銘手下得到了重生,沒想到卻是如此瑰麗、氣魄。
“俊澤。”
景黛兒歡快的跑下樓來,直往他身后撲過來。
金俊澤回頭看著小妮子,從她的聲音就可聽出來,她的氣色是一天更比一天好。
“怎么樣啊?睡得好嗎小懶豬?”
“好……”
費夜鷹走下來看到已經(jīng)撲進(jìn)了別的男人懷里的太太,臉色怎么也好不起來。
“黛兒——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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