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黑暗

    等到夜塵最后打開了最后一個密封的房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屋內(nèi)的情景，更是看得楊肖平怒火中燒，甚至都在后悔剛剛為什么沒有主動出手去揍那三個家伙，害得現(xiàn)在連泄憤的沙包都沒有了。

    這個狹窄的房間里，堆放著一個個的大壇子，大壇子壇口處，竟是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頭顱，“啪”的打碎一個壇子，楊肖平禁不住睚眥欲裂！

    呈現(xiàn)在楊肖平眼前的，這個被囚禁在壇子里面的人的下半身，早已經(jīng)是嚴重的扭曲畸形，腰部以下，從腿到大腿伸直了也只不過不到兩尺的光景，手臂也是畸形的，看樣子，已經(jīng)不知道在壇子里過了多久。

    只露出一個頭吃喝，甚至于便溺也全部在里面……這些人只剩下眼睛還在閃光，還在乞憐地看著自己二人，卻是嘶嘶的發(fā)不出聲音，仔細一看，原來他們的舌頭早已被割去……

    “這就是‘人彘’，這些人將一些沒有資質(zhì)也沒有培養(yǎng)前途的孩子，就養(yǎng)在這里面，等他們慢慢的身體變形扭曲了，然后高價賣出去給雜耍團，雜耍團的人再利用這些畸形人博取人們的同情心斂財……”夜塵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

    “這群人渣，真應(yīng)該千刀萬剮！”楊肖平忍不住一陣暴怒，“如此惡毒的行徑，這群人渣究竟是有多么的惡毒的心腸，才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先是將無家可歸的孩子收進來，然后將部分資質(zhì)較好的訓(xùn)練成工具，樣子出色的部分進行調(diào)教，男童被訓(xùn)練成**，女童被調(diào)教成記女，至于形象不怎么出眾的則訓(xùn)練成犬奴，再剩下來實在不堪造就的就只有變成了眼前的畸形！在這地方的每一個人，都在參與這個工作！對于他們我唯有殺戮，只有死亡才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夜塵微微了頭，轉(zhuǎn)過身看向了門外，直到現(xiàn)在那一群少男少女才終于擺脫了初始的畏畏縮縮，終于大著膽子撿起地上的金銀，紛紛一個個向著自己兩人磕頭，然后奔出門去……

    “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黑暗的很啊，一個邊境城尚且如此，這個世界之中，似這等所在，雖不能比比皆是、隨處可見，卻也絕不在少數(shù)！多是不像這里這樣明目張膽罷了。”夜塵長嘆一聲，他終究不是真的無情，不然之前也不會出手了。

    遠處已有馬蹄聲如雷震耳，正快速向著這里逼近。

    “前邊那些少年少女尚可自由行動，逃生有望，可眼前這些人，卻又如何是好？大哥你有主意嗎？”楊肖平自然也聽到了遠處的動靜，可是眼前這數(shù)十個身在壇中身軀畸形的孩子，卻是目前的一大難題；帶是肯定帶不走的，但若是放任他們留在這里，又勢必會繼續(xù)維持這凄慘的命運。

    “好主意？哪里會有什么好主意！眼前這些人，舌頭沒了，耳朵也被刺聾了，手腳完全畸形，終生恢復(fù)無望……他們早已經(jīng)被摧毀了人生所有希望，對他們來，生存已經(jīng)是一種酷刑，生不如死！”夜塵嘆息一聲。

    “你的意思是……”楊肖平一聽，頓時明白了夜塵的意思，不禁愕然震驚道：“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們已經(jīng)夠可憐，難道我們還要剝奪他們的僅余的一生命？”

    夜塵轉(zhuǎn)過頭來，“不然你還想怎么辦？他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著才是最大的痛苦，如果你覺得不該結(jié)束他們痛苦的生存，那么就讓他們繼續(xù)痛苦下去吧！好了，時間也已經(jīng)不早了，鎮(zhèn)守這座城鎮(zhèn)的衛(wèi)兵估計也快到了，如果你不想正面對上他們，咱們還是現(xiàn)在就離開為好。”

    “……”楊肖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最后眼光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這些在壇中生活的人，那一雙雙死灰般的眼睛，終于一狠心，跟在夜塵的身后，消失在了這罪惡的院落之中。

    幾乎是兩人剛剛離開，守城的兵馬就包圍了整個黃花堂，接著人聲嘈雜，大量的士兵涌入了黃花堂……

    “大哥，你我是不是太優(yōu)柔寡斷了？我明明知道那些人就算活著也只會是受苦，但是我就是不敢殺他們，不想剝奪他們最后的生命。如果……我是如果我可以像你學(xué)習(xí)，狠下心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就此脫離這痛苦的人生了？”路上楊肖平面色凝重，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臉。

    “你也不必自責(zé)，你的做法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況且你又不是我，我的心性實在是太過于嗜殺了，在很多事情上都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你完全沒有必要向我學(xué)習(xí)。”夜塵面色始終平淡如水，冷冷地笑了笑，腳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雖然只是第一次來這座城鎮(zhèn)，但憑借自身靈敏的直覺，夜塵還是很輕松地避過了那些巡查的士兵，來到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

    “噫，原來大哥你也知道自己嗜殺啊？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呢。”聽到夜塵這么，本來還面色沉重的楊肖平頓時換上了一副驚奇的樣子，仿佛才看出夜塵的為人一般。

    “你這個臭子啊！”對方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欠揍，夜塵實在忍不住賞了他一個爆栗，“我嗜殺咋了？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再我可是修羅啊，修羅嗜殺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课矣植粫⒛切┦譄o寸鐵的平民，我只殺我認為該殺的人。”

    “好吧好吧，咱們不這個了，其他的吧！”楊肖平搖了搖頭問道，“大哥你覺得之前逃走的那些人，能順利逃脫嗎？”

    “逃脫？就憑他們？不是我看他們的，但若是單憑他們自己，恐怕能成功逃脫的少之又少。”

    “那你為何還……分給他們錢財？”楊肖平有些不解。

    “只是為了他們能夠買東西吃，或者讓腦筋靈活一些的走的更遠一而已。”夜塵微微一笑，“我們終究只是兩個路人而已，就算想幫他們也只能幫到這里，至于能否成功逃生，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機會咱們已經(jīng)給他們了，能否抓住機會，就看他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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